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 第五卷 第159節、應戰(十)
    劍此刻卻在校園靜謐的街道上漫步。

    這座五層樓高的教學樓已經安靜了下來,在敞開的窗戶中不時傳來授課老師的嘮叨。上課前那一刻的忙亂突然就消失了,路上只有寥寥的幾個行人,偶爾有幾個遲到的學生匆匆趕路。

    連續幾天他都在這裡等待著王絹,從遠處看著她的寶馬車徐徐駛來,然後看著她走下車,輕鬆而從容地朝教學樓走去,欣賞她偶然回頭的一顧。連續幾天的觀察,他發現寶馬的後面總是跟著一輛別克,別克車裡有兩個男人。從經驗判斷,這是保護王絹的保鏢。

    如果我真的想用強,就這麼點保護的力量根本就不夠看。范劍奚落地笑笑,他暫時還不想驚動那個漂亮女孩兒,那個姓李的還真有福氣,擁有一個極具發展潛力的公司,還擁有一個如此漂亮迷人的女朋友。可是,要擁有這些至寶是需要實力的,沒有實力,暫時的擁有只能給他帶來殺身之禍。一個普通的凡夫俗子,帶著兩顆璀璨的明珠招搖過市,覬的盜賊估計能從阜城門排到古城了。那個姓李的,就是這樣一個凡夫俗子。可是自己是這些盜賊之一嗎?

    范劍不能未卜先知,也沒有想到是否還曾有其他的盜賊打過李暢的主意,李暢現在還能完好無損地攜帶兩顆璀璨明珠招搖過市,可是那些盜賊呢?

    王絹和李暢的關係,他希望把暢舒得到,把李暢搞垮之後才去打王絹的主意。

    和馬曉文不一樣,范劍凡做事都喜歡講究品味,特別是在追求女人上。馬曉文只求把女人弄上床就行。所採用的手段並不是他關心的東西,用錢買也好,用強力制服也好,甚至偷來也好,只要目地達到就行。而范劍看著的是追求的這個過程和女人在床上對他全身心的投入。

    這朵鮮花已經含苞欲放,范劍要做的是先把那些礙手的刺拔除掉。

    時不時想想那個女孩迷人的容顏,范劍覺得此時大腦非常清晰。昨晚和鄭老闆在一起吃飯,范劍曾問起暢舒公司是否和他聯繫過,回答卻是否定,這讓范劍有點吃驚。現在暢舒公司內部可能已經亂成一團糟了吧。內憂外患。他還能做出什麼能逆天的事情來?范劍覺得自己就像一本玄幻小說裡的魔法師,在大規模的進攻前,一個接一個地負面法術都砸到了對手的腦袋上,混亂、遲鈍、恐慌,他還能堅持多久?范劍為李暢居然有這麼大的韌性而吃驚。至少從王絹的神色上,他看不到一絲慌亂、鬱悶的表情。如果再給他的盟友加上一點點壓力,剩下一個孤零零的暢舒公司。它能變成什麼樣?大伯還真給面子,我只不過隨便提了一句,大伯已經給蕭家去了電話。失去了蕭家這個強援,我看這家暢舒公司還能堅持幾天?

    范劍決定再增加一點壓力。壓垮駱駝地是最後那一根稻草,范劍慢慢地加油,他要的不是破落不堪的一個廢墟,而是一個能給他大把大把賺錢的聚寶盆。

    電話響了。范劍看了一下來電,是一個記者朋友打來的,他也被派出去採訪謝琳和暢舒公司的官司。

    這麼結果就出來了?范劍知道第一次開庭不會有什麼結果的。無非是原被告雙方敘述一下自己的主張,法院瞭解一下雙方的立場差距和遞交地證據,最後再進行調解一下。這種官司沒有半年絕對審不下來的。或者,已經休庭了?

    范劍把手機遞到耳邊。威嚴地喂了一聲,算是確認這邊的確是如假保換的范劍本人。才聽了兩句,范劍地眉頭已經皺了起來,再聽得兩句,電話中斷了。憤怒的范劍已經把手機捏成了幾個碎塊!

