鋼鐵雄心 第十一章 第二節
    雖然眼看著戰爭就要全面爆發,但是企業的安撫工作還是做得比較到位。普通的民眾都在宣傳下全面我們發動反擊戰,反而沒有多少人擔心戰爭可能帶來的後果,有少數的熱血民眾還想要求加入重新軍隊(不是早就已經解散了的企業內屬軍部),但是這些沒有經過專門軍事訓練的普通民眾,又怎麼可能隨意就能加入軍隊呢?讓你們上去送死不成?

    雙方於邊境處集結了超過30萬的兵力,火藥味充斥邊境的上空,哪怕一個不小心都能走火,小面積的衝突仍然不時發生。雖然雙方都派遣了大批的兵力,總數逾30萬的兵力看上去好像很少,但這個時代,人類的總數量能有多少?如果是古時的第二次世界大戰,30萬可能還不夠組成一個軍團。這個鋼鐵的年代,各種巨型的戰爭工具,大大的減少了作戰兵力的所需數量。所以,這30萬兵力,已經足夠嚇人了。從目前雙方於邊境上的兵力來看,對方17萬,我方才15萬,處於劣勢,所以不得不退出了幾個據點。

    雖然還沒有指派我上場的任務,我相信也只是這幾天的事了。在邊境吃了虧的亞文明聯盟,就算是有心想要和帝國方面談判,亞文明聯盟的普通民眾們也不願意。在這幾天的新聞宣傳和鼓動作用下,大部分的民眾都變得狂熱起來,都叫囂著要發動反攻攻勢,收復失地,甚至反攻入海恩公國去。民眾一但變得這樣狂熱,戰爭在他們的心中就不那麼可怕了。

    機體中心的氣氛也越來越壓抑,庫存的機體一批批地分派出去,運載機體的重型運輸機,一天中能呆在地面的時間都不足兩小時。整個機體中心的人都被調動起來了,但就是沒有動用我們這些高級別的傭兵小隊。被調派出去的都級別稍低的傭兵,A級以上的都沒有任務。

    呆在家中的我也不是沒事做,整天都呆在企業內部網絡上,用平面式的電腦上網玩著呢。內部網絡上可以下載到一些從戰場上傳回來的影像片段,提供給我們這些高級別的傭兵作研究用。附帶有一些戰事的情報,戰術的分析和開放式的內部討論。(這些都不是高級的情報,只不過是方便每一個內部的指定人員研究用,所以保密的級別也不算高。)

    最新的一份影像及戰術分析報告是3小時前的,常白山據點反攻戰失利,我方損失21部機體,陣亡46名。對方在常白山的據點加派了驚人數量的200部機體增援駐防,這讓我方只派出不到100部機體反攻時吃了大虧。按這一份影像上附帶的戰術分析上說,這是帝國企業加固位於狂暴冰原周邊的所有據點,表明敵方對這些據點極為執著。分析上明確地指出,敵方後繼的動作很可能仍將圍繞著狂暴冰原周邊的我方據點,建議是增派我位於該地區的兵力。我打開了幾天以來的戰事影像及分析,發現真的是這麼一回事。帝國的攻勢明顯是衝著狂暴冰原去的,我方失被攻佔的據點大都位於該地區。一旦帝國把該區域的我方據點都攻佔了,就能有效的砍斷我方前進狂暴冰原的道路,就算是仍然有路可以進去,也變得非常被動和危險。

    但是我的見解卻有點不同,如果帝國方面是虛晃一槍,轉攻泰南城呢?泰南城也可用作狂暴冰原的前進據點啊。這兩邊都得防,所要加派的兵力就變得更大了。

    想了好久,除了固實陣地,加派兵力之外,好像也沒其他的辦法。現在全線邊境都變得緊張,輕言進攻是不智的,只有先把我們的後勤路線保住,才能有進攻的機會。內部網絡可以提交一些個人的見解,不過必須是經過認證的高級別用戶,我就有這樣的權限,於是就提交了一份我的個人分析上去,有沒有人看到是另一回事。像這種小事也不值得去找「神話」或小藍藍吧,人家都是大忙人,最近好像越來越鍾意把藍輕雲叫作小藍藍了,呵呵。

