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刺史竟然受陛下如此厚愛？」很多人出了議論。br的確，雖然刺史官居二品，但畢竟是外放之官，來朝覲見更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萬萬沒想到，漢靈帝竟然如此看重程長風，不但以他的名義開辦了這次宴會，而且還要再當眾宣佈、證實一遍，放眼整個東漢王朝，得此殊榮者幾人？眾臣向程長風投來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br那邊廂，在程長風手底下吃了大虧的袁紹更是恨的牙根癢。br程長風顯然也沒想到漢靈帝會這麼直接的說這個宴會是為他舉辦的，一時間竟然有了手足無措之感，不過他還是在第一時間內整理好了情緒，起身跪倒在地，高聲道：br「謝陛下隆恩，長風甘為陛下馬前之卒，為我大漢鞠躬盡瘁，死而後己！」程長風這盜用諸葛亮的話，很顯然引起了這滿堂「忠臣」的共鳴。br「好個鞠躬盡瘁，死後後己！」一個聲音讚道。程長風抬頭一看，正是自己苦苦尋找的曹操曹孟德。br「好你個曹操，皇帝面前，那容得你放肆大聲喧嘩！」太監張讓怒道，其時，曹騰已死，這些宦官更不把他的這個乾孫子放在眼裡。br「你個閹人，這裡焉有你說話的地方！」曹操怒道。br此話一出，群臣嘩然，到有不少人在心中為曹操的膽色叫好。br程長風見漢靈帝臉色越來越陰沉，心下替曹操暗自擔心，如果這樣一個軍事家、政治家、詩人就這樣死了的話，可就太委屈了。br「不要吵、不要鬧，來、來，這裡有西域請來的舞妓，是陛下特意為大家準備的，趕快叫上來吧。」大將軍何進忽然叫道，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中，插入他這段不倫不類的話來，一時間氣氛立刻有了緩解。br曹操氣哄哄坐了下去，張讓也是一翻白眼，不再說話，大將軍的面子，他們怎麼還是要給幾分的。br「不簡單啊……看來朝中無庸才啊……」程長風看了一眼還是一副無關他事模樣的何進，心下感慨，毅然走了過去，向何進道：「大將軍，小可敬大將軍一杯酒。」說完，恭敬的雙手平端酒杯。br「呃……」不但盧植等人一楞，就連何進也是明顯一楞，唯有漢靈帝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br「程大人太客氣了，來、來，何某先乾為敬。」何進雖在人前身份顯貴，但一直沒有真正的溶入上層的世家社會，這些官員也很少拿他這個用自己妹子的美色換來的大將軍的位置當回事，往常宴會，都是他自斟自飲，少有人陪話，更不用說主動敬酒了。br但今天，程長風第一次見面就如此待他，而那語言裡透露出的真誠更讓何進這個市井出身的感到感動，本來他這種人雖然有些潑皮無賴，但極重義氣，程長風也是認準這一點才刻意結交他的。br「大將軍乃灑脫之人，應為江湖之上的大英雄！」程長風說話極會體貼這人的出身，因此深得人心。br「程大人真知己也……」雖然剛認識，但何進已然把程長風當成了自己在市井間廝混的兄弟了。br兩個人又談了幾句，程長風見多識廣，揀出幾件奇聞逸事，就讓何進哈哈大笑。br片刻，悠長的絲竹聲忽然想起，程長風知道定是那跳舞的舞妓到了，忙告辭回到自己座位，接著，一個個身姿曼妙的女郎從大殿外魚貫而入，她們身披著薄薄的輕紗，如蛇一般扭轉著自己蓮藕一般潔白的手臂，一時間，滿室皆春。br大臣們都看的入迷，很快忘記了剛剛生的不快，就連漢靈帝也是認真的看著眼前的表演，惟有曹操在那裡不停的喝著悶酒。