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舞別院是先葉皇室特別為盤度這宛昆王子準備的,佔地盈頃,院內景色幽雅,假山噴泉,林木掩蔭,充分體現了先葉皇室對盤度的重視。
此時幽雅的別院內確燈火輝煌,鼓樂喧天,瞧來就像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舞會。
一輛二十人座的豪華磁浮車冉冉的降在別院門口,車門「刷」地打開,從內跨出四名剽悍的先葉戰士,出來後立馬滿臉肅穆,目不斜視的挺立車門兩旁,仿似車內的重要人物要下車了。
果然,從車門內探出一個中年將軍後,又探出一個雄偉的身影,衣衫不整,右臂上還有血跡,但神情卻是從容不迫,虎目威儀迫人。除了倒足霉頭的盤度還有何人?
「累將軍親自送本王回院,真是有些過意不去,不如進去喝一杯再走如何?」盤度對那中年將軍笑道。
「王子客氣了,王子是先葉國賓理應如此,呵呵,下官還有要事在身,就不便入院了,只是……」中年打量空無一人的院門,欲言又止的訝然道。
要是說宛昆三王子下榻的別院門口竟無守衛看門,打死他也不信,更何況院內還燈火通明,鼓樂喧天,人聲鼎沸,又不是沒人,當真奇了。
盤度心下可比他還鬱悶呢,要是不找個理由推托一下,讓人誤會自己這宛昆代表正事不辦,夜夜派對,這還得了?!於是胡編道:「今天是我國的『同慶日』按規矩人人都有一天的假期,呵呵,本王雖是出使貴國,但規矩是父王定下的,自不敢怠慢。」
「原來如此?呵呵。」
中年將軍雖說嘴上說「瞭解」,但卻是滿臉狐疑,心道:「既是『同慶日』,你這傢伙為什麼不在院內『同慶』,竟跑去先葉洋泡水。」但他地位卑微,這想法也只在腦中轉轉罷了,哪敢宣之於口。
「好吧,既然將軍有要事在身,本王也就不便打擾,容後再敘。」
「那下官就告辭了,盤王子請!」
盤度卓立門口,目送磁浮車拔空後,暗暗皺眉的跨入院內,心下真是迷惑不解,這幫子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連個警衛也沒有?!不知戴思旺與國興到了沒有?
「主上,您回來了?您怎麼受傷了?!」
盤度跨入院內的天井後,手下頭號大將黃戰大吃一驚道。
瞧這黃戰只有三十出頭,長的虎背熊腰,相貌堂堂,卻赤著上身,只著一條齊膝短褲,露出一身精壯紮實肌肉的同時,還有一身濃密黃體毛。
盤度反道是被他這一身「打扮」大駭一跳。
「小戰,你這是怎麼回事?院內到底發生了何事?值勤的警衛呢?」
黃戰聞言狐疑道:「這不是主上的命令嗎?!」
「什麼?!我何時下令你不穿衣服了?!這成何體統?!」
「不好!是奸細?!」
盤度被他一驚一乍,鬧得滿頭露水。腳步不停的進入廳中,黃戰趕忙過來倒水侍候。原本這種侍候人的小事,全是侍女一手包辦,哪用勞煩黃戰的貴手?還打著赤膀這麼有個性。
「先前來了兩個年青人,手中持有主上的微腦,而且微腦上又有主上特別留下的資訊,屬下看兩人又氣度不凡,於是再不敢懷疑,其中一個下令院內所有人,男的穿短褲,女的只著內衣,跟他到『風舞閣』跳舞唱歌,說是主上特別吩咐的,情況十分緊急,叫屬下等一定照辦,不然出了差錯他可不負責。」黃戰尷尬的言罷,又道:
「屬下由於放心不下,所以偷偷出了『風舞閣』察看一下情況,正好見到主上回來,另一個奸細現下正在書房內,屬下這就去把他活捉來見您。」
「你小子要是能生擒得了他,我就省心了,你去把唱歌的那傢伙提來書房見我!」
盤度聽得啼笑皆非,不用人說,在書房的那個就是戴思旺,國興那王八小子到底想怎麼折騰?!下令自己的屬下全體脫衣跳舞,連大門也不守,這種讓人頭大的事,想必也只有這王八小子能做得出來。
黃戰應命退出!
