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 第五卷 第138節、暗河(九)
    陽西下,溫和陽光掠過教學樓的側壁灑在白色的寶馬暢坐在車裡,靜靜地等待著,今天一天李暢都在陪著王絹,上午送她上學,中午一起吃飯,下午再接她回家。王絹上課的時候,李暢就在車裡等著。

    李暢基本上把事情搞清楚了,從王絹嘴裡,李暢知道那個糾纏王絹的花花公子姓馬,別人都叫他馬公子,具體的姓名王絹也不知道,能開著蘭博基尼出來顯擺,這個傢伙應該有點家底子的。王絹以前也不是沒有碰到過對自己表白好感的人,這其中以高年紀的同學為多,不過,在領教了王絹的堅決之後,特別是知道她已經有男朋友,並且據說這個男人還有點背景的情況下,都偃旗息鼓,不再糾纏。王絹還是第一次碰到馬公子這樣的無賴,自然會害怕了。

    昨天馬公子帶著七八個小弟來威脅王絹,被張曉楠派來保護王絹的幾個手下教訓了一通,因為在校園裡,雙方都有些顧忌,事情沒有鬧大。馬公子手下那幾個人明顯是混吃混喝的主,沒有多少戰鬥力,張曉楠派來的人都是死人堆裡闖出來的,一身的煞氣,和馬公子手下那幾個混混見面後只交手兩個回合,馬公子見勢頭不對,留下幾句硬話,帶著人就跑了。所謂今天來聽王絹的答覆,也說不定是幾句擺面子的話,是不是真的會來,李暢也沒有把握。

    今天一天,李暢雖然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車裡等著,他並沒有閒下來,與張曉楠打了電話瞭解情況,張曉楠也不知道這個馬公子的底細。然後給曾昆打了電話,讓他帶幾個人過來。沖靈道長也接到了李暢的指令,要帶兩個師弟過來。李暢總有種不詳的預感,這次可能是他遇到的最嚴峻地考驗。不就是一個花花公子嗎?要不就是一個一點不懂做事規矩的棒槌。與這樣的人鬥,還值得這樣如臨大敵?李暢也這樣勸解自己,可是,一種危險的感覺總是揮之不去。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自己有兩樣寶貝,一個就是王絹,李暢的最珍貴最愛。還有一個就是暢舒公司。這兩樣都被不開眼的東西看上了,並且已經都擺出了強盜的嘴臉。

    國內的情況李暢也多少有些瞭解,這種太子黨能量大得很,絕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得罪了某個太子,可能就會得罪一大張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並且對付這些人。輕重都不好把握。輕了,被人瞧不起,覺得好欺負,會變本加厲提出更多的無禮要求,達不到應有地效果。重了,打狗還得看主人,惹惱了後面的主人,接下來的麻煩會無窮無盡。李暢現在在官場並沒有太多的勢力,蕭家和張家的家族勢力會為了李暢得罪他們得罪不起的人嗎?

    經過了幾年的見識。與各種勢力也打過交道,李暢得到地經驗教訓是,做事要麼不做,要麼就做乾淨。如果還得罪不起。就暫時委曲求全,臥薪嘗膽,如果真的要得罪,就要得罪到底,讓對方徹底不能翻身。

    今天陪同王絹過來,李暢不僅僅是來保護她,他還想見識一下,這個馬公子到底是何許人也,怎的如此囂張。張曉楠派來的兩個人也開著一輛標緻307就停在李暢的後面。

    下午五點二十分,離王絹下課的時間還有十分鐘。一輛蘭博基尼很囂張地開了過來,兩輛奔馳跟在後面,在校園裡車子是限速的。可是這輛車完全無視了這個規定,幾個騎自行車的學生被蘭博基尼的速度嚇得急忙躲閃,有一輛自行車還摔倒在地上,氣得那幾個學生在蘭博基尼地身後破口大罵。

    兩輛車急轉彎、急剎車,正好停在李暢的寶馬附近。先下來的是兩個五大三粗的保鏢,一個稍胖,一個稍瘦,然後從奔馳車上又下來了幾個男人,幾個人團團護住蘭博基尼,最後從車上下來一個二十多歲地男子,此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瘦削,膚色白皙,戴一副墨鏡。

    李暢在車裡看得分明,這位莫非就是那個馬公子?