    提交了個人分析後,我就再沒有認真地去看那些戰事影像報告了。就像是在看電影一樣,打開一個個記錄著戰況的影像,挑出動用大批裝甲機器人作戰的影像來看。先進的戰場記錄系統記錄下來的影像,要比市面上的拍的那些什麼虛擬電影更清晰,也更好看,畢竟這是真實的世界記錄下來的東西,和那些假裝的東西有著天淵之別。

    也許是先期的戰事雙方都有試探的性質,所以雙方都沒有動用更高級別的裝甲機器人和其他兵器。影像上看到的都是些見慣了的東西,沒什麼新東西出現,我所感興趣的裝甲機器人也大都是些量產的型號。看著影像裡的某一部裝甲機器人被打得變成一堆廢鐵,我想到了這是戰爭,不是傭兵在事務所接的任務,陣亡是常有的事。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如果沒有和企業簽約,我恐怕也和這場戰爭毫無關係吧。

    小月給我送來了一壺咖啡,見著了我苦笑的樣子,奇道:「笑什麼,要笑得這麼難看。」

    我搖了搖頭,這種事和小月說有什麼用,如果小月一個擔心,和「神話」或符浪先生說一下,給我調派一些不上戰場的任務,也就解決了我的煩惱。但是這樣有什麼意義呢?作為一個傭兵,雖然我也沒有什麼崇高的認知,但總也是要有身為傭兵的本質,這應該可以說是職業道德吧?

    小月見我不肯說,就拿出拿手好戲了:為我的肩膀按摩。小月一邊替我按摩著,一邊說:「是在擔心戰爭嗎?」

    我享受著小月的按摩,小月的力道越來越拿手了,我舒服地閉上了眼睛,道:「說不擔心,那是假的,但是,有句話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我開始習慣和志平凱南,還有麻香他們一起完成任務了。作為他們的隊長,我有那個責任。」

    小月冰雪聰明得很,到底是超高級的AI,很容易就能明白我所說的話。按摩的手頓時停了下來,小巧玲瓏月站在我的身後,我看不到她的表情。良久,小月彎下身,雙手環抱著我的脖子,溫柔地說道:「我明白,但是你得答應我,要小心保護自己。那畢竟是戰爭,一個人的力量再大也左右也不戰局的走向。你的機體的確是非常強大,但世上強大的人很多,你不知道會不會還有人能比你更強。」

    我笑了,我從來也不認為我有多強大,就算我可能是世上唯一的一個基因強化人也一樣。雖然我知道我的身體內擁有驚人的潛力,但我從來不曾小看站於我面前的敵人。強體術,也不過是活命的手段罷了。我輕輕地拍了拍小月冰涼的手臂,嘻笑著道:「我從來不是一個勇敢的人,這點你也不是不知道。」

    小月不答話,只是微微用力抱緊了我的脖子,小月的頭靠到我的耳邊,輕聲道:「你知道,「神話」是名義上的父親,但並不是我唯一的親人。正確地說,你才是我真正的親人。你每次出任務,我都得擔心好久。你這不到半年的時間裡,受了多少次傷。如果不是明白你的立場,我是可以不讓你去的。你得記住啊,我是你的小月妹妹,你得養我一輩子的。」

    小月最後的一句話,是咬著牙齒大聲說出來的,抱著我的脖子的雙手也更用力了。我被大力扣著脖子,有點呼吸困難,咳了幾下,小月馬上放鬆了力度。不過我卻回想起了過去,是啊,才不到半年,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真是神奇的生活。