    謀劃已久的一場官司居然這樣就讓他給破了?那個婊子已經完全投入了對方的懷抱?那些光碟她也不忌諱了嗎?

    此時,范劍最想做的是把趙無極拽過來胖揍一頓,昨天還信誓旦旦地說,完全沒問題,那個謝琳完全在他們的掌握之中,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這些倒好。人家沒有往東,也沒有往西,人家投到南邊去了。

    范劍拿起電話正想撥號給趙無極。看看手裡的手機碎塊,苦笑了一下,從裡面抽出SIM卡,把手機碎塊扔進了垃圾桶。

    後面跟著的幾個漢子發現了范公子的異樣,緊走幾步跟了上來。范劍從一個人手裡接過手機,給趙無極撥打了電話,現在范劍也沒情緒罵他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法庭上,法官催促了一聲:「請原告陳述自己地主張。」

    這起官司謝琳已經全權委託給代理律師,所以,按照程序應該是代理律師起身陳述,原告席的遲疑合謝琳不合常規的舉動,讓旁聽席掀起了一片嗡嗡聲。那些記者地思慮最為敏感,這幕不同尋常的舉動往往意味著一件不同尋常的大事就要發生了,一個個像聞著花香的蜜蜂嗡嗡地往原告席靠攏。

    代理律師是范劍找來的,當然知道范劍的想法。此刻謝琳的舉動讓他產生了一絲危險的感覺。可是在法庭上,他也無法阻止當事人本人說話。

    「尊敬的法官,尊敬的陪審員,還有,被告暢舒公司的趙總以及被告的代理律師,我決定撤消我的指控。並對以前給你們造成的麻煩表示最誠懇的歉意。請原諒。」

    法庭上一下子轟動起來,幾個記者已經拿起了長槍短炮開始拍照攝像,法庭上閃光燈一片。

    「肅靜,肅靜!」法官敲響了驚堂木。

    謝琳的代理律師急忙站起身來:「尊敬的法官,我的當事人可能受了一些刺激,受到了外界的影響,思維有點混亂,為了維護我的當事人的利益,我建議現在休庭。這個案子以後再審。」

    謝琳一把搶過話筒:「尊敬的法官,我神智很清醒,我也沒有受到外界地影響。撤訴是我深思

    決定,不是一時的輕率舉動。相關的手續待庭審結束數辦理。」見代理律師還有搶話筒的舉動,謝琳更乾脆:「對不起,代理律師先生,我撤消對你的全權委託。你現在不是我的律師了。」

    審判席上的幾個法官面面相覷,沒想到一場萬眾矚目的官司就這樣結束了?是不是太兒戲了?

    —

    趙海軍見縫插針地說話了:「尊敬的法官,尊敬地原告謝小姐。我代表暢舒公司非常感謝原告化干戈為玉帛的決定。」

    有故事,絕對有故事!在法官宣佈庭審結束後,謝琳剛剛走出法院,就被一堆記者團團圍住了,小部分記者去圍阻趙海軍。而謝琳的代理律師已經悄悄地溜走了。

    「謝小姐,請問你為什麼撤消對暢舒公司的起訴?」

    謝琳接過話筒:「這完全是一個誤會。我和暢舒公司之間純粹是學術上的交流和爭論,當初之所以提起訴訟。完全是因為受了外界一些對暢舒公司不懷好意的人的脅迫。」

    敏感地記者馬上想到了暢舒公司面臨的另一個官司以及道上流傳的,有大人物想收拾暢舒公司的傳言。

    「謝小姐,這脅迫還存在嗎?你會對脅迫您的人再次提出訴訟?能不能透露脅迫您的是什麼人?您準備報案嗎?」

    「對不起,無可奉告!」

    「謝小姐,會不會有這個可能,我假設一下,被告可能採取了一些行動干擾了您的思維和判斷,所以,您才會提出撤訴。」一個記者很陰險地問。

    「這位記者先生。你不就是想暗示暢舒公司威脅我了是不是?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大家,暢舒公司從來沒有威脅過我,相反,威脅我的是鼓動我起訴的那幫流氓!」謝琳大聲地喊了起來。

