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譜 手打vip章 第三百六十一章 大白 之四
    楊宗志呆呆的一愣,他看秀鳳此刻羞赫欲死的癡癡模樣,便知道這是小佳人的初潮勃發,可沒料到卻是來得如此生猛,楊宗志過去嘗過幾個美人兒的滋味,自然瞭解一般女子情潮翻湧時的媚態,但是好像身下秀鳳這般的,翻江倒海般的噴出幾大股,而且噴得自己身上到處都是,眼見著自己若不是橫著攔在這裡,那媚水兒更不知要噴多遠。

    楊宗志露齒一笑,身下的秀鳳趕緊羞憤的用兩隻小手,將自己情潮難禁的幽紅小臉都死死蓋住,顫巍巍的嗔道:「不許……不許你笑!」

    楊宗志不但是笑,更是湊出一隻手來,將滴落在自己胸前的津液捋了一絲起來,粘液隨著手指滑起,根卻還留在衣襟上,便拉扯出長長的香艷絲線,楊宗志忽然湊過手指頭,伸出舌頭舔了一舔,入口香甜,更是帶些淫靡的腥氣,好不曖昧,秀鳳從自己手指縫裡將楊宗志的一舉一動看的清清楚楚,她啊的一聲扭住小細腰,兩隻素潔的小腳丫無神的亂蹬一氣,又嬌吟道:「求求你,好宗郎,你……你別舔了,好……好髒的!」

    楊宗志低頭看過去,心頭卻又暗暗稱奇,秀鳳出身鳳舞池,鳳舞池中的傳人俱都要保持女兒家的處子嬌軀,這些事情他從洛素允和秀鳳這裡大多都聽說過,因此前幾日秀鳳苦苦的哀求不能破身,楊宗志才會不逼迫於她,此刻床上的秀鳳卻是擺出一幅任君採擷的嬌癡模樣,雖然也生澀的欲仙欲死,但是卻不再躲避退讓,只是稍稍有些輕嗔薄怒,興不起任何的波瀾。

    楊宗志心想:「莫不是……莫不是今夜被自己挑的厲害了,讓這心堅如鐵,劍心修道的小妮子也蠢蠢欲動了麼?」如此一想,他心中也自肅下,這丫頭今夜被迫從了自己,全仗自己調情的手段,卻不是心甘情願的雙手奉上,再說擺在兩人之間的問題根本無法解決,此刻就算逞了一時之快,破掉她的處子元陰,來日方長,兩人間更會痛苦無限。

    他方才被岳靜和師父等人的何事情,害得自己心頭不快,便想著用秀鳳溫暖的媚骨來發洩,此刻事後想想,心中隱隱又有些後悔,暗罵自己道:「男兒大丈夫,受了挫折和不如意,便將這些怒火發洩到一個無辜女子的身上,算的什麼英雄霸王,項羽若是重回一世,豈不是連你也看不起。」

    楊宗志在身上擦掉手中粘稠的媚水兒,歎了口氣,輕笑道:「夜了,我先走了,你自己睡下罷!」

    床上的秀鳳咦的一聲傳來,驚奇的露出手心下躲避的嫣紅小臉蛋,癡怨的目光靜視床邊的楊宗志,彷彿有些好奇,更有些說不出的失落,楊宗志拖過床角的薄被,將她輕盈的嬌軀都蓋在下面,伸手拍了幾拍,再道:「夜裡霜重,你小心著了涼。」說完了話,竟是再不多看,轉身掀開客房門走了出去。

    門口微微一亮,再又黑黑的暗淡了下來,滂沱大雨之後,窗外清新的濕氣湧進客房,秀鳳的眼神暗淡的一垂,口中喃喃念道:「宗郎啊,你……你讓秀兒怎麼辦?」幽幽的話語透出,她猛地扎到薄被之中,咿咿呀呀的輕泣了起來,泣聲哀怨,亂人心頭。

    ……

    翌日一早,窗外天明景亮,楊宗志還沒起床,便有人來突突的敲門,他心想:許是秀兒那丫頭來喚自己。便撐起身子,將昨夜晾乾的濕衣穿戴一新,走過去開門一看,門外風和日麗,彷彿昨夜那場大雨全然不曾來過,此地乃是山巔,雖然高度不及吐蕃國的金頂,但是山上天氣轉的快,一時疾風勁雨,一時卻又是陽光明媚,恍若自己此刻的心境。

