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時分,片場旁邊的一塊臨水的坡地上,寬闊的樹蔭下,青油油的草地上陳夢妮在打著哈欠倒靠在袁謐的腿上伸著懶腰。剛剛一吃飽,睡意便悄然襲來,昨天夜裡一直在旁邊用心地觀察著袁姐的表演,直到凌晨方才回到袁謐的住處。
袁謐看到小夢妮那嬌憨慵懶的可愛樣,禁不住伸手在她那滑膩的臉蛋上捏了一把「怎麼像只小懶豬似的,逮著機會就想睡覺。」
「這哪能怪我,平時我都至少睡上八小時,可自從進了劇組,幾乎沒睡過一天的安生覺,渾身酸脹得利害」陳夢妮瞇著眼兒抬手扇扇那薰人的秋熱,企望能帶來一絲涼意。不知何處傳的來蟬噪叫的心頭更加的燥熱。
「對了,小丫頭提醒你,千萬要小心那個鄭亞鵬」袁謐鄭重地道。
陳夢妮臉上有幾片透過樹蔭直射到臉上的斑駁光點「鄭亞鵬?誰啊?」
袁謐才想起這個傢伙可是第一次接觸這個圈子,抬手理了理垂到眼簾前的青絲「就是扮演莫德的男演員」
「小心他幹嗎?」陳夢妮眨眨眼睛,好奇地問道。
袁謐歎了口氣「那傢伙不是個好東西,在圈子裡名聲臭得要死,去年,光是報紙上登出來的,就有兩位剛出道的小明星為他墮了胎還不算被他玩膩的被棄的女人。」
「不是吧他到底是長得貌若潘安,還是天縱英才,那麼多女人為他這樣」陳夢妮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坐了起來。
袁謐扯扯嘴角「為什麼,還不是為了他的錢嗎?」
陳夢妮搖搖腦袋「只能說明她們是笨蛋,為了錢做這種事,噁心」
袁謐拍拍陳夢妮的背「你不知道,這傢伙背景硬得狠,別的不說,他的三姐夫就是我們這個劇組的製片人,他二叔是西京的二把手那些女孩你以為她們都是自願嗎?」袁謐的笑容裡帶上一絲澀意「當初要不是張導,你姐姐我這個有權有錢有勢的鄭亞鵬,袁謐還清楚的記得,當初要不是自己聰明,而且張導對自己這個一手提拔上來的弟子愛護有加,很有可能也會毀在他的手上。
陳夢妮沒有說話,把頭依在袁謐的肩上,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拔弄著袁謐起了皺褶的衣襟,袁謐回眸望了一眼陳夢妮,笑了,心中的暖意更甚怪不得劉楚菲會認下這個妹妹
「張導真不好意思,您看我這不是趕來了嗎?」一個臉色略顯青白的男人像跟屁蟲似地陪笑著走在張伯平身後,張伯平愛理不理地繼續指揮著劇務人員搭台「你們把那邊的桌子往右再靠一點小曹通知劇組各成員準備開工」忙活了十來分鐘之後的張伯平似乎才想起身後還跟隨著某人。「哎呀都差點忘記你了,亞鵬你看看,事一多,就忘了你還在這呢怎麼樣?如果還沒休息夠的話過兩天再來也是可以的嘛,我張伯平一向是好說話得狠的」打著官腔不陰不陽的話從那張幾乎埋沒在絡腮鬍子裡的嘴裡吐出。
鄭亞鵬臉色難看地笑了笑「沒事沒事,張導主要是家裡有點事,所以我才來得這麼晚」
張伯平像是趕蒼蠅一般地揮揮手「沒事沒事你去化妝吧半個小時之後就開拍。」
望著張伯平走遠的背影,鄭亞鵬眼裡閃過一絲陰毒「媽的,不就一破名導,要不是老子姐夫出錢,有你拍的份嗎?」鄭亞鵬怨毒的眼神恰巧被剛剛走進大院的袁謐與陳夢妮瞧在眼裡。
謐袁小姐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鄭亞鵬眼神剎時間換化成的驚喜讓陳夢妮不得不詫意與佩服,變臉王
只不過他的眼神顯得那樣的兩字淫賤!