    我陷入了往日的回憶中,小月見我沒有回應,搖著我的脖子發嗔了:「你聽到沒有。」

    「好啦好啦,聽到了,你是偶家最漂漂的小月,偶絕對會養你一輩子。」我陷於回憶當中,只好笑笑隨口說道。

    不過小月明顯被我哄著了,嬌笑一聲,扔下一句:「不管你啦!」掉頭就跑了。

    讓小月這麼一弄,我更沒什麼心思去看影像了。端著一杯咖啡隨意翻看著影像。慢慢地又被戰場記錄影像勾起了興趣,我又發現了一些新的東西。隨著影像的日期變近,記錄的地點變得更近狂暴冰原。影像裡出現的敵我雙方,兵器都在不斷的升級。最開始不過只是地面步兵的微小衝突,隨著衝突規模的升級,雙方也失去了節制一樣投入了重型的火力,戰車,坦克,戰機,裝甲機器人慢慢地一一出現。裝甲機器人的型號也慢慢地變得高級和新型,量產的炮灰類裝甲機器人佔多。雖然說是炮灰,單純用來拼掉對方的裝甲機器人部隊,但是對於不在一個級別的其他兵器也是一種強大的武力。再弱的裝甲機器人對上一部坦克,也可以一腳踩扁,除非是巨型的自走炮台。一但投入了裝甲機器人作戰,戰況就會變激烈無比。我所比較感興趣的新式裝甲機器人或新兵器也有出現過,雖然很少,而且影像的資料也極少,但也讓這些新東西得於展露於我的面前。

    首先發現的是我方的「虎頭蜂」戰機出場的首戰,大批「虎頭蜂」戰機搭載著裝甲機器人飛臨戰場,可以對敵人造成一種巨大的心理打擊。「虎頭蜂」這種戰機的戰鬥能力確實不怎麼樣,但是他的主要功用是搭載裝甲機器人長途奔襲或快速機動啊。缺點也是有的,不過當「虎頭蜂」大批機動時幾可直接忽略,超高的速度能讓你摸不到尾巴。不過明顯「虎頭蜂」的數量還跟不上需求,編隊還不是很全的樣子,混雜中很多飛得慢得多的重型運輸機。如果有更多的「虎頭蜂」投入應用,我相信我們現在的劣勢能很快板回來,「虎頭蜂」的超高速機動能力能彌補我們人手不足的缺點。

    其次是MC機型的大量應用,相比於「虎頭蜂」的數量稀少,MC的數量比較多,曾有見到20多部MC一起出動的記錄。而且MC-1到MC-4四個機體型號都齊全。就單一機體來說,MC並不算十分理想,但混編小隊的實驗好像是成功了,這種小隊混編的作戰能力得到大大提升。

    但是敵方也有新武器投入使用,有一種新的裝甲機器人出現過,數量很少,只得10來部,但明顯和一般的裝甲機器人不同。這種機體的外形設計風格和帝國一向的風格相近,超流線體,通體銀白色和我方的稜角分明機體外形有明顯的區別。這些機體的仿生設計學成分很高,大體是按人體黃金比例來製造的,好像有使用外掛式裝甲一樣。這種新機體的戰鬥力非常驚人,從記錄上看,這種新機體無一損傷,對方所使用的裝甲層技術不明。這讓我留了一個心眼,要是遇上這種機體可是得小心點。

    這種新機體的資料非常少,看來看去也看不出什麼,只好PASS掉。再翻看到下一個記錄,閃出來的影像一下子把我的眼睛定了下來,手在光壓感應鍵盤上一按,影像定了下來。影像裡出現了一部側面對著鏡頭的通體暗紅色的機體,一隻右腳踩著倒在地上,一部我方的裝甲機器人身上,雙手提著一對光束槍,正轉頭向他身後望去。「龍堂」!我的心裡咬牙切齒地念起這兩個字!這暗紅色的機體,化了灰我都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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