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於靈像查戶口般問了我很多東西,也奇怪了我現在心裡煩悶的感覺竟然消失了,很認真的回答了她不少莫名其妙的問題。
「喂,你怎麼把我帶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啊?不會……」於靈似乎還是有一定的警惕性,感覺到車外黑漆漆的空間,條件反射地拽住自己的領子。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要做什麼早就做了,不過對你這種沒發育完全的小女孩,我沒啥興趣!」對於靈的反應我只覺得挺逗的,現在這學生妹的警惕性也未免太差了,等上了賊船再問問對方是不是賊?不對,我怎麼把自己比喻成賊了?
於靈輕聲嘀咕著不做聲了。
「怎麼了?生氣了?」感情我說的話傷她自尊了。
「沒有,對了,在你眼裡我真的沒發育完全?」於靈瞪圓著兩大眼睛看著我問道。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我放慢車速,乾咳了下,做勢打量著於靈的身材。
「色狼,看什麼啊?」於靈臉上紅暈一閃而逝。
「你不是要我重新審視一下你的身材麼?我不看我拿什麼審視啊?」我翻了下白眼說:「好了,審視完了,還算發育得不錯,勉強及格吧!」
「你要死了!」於靈嗔笑著揚起「沙鍋」般大的拳頭。
……
「吃夜宵麼?」當我回到家的時候,整個師門的人除了已經回去的徐宜恬外全部在大廳裡坐著。
「凡哥,聽師父說你撞人了,我們都在這等你回來呢!」陸芸關切地走了過來,正好看見從我身後鑽出來的於靈,臉色變了變問道:「這位是?」
「好小子,撞出個林妹妹來了?」王臣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親暱地一把摟過陸芸說:「這就是被我撞了的女孩!」
「你的衣服呢?」陸芸蹙眉道。
這才記起自己還光著膀子呢,諂笑了下我解釋道:「救於靈的時候爛掉了,我丟在醫院了,我這就上去換件衣服先!」走到師父跟前的時候,望著師父關切的目光,我笑了笑說:「師父,害你擔心了!」
「沒事就好,先換衣服去吧!」師父額首道。
我以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下來的時候,於靈似乎將經過都告訴了大家,我剛落座,陸芸靠了過來說:「凡,大哥說你心事重重地出去了,發生什麼事了呢?」
望了了眾人疑惑的目光,我嘴角抽動了下說:「小雨離家出走了!」
「啊!?」陸芸望了望我,又望了望於靈,將目光重新鎖定我說:「那怎麼辦?」
「我心裡也亂亂的,希望她在外面散散心後早點回家,如果她在外面出了什麼事,那……」懊喪地將雙手擦進我的頭髮。
陸芸溫柔地將我的手挽住說:「別太擔心,我想小雨妹妹不會出什麼事的!」
「是啊,凡哥,凌雨一定會和我一樣好運的!」於靈似乎覺得她被車撞了也是好運。
奇怪地看著於靈,我苦笑了下說:「你被車撞了也算是好運麼?」
「啊……我是說即使被車撞了也不會有事的!」於靈似乎還是沒感覺到她這樣安慰人只會越來越糟。
我沒有理會於靈,面對著師父說:「師父,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吧!」
「嗯,凡兒,凡事都順其自然,真的面對失去時更要懂得珍惜目前還擁有的,大家都早點休息吧!」雖然只是輕輕的一瞥,但是我還是能讀出師父眸子中的關心。
「我會的!」輕柔的看了眼陸芸,我笑了笑說:「芸兒,今天於靈就和你睡吧,我去老大的房間,你看怎麼樣?」
「好的,我和芙蓉姐姐還得抓緊時間轉職呢,說不定等我們出了新手村,小雨妹妹也回來了啊!」說完拉起於靈說:「妹子,我們上去吧!」
「哦!」於靈看了看我,訥訥地跟著陸芸上樓了。
「小強,你陪你弟弟坐著,我也回房了!」芙蓉善解人意地親了下楊強起身走了開去。
王臣不知道從哪拿來一瓶二鍋頭,並施魔術般地拿出三個杯子說:「老三啊,看這情形你好像是遊戲裡彩旗飄飄,遊戲外紅旗不倒啊!」
「是啊,老三,弟妹對你很好啊,別辜負她了!」楊強眼中更是透著幾分揶揄。
「好了,老大,你在哪弄來的二鍋頭啊?」我接過裝滿白酒的杯子問道。
王臣笑了笑說:「師父他老人家好像很喜歡這杯中之物,他那有好多不同品種的酒,不好意思拿太貴的,所以拿了瓶二鍋頭!」
汗,50年的陳酒,他還覺得這個比較便宜,看來哪天得偷偷去師父的酒庫瞧瞧,順便……
小碰了下後,輕抿了口,好重的味!
