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 第五卷 第73節、收網(六)
    發生了什麼事?」錢秘書驚訝地問,他還從來沒有見張、如此失態的關曉文。

    關曉文好像從夢中醒來,忙撿起手機:「哦,沒什麼,沒什麼。錢秘書,公司出了一點急事,我得回公司一趟,就不陪你了。你轉告老大,就按我們約定的辦。再見。」

    看著關曉文匆匆下樓的背影,錢秘書若有所思,待關曉文出了茶館門後,錢秘書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查一下最近發生了什麼與關曉文有關的事情,查到了趕緊告訴我。」

    司機有點緊張地看了看關曉文難看的臉色,不知道老闆在哪裡吃了憋,心裡憋著一股邪火,司機臉上也不敢有絲毫表露,只是在心裡狂念阿彌托佛,千萬別讓他把這股邪火發到我的頭上來。否則炒魷魚事小,別到時被弄個半身不遂就不划算了。

    當司機再一次往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這時他不得不說話打攪老闆了。說了,最多可能是炒魷魚或者半身不遂,不說,可能小命不保。

    「老闆,有人在跟蹤我們。」

    關曉文一直被剛聽到的那個消息攪得暈頭轉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車子後面所發生的事,此刻被司機的話驚醒,轉身朝後面看去。

    「一輛黑色的桑塔拉2000,車號XXXXX,.了。開始沒在意,以為只是碰巧同路,可是,這輛車已經跟了我們二十多分鐘了。老闆,我叫人把他們截住?」

    關曉文搖搖頭:「開你的車吧,別管他。」

    司機很鬱悶地把車轉了一個彎。離老闆的別墅已經不遠了。開桑塔拉2000的這個傢伙太猖狂了,居然跟得.:gt;拍著車窗玻璃告訴司機說,喂,注意點,我跟在你後邊。

    而老闆的態度也使他覺得奇怪,按老闆以前地脾氣,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早就派人過去把車圍上。把人揍了,把車砸了。

    司機轉彎的時候,後面的桑塔納也很囂張地幾乎貼著自己的奔馳轉彎,在高速路上的時候,司機曾經想加速摔掉尾巴,桑塔納怎麼也跑不過奔馳的,可是這輛桑塔納有點古怪。可能車身已經被改裝了,發動機也換過了,居然在與奔馳較量時一點不落下風。司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居然沒能把尾巴拉下那麼幾米的距離。

    靠近別墅的時候,司機把速度減慢了,桑塔納也跟著慢了下來,這是一條沒有貫通的路,路的頂頭就是關曉文地別墅,桑塔納也真的是膽大包天。居然敢跟到這裡來,司機把車開進別墅門口的時候,還用眼睛詢問了一下老闆。

    關曉文沒有吭聲,下了車。卻沒有進屋,在門口站了一會,等司機停好車出來,關曉文把寫作手機上的一句話給司機看了一眼,司機眉毛跳了一下,搶先一步進了別墅。

    傭人迎上前來,問候了一句,彎腰接過關曉文手裡的包,給關曉文遞過來一雙拖鞋,關曉文微微點點頭。

    「董事長。我準備了夜宵,您什麼時候要吃?」

    「待會吧,我有點累。先歇一會。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休息吧。替我拿包煙來。」關曉文說。

    傭人也看出了氣氛的凝重,答應了一聲,回自己地房間去了。司機從某個地方找出一個古怪的儀器,然後用這個儀器一個平米一個平米,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搜索起來。關曉文緊跟在司機的後面,兩人都一言不發地悶聲大發財。

    儀器在靠近書房的一個電話時嘀嘀嘀響了起來,司機放下儀器,拿起話筒,在受話的位置熟練地一卸,就把話筒卸了下來。裡面有一個體積極小,比鈕扣電池還小的東西,附在電話底盤上。這是一個高靈敏度的竊聽器。司機抓住這個竊聽器,正要雙手使勁把它捏碎,關曉文阻止了他,做了個手勢,司機馬上明白了,從一個書櫃裡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儀器,接上電源。

