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 第五卷 第86節、校園逸事(四)
    成這些事只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在別人看來,也只是時間,特別是對在麻將桌上鏖戰的人們來說,時間更是過得飛快,當李暢走進包間的時候,鍾敏劍頭也不抬只顧碼著牌:「回來了?有什麼艷遇嗎?」

    葉子伸了個懶腰:「好了,今晚就到這裡吧。」

    「不是要玩個通宵嗎?」鍾敏劍不滿地說,這次他的牌非常不錯,很有希望做一個清一色,苦戰了一晚上,能遇上這樣一手牌確實有點捨不得。

    「最後一把。我的錢都被你們贏光了。」葉子翻開錢包。

    周平依然是大贏家,鍾敏劍也贏了一些。

    「李暢,你上吧。三缺一,救場如救命。」鍾敏劍渴求地看著李暢。

    本來玩這種沒有一點挑戰性的遊戲,李暢覺得很沒意思,不過經過剛才那一場有點鬱悶的秘密行動,李暢要強迫自己把自己從這件事上轉移開去。事情已經過去了,馬靜也不會再去這個地方了,也不會用這種方法去掙學費了吧。李暢一聽見馬靜和酒吧老闆在辦公室的爭執,就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要不是她弟弟病了,她也不會想著走這條路吧。

    李暢不是不知道貧窮的可怕,從小到大,李暢家境也不是很寬裕,不過因為只有一個孩子,父母都有工作,好像也沒有像馬靜這樣窘迫,李暢沒有被逼得要去打工掙錢上學的地步。見了馬靜所作所為,李暢才知道貧窮會可怕到如此的地步。會讓一個靦腆羞怯的姑娘,會為了錢去歡場做賣笑生涯。李暢後來掙錢多了,對金錢已經沒有什麼概念,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錢。而對於馬靜來說。可能她口袋裡有幾角幾分都一清二楚。

    這種事情太多了,李暢在社會上打拼這幾年,已經見得多了這種事情。如果每件事他都要管,分分秒秒都用上他也管不過來。可是馬靜是他的同學,佛說前生五百次地回眸才換得今生的擦肩而過,那麼做同學呢?

    不碰上則已,如果碰上了卻袖手旁觀,以後也會羞於見馬靜的面。

    李暢長吁了一口氣,笑道:「你是不是錢多得用不完,讓我來幫你花花?」

    「誰贏誰的錢還不好說呢!葉子那個座位方向今天諸事不宜。你坐在那裡早晚會輸錢。」葛朗說。

    「換了人也許就換了運道。葉子把霉運都用完了,剩下的就是幸運了。小心點,讓你們輸得穿著褲衩回家。」

    玩到夜裡兩點鐘,棋牌室要關門打烊了,李暢幾個才出來。最終結果還真的像李暢所說的那樣,開始的兩個贏家周平和鍾敏劍都輸給了李暢。以李暢變態的異能,隨便掃一眼就能知道是對方是什麼牌。底下有什麼牌。用手輕輕一抹,就能把一張九條變成一張發財,也可以把一張發財變成一張九條,贏他們還不是跟玩似的。

    鍾敏劍看李暢地眼色已經不對了,他最崇拜的是賭神裡面發哥扮演的角色,那種技藝表演出來的確拉風,又酷又厲害。可是沒有見過李暢這樣不聲不響地就把錢贏走了的人。這傢伙賭術如此厲害,他的學費是不是都這麼贏來的?反正這輩子再也不跟他玩麻將了。

    周平先贏後輸,有點悶悶不樂。

    葉子先送李暢。李暢買地房子就在學校附近,葉子是不準備回家了,在學校宿舍對付一夜。

    鍾敏劍又一次把眼珠子鼓了出來,這個社區的房價他知道。是一個天文數字,至於是買的還是租的,鍾敏劍早就有了自己的判斷,判斷的依據就是葉子的一句關於喬遷之喜、安居樂業的話。

    還在讀書,就能夠在這裡買一套房子,這個李暢的神秘真地不同一般。

    第二天是週末,李暢計劃上午先和王絹去超市採買,中午葉子一定要到家裡來吃飯,並且點明了一定要王絹做菜,不准要餐廳送外賣。所以,今天的採購任務比往常多了一點。下午去醫院看朱珠母親的治療情況和檢查結果。

