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 第五卷 第162節、碰撞與死結
    蕭家正式表明了立場之後,就算是真的站在李暢身邊個家族後面也展開了角力。蕭家,張家,還有丁家,聯合起來向范家表示了壓力。這個時候,范劍的父親才知道自己兒子做的好事。

    在一個政治家看來,事情無所謂對錯,只是看是否值得。在范楚文看來,謀取暢舒公司這種事情是根本不值得的,如果是為了錢,他們家族已經足夠有錢了,有當官的,官當得不小,有經商的,生意也做得夠大,也有做學問的,還出了一個院士。暢舒公司雖然不錯,前景極好,可是得到它只不過是多一點錢罷了,在政治上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其實還要承擔政治上失分的風險。其二,這個公司並不真正是一家平頭百姓開辦的公司,背後還是有些背景。為了這個公司得罪那麼多的人,也是無意義的。其三,范劍的幾次行動都一一失敗,並且據說還沒有用上這些關係,證明李暢這個人也不是好惹的。不管怎樣,這種事都是得不償失。

    自然以他范楚文的身份,可以搞清楚李暢所做的一些事情,搞清楚李暢的一些真實身份。為了兒子,也必須搞清楚李暢的底細。這才發現,這個人還和安全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安全部不是他管轄的範圍。

    這種人能不惹就不要惹。並不是怕他,而是……麻煩。

    所以,在謝琳撤訴後的一個星期,范劍被他老爸叫到書房裡教訓了一頓。從古至今的一通說教,把范劍訓得暈頭轉向,大致一件事他是明白了。今後不得再找李暢的麻煩,再也不能存著收購暢舒公司的想法。至於李暢在安全部地身份,范楚文從一些信息知道這個人在安全部有著太高的密級,自己即便有權知道,但是范劍卻沒有這個資格知道。基於這點出發,范楚文沒有對范劍透露李暢的這個身份。他想當然地認為,自己已經警告范劍了,他應該不會再去明知故犯。

    范劍很生氣,他不知道是誰告了狀。開始懷疑三叔,後來想想不像。三叔為這事也受了老爸的埋怨。何況告這一狀對三叔沒有任何好處,前前後後三叔也算是幫了自己忙的,自然不願意把自己陷進去。

    范劍最後還是把懷疑對像落在蕭家身上,而蕭家之所以告這一狀,當然還是李暢在後面搞鬼。

    范劍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李暢這段時間忙得不得了。

    抗癌三號的研製已經進入了關鍵的時候,李暢花了相當的時間陷在這裡面。另外就是在京郊建立生產線的事情。

    李暢在忙著官司等一系列事項的時候。生產線地建設並沒有因此停下來。第一起官司是個大麻煩,它的圓滿解決減輕了李暢一半的壓力,而第二起官司,明眼人一看就有點無理取鬧的意思。李暢對這個官司也沒有放在心上,范劍也不指望通過這個官司就能把暢舒公司搞垮。這件事情之後,反而出現了一段停戰的真空。李暢把以前滯延的一些工作又重新撿了起來。

    生產線已經快調試好了,但是原料卻成為了最大的問題。由於范劍地插手,部分原料收集不齊,影響了生產線開工效率。目前只有極少部分的產能可以利用上。而在昌寧新州的生產基地的建設卻沒有達到預期的進度。沖靈道長已經回去了,大樓的基本建設已經完成,剩下的一些事情需要衝靈去完成。如果一切順利,估計要到八月才能得到第一批藥材。現在這兩個月是指望不上了。

    緊接著謝琳的官司之後。胡老二起訴暢舒公司和蕭氏醫院的官司也開庭了。這個官司李暢和趙海軍都沒有到場,趙海軍只是在第一次開庭時露了一下面,後面都讓代理律師全權處理了。經過暢舒公司地第一次官司一波三折,記者的惡趣味也被勾引了起來,希望這次官司也會出現原告當場撤訴,或者在法庭外大打出手的事情,或者再爆出什麼詭異的密聞。可惜讓這些記者失望了,與上一次官司相反,這個官司進行得水波不興,平平淡淡。一板一眼。

