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暢去皇后那裡連抄了三天經總算得到了皇后的保留我在司籍部的職位。等我從前線回來後不用去有關部門辦理任何手續直接回司籍部上值就行了。
侯尚儀她們也得到了一個新幫手就是暢。這是暢自己提出來的。她跟皇后說她在原來的司樂部根本就是個擺設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學會。她想換個地方實實在在地做點事情。
也難怪司樂部的人員配置本來就比司籍部多。而由於前方戰事吃緊皇上和諸位大臣們沒心情聽歌觀舞司樂部早已從江北時代最繁忙的部門變成了江南宮廷裡最清閒的部門。暢年紀小又是皇后跟前最得寵的大紅人那裡的人吹著捧著她都來不及了哪裡敢要她做事?每天去了就是喝茶呆干坐——連茶都有人搶著去泡.
=.文中抬起頭來勸阻道:「妹妹還是不要去吧侯尚儀很嚴格的可以說我去了多久就被她罵了多久。有時候罵得很難聽。一開始真的受不了哭了好幾回鼻子時間長了才現她都是為我好。」
罵能學到什麼東西?若進宮了也是玩那我不如在家裡玩好了還自由一些。」說完賴向皇后身邊撒嬌:「皇后姨母讓暢兒去司籍好不好?暢兒真的不想當擺設不想成為廢人。」
皇后摟著她連連答應:「好好好暢兒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姨母也跟侯尚儀說說叫她不要罵你。」.
諭』侯尚儀以後什麼話都不敢對我說了那我不是跟在司樂部一樣了嗎?求姨母不要跟她說。」
「好好好不說。不說暢兒不急哦。」
皇后對暢總是一副哄小娃娃的口氣。唉沒孩子的女人這樣寵著一個假女兒看了讓人鼻酸。孩子對女人尤其是宮廷裡地女人——這種心靈和身體同時像荒原一樣的地方可能真的太重要了吧.
i|]就將向前線開拔。
我和新安公主還有彩珠等四位侍女以及專門抽調出來沿途保護公主的御林軍十人也將加入到了這只隊伍中。
出前地晚上我到乾媽那邊辭行。乾媽提議:「不如讓桃根和燕兒搬來跟我一起住吧把她們倆單獨放在那邊我不放心。」
我笑著說:「自從我進宮後。平時家裡也只有她們倆的應該(更新最快)沒問題吧。桃根晚上要起夜我怕吵到乾媽了。」
乾媽瞪了我一眼:「我怕桃根吵到?桃根是誰?那是我的心肝寶貝!我還怕你老不在家別人不肯好好帶她呢。你平時雖說不能天天回來但時不時還是能回來一次。她心裡還有個忌憚。現在你一走好多天家都要荒了我的寶貝桃根只有放在我的眼皮底下我才放心。而且」乾媽停頓了一會兒後說:「現在你跟那王獻之又沒什麼關係了。這丫頭肯不肯好好地幫你帶小孩還難說呢。」
說了半天原來是不放心燕兒。我不禁遲疑地問:「乾媽您是不是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燕兒真的不願意跟我了現在讓她回去也是時候。
乾媽說:「你平時那麼細心的人。現在怎麼遲鈍起來了?你就沒現自從王獻之跟他表姐定親後燕兒就有點心不在焉地了。」
我仔細想了一想不得不佩服乾媽的細心與敏感。的確自從那天之後燕兒話少了笑容也少了雖然幹活還是照樣勤謹但每天悶頭做事連我都不大搭理的。
如果不是燕兒曾經信誓旦旦地表示要一輩子跟著我。也許我早就有所懷疑了。我悶悶地說:「我從宮裡參加完才女大賽回來就曾提出過讓她回王府但她當時哭著誓說既然王獻之把她給了我她就是我的丫頭這一輩子跟定了我。現在這才過了幾天啊怎麼就變卦了。」
乾媽歎息道:「傻丫頭她以前痛哭流涕地表示要跟定你是因為王獻之還和你在一起你還有希望成為王家的七少奶奶。現在王獻之訂婚了你沒指望了她也沒指望了。自然就不願意跟你了。」
我心裡一動:「她沒指望
麼指望啊乾媽的意思不會是……燕兒也喜歡王獻之
「你說呢?」乾媽反問我。
我呆住了。原來燕兒對王獻之也存著那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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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媽提醒我:「你有沒有注意看過燕兒也長得挺漂亮地。女孩子有幾分姿色又常年在王獻之那樣的貴公子身邊打轉王獻之還對她那麼器重她心裡有企望也在情理之中。」
這話更讓我納悶了:「王獻之對她很器重嗎?」這是哪裡看出來的?