    李暢推著購物車,陪著王絹挑挑揀揀。雖然還沒有結婚,李暢恍然覺得現在這樣子與其他的小兩口沒什麼兩樣。王絹為了兩瓶不同廠家地剁辣椒仔細查看份量和價格,盤算哪個的性價比更好。李暢則是一路掃蕩過去,碰到喜歡的東西就往筐裡扔。

    「哎呀,李暢,你買重了,這個不用買,這個家裡還沒有吃完。這個牌子的不行,換個牌子。」王絹檢查李暢的成績,又幫他往外收拾。

    王絹這個時候,很小女人的樣子,像一個善於持家的賢妻良母。

    「葉子喜歡喝劍南春,給他買一瓶。」李暢說。

    「已經拿了,在下面的筐裡。」

    居家過日子是否就是這個樣子?和心愛的女人一起逛逛街,什麼都不買,只是討價還價尋開心,週末去超市採買,晚上回家用電磁鍋涮涮羊肉肥牛,然後為了誰去洗碗划拳猜枚,錘子剪刀布。

    「這麼看著我幹嗎?有點傻了。」王絹碰了碰李暢。

    鍾敏劍要在週末去拜訪一個老鄉,也算是長輩,來超市裡買點水果補品什麼的。鍾敏劍走到水果攤位,突然看見前面一個熟悉地背影,那不是李暢嗎?他身邊那個女孩是誰?太漂亮了。這個傢伙長得其實其貌不揚,怎麼到哪裡都有女人緣,還是漂亮的女人緣。上次和美麗動人的校花一起共進午餐,這次更進一步了,居然和一個與張曉芙不相上下地美女來逛超市!

    在鍾敏劍的眼裡,男女之間交往從商業的角度來看,有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上餐廳茶館,因為剛認識,這個地方好聊天。交流感情,第二個階段,逛商店,一般是服裝專賣店什麼的,或者大商場,這個時候男人要主動給女方買點東西,衣服當然是最好的選擇。第三個階段,就是超市了,這個時候男女之間的關係已經進展到一個新的階段,在超市裡買地東西一般都比較生

    有時還有點私密,這個時候,雙方的私密空間都應該開放了。

    瞟了一眼李暢推著的購物車,鍾敏劍更是肯定了這種關係,看看車裡都有些什麼啊,油鹽醬醋,足足有一個星期的肉食。還有早餐麵包牛奶,這完全是居家過日子嘛,太過分了,居然還有衛生巾。鍾敏劍不由得佩服自己不俗的視力。

    鍾敏劍的確有八卦的特質,此刻把自己來超市的任務已全忘記了,遠遠地跟著兩人來到外面,看著李暢上了一輛白色的寶馬,開車走了。

    好傢伙,住上百萬的房子。開寶馬車。這傢伙簡直就是個富翁嘛。

    鍾敏劍很失落地看著遠去地白色寶馬。人比人真的是氣死人。雷劍總是吹噓自己有錢,上千萬的家產,也沒見他開著寶馬啊,這個傢伙看起來比雷劍還有錢。可是。居然,他給自己的同學只捐一百元錢,想到這裡,鍾敏劍有點鄙視他了。

    —

    週一上課的時候,碰到馬靜,她只是微微點點頭,沒有說話,在離李暢遠遠的地方給雷劍佔了個座位。馬靜走進教室的時候,明顯在掃視著周圍地一切,尋找著什麼。掃視的結果。既讓她安心又使她焦慮,安心的是,沒有人給她傳遞任何曖昧的信號。尤其是那幾個很八卦的同學。所有與她的眼光相遇的人,神色都很正常,應該不是昨晚救她的人,並且消息也沒有傳開,應該絕大多數人不知道這事。而焦慮的是,找不到這個人,如果找不到這個人,自己一輩子都會生活在這個陰影下。

    她很後悔昨晚那種鴕鳥地態度,使得她錯過了最好的機會。開始的時候有點懵,那個人出現後,她意識到來了救星,一門心思就是要逃跑,還有就是不讓那個人看見自己羞憤欲死的臉。等上了出租車,冷靜下來地時候,才發現了自己的幼稚。