    楊宗志低頭看下去,見到來喚自己的居然是八師兄張松生,這張松生為人老實木訥,話語很少,在派中最是不起眼,與楊宗志也相交很少,楊宗志笑道:「八師兄,好早啊。」

    張松生欲言又止了一番,轉回頭去看著身邊客房裡不斷湧出些江湖豪傑,這些豪傑們留待至今,便是等著今日的婚慶大典,想來瞧瞧熱鬧,順便結識些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這些人裡有些認識楊宗志的,看見他開門出門,便笑著打招呼道:「風少俠早。」

    楊宗志一一回應,張松生忽然伸手一拉,將楊宗志拉出了客房的院子,楊宗志奇怪道:「怎麼了,八師兄,可是……可是師父他老人家叫我麼?」

    張松生在前面引路,儘是往人煙稀少的地方帶,聽了楊宗志的話,只是搖了搖頭,卻不回答,不覺間兩人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坡道,身後是個破爛爛的茅屋,極不起眼,張松生才停下步子,回頭猶豫的道:「九弟,你有沒有看見……有沒有看見沈老七?」

    「七師兄?」楊宗志皺著眉頭想了一想,自己見過沈闕為的時候,還是在昨夜素席的酒桌上,當時沈闕為並未與自己說話,更是連看自己一眼也沒有,他心知沈闕為多年來單戀婉兒,愛慕的緊,所以婉兒跟了自己,沈闕為心下定然不快,也不會對自己好言好語,楊宗志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張松生搖頭道:「九弟,你忘記沒忘記,一年前我在點蒼山上與你說過的那句話?」

    楊宗志沉吟道:「哪一句?」

    張松生湊過臉龐來,抵到他耳邊,小聲的道:「就是那句,九弟,你鋒芒太露,要當心一些。」

    楊宗志心頭一跳,頓時回想起那日自己和婉兒去山下喝酒,碰到天下第一劍客卓天凡,回來的時候,在院子邊與八師哥說了幾句話,其中八師兄說的第一句,便是這一句話。楊宗志點頭道:「是有說過。」

    張松生歎了口氣,道:「你那日還沒回來,我散步的時候,偷偷看到沈老七他翻進了你的房子,在你的房子內呆了好一段時間,才又偷偷摸摸的從窗戶上爬了出來,九弟,我怕你吃虧,便提前來與你說了一聲,可沒想到,你最後還是他的著了道,被……被師父罰出山去修業。」

    楊宗志心頭恍然大悟,原來那日八師哥早已看到了事情的始末,事後只要稍稍一聯想,便能想到師父的金煙桿根本不是自己偷去拿來換酒,賭錢,而是……被沈闕為栽贓嫁禍,可惜自己當時沒有聽懂他話中的含義,再加上心急著要離開滇南去洛都查詢爹娘的下落,所以也沒有分辨,才被師父趕出了點蒼山。

    楊宗志點頭道:「多謝你八師兄,你自來少說話,也不愛管閒事,沒想到對我卻是這麼照顧。」張松生搖頭道:「師父總說,路見不平,就要拔刀相助,這才是我們習武者的本分,我們都是師父養大的孤兒,師父怎麼說,我便會怎麼做。」

    楊宗志低低的歎息了一聲,師父的這些話,也在自己耳邊縈繞了多時,可是……可是昨夜聽說了師父的所作所為,他在心底裡也不禁產生了一絲懷疑,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自從爹娘死後,他更是將對爹爹的孺慕之情都轉到了師父的身上,昨夜師父與師娘的一席話,聽得他一個透心涼,渾然分辨不出,那個陰狠殘殺數十個普通婦孺孤兒的師父,和過去這諄諄教導自己的師父,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哪一個才是假。

    張松生眼見楊宗志面有異色,不覺脫口問道:「怎麼?沈老七昨夜果然來找過你了?」

    楊宗志搖頭苦笑道:「七師兄討厭我,更不願意與我說話,他怎麼會來找我?」

    張松生仔細的凝視楊宗志,見他說話時,眼神清澈,不似作假,才吁了一口氣道:「那便好,我總是擔心沈老七一計之後,還有後招,昨夜裡,沈老七偷偷的跑出去後,便再也沒有回來,今日一早,我們兄弟幾個到處好找,也沒看到他的人影,我心裡便在想,他見到了你,會不會依然忌恨你搶走了小師妹,或者得了師父的寵,所以又要害你,九弟,你可當心著……」他們話剛說到這裡,便聽見身後的破舊茅屋中一陣淅瀝瀝的落水聲傳來,這聲音被人緊緊的壓抑住,但是他們二人卻是什麼耳力,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便會知覺。