「這酒好啊,再來一杯!」想不到過了好幾年了,老二牛飲的習慣還沒改,一瓶酒也就四杯,他一口就解決了一杯……
老大也剛喝了一小口,見老二一口就喝了,不禁和我望了望笑罵道:「老二,你還真是豬八戒吃人生果啊!」
劈手搶過王臣手中的酒瓶,楊強憨笑了下說:「不過我比豬八戒聰明,因為他是什麼味都沒嘗出來,我可嘗出了這酒的味啊,真是香濃可口啊!」手中可沒閒著,自己杯中又滿了起來,不過瓶裡可就所剩無幾了。
感情他把白酒當豆奶呢,還香濃可口呢。
「再碰一個……」剛想再碰一個,師父渾厚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幾個臭小子,偷我酒喝?」
只見師父一個貓跳,越過二樓欄杆就來到了大廳中。
汗,看來他是聞到了酒香了,見他來勢洶洶,我們三趕緊一口把杯中酒喝了,然後正襟危坐地等著師父發落。
師父走了過來,拿起茶几上的酒瓶說道:「這麼好的酒,真是被你們糟蹋了,唉……」說完將瓶裡剩下不多的白酒倒入了口中說:「這都是我收藏著不捨得喝的酒啊,好小子,是誰偷的啊?」
我和楊強立即毫無道義地指了指王臣,誰叫他當了開山大弟子呢,再說這酒也的確是他拿的。
「啊哈,師父你來了啊,那太好了,是不是再拿幾瓶出來啊,我們還沒喝夠呢!」王臣見躲不過了也只好嬉皮笑臉地看著師父,俗話不是說麼,伸手不打笑臉人啊!
「臣兒,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小酒庫的?」師父瞇著眼睛看著這個今天剛收的大徒弟。
「這還不簡單?我問了下林嫂(保姆)!是她告訴我!」
「林嫂沒告訴你我那小酒庫的酒是不能動的麼?」師父板著臉的樣子還的確有點嚇人。
「告訴了,我覺得不能動的酒才會是好酒嘛,所以……」王臣縮了縮脖子應道。
似乎是臉部肌肉板不下去了,師父笑了笑說:「我也說,是什麼酒把我催眠許久的酒蟲子都勾起來了,我收藏了十幾年的好酒就這樣被你們糟蹋了,喝都喝了,當然就要喝個痛快點,你們說是不是啊?」
碰到這樣好相處的師父,我們三除了將頭點得跟嘬米的小雞樣還能做什麼?
……
才一個多小時,茶几上多了七八個酒瓶,瞧師父那肉痛的樣子,就知道這些酒都是非常之難得的啊,不知道兩位哥哥有什麼感覺,反正我心裡是覺得非常之爽啊,不過好像身邊多了不少人,怎麼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呢?想不通,想不通就不想了。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把遊戲頭盔給我帶了上去……
站在店舖門口,我搖了搖發漲的腦袋,覺得天有點旋地也在轉,一屁股坐在了店舖門口。
剛還在和師父們喝酒呢,怎麼跑到遊戲裡來了?