    范劍在接受父親地教訓之後,只在家裡待了一個星期就待不住了。鄭老闆和馬曉文似乎也聽到了什麼風聲,這些日子都沒有打電話來打攪他。范劍出門放風的時候。鬼使神差地就來到了那個熟悉而陌生的校園。

    六月的陽光燦爛,范劍把車停在了那個教學樓面前,正趕上學生下課,一群學生從教學樓裡湧了出來。范劍站在車旁,看見了一個熟悉的、朝思暮想的面孔出現了。他已經在校園裡見過她許多次,但從來沒有和她目光對視過,換句俗一點話說,她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雖然有點傷自尊,但這是事實。

    可是,今天似乎是一個美滿的日子,她朝自己這邊走過來,越來越近,還居然對自己笑了笑,揮了揮手。這一刻,范劍覺得父親對自己這一個星期的禁足都值得了。

    范劍臉上露出了最溫柔動人的笑容,揚起了手。但是,手只舉起了一半,就僵硬在空中,因為她朝自己身後撲了過去。他下意識地轉過了身。

    她撲在一個男人的懷裡,他聽見她親熱地說了一句:「今天怎麼有空來接我了?」

    很隨意,很親熱,很熟捻地問候。

    「想著好久沒來接你了,今天正好有空,給你一個驚喜。這一段時間前面忙著官司,後面忙著公司,一直沒時間好好陪你。今天去哪裡玩?我陪你去。」那男人很隨意地拍著女孩的肩說。

    女孩鬆開了男人的懷抱,抓住男人地手,男人正要轉身上車,就走這時,他看見了范劍。

    四道銳利的目光在空中像對射的長箭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李暢?」范劍冷靜而壓抑的聲音。

    「范劍?」李暢嘲弄而警惕地聲音。

    兩個人鬥了這麼長的時間,但都是通過其他人在交手。很奇妙的。兩人從來沒有見過面,但在目光相對的那一瞬間,雙方都在第一時間認出了對方。

    王絹

    了身,看見了范劍,她隱隱約約地有點面熟,好像在見過他。但是,雖然慢了半拍,范劍這個名字從李暢嘴裡吐出來,衝進她的耳膜,馬上在她的大腦裡激起了強烈的反應。她的眼光從平和變成了仇視、憤怒和迷惑。他就是那個一心想謀奪暢舒公司的人?他就是一直在給李暢找麻煩的人?他就是自己地兩個保鏢一直在防備的人?

    范劍挺直了腰桿。站著沒動。

    李暢也站著沒動。

    兩人默默地對視著,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好像都陷入了一種奇特的氣場,周圍的一切都不見了,所有嘈雜的聲音,熾熱的陽光,汗濕的氣息,都不見了。眼睛裡只有彼此。如果是一男一女,這種神態不免讓路過地人見了想停下來看八卦。可惜這是兩個男人,一個英俊瀟灑的男人,一個長相平凡的男人,這還是兩個渾身都有著殺氣的男人。路過的人都下意識地離他們遠遠的。

    —

    如果不是遠處的葛菲打招呼,可能這兩個人還要僵持下去。王絹在李暢手心裡捏了一下,朝葛菲走去。

    「暢舒公司將會是我的。」范劍很平靜地,但是骨子裡卻帶著傲氣說。「你沒有資格擁有這麼好的一家公司,還有她。」

    「暢舒公司是我一手建立起來地。將來也會在我的手裡發展壯大。」說到這裡,李暢突然明白了對方的最後三個字,憤怒的眼神變得更加尖銳。「你,休想!」

    「等著瞧!」范劍聳聳肩。跨進了車子。

    「你會為了這句話後悔地!」李暢輕輕地說。他站在那裡,看著范劍的奧迪車啟動,遠去,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王絹和葛菲說了幾句話就跑了過來:「李暢,是他嗎?」

    「是他。」

    「我在校園裡見過他好幾次。」王絹說完這句話,忽然有點後怕。好幾次見到他都是在教學樓附近,他總是到校園來幹什麼?他莫非想對自己不利?他會不會用強?聽李暢以前說過,這個傢伙有點背景。

