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出門後,李進在青月和青星的陪同下,來到封印青鸞、火鳳的陣法之前,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見到了這兩隻上古妖禽之後,李進內心裡時不時總會有一股悸動,隱隱覺得這兩隻鳥兒和自己有著血脈相連的關係。加上他的神識天生比人強大,因此這種感應是越演越烈。
蚩尤那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預言,讓他有了探察真相的衝動。如果蚩尤說的是被鎖在鎖妖塔裡的父親,那麼雖然是近在眼前,卻真的比天邊還要遠,李進知道,沒到七百年一次的動盪期,想要以外力推倒鎖妖塔,幾乎不現實。
青鸞、火鳳此刻仍處在恢復階段,李進屏退了青月和青星二人,站在一旁,凝神觀察著它們的動靜。
「唉,妖禽終究是妖禽,也不知道妖族之間是怎麼溝通的。」李進觀察一陣,沒看出什麼玄機,不禁有些失望,自言自語道。
話音落下,他突然感覺到兩隻妖禽同時動了一下。
「姐姐,這個少年……」陣法當中,似真似喚的居然傳來話語聲。
這封印兩隻妖禽的陣法並不是頂級,但卻也是青城的看家本領之一,分天、地、人三才,與混沌相接,十分玄妙。
「小傢伙,讓你們青城祖師來見我們!」陣法當中又傳來一聲,這回李進看得分明,正是那頭青色的妖禽昂起了頭顱,居然口吐人言,而且居然是很曼妙動聽的女聲。
李進的驚詫也只在一瞬間,隨即笑嘻嘻道:「你們找青城祖師做什麼?」
「自然是有話要說了。」這妖禽是上古得道,早就通了人性,修成人型,因此溝通起來,與人類並無異處。
「那你先說說看。」李進道,「青城派現在我說了算。」
「好頑皮的小道士,不要胡鬧,快快去叫你們祖師來,遲了可別後悔。」青鸞不悅道。
「嘻嘻,姐姐,你看這小道士,一點修道的樣子都沒有,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難怪青城派一蹶不振呢。」旁邊的火鳳插嘴道。
這話李進可不愛聽了,連忙抗議道:「喂,現在你們是青城的俘虜,嚴肅點啊!你們自己反思一下,這次要不是我們青城派大方,救了你們兩條小命,這會兒你們早就成了妖屍谷辰幡下冤魂了吧?你們妖族,對待救命恩人,就是這副德性的啊?」
兩頭妖禽呆了一呆,心想這少年說得原也不錯,這次突發之事,居然是死對頭西蜀同盟的青城派搭救了自己性命,還真有些世事無常的感覺。
「哼,我們妖族一向有恩報恩,這次欠你們青城的,來日定有補報。小傢伙,你快去告訴你們家祖師,只要他們肯解開封印,撤掉陣法,我們可以向青城透露一件秘聞。否則,我們只好拚個你死我活,也要衝開這陣法封印。」青鸞一副不為玉碎,寧為瓦全的口氣。
「哎呀呀,要我說了多少遍,有什麼話你們說就是,青城現在由我當家。你們就是不信,喏,這個祖師令牌,你們認識嗎?」李進拿這兩頭死腦筋的妖禽真沒辦法,只好摸出祖師令牌。
「什麼?祖師令牌?」火鳳搶先道,「姐姐,這小傢伙竟然真的有祖師令牌,可是你看他,明明連築基都沒有完成嘛!」
李進老臉一紅,自己築基沒完成這個事實,還是瞞不過明眼人啊。人家一開口,就揭穿了他的老底。
沒等青鸞開口,李進怪叫道:「閒話少說,本祖師爺重入輪迴,轉世重修,難道不可以嗎?真是少見多怪。有什麼秘聞?先說來聽聽,果然是價值的話,放你們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我們青城本來就窮,想留你們還愁養不起呢!」
「小傢伙真是油嘴滑舌,哪裡像一派之尊了?」青鸞喃喃道,不過它也知道,人可以造假,但祖師令牌是斷然不可能有假。
「好吧,臭小子,讓我來告訴你。你知道為什麼青城會有千年衰劫,而峨嵋卻在近千年蒸蒸日上嗎?」火鳳是個急性子,跟青鸞恰恰相反,「量你這小傢伙也不會知道,上古以來,峨嵋和青城本是分庭抗禮的兩大門派。各有一對仙劍傳世。峨嵋有紫郢、青索;青城有天都、明河。可近千年來,只聽說過紫青雙劍大殺四方,出盡風頭;可曾聽過天都、明河的半點消息?」
李進心念一動,忙問:「這麼說你們要說的秘聞,跟天都、明河有關?如果你們知道這兩把劍的下落,放你們一馬,又有何妨啊?」
火鳳叫道:「什麼叫放我們一馬?你以為我們姐妹倆會怕你們區區青城,只是你們於我們有大恩,我們姐妹倆不好意思動粗翻臉罷了。這樣罷!你們撤掉陣法,我負責告訴你們天都、明河的下落!」
李進上下打量著這兩頭妖禽,心想不會是為了恢復自由,在信口開河吧?
兩頭妖禽明顯感覺到李進眼光中的無良和不信任,自尊大受傷害。
「我們妖族向來說一不二,小傢伙居然敢懷疑我們的誠意,該打!」
李進忙賠笑臉:「哪裡哪裡,我立刻吩咐他們放人。」
祖師爺開口,那自然不能不放,撤掉陣法,去掉封印,兩頭妖禽立刻恢復自由,就地一滾,一青一紅兩個光團一合一散,兩隻妖禽立刻幻回了人型,看得青城諸道目瞪口呆,居然是兩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
李進更是差點連眼珠子都掉下來,這兩個小丫頭清秀無匹,而且面相清奇,身為妖族,果然不像是食人間煙火長大的,由於得道數千年,身上妖氣早已煉化,除了缺少幾分世俗之氣外,與常人完全無異。
這些都不是重點,最關鍵的是,兩個小丫頭算是已經發育的身體,居然沒有穿什麼衣服,只是簡單的幾片大樹葉遮了一下,頗有些野性和率真,十分的另類,讓李進懷疑她們到底是不是剛才那兩隻妖禽!
青鸞、火鳳見李進這副魂授色與的模樣,大是得意,心想這小傢伙好不大膽,眼光很是不老實……唔,貌似這幾名老道士也不全是道德之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