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迷情 第四卷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第203章 背負所有的罪
    我把掃帚輕輕放下來,悄無聲息地從衣袋裡扯出一根鋼絲來。

    這不是一根普通的鋼絲,這是吉他的第三根弦,兩端牢牢地纏好了捏手用的鐵塊。堅固,柔韌,美觀大方,超值耐用,每個樂器店都有賣,老少咸宜,童叟無欺。三塊八,不二價。敵人,將會像音符一樣在這條琴弦上顫動。我會讓他優雅地死去,儘管他的性命絕對污穢。

    只要能夠殺他,我不在意侮辱我的。

    門吱地一聲,了。

    我的凶器已經停留在劉從軍腦袋的後上方,隨著門響,鋼絲迅速下沉,準確無誤地套中他的脖子。與此同時,我半側身子,胯部猛地頂住他的腰,然後兩手同時發力。命運之弦瞬間繃緊,劉從軍,就像一條上了鉤的魚,撲啦啦地騰空而起,躍出水面,而我,就是那個釣者。此刻他的性命,就在我的手上。

    這傢伙有點重,掙扎的動作也很大,不過這一點我早有預判,沒有超出我的估計。我彎著腰,以胯部作為支點,我把他吊在我的肩膀上。我猛地車轉身,把一隻腳伸進樓道門裡。

    樓道門正在往回彈,但是被我的腿擋住了,沒有關上,然後我腳上一用力,把它盪開了,我背著劉從軍,一頭鑽進樓道裡。

    匡噹一聲,樓道安全門,在我身後,關上了。

    我的喉頭發出一聲低低的嘶吼,很興奮,像野獸的嚎叫。是的,應該興奮,計劃成功了,很完美,現在,我安全了,我可以安全地把背上這條壞魚送去它的歸宿。

    這就是我的殺人行動。完美。

    事實上,除開前奏,我的殺人行動只需要最關鍵的3秒鐘———也就是身後這條門從開啟到關閉的時間,在這個時間段裡,我必須把劉從軍這條魚扛到肩上,然後樓道,慢慢弄死他。

    我不會站在外面,站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他,我不知道殺死一個人究竟需要多久,我不喜歡意外,我不想跟這條骯髒的狗同歸於盡———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我要安全地殺死他,然後全身而退。我還要繼續逃亡,我要告訴人們,我戰鬥了,反抗了,我殺了這條兇惡的狗,我為雲菲菲報了仇。我還要告訴人們,怯懦的死亡絕不是戰鬥,殊死的反抗,就應該這樣!

    現在,我成功了———一半。因為劉從軍還沒有死,他依然在我的背上掙扎,他巨大的身軀拚命彈動,我能感受到他強烈的救生意志。但是我想告訴他的是:同志,請尊重科學,所有抵抗,都沒有意義,都只能讓你死得更快更難看。

    我半側著身子,我把腿別在劉從軍的襠下。他的手腳在空中揮舞,亂打亂撈,但是他什麼都得不到。他的對手處於他的反關節位置,他沒有任何部位能夠接觸到。劉從軍身上曾經讓人側目而視的力量,現在只能虛擲於自己面前的空氣裡。

    被殺者應該很難受,因為喉頭受到致命切割,他根本無法發出聲音。劉從軍拚命地抓撓自己的脖子,但是完全無能為力。優雅的凶器,因為我們兩人完全相反的作用力,已經深深地陷入到他頸部的肌肉裡,而在這個時候,琴弦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劉從軍掙扎得越猛烈,鋼絲就拉扯得越得力,他受到的傷害也就越慘重。

    我聽說過七種武器,我不記得中間有沒有包含我手上這條美妙無比的琴弦。可能沒有吧,但是我想向所有人推介一下,這種武器,真的完美,性價比是相當的高,真正的物超所值,值得分享,它能讓你得到一次最曼妙的快感,最華美的高潮。

    血,終於流了下來,嘩啦啦地流,從我身子上方,淌進了我的脖子,這讓我想起雲菲菲。所以我覺得還不夠,血太少了。我在想,背上的這條狗,喉管應該已經被切斷,他現在已經跟食物永別了。下一條要切斷的,將會是他的氣管,他將會跟他的聲音永別,再下一條,是主動脈,到那個時候,血才會更多一點,不是這樣的小水流,而是井噴,像噴泉那樣,那樣高,那樣美。他會在華麗的噴泉裡,跟自己的生命揮手道別———揮手從茲去,蕭蕭班馬鳴,嗯嗯,好詩!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殺人的時候,老想吟詩,可能我天生就是一個風流自賞的殺手吧!一到這種時候,本性就會暴露無遺?嗯嗯,有意思。殺手?我記得有位前輩作家把這種職業描寫得很棒———劍氣滿天花滿樓,天外飛仙葉孤城———太好了,如果讓我選擇,我肯定是花滿樓,多詩情多畫意啊!什麼?他不是殺手?只是個瞎子?唉唉,真失敗。

    腦袋裡想著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與我的狂放不羈的思維截然相反的是我的姿勢———我靜靜地站立在這裡,就像海岸邊傲然聳立的一塊岩石,不管風狂浪驟,我自巋然不動。我的殺人姿勢無師自通,堪稱完美。我的手上其實無需用太大的勁道,我只要穩定保持我的完美姿勢就可以了,我在等待結果的呈現,只需要多花一點時間而已。

    我的腦子裡又開始盤旋很多往事,我想起自己曾經挨過的那一招掛死豬。現在,輪到我把這頭豬背著掛起來了,毫無疑問,在下一個時間,它將成為一頭死豬。我笑了,我又想,這個世界,原來果然存在報應———舉頭三尺有神明,此言誠不我欺也,哈哈!

    又想唱歌了,噢噢噢,讓我背負所有的錯,哦哦哦!殺人犯,就是我!好像差不多!

    是差不多了,背上的物體已經停止了無謂的掙扎,劉從軍的手終於攤開了。

    嗯,人殺到這樣子,應該差不多了吧?我手上一抖,把他從肩頭卸了下來,撲通一聲,他巨大的身軀落到了地上,像一頭死豬。有點遺憾,沒有看見血霧沖天的美妙場景。

    劉從軍仰天躺著,一動不動,他的腳在抽搐,一下一下。

    我知道該現象屬於神經末梢的本能反應,跟他的死活無關。他肯定死了,不存在什麼問題。現在我成功地把這條狂犬改造成為一個死者,一個被殺者。

    而我,終於如願以償,當上了殺——人——犯!正宗不打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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