    胖保鏢已經認出了寶馬車,示意給馬公子看。寶馬車駕駛座邊的車窗玻璃也搖了下來,李暢靠在座位上正在聽著音樂,頭轉向馬公子這邊,打量著從車上下來的這幾個人。馬公子搖搖晃晃走到寶馬車邊上,摘下墨鏡,露出那雙因酒色過度而顯得有點混濁的眼睛,拍了拍寶馬的車頂,彎下腰:「喲,我們的王大美女還找了個專職司機兼保鏢啊。司機師傅,你先回去吧,王絹小姐待會坐我的車回去,我是專程來接她的。你,放假了。」

    「你是誰?」李暢估計這個傢伙就是王絹所說的馬公子。

    「我是誰你就沒必要知道了。」馬公子直起身子,對身邊的胖保鏢使了個眼色。胖保鏢過來,掏出一疊人民幣從車窗遞進去:「拿著,夠你幾個月工資了。你們家小姐認識我們馬公子,算是有福氣地人。」

    李暢笑著接過錢,在手裡拍了拍:「不少了,有好幾千吧。公子貴姓?」

    「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是我們馬公子。」胖保鏢訓斥道。

    「哦,馬公子貴姓?」李暢露出一臉真誠的笑容問馬公子。

    「馬公子就是姓馬。笨蛋!」胖保鏢呵斥道。

    「抱歉,我看馬公子臉長似馬臉,我還以為馬公子是綽號呢,原來真的是姓馬,這個姓起得好。」

    胖保鏢一聽,明白了李暢是在調侃自己地主子,暴跳起來,伸出巨掌就要去把李暢給揪出來。馬公子擺了擺手,制止了胖保鏢的行動,彎下腰隔著車窗對李暢說:「你是王絹小姐的司機,看在王小姐的面子上,我不怪你失禮。不過你最好還是不要過分,小心我在王小姐面前告你的狀,把你解雇了。」

    李暢實在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這個馬公子,真的很有意思。

    李暢地笑聲把馬公子極力壓制的火氣給挑了起來,他對胖保鏢說:「教訓他一下,注意點輕重,別傷得太厲害。」說完就走開了。

    胖保鏢走到車窗前,冷笑了兩聲,打開車門,伸出手就來揪李暢的胳膊。李暢看他手掌來勢,竟是擒拿手的手法,手掌粗厚有力。看樣子挨一下就會傷筋動骨,是個練家子。

    說時遲那時快,胖保鏢的手掌剛剛接觸到李暢的衣服,就覺得手腕突然被一把鐵鉗死死地夾住了,再也動不得分毫。胖保鏢使勁掙了掙,卻如蚍蜉撼大樹一樣。胖保鏢反應極快,右手被制。左手馬上過來幫忙,握掌成拳,朝著李暢的臉就錘了過去!胖保鏢對自己這一拳的力道心裡有數,恐怕要把這張臉錘成醬菜鋪了。馬公子雖然交代注意點輕重,可是這個司機會點拳腳,恐怕不好控制力度了。

    眼看這一拳就要與司機的臉部來個親密接觸,胖保鏢突然覺得自己蓄滿勁道的拳頭狠狠地錘在了一塊鋼板上,然後就聽見骨頭碎裂地聲音。誰的骨頭碎了?胖保鏢剛閃過這個念頭,突然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左拳上傳來。

    胖保鏢哎喲一聲痛呼。引起了剛剛離開的馬公子的注意,他回過頭,便看到胖保鏢捧著左手在那裡轉圈。

    「怎麼回事?這點小事也辦不好。」馬公子嫌惡地皺著眉頭。

    「他……他是個會家子。」胖保鏢疼得呲牙咧嘴地跳腳。

    馬公子又皺了皺眉頭,好像事情的發展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對於不符合他預期要求地事情或者人。他總是有些厭惡。事情有點偏離主線。

    胖保鏢和李暢的衝突雖然後果不輕,但是動作並不大,周圍的許多人都沒有注意到這裡已經發生了一場衝突,並且有人還受了傷。馬公子看了看四周,擺了擺手,幾個人朝寶馬車圍了上來。