br就在這最放鬆的時刻，異變突生，一個敏捷的身影躍下房梁，直奔漢靈帝而去。br「有刺客！」程長風的第一個想法，他甚至很清楚的看到那從頭頂躍下的刺客手中那把寒光閃閃的寶劍，更從那刺客那敏捷的身手上，暗叫此人武功不下於張綃。br這刺客著實厲害，一劍一個，立刻刺翻大殿內僅有的兩個充當門面的禁軍，然後直奔漢靈帝而去。br而這個時候，漢靈帝被這突如其來的暗殺嚇的臉色煞白，根本沒有一絲動作，他已經嚇傻了，眼見那刺客的長劍奔自己前胸刺來。而他身邊的太監張讓更已經是嚇得萎縮成一團，在那裡高喊著：「不要殺咱家，不要殺咱家……。br會宴的賓客中也有武將，但參加皇帝的宴會，誰敢隨身攜帶武器？而且他們大都是馬上將領，赤手空拳的他們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br「救還是不救？」這個時候程長風腦中急閃。br「救！不救的話誰知道董卓亂政的事情會不會提前，而且現在正是自己與東漢朝廷處在一個關係微妙但平和的過度時期，如果換一個人主持朝政，或者天下大亂的話，那麼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程長風暗想，而且讓他下定決心的，是剛才宴會正式開始前自己眼角餘光裡一旁袁紹那陰毒的笑容，「弄不好這就是他派來嫁禍於我的刺客。」br程長風心意已定，那刺客也正好凌身飛過自己頭頂，情勢危急，容不得他再多想，他猛的掏出一直貼身藏在懷內的手槍，沖那刺客的手臂射擊，他是想留個活口，萬一這刺客真是袁家派來的，正好做個證據，一舉剷除他們，不再留後患。br巨大的聲響在頗具回音效果內的大殿內久久迴響，所有的人都驚愕的注視著那個剛才還身手敏捷的刺客，晃了幾晃，手中寶劍「蜣螂」一聲落在了地上。br而卻沒有人我們的幽州刺史正悄悄把手中那個出了亮光，然後開始冒煙的東西忙不迭的藏回懷中。br「抓刺客啊！」瞬間，更大的喧嘩爆在大殿裡，那刺客一見失敗，也不糾纏，一咬牙，又抽出了另一把隨身攜帶的短刃，飛身而起，奔向了文官一側窗戶的方向，在鋒利刀刃的震懾下，文官們紛紛退避，不一會他就撞窗而出。br而這個時候，大殿門外才嘩拉拉衝進來一批收執武器的禁軍。br「來人，給我把皇宮內外全部搜索一遍，不要放過一個可疑的人，給我揪出幕後的指使！」漢靈帝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吶喊著。br//////////////////br「朕很憤怒！朕很憤怒！你們誰能告訴朕，這是誰派來的刺客，他又是怎麼混進來的！誰能告訴我！」漢靈帝來回的在大殿內走著，身下是跪倒一片大小官員。br「陛下息怒，臣有本奏！」袁紹突然出列道。br「講！」漢靈帝狐疑的看著他，目光冰冷如雪。br「臣以為，在如此戒備森嚴的皇宮裡，外邊的此刻很難一個人混進來……」袁紹道。br「別廢話，你的意思是什麼……」漢靈帝毫不客氣的打斷到，但卻沒有注意到袁紹眼底那一抹怨恨的目光。br「這個，臣以為，應該是我們當中的某位大人帶進來來的此刻，否則定躲不過衛兵的搜查。」袁紹說完，故意掃了一眼程長風。br袁紹此話一出，滿殿的大臣都在心底暗罵：「袁本初啊袁本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不是把大家往火坑裡推呢麼？」br就連袁隗也是暗叫：「本初你好糊塗，這樣的話得罪群臣啊！」原來，袁紹今天參這一本，他這個當叔叔的並不知道。br「跟大臣們混進來的？」漢靈帝環視了一遍眾大臣，目光愈的陰冷，每個人心下都忐忑不安，生怕一時動作過大，引起注意，枉做了替死鬼。br「哼，袁紹，你果然是蛇蠍心腸，歹毒無比！」