    「老闆,干擾器工作正常,可以說話了。」司機說。

    「你再看看其它房間還有沒有竊聽器。」關曉文說。

    司機最終從別墅中找出了五個竊聽器,書房裡一個,臥室裡一個,還有大客廳、小客廳、餐廳等地方都裝了竊聽器。

    「老闆,是誰在搞鬼?還有剛才跟蹤我們的人,為什麼不收拾他們?」司機不解地問。他跟著關曉文已經多年,當年關曉文在道上混地時候,司機就跟著他了,曾兩次救過關曉文的性命,所以,他在關曉文面前說話比較隨便。可以說,關曉文在公司裡除了他兒子,最信任的就是這個司機了。

    「老許,事情不妙啊,跟蹤我們的人可能是警察?」

    「警察?警察跟著我們幹什麼?您地意思是,這些竊聽器也是警察安裝的?」

    「關鍵落在了他們的手裡。」關曉文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

    「關鍵?難道說胡老虎出賣了關鍵?這狗娘養的,我找他算帳去!」司機氣呼呼地蹦了起來。

    「坐下!別急躁。」關曉文瞪了司機一眼,半晌又道:「我估計胡老虎也完了。」

    「這消息確切嗎?」司機還是不敢相信。

    「是我最重要的一個關係,這個消息是瞞不住他的。」關曉文長歎一口氣。兒子的逮捕給關曉文帶來了最嚴重的打擊,關曉文老伴死得早,老伴死後他也一直沒有再娶,那時關鍵才上幼兒園,可以說兩人是相依為命。都說紅顏禍水,要不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兒子又怎麼能惹上殺人命案?若沒有這個命案,又怎麼會被李暢逼得走投無路,亡命天涯?還不僅僅是兒子的性命堪危,而且他還知曉了太多地事情,這些事情足夠把關曉文送進監獄。

    「你說鍵兒他頂得住嗎?」關曉文滿懷希望地看著老許。雖然是帶著懷疑的語氣問他,實際上還是希望從他的嘴裡得出肯定地結論。

    老許認真地想了一會說:「不好說,按說健

    時很孝順的,你們父子關係也很融洽,他是知道事情不應該說的話他不會說的。不過,關鍵是健兒從小嬌生慣養,沒受過什麼苦,也沒有什麼挫折,條子的審訊手段花樣百出。不知道他頂不頂得住。從條子現在的舉動來看,他們可能還沒有掌握您的什麼東西,也許只是懷疑。要是真的掌握了證據,恐怕就會派人直接上門接您過去……」司機差點要說出喝茶兩個字,可是百忙之中還是看了一下關曉文的臉色,很自覺地吞下了後面地兩個字。

    —

    「懷疑?」關曉文從鼻孔裡噴出一口白氣,「健兒是為了什麼原因被捕的?命案!什麼原因的命案?爭風吃醋。警察會為了這個原因懷疑他老子。跟蹤他老子,在他老子的別墅裡安竊聽器?要說另外還有一個原因,警察會因此找我去喝茶。就是包庇,給健兒創造條件跑路。不過這也沒什麼了不得,憑我的關係,警察也會睜隻眼閉只眼了。難道他們從關鍵身上找到胡老虎,從關鍵身上牽出我,還想玩這個順籐摸瓜的遊戲,從我身上找出什麼東西來?唉。不管怎麼樣吧,現在怎樣保住健兒的命才是要緊事。老許,馬上給趙律師打電話,要他想方設法務必要保住健兒地性命。如果能夠保釋出來就更好了。」

    司機掏出手機正要撥打電話,關曉文又阻止了他:「算了,這個電話還是我來打吧。」

    晚上九點。關曉文別墅外面。桑塔納車裡。坐在前排的司機一言不發,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別墅的一舉一動。後排的兩個人正在交談。