「哈,盤兄回來了,那色狼正在開舞會呢,咦,盤兄受傷了?!」
盤度還未進入書房,戴思旺的大笑聲已傳來。
「娘的,那小子到底想搞什麼?!」盤度跨進書房苦笑道。
「盤兄你這身傷是怎麼回事?難道事情有變?!」戴思旺見到盤度狼狽的形象,吃驚道。
「還不是『狼神會』……」當下盤度粗略把經過說了一遍。
「啪!」
戴思旺聽完後,大力拍了一下桌面,目現精芒,苦歎道:「安莎真是高明的讓人心寒!」
先前自己被安莎擒回洞穴,只留一個俏婢看守,自己還以為她過分高估了自己的「煉神能」,現下被盤度一說,方才恍然大悟。試想以自己斬殺成傲的駭人實力,安莎怎可能放心讓一個能武平平的俏婢看守自己,原來這美女還有如此酷辣的後著。
在這樣一個地底空間裡,一旦海水灌入,眾人必亡命的找尋出口,而自己先前大放金芒的吸引盤國兩人,必也引起了其它人的注意,因此大部分有準備的高手必會從那個出口逃生,哪知卻被狼神會在上方候個正著,來個一網打盡,又從「地下世界」的廣闊來看,必不是只有一個出口,此計不但把「漏網之魚」減到了最低限度,還用計調用了帝都正規軍來個借刀殺人,當真了得!
盤度聽戴思旺解釋完也是心頭一震。
戴思旺接著又凝重道:「『河中神』說的沒錯,以合縱帝國慣以『以戰養戰』的滅絕作風,恆加斯基是絕不會在先葉留下尾巴,將心比心,如果我是恆加斯基也必會以先葉為據點,然後揮軍內東河,有先葉作為根據地乃上上之策,午道禹也是梟雄之材,豈有不明之理?」
盤度皺眉道:「『狼妖』海拉斯乃恆加斯基的第三子,從某種意義上說『狼神會』就是合縱軍的一個分支,可照現下情形來看,午道禹與狼神會合作相當愉快。」
就在兩人聊的興起之時,院中響起國興與黃戰腳步聲。國興人未至,興奮的鬼叫已響起:
「哈哈,老盤回來了嗎?宛昆的美女真是帶勁啊,個個前凸後翹,過癮,過癮啊……」
「衣著整齊」滿臉菜色的黃戰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仿似方從舞台下來的國興小子進入書房來,一見盤度與戴思旺沒好氣的模樣,兩人立馬嚇一跳。
「你小子受傷了……」
「戴元帥?!」
「黃將軍好,呵呵。」戴思旺向呆盯著自己的黃戰笑道。
先前戴思旺與國興小子皆是運功易容進入「風舞別院」,因此這時黃戰見到戴思旺的原貌,不免大吃一驚。對戴思旺與國興他豈會不認識。
「呃,原來是戴元帥,先前黃戰多有怠慢,望您見諒。」言罷,又以狐疑的目光打量身旁怪模怪樣的國興小子,囁囁道:「那這位就是……」
盤度苦臉道:「小戰不用猜了,除了裝神弄鬼、色名滿先葉的丁興老總還有何人?」
國興隨手扯下花花綠綠的假髮,通功恢復原貌,笑罵道:「你小子以後介紹本酷時,能不能實事求事點啊,什麼叫『色名滿先葉』?!真是的,小戰也真是的,竟莫名其妙攪了本酷的『內衣舞會』。」
黃戰被他說的啞口無言,暗自苦笑不已。
國興見盤度傷勢不是很重,又口花花道:「你小子怎到現在才回來?不會是故意撇開我與老戴,去偷人家老婆,又恰好方進入狀態,卻被男主人捉姦在床,結果被海扁了一頓吧,嘿嘿。」
一番話聽的戴思旺三人「佩服」不已,這麼香艷的故事都能被他編出來。
「小戰你去忙吧,記得叫大家都穿回衣服。」盤度頭大的對黃戰吩咐道。
「屬下遵命,只是主上的傷……」
「些許小傷不礙事的。」盤度不以為然道。
黃戰恭敬退出後,國興小子大感興趣道:「好了,現在小戰走了,就我們三人了,老盤你小子快說說,是怎麼被人家捉姦在床的,呵呵。」