此刻，程長風更加堅信這個此刻一定是袁紹派來的。br「哪你說是誰把此刻帶進來的啊？！」漢靈帝死死盯住袁紹，下邊的袁紹也是冷汗暗流，他也知道自己今天純屬是兵行險招，只要他今天說的讓漢靈帝不滿意，或者不對，不但自己想除掉的人沒有事，反而很可能自己就要第一個掉腦袋。br「就是他！這個包藏禍心，第一次來朝覲見陛下的程雲！」袁紹忽然站起，一指程長風。br///////////////////br「生什麼事情了？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禁軍？」田豐看著不斷從門外廣場湧入偏殿的禁軍，心下有些不安。br「哼！」趙雲卻是冷哼一聲，他今天雖然沒帶自己的銀槍，但卻對這些凶神惡煞大聲叫嚷的禁軍兵不賣帳。br「大哥不會有什麼事情吧……」張綃眼見更多的武士衝進了正殿，接著又衝了出來，四散搜索，心下很是擔心。br「不能吧，這裡可是皇宮啊……難道要生政變？」余揚看著越來越的士兵湧入自己所在的偏殿。br「你們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誰都不許亂動！剛才有人要刺殺陛下，驚了聖駕，你們現在誰也不准離開這裡，一會將對你們挨個進行審查，如若有不聽命令隨便走動者，格殺勿論！」一個將軍模樣的人走進偏殿大聲宣佈著，立刻，驚慌的人群安靜下來，片刻有人出了哭聲。br「子龍，一會若有危險，你不用管我們，逕直去救程大人，這個偏殿有一小門可以直通正殿，你一會從那裡走。」田豐悄聲叮囑趙雲。br「田先生放心，雲自有打算！」趙雲看著開始挨個盤問偏殿人等的禁軍，暗自運氣。br//////////////////////////br「啊！」幾乎所有人，除了程長風、漢靈帝、還有指正的袁紹，一聽到袁紹如此說，都出了一聲驚歎。br「袁愛卿，指正可是要有證據的，不能誣陷好人！」漢靈帝冷冷道，說是程長風帶人來刺殺他，如果放在幾個月前，甚至在他沒有親自見到程長風以前，漢靈帝還有可能相信，但現在，他卻不這麼認為，因為他不是傻子瘋子，這個程雲更不是瘋子傻子，怎麼可能會突然冒出刺殺自己的念頭來？他沒有當場駁斥袁紹已經給他留面子了。br此時，程長風卻不答話，一直冷冷的看著袁紹。br「臣這樣說，自有其道理證據！」袁紹此刻已經鐵了心要把程長風置於死地。br「那就說出來！」漢靈帝冷道。br「陛下請看，這個是剛才刺客遺留下的寶劍，各位大人也請看。」袁紹從地上拾起那把刺客受傷遺留下的寶劍。br「這寶劍怎麼了？」漢靈帝奇怪道。程長風心裡卻是暗叫不好，沒想到袁紹會用這樣拙劣但實際的手段嫁禍自己，那寶劍上肯定有能給自己帶來禍端的什麼記號。br果然，袁紹的眼睛裡露出一抹陰毒殘忍的笑，他大聲道：「陛下，各位大人請看，這寶劍上清楚的刻有『飛虎軍造』字樣，這個『飛虎軍』是誰的軍隊，我不說，大家可能也清楚吧。」說完，把寶劍雙手舉起，呈獻給漢靈帝。br「程雲？！……」漢靈帝咬著牙齒，那把精光閃爍的寶劍上赫然雕刻著四個小字——飛虎軍造，下邊還有一行小字大漢中平四年元月制。br「臣實不知！唯有忠心可表……」程長風無奈，暗罵袁紹卑鄙，這種嫁禍的手段千百年來沒少有人用，雖然老舊，但真要說不清楚的話，那就是鐵證！br「程雲，你不要再狡辯了，陛下對你恩重如山，你卻做下如此齷齪之事，還有何面目站在這裡，與我等同朝為臣！」袁紹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人還以為他真是個熱血男兒呢。br「皇上，臣有話要講！」盧植突然起身道。br「盧愛卿請講。」