袁謐對鄭亞鵬伸出來的手視而不見,扯扯嘴角「嗯嗯好久不見小夢,我們過去那邊看看」
陳夢妮點點頭,朝著袁謐展顏一笑「好的袁姐」剛走沒兩步,就聽到身後的某人在那低低的念叨一句「小夢?」
鄭亞鵬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兩具依在一起的窈窕倩影消失在牆角才不甘心地收回。這兩妞都不錯,可惜,張老鬼罩著那袁謐,這新來的小女人看起來更誘人嘿嘿鄭亞鵬的嘴角扯起一絲淫笑,緩緩地消失在大院門外。
「袁姐這傢伙就是鄭亞鵬?看起來就覺得噁心,特別是他那雙眼睛看著你的時候,我真恨不得挖出來把它丟到稻田里去」陳夢妮朝著袁謐憤憤不平地道。
袁謐掩嘴笑道「別,要丟就丟陰溝裡丟在農家的田里,我還真擔心那塊田以後種不出東西」
兩個俏女人相視一笑。
接下來的幾天都在昏天黑地的拍戲中,陳夢妮的戲份並不多,但是她的每一次上場卻都是那麼的出色、那麼地賞心悅目。就是張伯平在暗裡也不得不對姜平和趙導說自己真的是撿到了一塊珍寶。每次都是二次到三次就過,只浪費了極少的膠片,而且把角色演繹得更加的真實。
也幾乎所有的人都對這個恬靜溫和的女孩抱有好感,走到哪都是熱情的招呼與笑臉。只有一個人,鄭亞鵬,笑意裡的陰森讓陳夢妮不寒而瑟。陳夢妮甚至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剛剛由狼基因突變**,看什麼東西眼睛都綠幽幽、直勾勾的,袁謐每一次跟鄭亞鵬演完對手戲,肯定是轉身就走人。她對這個鄭亞鵬可謂恨之入骨,從來不假以顏色。
「楚菲姐生日快樂」李婷婷提著禮物衝進別墅連聲恭喜,劉楚菲身披浴袍,頭上包著一塊帕子,提著拖把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雙手插腰嗔道「死丫頭,你還記得是我生日啊,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老實交待,今天你上哪鬼混去了?」
李婷婷一臉的委屈「我哪有我可是為了給你買禮物,跑了一個下午,竟然說我去鬼混天哪竇娥呀你在哪?」嬌嗔的作怪聲聽到劉楚菲一身雞皮了你了你就繼續當竇娥吧還是我家彩顏好,早早的就來跟我一起收拾屋子。瞧瞧人家彩顏,多麼的賢良淑德,誰要是能娶了她,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李婷婷把手裡的禮盒塞到劉楚菲手中,一趟子衝進了廚房,摟著正在洗菜的冷彩顏就逮了一嘴「彩顏,娘子,小生好想你啊」
冷彩顏羞怒的舉手就打「死丫頭,我看你真是活膩了」在廚房裡鬧成一團,水漬漫天亂飛。
劉楚菲翻翻白眼,懶得理倆個活寶,把禮盒打開,暈了竟然是一隻憨態可掬的豬頭儲錢罐,可把劉楚菲氣得兩眼真冒金星「死妖精你給我出來」
「什麼事啊?劉姐你的火氣好大喲」李婷婷一臉的膽怯,倚著門框探出半個腦袋。
「這是什麼玩意?你當我是三歲小孩是不是?竟然楚菲簡直就是七巧生煙。
李婷婷眼兒眨眨「哪有啊楚菲姐,我只是想著你屬豬而已嘛嘿嘿顏救命啊」
鬧了半響,方才停歇的劉楚菲倒靠在沙發上「婷婷今天要是她能回來就更好了」
李婷婷笑道「瞧瞧,才離了不到半個月就這麼想你妹妹嘖嘖」
劉楚菲眉宇之間浮起愁緒「你說我讓小丫頭跌進演藝圈這個大染缸,到底是錯了還是對了」
「楚菲姐你能護得了她一時,能護得了她一世嗎?況且小夢妮也不是泥捏的,你呀,純脆就是瞎操心,再說現在那丫頭不是跟你的好姐妹袁大明星一塊混嗎?有那個大姐頭在,誰能惹得起?」
