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 第五卷 第52節、反被盯梢
    暢走的時候,把歐陽楚的車借走了,歐陽楚已經在家晚,就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出門了。

    李暢打開一個小錄音設備,聽著關鍵與他父親的通話錄音。都是晚上在歐陽傑的沙龍上錄製下來的。這種錄音設備不能離開信號源頭太遠,當時,這套設備就放在李暢的皮包裡,皮包塞在歐陽楚車子的後備箱裡。

    其中有兩段話引起了李暢的主意,一段是關鍵與關曉文的對話中說起了馬輝的公子馬浩英也來到了沙龍,並且與夢幻珠寶的董事長李暢有過接觸。李暢想,看來他們之間的矛盾是真實的,關鍵很忌諱馬浩英和李暢的接觸。

    第二段是幾句很隱諱的話,與關鍵通話的對方是一個陌生人。下面是通話的內容。

    陌生人:「是胡二嗎?」

    關鍵:「不是胡二,是胡大。」然後是大家的哄堂大笑,通話的地點可能是在聊天室裡,關鍵有意打開了免提開關。

    陌生人:「不開玩笑了,告訴胡二,我要出去打工了,窩在家裡一口飯都吃不飽,討債的天天追著你跑。」

    關鍵:「我口袋裡還有五分錢,要不要給你做路費?」又是哄堂大笑。

    陌生人:「要胡二把欠我的五百元錢還給我就夠了。」

    關鍵:「還你個毛,燒給你要不要?」哄堂大笑。

    電話斷了。

    這段對話,有點像是對方打錯了電話,而關鍵正在聊天室裡,接到這個電話,就打開了免提開關。瞎扯幾句,供大家一樂。

    雖然李暢和關鍵只接觸了兩次,在一起聊天的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但是李暢所理解的關鍵好像不會開這樣的玩笑,他碰到這樣的事情最多是客氣地說一句:「你打錯了。」他不會把精力花費在與自己地行動目的不一致的地方。並且關鍵還是有意打開免提鍵,讓大家都能聽到,以示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問題。如果換成了馬浩英,李暢覺得反倒有可能。

    李暢推測,關鍵這麼做有三個目的,一是。他擔心自己被上了手段,或者只是一貫的小心謹慎。萬一電話被竊聽了,關鍵的行為也讓人說不出什麼問題,畢竟旁邊還有不少旁證。其二,這個電話是不得不接,如果擔心出事,關鍵完全可以把這個電話掐掉。理由是現成的,來歷不明的電話他不想接,何況他當時還在發表意見中。其三,打開免提,他在告訴對方這邊有人聽著電話,說話謹慎些,最好用暗語。

    這個關鍵確實是個厲害人物。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關鍵的確接了一個打錯的電話。並且他當時興致很好,於是和電話地那頭調侃了幾句。

    如果這段對話真的按有問題來理解,好像可以理解為,對方是搶劫團伙。討債的是警察,搶劫飯不敢出門,窩在房間裡坐吃山空,警察查得很嚴,搶劫犯決定乾脆走遠點。臨走時找關鍵要一筆路費,這筆路費應該是五百萬。而關鍵可能因為對方並沒有完成任務,所以不願意付出這筆路費。而最後一句話就是威脅了。燒給對方,只有紙錢才能燒給對方。而紙錢只能燒給死人。

    如果真的這樣,專賣店倒是安全了。可是,這幫傢伙能跑得掉嗎?

    這個時候。李暢迫切地希望曾昆趕緊恢復過來,幫他接過盯梢這個任務。

    黑色的夜,流水一樣的車燈。李暢摘下耳機,開車往賓館駛去。

    李暢施展標準的反盯梢動作,自從接受那次特訓後,每次開車出去,李暢都會這樣做,並且越來越熟練,以前都是無功而返,但這次有收穫了,有人盯梢!盯梢地是一輛桑塔納2000在上海是很普通的汽車。

    哪個不開眼的居然敢盯梢我!李暢把方向盤一轉,又轉進入一個胡同,這條路是從酒店通往晚上聚會的會所,白天李暢已經走過一遍,當時還隨口問了歐陽楚路上的一些特殊之處。岔路和金道的走法。現在總算派上用場,不然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路線也不清楚,自己開車,還真的有點像沒頭的蒼蠅。

    這條胡同是一個迴旋地胡同,這個路口又是禁止左拐彎的,很多當地熟悉地形的人都是利用這條胡同拐彎。李暢開進去百十來米,後面的那輛桑塔納2000隔著一輛馬自達跟在後|地車並不多,胡同不寬,並排只能通過一輛車,交會都不可能。李暢開的是歐陽楚的小巧的女士車,在胡同裡還算游刃有餘,李暢看見桑塔納2000進來後,突然加速,