    「謝小姐。還有一個問題,……」

    「謝小姐……」

    在趙海軍這邊,也遭受了記者一連串問題地轟炸。

    「趙總,現在這個結局是你希望得到的吧,暢舒公司會不會對謝小姐提出反訴?」

    一反剛開庭時用無可奉告類似的外交術語對付記者的追問,此時趙海軍似乎有了傾吐地慾望:「當然,這個結局是我們雙方最好的結局了,對於謝小姐的理智我表示由衷的敬佩。既然事情已經和平解決,我看不出來為什麼還要反訴謝小姐,只不過是一場誤會。暢舒公司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開發出更多的抗癌藥物,大幅度提高生產能力,把更多的癌症患者從病痛的折磨中解救出來。」

    「謝小姐一夜之間就產生了這麼大的轉變。你不覺得奇怪嗎?對於暢舒公司的公關能力和解決危機地能力,我表示相當的敬佩。」

    「記者先生,我不知道謝小姐身邊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相信謝小姐提出撤訴的決定是發自內心地。我聽說她以前碰到了一些麻煩事,是不是這些麻煩事解決了,她的心情好轉了吧。對不起,我想你們應該去謝小姐那裡看看,她好像遇到麻煩了。」

    謝琳的確遇到麻煩了,這麻煩就來自於趙無極派來的那些保鏢,那些保鏢見記者把謝琳包圍了,就過來推開記者,簇擁著謝琳往福克斯車走過去。謝琳也想盡快離開這些記者,加之周圍環境又亂,身不由己地走了幾步,快靠近福克斯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此時車門已經打開,謝琳急忙推開這幾個保鏢,往曾昆那邊走去。

    此時,曾昆早已經帶著幾個人逼近了福克斯,不過這還是在法院門口,他不敢輕舉妄動,如果真的做出搶人的舉動,即使謝琳是完全自願的,可是在這個混亂的局面下,難免被不懷好心的人利用。眼看謝琳差點就要上車,曾昆已經暗示手下做好準備,如果謝琳真上車,那就只好搶了。

    趙無極的人見謝琳快被他們簇擁上車,心裡暗喜,沒想到她在最後關頭醒過味來,推開他們往另一邊跑去,趙無極的人都是些亡命徒,想都沒想,下意識地就去抓謝琳的胳膊。

    「綁架,他們要綁架我!」謝琳掙脫他們,朝曾昆跑去,一邊驚恐地指著趙無極那幾個保鏢驚叫。

    曾昆用身子護住謝琳,指著那幾個保鏢大聲地說:「謝小姐,是不是他們要綁架你?」

    「就是,就是,他們剛才把我往車里拉,差點被他們拉上車了。」謝琳誇張地拍拍胸脯。

    聽見綁架的呼救,一群記者已經圍了過來,這是在法院門口,記者的膽氣也壯了許多,兩個女記者馬上回轉身去找法警,那幾個保鏢見勢不妙,趕緊上車溜號,但還是晚了一步,福克斯被一群記者堵住了。曾昆叫一個手下護住謝琳,自己跑到那幾個福克斯面前,指著車裡的幾個保鏢對謝琳說:「是不是他們要綁架你?」

    「是的,就是他們,剛才他們拖著我往車上拉。」謝琳驚恐未定的樣子激起了一些頗具正義感的記者的同情,加上謝琳前面接受記者採訪時那幾句話的鋪墊,更讓這些嗅覺靈敏的記者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沖靈過來抓住福克斯的車門使勁一拉,金屬車門就像紙糊的一樣被撕裂開來,掉在了地上,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人好大的勁力!沖靈抓住副駕駛座上的一個保鏢一拽,吼了一聲,保鏢應聲跌了出來。

    「誤會,真的是誤會。」駕駛座上的人急忙下來扶起躺在地上的人。

    「是不是誤會等警察過來再說。」有記者說。

    「他們是不是就是脅迫你們的人?」敏感的記者已經悄悄地湊近謝琳,低聲地問。

    謝琳欲言又止,臉上只有害怕。雖然沒有說話,但這副表情比什麼都要說明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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