    他們對視一眼,急忙轉過頭去,擔心自己私下的說話被人聽見傳了出去,兩人對著身後的茅屋一看,頓時又面紅著尷尬的轉回了頭,原來那茅屋的屋簷下,高高掛著一個木牌,上面寫道——「茅房」兩個大字,而且還一個女字在下面。

    這武當山上並無什麼女眷,因此也沒有準備什麼女子如廁的茅房,此刻天豐大婚,天下間豪傑齊聚,不光來了和尚道士和漢子們,也來了些女俠女尼之流,因此武當派的師父們便將這偏遠的茅屋改作茅房,供給那些麗質女子們如廁用。

    兩人本來害怕有人隔牆偷聽,卻沒想到正是自己二人隔牆失禮的聽到女子如廁的聲音,張松生木訥的臉龐上湧起尷尬的苦笑,轉頭看了楊宗志一眼,便迅疾的邁步走了。楊宗志跟在他身後走了兩步,忽然身後一陣香風湧起,接著一個紅紅的嬌媚身影快速的穿過身邊,低垂著小腦袋幾步跑了過去。

    楊宗志看的心頭一跳,下意識伸手一捉,捉住了一個纖細的小胳膊,喝問道:「跑什麼跑?」

    那女子羞赫之極的轉回頭來,朝著楊宗志咯咯的甜笑幾聲,卻又顫巍巍的蹦上楊宗志的身子,兩隻窈窕的小腿在他腰間一盤,香甜的小嘴便伸到了他的耳朵,她濕濕的在那大耳朵後舔舐了一口,才嬌笑不依的撒嬌道:「好……好師哥,你放過若紅,人家今日不能挨你的打,人家……人家還要去給岳師姐陪嫁的哩。」

    楊宗志垂眼看下去,這蝴蝶一般迤邐的小丫頭,豈不正是刁鑽的若紅師妹,不過今日她顯然施了濃妝在秀臉上,杏眼圓睜,長長的濃密睫毛撲閃撲閃的一眨一眨,嘴角抹了紅紅的胭脂在上面,看著清純的嬌魘上多了些魅人的春色。

    楊宗志想起這十五六歲的小丫頭,一身酥骨媚肉卻是熟透了,好像熟媚女子一般的豐乳肥臀,當真是天仙的面容,魔鬼的身段,一點不假,他心頭微微一蕩,眼見八師兄走的遠去,才沒好氣的笑道:「掛在我身上,像什麼樣子,誰說我一見到你,便要打你了?」

    柯若紅咯咯的討好般笑了幾聲,見到他眼神微微垂向自己高聳的胸脯兒,不覺更是驕傲的挺起來,讓他可以看的更真切,她甜膩的嬌聲道:「好師哥,人家欠了你的打,都給你記在賬上了哩,待得……待得大婚過了,人家給你一一還上,成麼?」

    楊宗志聽得一呆,這小丫頭為了什麼欠下自己的打,還不是為了岳靜師姐,楊宗志猶豫的訥訥道:「岳……岳師姐她還好麼,昨夜回去之後,她有沒有說些什麼?」

    柯若紅依然緊緊的盤在他的腰上,肥膩的香臀兒整個頂在他的身上,小嘴中卻是咯咯嬌笑道:「嗯,多謝你啦,岳師姐昨夜回去之後,果然再也沒有躲在槐樹下面偷哭了哩,而是面色沉靜的坐了一夜,一點也沒有哭鬧,好師哥,果然還是你有本事,比起我那些師姐們有用的多了。」

    楊宗志點一下頭,心頭有些悵然,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或者再問些什麼,轉眼看著小花貓一般盤在自己身上的若紅師妹,不覺一巴掌又拍在了她身後肥嘟嘟的香臀兒上,冷著臉道:「怎麼……還不想下來麼?」

    柯若紅不可抑止的嬌吟一聲,乖乖的落下了地,只是小身子依然無骨一般的斜靠在他的胸前,咯咯嬌笑著求饒道:「不能再打了,再打……人家真的就無法出去見人了哩……」她說到這裡,忽然驚了一驚,又拍著小腦袋道:「哎呀,險些跟你說話,錯過吉時了,好師哥,你跟我一道去看看岳師姐嫁人的場面,好不好?」

    楊宗志心頭一擰,想起昨夜岳靜那般高貴宜人的打扮,心底竟有些怪異的不捨,只是一瞬間,他又轉念道:「好,我們也去看看。」柯若紅歡喜的拉起他的大手,牽著他便向前山走去,只是走了幾步,忽然又面色透紅的將一根噴香的絲絹藏在了香臀兒後的包裹布袋裡。