劉楚菲笑了笑「那袁謐昨天還打電話來跟我說小丫頭這幾天表現得很出色,連張導都誇得不像樣呢」把玩著手中的豬頭儲錢罐,胖呼呼的豬頭,圓圓的鼻子、圓圓的臉,黃白色的瓷面晶瑩透亮。劉楚菲越看越鬱悶,我的屬相怎麼會是這個胖呼呼、圓嘟嘟的東西喲跟我完全沒有一點兒共同之處
陳夢妮終於可以竭口氣了,剛剛那幕戲可真難,只能依靠眼神和動作來表達,連續六次才過,可把自己給累死了,陳夢妮摘下了發套,讓一頭長髮隨意地披散下來,腦袋瓜子終於感覺到涼快了點,步出院落,一抬眼眸,一輪明月已至中天該死的,怎麼把正事給忘了。
匆匆地拿出了手機「姐,生日快樂不好意思,才剛剛拍完一個鏡頭,都差點兒忘了你的生日了,嘿嘿對了姐,你到我臥室的右手邊床頭櫃,那裡面有一個小盒子,那是我給你的生日禮物」
「你等等我去看下漂亮,妹妹你什麼時候買的?」劉楚菲望著那只碧綠通透的鐲子,一臉的驚喜,沒想到這丫頭這麼有心,原來早就給自己備下了禮物。
「上次你帶我去買那胸飾的時候啊,那天我看到了這鐲子,人們都說玉可護主,所以我就把它買了,就等著你生日的時候給你」陳夢妮自然聽得出電話那頭的驚喜,一臉的得意。
劉楚菲摩挲著那滑潤的玉質,上面那些憨態可掬的神佛「小丫頭,想不到你這麼有心謝謝你了。」
「對了姐,袁姐叫我告訴你一聲生日快樂,她還在片場裡忙著呢,走不開」
「有心就行。對了,感覺怎麼樣?」
陳夢妮用腳踩了踩青石鋪就的台階「還行吧,我的戲份不多,最多還有個十來天就可以回家了到時候我可得回來好好的睡上幾天」
「是嗎那太好了回來休息幾天再去學校吧」劉楚菲笑道,一面把鐲子小心地套在皓白的玉腕上,晶白襯著翠綠,顯得那麼的耀眼與和諧。
時間又慢慢地滑過了數日,每天那個該死的蒼蠅老是嗡嗡地在自己的耳朵邊直叫喚,只要自己離開張導或是袁姐的視線,這傢伙就像那不散的怨魂在自己的周圍出現。不,是兩隻,還有他那個肥得跟坦克有得一比的經濟人何躍,鄭亞鵬總是笑瞇瞇,應該是色迷迷地跟著自己屁股後面,吹噓他的家世如何,他自己又是如何的英明神武,又是怎麼的體諒女人,如果自己能跟與他交往,他會給自己買房子、車子,把自己捧成一顆紅星,聽得陳夢妮直翻白眼,陳夢妮真恨不得手裡有一隻超大的蒼蠅拍,把這叫名叫鄭亞鵬的超級綠頭一拍打扁。
從一開始的婉言謝絕到後來的橫眉冷對,這傢伙的腦袋瓜子硬是不開竅,每天依舊以保滿的熱情笑臉送花,一會又送其他香水、小飾品什麼的。陳夢妮只得接過,一律鄭重地、莊嚴地、惡狠狠地全塞進院子外面的垃圾桶裡。
「怎麼了知道利害了吧?」袁謐笑的都快腸子打結了,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是第六感還是女人天生的直覺,袁謐總覺得那個鄭亞鵬無法對陳夢妮產生任何的威協,況且張導對陳夢妮也是疼愛有加,處處維護著陳夢妮,鄭亞鵬簡直就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嘴。
陳夢妮憤憤不平的瞪著車外不遠處朝著這裡招手笑瞇瞇打著招呼的鄭亞鵬。「這傢伙比女人還難纏我可從來沒見過這樣丟份子的男人。袁姐,你到是幫我想個辦法,我快被這傢伙給逼瘋了」陳夢妮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傢伙,一面朝著袁謐哀怨地訴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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