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 第五卷 第75節、收網(八)
    晨一點。XXX茶館。

    關曉文在XXX茶館周圍埋伏了不少人,擔心李暢會搞什麼名堂,老許寸步不離關曉文的身旁。

    然而,直到關曉文等到凌晨二點,李暢還是沒有露面。關曉文一打李暢的手機,已經關機。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一拍額頭:「糟糕,還是上當了。老許,招呼兄弟們,馬上回別墅。」

    等關曉文急匆匆趕到書房,打開那個暗櫃,才長吁一口氣,放下心來。裡面的東西一樣沒少。只要這些東西還在,就有翻身的本錢,就有解救關鍵的辦法。如果洩漏出去了,自己就是死路一條了。沒有人會忍受這樣的東西在一個心懷叵測的傢伙手裡的。

    凌晨二點。魏局長的住處。

    曹警官和吳警官都回去休息了,他們的打草驚蛇的目的已經達到,李暢已經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東西。

    一個黑影像一陣風一樣從牆上飄過去,霎時不見,保安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

    幾樣東西還有一張紙條留在了魏局長的書桌上。紙條上是這麼寫的。

    「魏局長:您好,這是我今天從關曉文的別墅裡偷出來的東西,現交給您。您曾經對我有恩,我不能容忍別人利用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來威脅您。」

    落款是,一個有良心的小偷。

    魏局長是一個很有經驗的老刑警,他看到這些東西後,第一個感覺就是有人栽贓,關曉文怎麼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事情呢?他不知道得罪了自己是什麼後果嗎?但是,看了內容之後。他不得不相信了,看了那些錄像帶,魏局長的老臉也難得地紅了起來。筆跡是關曉文的,東西也只有關曉文有機會獲取,其中有些很機密的談話,只有魏局長和關曉文在場,並且是在野外,基本上能排除別人監聽地可能。只有他們兩人才有可能獲得這個錄音。魏局長把所有的東西都看完、聽完了之後,基本上能得出結論,這些東西都是關曉文準備的。都是原件。不知為什麼落到了這個小偷的手裡。

    可是這個關曉文到底要幹什麼呢?憑著多年來對關曉文的瞭解,魏局長馬上就理解了關曉文到底想做什麼,他想利用這些東西控制住自己。關曉文既然有自己的把柄,就不可能沒有其他有關係的官員的把柄。魏局長也不得不佩服這一招的老辣,如果利用得好,是可以控制住一大批人為他所用,但是如果利用不好。也會把自己推倒所有人的對立面。

    可是,上天降下了這個小偷。這是什麼小偷,簡直是大俠啊!

    不知道是否還有複印複製件,一定要想辦法把這些東西找回來。

    凌晨二點三十,錢秘書地住處。

    錢秘書被一種奇怪的動靜驚醒,起床小解,發現書房大門開著,疑懼,遂開燈查看。書桌上擺著幾樣東西和一張紙條。錢秘書一看,大驚失色,冷汗猶如黃果樹瀑布,飛流直下。

    凌晨三點。錢秘書的老闆的住處。

    老闆還沒有睡覺,有無數的文件需要批閱,有無數的會議發言稿需要修改,雖然錢秘書把這些發言稿都早早準備好了,但是,到底是年輕人,位置沒到這個級別,眼光也到不了這個境界,還是有許多需要磨礪的地方。

    中間實在是太睏了,打了個盹。醒來時。桌子上地文件上面壓了一樣東西,一樣讓他先是心驚膽顫、目瞪口呆,後是怒火滿腔、氣憤難平的東西。

    「好啊。你居然還跟我來玩這套。」老闆一使勁,把一隻用來修改稿件的鉛筆掰斷了。

    李暢沒有想到這些人的能量是如此驚人,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已經被李暢推倒了。後來的發展就已經完全不受李暢的控制了。張曉楠和蕭子期那邊也打了招呼,順勢利導的事情就是他們來做了。