漢靈帝其實還是不相信程長風會派人刺殺他，奈何眼前證據確鑿，他若一味偏袒程長風，怕是要引起滿朝文武的非議，這樣一來……因此，盧植一起身，漢靈帝立刻笑了，因為他看出盧植是十分欣賞程長風的，他必然是給他說好話來的。br「陛下，這刺客當不是程大人所派！」盧植斷然道。br「怎講！」漢靈帝忙問。br「程大人若真有歹意暗殺陛下，會讓刺客佩帶他『飛虎軍』的武器麼？」盧植看了一眼袁紹道。br「唔，有道理！」漢靈帝點頭道。br「陛下，萬不可放過程雲，盧大人說的雖然有道理，但這正是程雲的狡猾之處，他之所以不讓刺客更換武器，正是要掩人耳目，欲蓋彌彰！」袁紹一看漢靈帝有放過程長風的意思，心一橫，繼續道。他這話雖然是狡辯，但也在情在理，因此連盧植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br「這個……」漢靈帝又覺得袁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br「他還是有些昏聵，至少是遇事少斷啊……」程長風看了看猶豫著的漢靈帝，又看了一眼狠狠注視著自己的袁紹，忽然哈哈大笑。br「程雲，你瘋了，莫非你再找不出借口，就想借裝瘋來逃避麼！」袁紹歹毒非常，果然是一點活路不給人留。br「程雲，希望你能把今日的事情解釋明白了，不然朕也無法保你。」漢靈帝看著大笑不止的程長風。br「陛下！」盧植一看事情朝向不利於程長風的方向展，再次高喝。br「盧大人，你一再偏袒程雲，難道這事情你也有勾結不成。」袁紹盯住盧植。br「你，小輩安敢造謠……」盧植氣得幾欲暈倒。br「老師不必生氣，學生自有證據洗雪冤屈，剛才只是看本初兄緊張的模樣有些好笑罷了。」程長風忽然停止了笑聲，朗聲道。br「袁大人，你可知我飛虎軍所用兵器都為何？」程長風冷冷道。br「我又沒去過幽州，我怎麼知道……」袁紹一直不曾對人提起去過幽州的事情，他把那次江山之行當作奇恥大辱。br「是麼，我可記得你去過我們幽州的啊，並且還去了我們江山城，而且還留下了一些字據……」程長風道。br「你胡說！」袁紹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內心更有些慌亂。br「哼，我胡說，陛下，各位大人，這把寶劍的確是我的！」程長風語言更是驚人，群臣嘩然。br「長風……你——」就連盧植都是一臉的不相信，而袁紹則是滿臉欣喜，「難道這程雲見躲不過，就認了？」袁紹雖然高興，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br「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漢靈帝並沒有表現出震怒的模樣，也沒有叫人上來立刻把程長風抓起來。br「但，這把寶劍現在並不是我的。」程長風接下來的話叫眾人如墜雲霧，袁紹更是立刻大叫道：「程雲，你一定是瘋了，說起話來顛三倒四，成何體統。」br「本初兄，我並沒有瘋，這寶劍明明是你去江山城之時我贈送給你的啊。」程長風故做奇怪道。br「你，你，你胡說八道……我沒去過江山城，更未與你接觸過！」袁紹大怒。br「看來本初兄是貴人多忘事啊，陛下，各位大人，袁大人今年三月間的確去過幽州，說是年前回老家冀州遊學，順便來見識下我幽州景象，因我和袁大人都是同朝為官，雖然以前並不曾相識，但還是對他熱情款待，而且臨別時我還把我隨身佩帶的寶劍，喏，就是袁大人剛才拿著這把贈送與他，但這武器卻絕不是我飛虎軍所用，更不曾題字，我飛虎軍所用的近戰武器全部為馬刀，這在兵部是有備案的。我是真心對待袁大人，但那想到他以德抱怨……反來……唉……」程雲一聲長歎。