    「李董,關曉文這傢伙還真沉得住氣,這一路居然都沒有聽到他說過分的話,我們明目張膽地跟在後面,這傢伙不可能沒發現,在別人看來已經是騎在他脖子上拉屎了,兒子的小命都快沒了。他居然還能如此沉著,這傢伙能伸能縮,確實是一代梟雄。看來還要添一把火。才能產生逼宮的效果。」說到這裡,曹警官看了一下李暢的臉色,又小心翼翼地說:「李董,我們的時間不多,呂隊長他跟你說過了吧,他只答應給我們兩天地時間,他也只能撐兩天,兩天後如果我們還不能取得結果,他只能撤了。做這種事壓力太大,關曉文也不是吃素的,呂隊長是拿自己的前途賭在你的身上了。你說關曉文這傢伙最後到底會不會狗急跳牆?」

    「是有點意外,我以為關曉文聽到他兒子地消息後會有些舉動,看來我們都小看了他。曹警官,請你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出發分析一下,如果你處在關曉文的位置,聽得這個消息後你會怎麼辦?」

    「我不知道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不大好分析,不過總體看來,關曉文肯定心虛,關鍵知道那些不能公開的事情,對關曉文肯定是一個威脅。如果換做別人,關曉文早就派殺手直接殺人滅口了。現在的關曉文卻有兩重身份,一個身份是父親,另一個身份是董事長。對於關鍵的處置,關曉文的雙重身份會讓他想出什麼招來呢?

    我想對關曉文來說,有三種結果,最好的結果是,有人替關鍵頂罪,關鍵無罪釋放,並且關鍵也沒有透露出任何消息,關曉文父子倆都安然無恙,其次的結果是,關鍵罪證確鑿,無法開釋,但保住了關曉文,最壞地結果是,關鍵自己沒有保住,又把老頭子給丟了出來。

    現在看來,關曉文肯定要追求第一種結果,雖然關鍵已經被抓起來了,有關鍵的口供和那兩個保鏢的證言,還有我們在現場取得地物證,構成了一條完整的證據鏈,似乎關鍵已經無路可走。但是,那兩個保鏢雖然是我們手裡的砝碼,但是也可能是惹事的麻煩,他們雖然在牢房裡,他們的家人卻在外面,關曉文要翻案,就必須找一個替死鬼,這兩個保鏢就是很好的對象,用他們的家人來威脅利誘,很有可能讓關曉文得逞。對這兩個保鏢來說,身上命案也不止一件,反正是一個死,如果能保住家人,在法庭上翻案的可能性非常大。關鍵不可能把他老爸丟出來,因為關鍵也很明白,他老爸在,他還有一絲希望,他老爸一完,他就真正玩完了。雖然這樣,我想對關曉文來說,實際上還是只有兩種結局,第一種或者最後一種,做好了,兩人都無事,做不好,關曉文把自己也陷進去。」

    「很歡迎關曉文出來折騰一下啊。」李暢喃喃地說,忽然想起什麼,拿出手機給張曉楠打了個電話:「曉楠姐,你在南非有關係嗎?」

    南非?曹警官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使了,不是在談論著關鍵的案情和關曉文可能的反應嗎?怎麼又扯到南非去了?

    李暢拍了拍額頭:「太好了,你與他們聯繫一下,盡快,是急事。馬輝這老頭子在南非被人玩了,現在在那邊回不來,派人把他弄回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被人訛上了一屁股債,花幾個錢就應該能夠擺平吧。好的,等你電話。」

    李暢放下電話,對曹警官說:「馬輝被關曉文唆使著到南非撿鑽石去了,關曉文使了個計,讓馬輝有家難回。我找人把他贖回來。」

    「好端端的他搞馬輝什麼名堂。馬輝一直老老實實,也沒有篡位奪權的野心。關曉文幹嗎跟他過不去?」曹警官聽了李暢的話,覺得這裡面有許多蹊蹺。

    正當曹警官琢磨關曉文的用意時,李暢又接了一個電話,放下電話說:「關曉文的效率非常高,那兩個保鏢的家裡已經有貴客上門了。」

    好好好,就希望你的辦事效率高,李暢現在只有兩天的時間,如果關曉文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等消息,或者找關係活動,結果都會比現在好得多。結果,他走了一條皆大歡喜的路線,嚴格地說,只能是讓李暢歡喜的路線。

    要是再添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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