「老盤差點被海拉斯解決了,你小子倒還有心情說風涼……」戴思旺無奈的把盤度的遭遇說了一通。
國興聽完興奮道:「想不到世上還有這麼難纏的女人,真是大開眼界了,他老***,本酷泡妞多年,一定要好好會會這個『狼妖』安莎!」
「以你小子那三腳貓的能武,可千萬不要對安莎動什麼歪念頭,到時我怕你哭都來及了,嘿嘿。」盤度打趣道。
正當國興聞言不服之際,黃戰又去而復返,向盤度稟報道:
「報主上,有一個自稱是陸路手下的想見您!」
三人聞言相對一眼,國興狐疑道:「老盤與那傢伙有交情嗎?」
盤度搖搖頭。
戴思旺笑道:「想必他是來找我的,小戰,你請他到客廳稍坐,我馬上就來。」看著兩人不解的目光,又起身苦笑道:「這還不是國興小子惹出來的事,搞什麼基因轉換術,累得我成了什麼田立言,當初我溜出太子府時給陸路留了訊息,要是他想聯繫我上『風舞別院』捎個信便成。」
盤度釋然,欣然道:「那戴兄與老國先與他聊聊吧,我去換身衣服便來。」
說實話,陸路乃是繼「宇魔」魯列道夫之後,最傑出的宇戰大家,誰不對這超卓的宇戰大家心生嚮往呢?盤度自也不例外。
別院客廳內,坐著一名滿臉精明幹練的年輕人,身影敦實,年約二十五六,黑髮黑瞳,一身乳白色的武士服,渾身上下透著與其年齡絕不相稱的沉穩,仿似沒什麼風雨可動搖的他,年輕的臉龐上沒有絲毫不耐煩之色。聞見戴思旺與國興進入廳內,不由一怔,旋又恢復常色,落落大方的笑道:「在下陸方明,兩位好!」
戴思旺向他打量幾眼,心下不禁暗讚一聲,客氣道:「原來是陸兄,小弟戴思旺,不知陸大叔有何吩咐?」
戴思旺一見是陸方明,立馬運功回復原貌,這陸方明是陸路身邊的學生,跟隨陸路多年,情同父子,極得陸路器重,陸路也曾在戴思旺面前提起過,戴思旺此刻那會瞞他。
陸方明見戴思旺現出原貌,趕忙笑道:「原來真是元帥,呵呵,方明還以為此來見不到元帥呢。這位是?」陸方明見國興穿得怪模怪樣,又一派高手的氣度,看他神情,當不是戴思旺的侍從,心下當真好奇了。
戴思旺實話實說道:「這位是丁興。」
陸方明聞言不林一愕,料不到眼前此子就是「迪哥拉」神秘兮兮的總領,傳說此人英俊瀟灑,怎會如此模樣?午佳佳怎會為這樣的男人與午客鬧翻,難道傳聞有假?!
國興見陸方明目光炯炯的打量自己,當知他在想什麼,當下邊運功展出原貌,邊打趣道:「方明老哥為何目不轉睛的盯著小弟?不會是想給小弟介紹太子府的MM吧?呵呵。」
陸方明星目內亮起原來如此的光芒,啞然失笑道:「丁總果是英俊無匹,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呵呵,方明自歎不如。」
國興聞言大為受用,累得戴思旺啼笑皆非。
「陸叔著方明來請元帥移駕一敘,元帥方便嗎?」
戴思旺笑道:「陸大叔吩咐,小弟豈敢不從,呵呵。」又向國興道:「老國,你給盤兄打個招稱,我去見陸大叔。」
「哈哈,戴兄,打什麼招稱?」
盤度施然閃進客廳來。陸方明趕忙向他問好。
「好了,老盤來了,本酷也隨你去見見『陸大叔』湊湊熱鬧,呵呵。」國興大感興趣道。
戴思旺心下苦笑,國興小子怕是藉機想上「太子府」遛遛,順便看看眾多貌美的侍女才真吧,於是無奈道:「那好吧,陸兄我們走罷。」
「那方明請此別過盤王子,改日再會!」
三人辭別盤度後,上了陸方明的磁浮車直射太子府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