    注意到了在前面拐彎的地方還有一條小岔道,李暢把岔道,桑塔拉2000急跟了過來,颼地掠||.一瞥,看見了躲進小岔道的寶馬跑車。桑塔納剛過去,寶馬急速地後退,從小岔道退到了胡同裡,然後緊貼著桑塔納跟了上去。

    「我們被發現了。」副駕駛座上的人說。

    「大路通天,各走一邊,我們死不承認,他能耐我何?」司機說,然後把車居然慢慢停了下來。

    「老大,你為什麼不逃?」副駕駛的人問。

    「逃?你笨啊!既然被發現了,你以為桑塔納能夠跑得過寶馬跑車嗎?」

    —

    李暢也把寶馬停在桑塔納的後面,兩輛車地車門同時打開,李暢和桑塔納的司機下了車。桑塔納的司機是一個四十歲左右地漢子,眼睛非常有神,身體雖然有點發福了,但從那像標槍挺直的身姿還是能看出以前經歷過的鐵血生涯。

    「你為什麼跟著我?」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

    司機看見李暢,眼睛也略微瞇縫了起來,露出針刺一般的光芒,這個人,不好惹,司機從自己幾十年的經驗判斷。

    李暢氣急反笑,這個傢伙真能夠倒打一耙的,開始是他一直跟著自己,現在只不過剛剛改變各自的位置,就被他利用上了。

    「還是讓警察來解決這件事吧。」李暢沒有與對方辯駁,直接拿出手機。

    「警察就警察,誰還怕了不成。自己不做好事,居然還敢報警,真是奇怪。」司機嘟嚕著。

    李暢聽了這話有點古怪,給呂隊長打完電話後,李暢說:「警察一會兒就來,剛才你說什麼自己不做好事,什麼意思?」

    「犯不上跟你說,你不是報警了嗎?我跟警察說去。」司機很蠻橫地說。

    二十分鐘後,呂隊長帶著人馬過來,把桑塔納的司機帶了回去,李暢也跟去了刑警隊,這次來上海,李暢幾次去刑警隊,已經對刑警隊熟門熟路了。

    經過半個小時的審訊,呂隊長過來告訴李暢,桑塔納上的兩個人是一個商業調查事務所的員工,只是接受了一起調查婚外戀的委託,才跟上了李暢的車。警察已經核實了他們的身份,外調的警察已經跟著去找委託書,應該不會有太大的變故。但是,委託人並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這條線索往下也調查不下去了。

    「難道他們不核實委託人的真實身份?」李暢問。

    「咳,只要有錢,誰還管委託人是什麼身份。現狀都是如此。」呂隊長說。

    「委託人總會要他們提供調查結果的,到時就可以追查到委託人的信息了。」李暢說。

    也算是一條線索吧,呂隊長安排人手負責這件事情,司機也被告誡有任何信息要及時報告警察。外調的警察也回來了,基本上證實了司機的口供。

    李暢回到酒店已經夜裡十一點了,張曉楠還沒有睡下,他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張曉楠,張曉楠剛聽完,就開始打電話,要調來了更多的人手,對方的行動已經開始把注意力轉移到公司的高層身上,事情的性質開始發生變化,李暢因為受過特訓,才能發現對方的盯梢,可是張曉楠並沒有受過這種訓練,帶來的兩個保鏢倒是沒有什麼發現,但是李暢懷疑他們反盯梢的能力。

    李暢不需要保鏢,張曉楠強制性給他塞了兩個,按她的話說,打架時有人在旁邊看顧著場子也是好的。好在這話沒有當著保鏢說,不然人家還不得鬱悶死。

    資金已經籌措完畢,收購帝王珠寶流通股的工作已經秘密開始了,這件事不能太急,需要時間,所以提前啟動。然後李暢就等著馬浩英的電話了,他們父子兩個才是行動成敗的關鍵。

    好像這只是一個小插曲,李暢被人盯梢了,但是辦理此事的人卻非常老練,沒有留下多少有用的線索。然而更為奇怪的是,兩天的時間過去了,委託人好像人間蒸發了,再沒有任何只言片語來過問調查的情況。有兩種可能,一是那晚桑塔納被帶到刑警隊的事情被委託方發現了,對方掐斷了線索,二是司因為有說實話,他知道委託人的事。

    但是,不是這麼簡單吧。事情漸漸有趣起來。

    這兩天李暢再沒有發現任何盯梢,莫非對方放棄了這種行動?或者是,行動更隱秘了,更高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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