    楊宗志斜眼看過去,嗔目道:「你藏著什麼?」

    柯若紅渾身一抖,面色更是紅的透火,咬著紅彤彤的小唇皮,媚眼如絲的道:「你這壞師哥,一大早便來偷聽人家作……作那事,你堵在外面,人家一點……一點也出不來,憋了好久,才算是出來了,可是又滴的到處都是,人家怕你打我的那兒,弄髒了你的手,所以……所以人家都拿這根絲絹擦乾淨了哩。」

    ……

    兩人來到武當山最巔峰的祭壇上,才看到這裡好生熱鬧,臨來的賓客們都在台下坐著觀禮,坐了黑壓壓的一片,這祭壇楊宗志也是第一次來,才發覺這裡原是好一處風水寶地,這裡山高登臨,舉目遠眺,便可將大江兩岸的景色都印入眼簾,祭壇高高在上,效仿的是古時帝王將相登高祭拜時,設壇作法,壇下便是懸崖,滾滾的大江自懸崖下奔湧而過,耳中便可隱約聽到遙遙的江水潮起潮落。

    此刻這祭壇被改作拜堂的喜堂,上面鋪了大紅的彩巾,挽了龍鳳呈祥的髻,上面高掛一雙喜字,配合著台邊吹鼓樂高高的奏起,看著既是熱鬧,又是喜慶,青松道長和梅淑芸端坐在高位上,代表著兩派長者主持婚禮,台下萬千豪傑俱都喜色一片,寧息等待著。

    楊宗志登上祭壇,便看到有人向自己揮手示意,看仔細些,原來是大師兄鄧先笛,他與一眾師兄們,還有師父坐在前排的首位上,想來是天豐師兄看重他們,將他們安排的位置比較高。

    鄧先笛向他打了幾個手勢,意思是讓他過去那邊,楊宗志皺眉看著師父沉著黑臉坐在一旁,心中忽然一擰,再轉頭搜過去,登時對上幾對輕媚的眼神,只見到挽髮的幼梅兒與爹娘坐在師父的身邊,她今日一身絲質小襖的翻領外套,看著好生嬌俏,她來觀禮,卻是一點也沒羨艷的看著台上,卻是閃著明媚的杏眼四處亂看,直到看到自己,才對自己露齒甜甜一笑,笑容無比的旖旎,直叫頭頂的晴日也黯然失色。

    楊宗志再轉頭看過去,又見到秀鳳那丫頭躲在一個角落裡,孤獨的端坐,落落大方,看見自己來,只是眼神閃爍的瞥了自己一眼,不敢看實,便又幽幽的轉回了小腦袋,楊宗志想起昨夜裡她那般毫不知羞的被自己褻玩了個遍,因此今日見自己的目光,便會躲躲閃閃,顯然還是羞赫的緊。

    楊宗志心頭哈哈一笑,便對大師兄搖了搖手,逕自走到秀鳳身邊的空位坐下來,抬頭看著台上,身邊的秀鳳垂著小腦袋坐了半晌,才微微轉過頭來瞥了他的側面一眼,只是一眼之下,卻又噗嗤一聲嬌笑了出來,伸出一隻玉白的小手抹了抹他的耳垂,那裡正有一個紅艷艷的小小女兒家唇印,她癟著小嘴酸酸的道:「下次記得偷吃,要把自己身上的吻痕擦乾淨了些。」

    ……

    柯若紅登上祭壇後,便再也不敢放肆,而是乖巧的垂眉邁著小蓮步,步態嬌媚的登上後台,那裡……屏風遮蔽之下,有一個大紅蓋頭蓋住的俏佳人,孤身獨自坐在板凳上,不言也不語。

    柯若紅咯的一聲嬌笑,整了整自己的著裝和行頭,背著小手邁步過去,嘻嘻笑道:「岳師姐呀,若紅……若紅好羨慕你哩!」

    端坐的岳靜被蓋頭遮住了頭臉,只能從蓋頭的形狀上看出她頭戴了鳳冠珠寶,她聽了若紅師妹笑嘻嘻的說話,只是幽幽的歎息了一聲,唇齒香風自蓋頭下透出,卻並不接話,柯若紅俯下小身子,兩座怒突的嬌峰聳在胸前,偷偷向蓋頭裡面看了一眼,晃眼見到岳師姐微閉著雙眸,臉色沉冷如水,一如……一如昨夜回來之後,便好像帶了這張面具在臉上,再也沒有撕扯下來。