    —

    「王小姐就要下課了,快點解決。」那幾個人欺近寶馬車時,馬公子還不忘囑咐一句。事情一定要處在受控中。

    坐在標緻307里的兩個男人沒有動彈,之前李暢就打招呼了,如果沒有他的話。都不要參與,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王絹,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

    「就在這裡打架?」李暢慢條斯理地說。

    「快滾下來。給馬公子磕幾個頭,再賠兩萬醫療費,這事就算完。」瘦保鏢明顯是這幫人的頭頭,見識了同伴的慘狀,這個瘦保鏢有點犯嘀咕。同伴那雙拳頭地力量,他是心知肚明,自己也得甘拜下風。輕描淡寫地擋下這一拳,並且還讓同伴受了不輕的傷,他自問辦不到。馬公子不懂裡面的學問,他卻明白得很,同伴受了傷,以後就沒有用處了,對於沒有用處的人,馬公子一向不會太慷慨地。

    「叫你們馬公子過來,我有話對他說。」

    「操你媽!」從奔馳車下來的一個打手不知輕重,早耐不住,從口袋掏出一把彈簧刀,一按機簧,明亮的刀刃刷地彈了出來,打手拉開車門,揮動刀子就朝李暢刺了過去!

    莽撞了,莽撞了!瘦保鏢心裡說,在大庭廣眾之下居然還敢動刀子,馬公子找來的這幾個打手果然成不了氣候。也好,讓他去試試這個司機的斤兩,死道友不死貧道嘛。

    很快瘦保鏢就聽見了一聲哀叫,衝動的打手左手摀住右手手腕,在原地跳起腳來。那把彈簧刀正插在手腕上,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掉了下來。

    眾位打手都擼起了袖子,摩拳擦掌地準備為兄弟報仇,忽然有人發一聲喊,打手們齊齊退了一步,鎮靜下來後才發現是那個司機從車上下來了。

    「馬公子,你過來一下。」李暢大聲喊道。

    馬公子聽見了李暢的喊聲,心想,你是什麼人?只不過一個小小的司機,你叫我過來我就過來,豈不是太沒有面子!心裡這麼想著,腿卻不由自主地往李暢那邊挪動。

    「你要做什麼?」馬公子擺出一副防禦的樣子。這傢伙一下子弄倒了自己地兩個人,王小姐的保鏢貌似比自己保鏢要強不少。馬公子心想,也許對王小姐身後的家世要重新估量一下吧。

    「這是校園。」李暢說。

    馬公子自然知道李暢地意思,兩個下人傷了就傷了吧,怎麼也要給王小姐留個面子。馬公子告訴自己,不是自己的人打不過這個司機兼保鏢,是給王小姐留面子。紳士總是要讓著女士的,把王小姐弄上手之後,再除掉這個司機也不遲。

    並且,王小姐應該下課了,這才是最關鍵的事。

    只是,馬公子還是感覺到一點怪異,好似事情真的有點失控。

    慢慢地有學生開始走出教學樓的大門,三兩個,七八個,漸漸多了起來,馬公子盯著那個方向看,李暢也在看著教學樓的大門。

    王絹和葛菲說說笑笑地走出教學樓,兩人在門口告別,葛菲往李暢這邊看了一眼,用眼神打了個招呼。王絹急急地走了過來,好像沒有看見寶馬車旁的眾人,還有翹首期盼的馬公子,逕直撲到李暢的懷裡。

    「等急了吧。」王絹知道馬公子像一隻馬蜂一樣在旁邊,刻意溫柔地對李暢說。

    「不急,有人陪著聊天呢。晚上去哪裡吃飯?」

    「隨你。我想吃湘菜了。」

    兩人好像忘記了旁邊還有十幾隻眼睛在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李暢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很紳士地把王絹讓進車子。

    「王小姐,這是誰?」馬公子攔住了王絹,語氣很不善地問道。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有男朋友,他就是我男朋友。」

    「這樣的渣子也配得上你,你不覺得太委屈了嗎?」馬公子冷笑道。

    「本小姐的事情也要你來管?我愛他,他也愛我,夠了吧。讓開,我要走了。」王絹最氣惱有人說李暢的壞話,何況這只討厭的馬蜂。

    「你給我小心一點,當心你這個男朋友變成冰冷的屍體!」馬公子惡狠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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