br「程雲，你空口無憑，休要誣賴好人。」袁紹怒不可遏，袁隗跪在那裡，卻是暗暗歎息，「本初啊，你見好就收吧，你一個人是鬥不過這個程雲的……」，但此時他又怎能插言呢？此時他若說話，反而叫人懷疑是串通好了的；而且他剛剛在漢靈帝面前和程長風和好，再出來為難，怕皇帝第一個就饒不過他，因此他只能寄希望於袁紹自己了。br「陛下，看來袁大人的確有些忘記舊事了，我可否讓一證人出來佐證下啊？」程長風現在已然胸有成竹，問道。br「何人？」漢靈帝問，他當然不能讓程長風隨隨便便找個人出來就做證，那誰會信啊。br「前待御史、冀州田家族長，田豐！」程長風道。br「你說的是田元皓？」漢靈帝問。br「正是。」程長風答。br「那快快請來，他現在何處？」漢靈帝當然知道田豐，這裡的大臣也大都認識田豐，甚至多有結交，只因田豐為官之時，極為清廉，為人又剛正不阿，深得人心。漢靈帝其實也是很喜歡他的，當日田豐辭官還曾挽留，奈何田豐恨透宦官，去意已絕。br「他就在偏殿。」程長風道。br「哦，那快請來！」漢靈帝催促道。br///////////br偏殿內，搜查還在繼續，這些禁軍捉賊不行，敲詐勒索到有一手，面對那些大官員的家屬侍從還好點，他們盤問一下就過去了；遇到那些小官員的家屬，可就不行了，一個個如狼似虎，把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搜刮乾淨，還美其名曰：收集證據。br很多人敢怒不敢言，因為這些禁軍都是各大世家和官員的子弟，一個個後台都很硬，飛揚跋扈慣了。br「這些傢伙簡直就是披著官皮的強盜。」張綃憤恨道。br「錯，他們是披著強盜皮的官。」余揚反駁道。br「為什麼？」張綃鼻子皺了起來。br「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強盜的悍勇，卻有當官的貪婪。」余揚向來一針見血。br「噓，過來了。」田豐說道，幾個禁軍已經搜查盤問到他們面前，這些傢伙一看見張綃，眼睛裡立刻冒出了色迷迷的目光。br「這個小姑娘是誰家的小姐啊？」一個禁軍就要伸手。br「拿開你的狗爪！」那禁軍眼前一花，一個俊美的少年如山般擋在了他的面前，正是趙雲。br「你……你是何人，想造反麼？敢罵我！」那禁軍怒道，其他禁軍也都刀槍出鞘。br「皇上有旨，宣前待御史、冀州田家族長，田豐覲見！」一個太監突然出現在門外，高喊道。br「草民田豐接旨！」田豐連忙下跪。br「哦，田大人，跟我來吧，皇帝正等著見您呢。」那太監立刻走過來。br「有勞公公帶路。」田豐本是厭煩死太監，但此刻卻故意溫和道，顯示出良好的關係給這些禁軍看。br「你們幾個不知死活的聽著，這可是幽州刺史程雲大人的家眷，程雲是誰你們總該知道吧，你們想想後果！」田豐起身經過幾個禁軍身邊，惡狠狠道。br「呃……」幾個禁軍忙躲閃開來，程長風是誰，他們當然知道，到不是因為程長風官銜有多大，但是他可是皇帝現在正寵幸的紅人啊！而且，這個主可不是善茬！公孫瓚厲害不？堂堂的白馬將軍，手下5ooo『白馬義從』，6萬帶甲之士，甚至是他們禁軍中很多人的偶像，但現在怎麼樣了？惹惱了程長風，家破人亡，而且朝廷上連句話都沒說一聲，足見皇帝對其的寵幸程度。br現在如果真把他惹毛了，他去皇帝面前參上一本，那自己的腦袋還能在麼？br「好險，差點惹到程閻王……」幾個禁軍立刻滿臉堆笑道：「這位公子、小姐，你們坐……」然後兔子一樣的跑了出去，後面的人草草搜查盤問一遍了事。