    效果很快就凸顯了出來,首先是本來要進行一個星期審計的調查組,第二天下午就匆匆得出對夢幻珠寶有利地結論,撤回去了,張曉楠準備的許多道具還沒來得及拿出來,這讓張曉楠鬱悶了幾分鐘,她本來對這場貓和老鼠的遊戲充滿了興趣,結果這場遊戲的樂趣活生生讓李暢給剝奪了,事後,張曉楠要求李暢賠償她一個帶薪假期。而雷處長在宣佈審查結論時,意味深長地看了張曉楠一眼。

    而關曉文恐懼地發現,平常那些關係戶,一個也聯繫不上了,要不就是不接他地電話,要不不小心接了後,一聽是他的聲音,像聽見了魔鬼的聲音一樣,馬上掛斷。還沒等關曉文說出下文,人家是根本就不給他交談的機會。再有什麼威脅利誘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關曉文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開始好像事情還有回轉的希望,好像事情還掌控在自己的手裡,一夜之間,天翻地覆,世界變了模樣。

    特別是當關曉文聽說聯合調查組下午就要從夢幻珠寶公司撤出的時候,他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一些自己還不知道的事情,可怕的事情!

    呂隊長也很納悶,開始他已經做了頂兩天地準備,不管採用什麼樣的手段,陽奉陰違也好,正面抗拒也好,一定要給李暢留出兩天時間來。呂隊長估計給李暢兩天的時間,應該能夠查出關曉文很多事情了。只要找到突破口,後面地事情就可以順理成章。

    沒想到才一夜的功夫,事情的風向就變了。第二天上午當呂隊長接到魏局長的電話時,心裡還琢磨著,風暴就要開始了,魏局長的訓斥是有名的恐怖,嗓門又大,措辭又嚴厲,根本不留一點情面。呂隊長心裡還在打著小算盤,猜測著自己能不能頂住十分鐘的訓斥,並且很明智地把話筒遠離了自己的耳朵。

    可是,聽了三分鐘。呂隊長完全糊塗了,這是魏局長的意思嗎?莫非魏局長被鬼魂附了體?一向與關曉文相交莫逆的魏局長居然會親口下達對關曉文進行完全、徹底地調查,可以採取一切偵察手段。

    「是對帝王珠寶的

    董事長上手段嗎?」呂隊長小心謹慎地重複了一遍魏思。

    「是我沒有說清楚還是呂隊長這幾天疲勞過度,理解力出了問題了?沒錯,就是這個意思,考慮到這個案子的特殊性和複雜性,我還將派出一隻特別行動隊配合你們行動。」

    呂隊長放下電話,下意識往西邊看了一眼,說了一句名言:「誰能告訴我,今天的太陽是從那邊升起的?」

    然後就是對關鍵的處理級別上升了。關鍵、胡老虎以及與此案有關的一干人員都得到了最為嚴密的控制,上面要求從快、從嚴、從重打擊持槍搶劫、殺人的犯罪份子,並深挖出他們後面地黑手。

    關曉文很快就發現事件的發展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別墅周圍已經有了很多行跡詭秘的人和車輛,比昨晚的跟蹤更是膽大,完全是一種把自己包圍軟禁起來的架勢,他們不進別墅抓人。可能是上面還有什麼考量,只要命令一下,就會衝進來,自己身邊的這幾個人根本抵擋不住這些精銳的警察。

    魏局長沒有下命令,呂隊長也就沒有直接衝進去抓人,也許領導有他們自己地想法。警察也和軍人一樣,服從是一個基本的從業素質。

    —

    魏局長的確是有自己的考慮,這些東西雖然被莫名其妙地弄了回來,可是難保不會有複印複製品。最關鍵的還有關曉文這個活口,雖然他不一定拿得出證據,可是在審訊的時候像瘋狗一樣胡亂咬一通,也會造成很壞的影響。自己的政敵也許會抓住這些隱隱約約的謠言。給自己致命地一擊。所以,這個行動最關鍵的是,要讓關曉文永遠開不了口。而死人卻是最安全的了。

