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 第五卷 第185節、棄卒
    有福躺在簡陋的房間裡,胡亂按著電視遙控器,電視的18英吋,空調好像也壞了,折騰了無數次就是不能啟動,.T破舊,上面還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污漬。暖水瓶裡的開水溫乎乎的,根本泡不開茶,陳有福沒敢用房間裡的袋裝茶,打開包,取出一罐塔山雲霧茶,看了看那個暖壺,跳下床來,把房門打開一條縫,聽了聽外面的動靜,轉身回到床前,把包裡的錢包塞到口袋裡,可是那幾萬塊錢現金卻沒地方放。拿著手包出去打開水,目標也太大了,這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某些人,我這裡有錢!

    房門敲了兩下,響起了如同仙音的吆喝:「換開水,換開水。」

    陳有福拎著暖壺衝到門口,把暖壺放到門邊,把剛剛灌滿了開水的暖壺拎了進來,他感激得真想擁抱一下那個胖胖的女服務員,儘管這女服務員在幫他開房門的時候,好像他欠了幾千塊錢一樣,沒給他好臉色看。

    越是危險的地方,反而越安全,陳有福今天就是按照這個法則在行事。他不知道范劍派出的殺手能否得逞,如果方明死了,事情自然牽扯不到自己頭上,方明的份量足夠把這個案子頂起來了,何況還有那個倒霉蛋宗權。不過,必要的防範還是要做的,小心駛得萬年船。擔又不能走太遠,如果現在逃得遠遠的,萬一方明已經完蛋,縣裡派人來找自己,到時不能及時回去也是很被動的。只有目前這種方式最好,誰也想不到他會找這麼一個小旅館住下來,在這裡進可攻,退可守,是最好的隱匿行蹤的辦法。

    陳有福要在這裡隱匿一時。躲避可能即將到來的警察的追捕,潛意識裡卻是躲避令他生畏的那個人。

    陳有福打開窗戶,讓清涼地夜風吹拂進來,汗淋淋的身子被涼風一吹,舒坦了許多。這個招待所是一個平房,從打開窗戶能看見院子裡有一些居民在納涼,不時有一些房客在院子裡出入。

    窗戶上的鐵欄杆很粗,沒有人可以掰開這些鐵欄杆鑽進房間來。唯一的安全隱患就是大門。大門的鎖看起來就和紙糊的一樣,被人一腳就可以揣開。陳有福拉上窗簾,把沙發拖過來頂住房門。

    忙完這些事後,他才美美地品嚐了一口塔山雲霧。

    陳有福拿出手機,翻查到陳森昆的號碼,猶豫了好一會,終於沒有撥出去。兒子不會有事的,只要自己守口如瓶。他們不會對陳森昆怎麼樣地。李暢這一次沒有死,他們還需要自己來對付李暢,自己對他們來說還是有用的。

    陳有福躺在床上,反省這次行動的重大失誤。當方明在第一時間知道吳胖子的想法時,他覺得機會來了,馬上請示陳有福,希望趁亂解決李暢。可是,第一次伏擊行動沒有成功之後,事情就開始走向了另外一條路,一條自己也控制不了的路。

    此次行動有幾個大失誤。第一,計劃不周密,事出偶然。雖說想利用一下這個突發事件,擔缺乏快速的決斷能力,第二,沒有及時收手,第一次伏擊失敗後就應該收手的,第三。對敵情估計不足。沒想到安全機構的官員能這樣高調地進入。沒想到李暢這個傢伙地實力如此強悍,簡直就說一個打不死的小強!