    李暢看見了王絹的懼意,拍拍她的背說:「不用怕,有我呢。」隨即想起一個問題。問王絹:「那個馬臉模樣的傢伙後來還來過嗎?」

    「自從那一次你在校園碰見他後,就沒有了。」

    李暢沉默了一會,說:「雖然這幾天沒有什麼動靜。但此人賊心不死,還得小心。」

    「我好煩啊,天天跟著兩個尾巴,哪兒都不敢去。李暢,教我武功吧,我要是有自保的能力,就不用你操心了。」

    李暢心裡一動。如果王絹真的有自保之力,她的安全也有些保證,不過王絹天天要上課,讓她成天舞刀弄劍也不是一個辦法,再說找個武館練一點花拳秀腿也不頂用。過些時候要回老家看看,問一下衝靈道長是否有什麼辦法可以速成。

    晃晃悠悠時間就到了七月。

    王大為來電告訴李暢,大樓的建設已經完工,內部地陣法佈置都已完成,馬上就要栽種藥材,需要他回來一趟。正好王絹也放假了,她本來暑假打算留在京城的,還報了一門第二外語的補習班和管理學院地暑期進修班,李暢考慮在京城不大安全,自己不在的時候萬一有什麼意外,處理不及時,要王絹還是和自己一起回去一趟,等李暢忙完了事情,再陪她一起回京。

    王絹想想也同意了,她學的專業在新州那個藥材生產基地也用得上,正好可以實習一下,以後還能幫上李暢的忙。這兩年看著李暢忙忙碌碌,辦了一個公司又是一個公司,自己卻一點忙也幫不上,王絹有點邊緣化的感覺。暢舒公司的事情,技術上她不大懂,管理上面有趙海軍,公司裡博士碩士一大堆,估計自己去了也插不上手,如果能在新綠公司的事情上助李暢一臂之力,也算學有所用。王絹相信李暢不會移情別戀,但是做一個家庭主婦,也不是她情願的事情。而以後的職業,她沒有過多的選擇餘地,當然是夫唱婦隨,跟著李暢干了。既然現在已有了確定的目標,還不如現在就打好基礎。

    七月是南方最熱的季節,王大為滿頭大汗地從山上下來。山中比基地這邊還涼快些,移栽的樹木花草已經生根成活,春季的雨水也讓水庫的蓄水亮達到歷史上最好的水平,盡快李暢的投入很大,時間和資源所限,這塊土地上還只有三分之一的土地完成了綠化,都是圍繞著水庫的周邊的土地。雖然還是雛形,但已經形成了一個宜人的小氣候。另外三分之二的土地的綠化工作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

    與此同時,山間公路,湖邊山莊別墅,辦公樓也正在按照設計規劃的要求在建設中,張曉雷的公司承攬了新綠公司的所有的建設工程,總共有兩期,兩年的建設週期,每年僅新綠公司的工程量就佔了張曉雷公司年工程量的三分之一。張曉雷前半年也有三分之一的時間耗在新綠公司的工地上。

    王大為趕到作為工程指揮部臨時辦公室的簡易房,張曉雷正在那裡等著。

    「看你神秘的,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啊。」王大為從門後面扯了一塊毛巾擦把汗。

    「這事在電話裡還真的說不清。」張曉雷怪笑道。

    以前王大為和張曉雷彼此之間並不認識,只是因為這個工程才熟悉起來。兩人脾性相投,加上新綠和張氏企業之間的私交,很快就相處得如同多年的兄弟。

    「現在總可以開尊口了吧。把好煙拿出來,我沒煙了。」王大為伸手就朝張曉雷的口袋摸去。

    「年薪幾十萬的老總,窮成這個樣?」張曉雷打趣道,扔了一包軟芙蓉王過去。

    「留著討老婆的。」王大為撕開包裝,抽出兩顆,扔給張曉雷一顆。

    「正巧了,我找你就是這個事。看來我有機會幫你把錢花掉了。」張曉雷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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