br////////////br「草民田豐，拜見吾皇，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田豐一進正殿大門，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的灑脫，他的睿智，一步步走來，牽動人心。br「元皓，平身吧……」漢靈帝看了看田豐，目光複雜。br「謝陛下。」田豐起身，一看殿內形勢，心下算計：「喔，看樣子剛剛生了行刺皇帝的事情，這個袁紹對自己幾人怒目而視，哦，盧大人充滿希望的看著自己……明白了……」田豐心下已經把剛才所生的事情推斷出來，心下有了計較。br「元皓，剛才程刺史說你今年三月間曾經和袁大人一起去幽州，可有此事？」漢靈帝問。br「哦，確有此事，當時還是袁大人親自去找的我，說什麼要見識一下江山城的新氣象，正好我也有此意，就隨他去了。」田豐每說一個字，袁紹的臉色就難看幾分。br「那這把寶劍你可認得？」漢靈帝叫太監把那寶劍遞給田豐觀看。br「啊……」田豐一看上面的字，吃了一驚，但臉色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心道：「這定是袁紹狗賊給我家大人設下的圈套！不過眼下皇帝如此問，定有其他原由……」想到這，他假裝掃了殿內群臣一眼，看見程長風微微點頭，馬上道：「陛下，這寶劍是程刺史所配之物，但又好像不是，因為上面多了幾行字……」田豐故意停了一下。br「田豐，你可不要胡說，這劍我根本不曾見過，程雲他也根本沒有送它與我。」袁紹話一出口，田豐暗喜：「蠢貨，這就對了，要不我還想不通其中原委呢。」br所以，他馬上接口道：「不對吧，袁大人，這劍當日我親眼看見程大人送給了你，你還當我的面把玩了半日呢，要不我也不會如此熟悉此劍啊。」田豐的話有若重錘，錘擊的袁紹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br「袁大人，此話怎說啊！！！」漢靈帝聲音提高了八度，尖銳之極！br「我、我……不對，這田豐已經投靠了程雲，他們二人早就謀劃好了的，此人之言不可信也……」袁紹指著田豐。br「袁大人，為何我的話不可信，難道是因為當日你在江山想要謀害我不成，我就不可信了麼！」田豐忽然厲聲道。br「我沒有想謀害你，我只是想教訓你……」袁紹話一出口，滿朝文武嘩然，竊竊私語起來，袁隗更是在心裡大罵：「小狗，你自己胡說也就罷了，如果皇帝真怒，必然牽扯袁家，唉！」br看著程長風、田豐冷笑的模樣，看著盧植看他不屑的目光，看著漢靈帝越來越不善的神情，袁紹醒悟過來，怒道：「田豐，你敢誆騙於我，你這個卑鄙小人！」br「夠了！！！」漢靈帝臉色已經黑。要說這田豐，是有些剛而犯上，但誰要說他卑鄙小人，那滿朝文武都不能認同。br「袁紹，你謊話連篇，欺君惘上，你說你該當何罪！來人，給我把他拉下去，關入死牢，嚴加審訊！」漢靈帝說完，拂袖而去。br「陛下，臣冤枉啊……叔父，救我……」袁紹臉都嚇綠了……br「袁紹啊袁紹，莫怪我程長風無情，今日你不死，他日我必死於你暗算之下！」程長風雖然自信，但卻也知道，自己並不擅長陰謀詭計，如若再不下狠心除掉袁紹，那麼自己的未來、江山城的未來、飛虎軍的未來都要時刻提防著來自袁家的瘋狂報復，現在，至少袁紹一去，袁紹未來的頂梁之柱沒有了，河北英傑，到時盡歸其手，天下可圖！br「你要戰，我便戰！」程長風看了一眼跪在那裡的袁隗，他決定再也不給袁家機會！你們儘管報復好了！我程長風絕不會怕你們！br那一夜，多少人見識到了程長風的厲害？不管怎樣，暫時是沒有人再敢有動他的念頭了——公孫瓚、袁紹這些曾經的英雄，都成為了他腳下的塵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