    李暢那幾個狐朋狗友看自己的臉色明顯有點不大友好,可能是昨晚雷劍的舉動有點失禮了,連帶著城門失火,殃及了她這條小小的池魚。既然已經準備把自己的一輩子與雷劍綁在一起了,在享受他的照顧的時候,也要與他一起承受這些目光。

    最近一段時間,方教授的課李暢還是堅持聽了下來,其他幾個老師的課程,李暢大部分是靠自學。對於李暢經常性地缺課,幾位任課老師都習以為常了,反正也不是正式學生,既不佔分子,也不佔分母,學得好壞、考得好差,跟老師的獎金也不掛鉤。

    雷劍和馬靜輕聲細語,一道道電弧從雙方的眼睛裡射出來,交會、碰撞。雷劍地甜言蜜語既讓馬靜心醉,又讓她恐懼。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醜事,還會這樣對待自己嗎?

    和其他同學一樣,李暢中午也是在學生餐廳吃飯,王絹的學校離李暢有點距離,中午的時間太短,也是在學校吃,他們一般只是在晚上才在一起吃飯。李暢在學生食堂吃飯的次數兩個巴掌就能數過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李暢照例叫上鍾敏劍、葛朗和阿昌一起去,不過鍾敏劍並沒有起身,只是淡淡地叫他們先去,在路上的時候,葛朗說起了鍾敏劍的反常,李暢以為是大前天的麻將讓他先贏後輸,心裡有點不痛快,也不以為意。

    排隊買好飯菜之後,又出了一點意外,阿昌端著托盤和後面擠上來的一個人碰了一下,菜湯濺了出來,沾在那人的衣服上。

    「對不起,對不起。」阿昌忙不迭地道歉。

    那人很壯實的身子,平頭,眼睛總是閃著桀驁的光,他皺著眉頭看著衣服上的一塊污漬:「這件衣服花了我好幾千塊錢,你一句對不起就算完了?很簡單,賠一件。」

    李暢見狀,從阿昌手裡接過托盤,一起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再過去勸解道:「算了,都是同學嘛,你這件衣服乾洗一下就可以了,十幾塊錢的事情。」

    「乾洗?說得輕巧。剛買的衣服就要去乾洗,我有病啊!下午我還要去談一個很重要的合作,見一個重要客戶的。你讓我怎麼去見人?一句話,賠不賠錢?」平頭火大了起來,一把揪住阿昌的衣領。

    學生食堂人多地方小,這種事三天兩頭經常發生,運氣好的沾一點點小油星,惹禍的人道個謙,大多不了了之,正如李暢說的,大家都是同學,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為了這麼件小事鬧矛盾也不好。

    旁邊有人議論:「這傢伙要倒霉了,撞誰不是撞,居然要撞上這個煞星。有名的打架王,三兩句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

    「是啊,這個傢伙有背景,惹了事也不會有人處理他。」

    平頭回頭一瞪眼,議論的聲音立馬平息了。

    聽了這些信息,李暢腦子裡飛快地轉起來。這個傢伙看樣子是不肯善罷甘休,他想用武力逼迫阿昌屈服,自己也可以用武力反擊,不過這種方法雖然可以保得一時無事,無法保得一世無事,他雖然不能拿自己怎麼樣,可是阿昌卻不可能總跟在自己身邊,萬一他要找阿昌報復,自己能有什麼辦法?等阿昌出事後再說報仇什麼的,一切都晚了。

    李暢把手搭在平頭的手腕上,平頭只覺得自己的手腕關節一麻,酸軟無力,輕輕巧巧地就被李暢拉了下來,這事做得不動聲色,旁人還以為是平頭自己放下手來,心想這傢伙今天怎麼轉了性子。

    「你看看要多賠少錢?」李暢問。

    平頭看看阿昌一身行頭,估計太多他也拿不出來,賠得錢多錢少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要回面子。要是讓自己那幫狐朋狗友知道自己吃點虧,連利息都沒有拿回來,就有的他們取笑的了。

    「五千塊。」

    眾人嘩然,又趕緊摀住嘴。沾點油星就要賠五千塊,搶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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