    陳有福有點傷腦筋地。頭疼了起來,他用拇指輕輕地揉著太陽穴。森昆現在在做什麼呢?他現在是不是已經失去自由了。

    已經快變成黑色的灰殼電話響了起來,把陳有福驚得差點跳了下來。都什麼時候了,還有人打電話來。陳有福沒有理會,任憑電話不屈不撓地響著。

    可是電話好像沒有停下的意思,陳有福把電視機的聲音調大,還是不能掩蓋電話單調的鈴聲。陳有福氣沖沖地拿起話筒,破口大罵起來:「你***想幹什麼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先生,」電話那邊震了一下,用更加甜的膩人的聲音說:「長夜漫漫,先生孤枕難眠嗎?我就是來幫你解決這個問題的。」

    「去去去,我不需要。」陳有福生氣地掛上了電話。

    電話又固執地響了起來,陳有福抓起電話,吼道:「你們煩不煩嘛!我早說過我不需要地。你們愛找誰找誰去!」

    十分鐘之後,房門被輕輕地敲響了,陳有福警覺地問了一句:「誰?」

    門外響起輕柔的女聲,有點嘶啞:「先生請開門。」

    陳有福一聽這個聲音,快抓狂了,他第一反應是把窗簾趕緊拉上,然後推開沙發,如果任由這個小姐在門口堅持不懈地敲門,估計整個招待所都會知道他晚上的活動主題了。

    陳有福打開房門,眼前是兩個二十歲左右地妙齡女郎,一個個子高挑,齊耳的短髮,一對秀氣的耳垂下掛著古樸的耳環,一個小巧玲瓏,長髮披肩,身上似乎只掛了幾塊布片,牛仔短褲,吊帶衣,該露的都露了出來,不該露的也露了一些,約隱約現。還沒等陳有福說話,一陣香風撲了過來,兩個女郎已經走進了房門,陳有福突然想道,晚上長夜寂寥,有這兩個尤物陪陪似乎也不錯。到這種小旅館做生意地小姐,應該花不了多少錢。

    小姐主動地撲在了陳有福地懷裡,陳友伸出雙手正要摟抱這個女子,忽然覺得胸口一痛,女子閃電般跳開了,陳友傻傻地看著在胸口上多出來地一樣東西,一個刀柄,然後眼睛不甘心地閉上了,仰天往床上摔去,嘴裡最終還是大罵了一句:「范劍,**你祖宗!」

    兩個小姐把包裡的值錢物品都放在了兩人地坤包和隨身攜帶的一個紙袋。然後消除一切痕跡,從門口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臨走時,幫陳有福把房門關上了。

    兩個小姐從容地走進了女廁

    下這套服飾,換上一套活潑點的學生風格的服飾。兩邊一看,兩人小姐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卻見狹窄的街道兩邊停了兩輛警車,幾個警察如臨大敵地守在門口,小姐愣了一下,隨即擺出一副從容地神態往前走去,一個警察搶上一步攔住了兩個女子的去路,另外幾個警察飛快地雙手持槍對準了她們。

    高個女子突然跳了起來,雙腳像踏天梯一般,從警察的膝蓋一直踢到警察的臉龐。藉著這幾下連環腿法,女子身子已經越過了屋頂,同時右手一揮,一團閃亮的東西散開,直接釘進了不遠處端著槍的警察的手腕。

    高個女子跳上了屋頂,展開身法飛奔而去,腦子裡雖然留下幾絲疑慮,但也沒時間理會了。這些警察是從哪裡出來的啊?消息走漏了?幸虧自己反應快。身手高明,才沒有陷入警察地包圍。

    —

    小巧玲瓏的女子沒有像高個女子一樣,瞬間躍上屋頂,而是沿著街道,擠開人群,往前飛奔。

    在屋頂的女子還剛剛走出幾步,突然覺得一股寒風朝胸口襲來,女子一退,寒風繼續緊迫著胸口追擊而來,女子急退。那道寒風卻如附骨之蛆,揮之不去,女子再退。腳下突然一空,糟糕,已經到房子的邊緣。

    高個女子在失腳掉下屋頂的一瞬間,突然感覺那道寒風瞬間撫摸了一下自己白皙豐滿的胸脯,女子只覺得身子一麻,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女子正想運氣起身。卻發現身子已經不聽使喚了。無奈地睜開眼時。發現眼前已有了幾把黑洞洞的槍口和幾張年輕的緊張地面孔。