滴滴聲的短信聲向起,是天狂,我酒馬上醒了一半了。
「天哥,你要好好照顧下我妹妹哦!」
「啊?你妹妹找到了?」
「她不是在你那麼?」
「她怎麼會在我這呢?我……什麼?你說她在我這?」我腦袋立即清醒了過來。
「是啊,她說她現在和你在一起啊,叫我們放心,難道她沒和你在一起麼?」天狂的聲音急促了起來。
難道於靈就是凌雨?我打了個冷顫問道:「你妹妹現實中叫於靈?」
「是啊,你還不知道我妹妹的名字?我叫於明,我妹妹叫於靈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天狂似乎也聽出了我這邊的莫名其妙。
在被天狂插了N次嘴後終於解釋清楚了我和於靈相遇的經過,該死,我竟然沒有認出於靈就是凌雨,回想一下於靈和陸芸的反應,我終於明白自己是多麼的遲鈍啊!
「我跟我爸媽說了這事,他們雖然很生氣,但是最起碼心裡總算安穩不少了,天哥,告訴我你那邊的傳輸IP地址,我將妹妹的遊戲頭盔輸送過來!」天狂說道。
「你等會,我現在住的是我師父家裡,我還得去問問,我先下線了,等下再上來給你答覆!」我急忙下線後,發現老大正以非常不文雅的姿勢帶著遊戲頭盔躺在床上。
敲了敲漲痛的腦袋,我走出了老大的房間。
面對的自己房間那緊閉的房門,我放下了想要敲門的右手,想了想我又抬起了右手,我是敲下去還是不敲下去呢,芸兒應該認出了那於靈就是小雨,那她會不會以為我在瞞著她而生我的氣呢,該死,我本該慶幸這麼巧能撞到小雨,為什麼現在我卻又有點不希望老天有這樣的安排呢?
猶豫了再三我還是先下了樓,敲響了門,不過是阿寬的房門。
不到半分鐘,阿寬穿戴整齊地打開了門:「少爺,有什麼事麼?」
「寬哥,借支煙抽!」
阿寬哭笑不得地把我領進房子裡。
兩個人山南水北的聊了不少,也聊到了我現在的處境,我心情那是輕鬆多了,原來事情並沒有我自己想的那麼複雜,在阿寬那要到了這裡的傳輸IP地址和一包煙後,我上線將地址告訴給了天狂後,催促他當時就下線把頭盔傳輸過來。
望著擱在角落裡的傳輸機,我不禁歎到,這東西要是什麼時候能傳人就不錯了……
咚、咚、咚……
我的心隨著敲門聲劇烈的震動了幾下。
「是凡哥麼?」是芸兒的聲音。
「是的!」房裡傳來一陣啼嗒聲。
「芸兒,我……」我有點手足無措地看著開門的陸芸。
「凡哥,怎麼了?」陸芸疑惑地看著我。
「我……你們還沒睡麼?」
「我和小雨妹妹在聊天呢!」陸芸目光複雜地看著我。
不再迴避陸芸的目光,我定了定神說:「我知道於靈就是小雨了,我是不是很笨啊!」
「呆頭鵝,還不進來?」於靈的聲音在房裡響起。
「進來吧!」陸芸將我拉進房間,關上了房門。
望著躺在床上既熟悉又陌生的於靈,我心中是有好氣又好笑,提著她的頭盔走到床邊坐了下來,輕擰了下她櫻紅的小臉說:「小妮子,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是小雨啊?」
「你……你都認不出人家來,嗚……」於靈委屈地哭了起來。
女人的眼淚,可以讓男人的防禦力變成零蛋!
我尷尬地看了看陸芸,忙幫於靈擦去眼淚說:「別哭了,都過去了啊,瞧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當於靈的目光觸碰到我手中的遊戲頭盔時,眼淚立即剎住了車,我不禁想到如果那車的剎車系統有這麼好,我就不用損失一件衣服了!
「這是我的遊戲頭盔啊,你真是個呆瓜,要我哥哥提醒才想到我就是凌雨,芸兒姐姐第一眼就認出我來了!」於靈破涕為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