乾媽點著我的額頭說:「你還是年紀小了單純啊。王家有多少丫環?沒有上千也有好幾百吧。王獻之能從那麼多丫環中單獨挑出燕兒來侍候你必然是看她比別人更機靈更能幹。否則一般的丫環只怕認都認不全了。能得王獻之親自挑選來侍候他喜歡地女人對一個丫環來說是一種榮耀也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因為如果你將來成了七少奶奶她作為七少***心腹不就成了府裡最得勢的丫頭?」
「嗯乾媽分析得有道理。」我連連點頭。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不只如此」乾媽接著說:「最重要的還是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時常在男主人面前露臉時間長了說不定就混成了姨奶奶。主母身邊最得力的丫頭最後被扶成姨***多了去了。你怕燕兒心裡沒做這個指望?」
我沉默了。乾媽這樣一說讓我不由得回憶起了許多細節。
地確每次王獻之到我家裡來的時候燕兒都特別興奮不停地在我們跟前轉來轉去。害我們連說個私房話都不敢在家裡說只能跑到外面去。
而這次也是她自告奮勇地去王府打聽王獻之是否定親的消息那份急切現在想來根本就是去打聽自己的心上人有沒有定親時的表情。她回來後站在門口呆呆愣愣的一副受了巨大打擊的樣子以至於乾媽問她話她也只有搖頭和點頭兩種反映。後來還是乾媽大聲詢問她才如夢初醒般地開始回答問題。
我難過地說:「就因為王獻之已經定親了我失去了爭取『七少奶奶』寶座的機會對她而言也就失去了價值。她要服侍的是『七少奶奶』或『七少奶奶』的候選人以便近水樓台先得月混成七少爺地『姨奶奶』。現在希望落空自然也就不想在我身邊待了。」
乾媽點了點頭而後心疼地安慰我說:「這丫頭走了也好心不在這裡了人還留著幹嘛?反正你去前線後桃根跟著我你那屋空著何苦平白地養一個閒人在裡面。」
我起身道:「乾媽說得有理我這就去打她走。」
不屬於我的人終歸是留不住的走吧都走吧。
果然我回家一提出讓燕兒走她只略微客套了幾句就訕訕地說:「要是桃根有胡大娘帶著我留下來也沒什麼用了反而白白浪費了小姐的米糧不如我明天就回府去吧。」
得明明是她自己不想留下來了還說得好像我養不起她要趕她走一樣。
算了計較這些沒有意義我什麼話也沒再說只是拿出一些錢作為她為我服務了這麼久的答謝禮。她也不客氣地接了。其實我僱人來帶孩子看家還花不了這些錢呢。
除了錢還給了她兩套衣服都是那次進宮參選的時候做的。現在我在宮裡行走穿的都是官服回鳳儀宮休息的時候穿的則是家常便服這些太華麗的衣服穿的機會其實很少。送給燕兒的兩套都是她特別誇了「好看」的她也只略微推辭了一下就欣然接下了。大概因為心裡高興最後一晚她又恢復了原先的活潑勁一直有說有笑的。
早上送走了燕兒我一個人坐在門口悶。
忽然聽見軋軋的聲音低頭間一雙亮晶晶的純稚無暇的眸子正好奇地看著我。
是桃根自己帶著圈椅滑到我這裡來了。這圈椅下面裝有木輪子。
我眼眶一熱一把將她從圈椅裡抱起來擁在懷裡摩挲著她幼嫩的小臉說:「妹妹現在就只剩下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你要快點長大起來快點學會說話那樣姐姐就不會孤單了。」
所有的人都會走只有我們的親人不會離開我們。那些能離開的都不是真正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