    當魏局長的特別行動隊過來地時候,呂隊長才下達衝進別墅的命令。

    基本上沒有遇到什麼抵抗,因為呂隊長看見的是一具屍體。幾個傭人躲在傭人房中嗦嗦發抖,關曉文的司機兼貼身保鏢老許神情木然地坐在大廳中。

    關曉文已經畏罪自殺了。自殺的現場是他的臥室。

    沒有等呂隊長下命令,特別行動隊自動地接管了現場偵察的所有事宜,呂隊長很明智地讓自己的人撤出了這幢別墅。沒有槍戰、沒有抵抗,事情順利得一塌糊塗,呂隊長覺得這裡已經沒有他的事了。他是一個聰明人,知道哪些可以去探聽,哪些可以裝糊塗。什麼時候讓耳朵和眼睛成為擺設。

    最終還是通過蕭子期的關係,終於把馬輝從南非弄回來了,為了他地安全,李暢派了曾昆去機場接他,然後直接回到家裡。

    馬輝下飛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關鍵來了沒有,得到否定的回答後,馬輝臉上失望地神色任誰看了都於心不忍。在路上,馬輝就一直在問著馬浩英的下落,曾昆還是一問三不知,逕直把馬輝接回到他的家裡。

    這個惡人最後還是由李暢來做的,當馬輝看見桌子上的照片,還有警察的案件卷宗複印件,當然只是抽取了一些能讓他看見的東西。馬輝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很乾脆地栽倒在沙發上,然後被李暢、曾昆等人手忙腳亂把他送到醫院。

    李暢覺得這事有點虎頭蛇尾,開始轟轟烈烈,中間曲曲折折,最後謝幕的時候卻無聲無息。這個案子已經死了好幾個人,關鍵和胡老虎也早晚逃不過這個結局。李暢和呂隊長雖然都很忙,還是找機會在一起吃了頓飯,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期待著這頓飯局。

    只有兩個人,也沒有找什麼高檔地方,但是呂隊長還是特意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在李暢面前,呂隊長憋了一肚子的話才有機會傾吐出來,當然包括他的不解之處,呂隊長其實只是需要一個傾聽對象,並不指望從李暢那裡得到答案,說實話,即使李暢有答案,呂隊長也不希望從他嘴裡說出來。案子最後完全由魏局長派出的人接管了。現在已經結案,並且將案卷移送到了檢察院。不出意外,本月就會開庭。帝王珠寶原來的常聘律師趙律師將出庭為關鍵辯護。誰都知道,這個案子已經是一個鐵案,趙律師只不過盡人事罷了。

    從呂隊長的話中,李暢也看出了這個魏局長的佈局,那個姓許的司機是這個局中的關鍵。老許跟了關曉文多年,從情感上來說是不忍心出賣他的,但是他在道上混過多年,雖然現在已經跟著關曉文洗手不幹了,可是歷史不會像桌子上的灰塵,用一塊濕毛巾就擦掉的。魏局長如果真的像查,鐵定能查出老許的一堆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情來,說不定其中那件就能把老許送進監牢。

    老許是一個識時物的俊傑,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尚且如此,何況他和關曉文之間只不過是老闆和下屬的關係,沒必要為他守身如玉,恐怕即使他要守,也是守不住的。

    不過這種事已經與李暢沒有關係了,李暢很清楚地認識到,當那些東西放到各個當事人的書桌上時,這件事情就很難由他來控制了。雖然這些人行事的手段不會預計到,而結局是早就想得到的,從那個時候起,關曉文的命就已經不屬於他自己了。

    呂隊長的這些話細琢磨起來還是很敏感的,按理是不應該向李暢這樣系統外面的人透露,李暢也在揣摩呂隊長找自己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歸根到底還是因為自己的那個身份和身後的一些有點能量的人。從呂隊長並不指望自己出頭做什麼事的態度看,他是在給自己留退路。萬一魏局長哪天出了事,重新把這個案子翻出來時,別牽扯到自己。還有一種可能,他已經把自己放到了與李暢一個戰壕裡的戰友這個位置。魏局長雖然眼下解決了撓頭的事情,但是,他會不會忌諱呂隊長呢?瓜田李下,呂隊長覺得自己已經沾了一身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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