    若不是這眉目如畫的素淡面容清晰可見,若不是這自己親手畫上去的眼線唇紅依然熟悉,柯若紅甚至都要懷疑這是不是自己那溫婉有禮的岳師姐了,岳師姐這幅冷淡無慾的模樣,當真是自己從未見過,柯若紅癡癡的心想:「莫不是……莫不是結了婚之後的女子,便都要作出這麼一幅模樣,再也不可輕笑露齒,也不能嬉笑怒罵了麼?」

    她想到這裡,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將這些紛亂的小心思都趕出心頭,正要說話,正在此時身後祭壇上的鑼鼓奏樂忽的一止,接著一個清亮的聲音高高傳來道:「吉時已到,有請新郎新娘登台!」

    台下一陣山呼海嘯的喝彩聲傳了過來,喜慶的鑼鼓奏樂便吹打的更加起勁,甚至都要將那數千豪傑的叫好聲掩蓋下去,柯若紅心知此刻不是自己玩鬧的時候,便伸出小手去,探到岳師姐的腋下,輕輕的想要扶起她來。

    她小手用了用力,發覺岳師姐平日柔若無骨的嬌軀沉沉的,彷彿灌了鉛塊在裡面,自己吃力的一拉,竟然沒有拉起來,而且……自那嬌軀上傳來陣陣的顫抖,順著自己的小胳膊湧了上來,竟是讓自己也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柯若紅咬一咬牙,運足自己的氣力,使勁的一拉,才將岳師姐的身子從木凳上拔了出來,拉著她走了兩步,又發現岳師姐腳下步子紛亂,走幾步,卻又險些跌倒了,柯若紅漲的小臉蛋通紅,吃力的扶著岳師姐來到前台上,湊眼向下一看,檯子下面的漢子們群情激奮,更是叫好個不迭。

    柯若紅擠住大大的明媚杏眼,仔細的在下面找了一會,才看到那壞師哥正坐在一個妖媚的似水小姑娘身邊,那小姑娘一臉歡欣的笑意,湊在那壞師哥的耳邊唧唧咕咕的說著什麼,而那壞師哥的眼神卻是一點也沒看著台上。

    柯若紅小小的嫣紅嘴唇一鼓,那壞師哥左邊的耳垂,正是方才自己甜吻的地方,此刻卻被另一個女子給佔了,而且……看那女子狐媚的眼眉和神態,比起自己來,更多了些女子的成年媚氣,身後嗯哼一聲怒哼,柯若紅才幽幽的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此刻正在給岳師姐陪嫁,趕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用力的拉起師姐的嬌軀,走到了檯子前的正方,面朝高堂上的師叔和青松道長。

    知客嘉賓清了一下嗓子,高聲叫喊道:「吉時已到,新郎新娘拜堂,一拜天地!」

    蓋頭下的岳靜渾身迷亂的一抖,她心知:「此刻這一跪拜下去,便算是禮成,那麼自己……那麼自己也算是別人的妻子了,再也……再也沒有臉面去見他,也沒有膽子去與他說話了。」一念之下,滾滾的珠淚早已將面前的紅蓋頭沾濕了個透,無聲的啜泣了好幾聲。

    岳靜此刻站在這高高的祭壇上,頭頂是濃烈的秋日,身後是萬千豪傑的呼號,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彷彿墜入了冰窟,渾身上下又冷又累,那些呼喊聲聽在自己耳中,好似遠遠的,一絲一毫也聽不真切,也許是多年之前,小時候跟著師父師叔們下山去看逛廟會,曾經聽到過的吶喊聲,又或許是在風雨交加的破舊茅屋中,第一次見到楊宗志時,自己那砰砰亂跳的心聲,總之是越來越遠,遠的自己伸手用力的去捉,也絲毫都捕捉不到。

    岳靜的淚水早已流乾,身後柯若紅輕輕的嗓音傳來道:「岳師姐,拜堂了哩。」她說完了話,身後的小手便扶在岳靜的細腰上,用力的壓了一壓,只是一壓之下,竟是半點也未壓彎。

    柯若紅微微驚了一驚,回頭看去,賓客們大多都靜了下來,等著這兩個新人的大禮,等了一會,卻又不見動靜,大多有些驚詫,柯若紅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又回頭道:「岳師姐呀,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哩,你先乖乖的行了禮,再要怎麼發呆,都可以去你的新房裡發個夠的,咯咯。」她說話間,便又加重了一些小手上的力道。

    身前的嬌軀彷彿枯木一般彎不下腰,柯若紅抬頭見就算是梅師叔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心頭更是惶恐,不覺更是用力一壓,身前的枯木才彷彿折斷一般,磕嗤一聲就要彎腰下去,正在此時,檯子邊一個惶急的嗓音傳來道:「掌教大人,不好啦,咱們武當山上……山上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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