    矮個女子沿著街道剛跑出二十幾步,還在詫異這些警察為什麼只是目送她離開。而不開槍射擊時,身邊突然響起了一陣綿長的呼吸聲音,一股難以抵擋的巨力像一堵牆一樣擋在了她的面前,女子陡然止住身子,她感覺到阻擋自己前進的那人隱藏在暗處,似乎不願意露面,只是把人逼回就行,不然那股勁力擊在身上,十個自己也報銷了。女子慢慢地後退了幾步,那股勁力像一堵移動的牆隨著她又跟進了幾步,女子雖然沒有看見身後,但已經知道姐妹也已經遇到了強敵,被警察制住了。她在腰間一摸,一把小巧玲瓏的手槍已經握在手裡,同時閃電般轉身,射擊,側撲,臥倒,兩個包圍高個女子的警察應聲而倒,額頭上冒出了一團鮮花的血花。

    那暗中阻攔之人見自己一念之仁,竟然造成了警察的傷亡,怒極,那股大力瞬間散開,像一隻巨手裹住了小巧玲瓏地女子,朝警察拋去。幾把微沖,幾把手槍都對準了在空中飛行的女子發出了憤怒的吼叫,在空中把那女子打成了篩子。

    高個女子淒厲地大叫一聲,掙扎著蹦了起來,身子剛起,手中地東西還未扔出來,一股大力拍在了她的肩頭,生生地把她拍平在地上,把那個東西裹在她的胸腹。忽聽得轟的一聲巨響,女子身邊的幾個警察被強大的衝擊波四下震飛,一個警察懵懵懂懂地爬起身,忽然覺得脖子上沾了一點東西,他伸手把東西扯下來一看,嚇得尖叫一聲,把那個東西遠遠地扔開了。

    那是一塊小巧地耳朵,那個古樸地耳環還掛在上面,曾經為那個高挑女子增添了幾絲嫵媚。而它地主人已經湊不齊整塊了。

    方明有點感謝那個溫文爾雅的中年人,他不知道他地真名,只知道他叫刀鋒,審問時沒怎麼難為他,送他離開時還給了他一包香煙。這煙不錯,用他幾十年煙齡養成的專業眼光來看,也是真正的好煙。到底是特殊監牢的待遇,聽說這人是安全部的人,他怎麼知道這個特殊監牢的規矩?

    方明抽了口煙,思緒萬千,不知道陳有福怎麼樣了?只要陳有福不倒,自己這麼點小事也容易頂過去。方明根本就不相信劉山會供出自己,從審問自己的刀鋒嘴裡,方明聽出了對方根本就沒有掌握什麼太有力的證據,拘留自己的理由居然是用經濟方面的問題,這使得方明有點看不起面前這個同行,驢技窮了?對這個問題的解釋早就準備好了,只是方明現在還不想動用它,他要等到一個更好的時機,一個能反敗為勝的時機。

    這幫傢伙好像不怎麼厲害嘛!只是運氣太好。方明有點阿Q的滿足感,深深地抽了一口煙。突然,他被濃烈的煙嗆了一下,猛地咳了起來。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這些人怎麼會採取如此幼稚的行動?從前面他們的舉動來看,個個都是老奸巨猾的,怎麼會犯下這樣的錯誤?難道裡面有什麼自己還沒看透的陰謀?方明有點心慌,周邊太靜了,靜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自己好歹是一個重犯,是728件的關鍵人物,可是,好像並沒有給予相應的看護待遇,周圍並沒有安排太多的力量來監控自己,除了房間的條件差了一點外,行動的自由稍微受限外,自己好像是在度假。方明居然產生了一種被輕視的憤怒,很荒謬的感覺。

    難道……方明想起了一種可能,一種可怕的可能。他大聲嚷嚷了起來:「陳局長,陳局長!我有話說。」

    沒人理會他,夜深了,四周都陷入了沉睡。方明氣乎乎地把煙頭摔在了地上,濺起幾星火花,他終於明白過來,原來自己被當成了餌!

    幾把狙擊步槍已經從監牢的四周的隱蔽點緊緊地盯著自己的獵物。甚至在方明附近的監牢裡,也有了不少荷槍實彈的人屏住了呼吸,緊張地守候著。

    丁文很重視方明,他已經把這個地方變成了銅牆鐵壁。方明值得為自己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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