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 第五卷 第11節、救人一命(二)
    長灑笑了一下:「這是兩回事。」然後就不再說話,路。他也不好說那些遊方郎中身份的道士,多數是不學無術的神棍,沒什麼真本事的,治治小病小災,頭痛腦熱的弄點零花錢還行,對於癌症這種病就無能為力了。

    走了一個小時山路後,終於看見了一個冒著炊煙的村子。村子被一片山地半圍著,前面是一個池塘,再往前是一小塊平地,已經種上了水稻,一陣熱烈的狗吠聲好像是歡迎的信號,幾條高大的獵狗竄了出來,迎著眾人示威地吼叫,朱珠走近了,撫摸了一下跑在最前面的獵狗的頭,呵斥道:「別叫,趕緊回去。」獵狗追著朱珠,在她的鞋面上嗅了嗅,又撒歡地朝前跑去。

    來到朱珠的家門前,李暢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用黃土夯實的土磚砌的房子,一個老人站在門口,臉上露著憨厚的笑容,有點討好地看著隨著朱珠過來的這幾個看起來身份不凡的貴人。

    「爸。這是我們陳老闆派來的幾個人,陳老闆知道媽媽的情況後,派人過來接媽媽去北京治病。」朱珠用方言對老人說。李暢和沖靈勉強聽得懂,曾昆就不明所以了。

    老人仍然是很憨厚地笑,說了幾句聽不懂的客氣話,把眾人迎進門,圍觀的村民中有幾個膽大的、跟朱珠家關係也更為親密的人跟著進來,好奇地打量著朱珠身後的三個男人。

    房子很暗,雖然已經通上了電,但顯然朱家捨不得電費,只有一盞瓦數很低的白熾燈,亮著昏黃的燈光。牆上貼滿了各種畫報。也有幾張廉價的美人畫。有一些明顯是把掛歷拆零了貼在牆上,用來糊住牆上地灰塵。幾把木椅也有些年頭了,顏色變得黝黑。

    朱珠客客氣氣地用一些小禮物把這些人都打發走了,然後洗了幾個杯子,端了白開水上來:「家裡沒有好茶,那些茶葉沫你們喝不慣,還不如不擱。」朱珠和他們說話的時候,又自覺地用上了普通話。

    杯子是那種很老舊的搪瓷杯,已經掉漆了。李暢喝了一口水,問朱珠:「伯母呢?」

    「在樓上躺著呢。」

    「我們上去看一下吧。」李暢用詢問的口氣說道。他不知道這個地方的規矩,幾個男子到人家家裡床前看望一個女性長輩是不是會失禮?

    「剛才聽爸爸說,我媽的身體狀況越發不好了。你們去看看吧,這一路上怎麼出去呢?」朱珠憂慮地說。

    朱珠帶著幾個人沿著木梯上了樓梯,二樓的地板都是木頭鋪設的,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直響,木頭的表面有點腐朽。踩在上面很有點擔心掉下去的錯覺。

    掀開蚊帳,就著昏黃地燈光看了看床上躺著的老太太,應為久經病體的折磨,老太太已經瘦得不成樣子了,沖靈道長在床沿坐了下來,搭住老太太的脈搏,查看了一會,對朱珠說:「伯母的氣息微弱,身體極度虛弱。必須盡快送到醫院治療。」

    「可是她老人家這個樣子,還能移動嗎?路上車馬勞頓,她的身體扛不扛得住?」李暢不無擔心地問。

    「想想辦法吧。」沖靈說,語氣中頗有點盡人事的味道。朱珠一聽。眼淚馬上掉了下來。李暢暗暗地踢了他一腳。

    下了樓梯,屋裡多了兩個男人,朱珠介紹說是她地兩個哥哥,聞信而來的兄弟倆聽說朱珠找到了好心人的幫助,願意接母親去北京治病,神態之間甚是高興,與李暢等人說話之間也甚是恭敬。朱珠的兩個哥哥年歲也不是太大,大哥三十歲左右,二哥才二十多歲,可是從外表看。似乎是三四十的人了。長年的田間勞作,臉部比一般人蒼老多了。他們都住在附近,只是結婚後分家出去單過了。

    老大期期艾艾地用極為蹩腳的普通話問:「把娘接出去治病好是好。不曉得要好多錢?」

    「錢的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我們同事湊了一筆,老闆出了一筆,差不多夠了。我們現在商量一下怎樣把伯母送到北京去。這一路可不好走。」李暢說。

    「扎一副擔架吧,我們先聯繫好車,把車開到鄉上,然後用擔架把伯母抬出去,到了車上,直奔武昌。只不過伯母的身體這個樣子,只怕坐不得飛機。我們可以坐夕發朝至地火車趕到北京。」李暢徵詢道。

    正在商量辦法的時候,只聽得啪地一聲,門猛地推開了。石磊站在門口,臉色有點不善。李暢想起上次石磊到北京逼婚的事情

    陽帶著一幫人連嚇帶蒙,把他趕了回去的事情。李暢場,見了原當事人,也有點不好意思。幸虧自己當初沒有答應扮演朱珠地男朋友,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是由趙基同志完成的,自己最多算是協從的角色,主惡和協從,待遇當然會不一樣吧。

    石磊馬上從一干人群中認出了李暢,疑惑更甚,當日受到的侮辱又歷歷在目。朱珠的那個舊男朋友沒有來,而這個傢伙當時也是在場的,說不定就是朱珠的前相好派過來的,他們想做什麼?還想把朱珠從我身邊奪過去嗎?他沒有理會李暢,很無禮地沒有做任何寒暄,冷言道:「你們要做什麼?」

    朱珠的臉刷地脹紅了,趕忙把石磊拉到一邊,悄聲說:「不要太無禮了好不好,他們是來接媽媽去北京治病地。」

    「這個事情應該是你的兩個哥哥,或者我這個女婿做的事情吧,關他們什麼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兩個哥哥,既沒錢,又老實,從沒有出過遠門,到北京人生地不熟地,他們能派上什麼用場?你現在才想起是我朱家地女婿啊,我媽病了那麼長的時間,你想過做什麼了嗎?」

    「我不是幫你請來了鄉衛生所的醫生了嗎?」

    「這麼大的病,鄉衛生所的幾個醫生能派什麼用場?你怎麼沒想到把我媽送到北京去治病呢?哦,現在有人來幫忙了,你想起你是朱家的女婿了?」

    「我不是給了你五萬塊錢嗎?」石磊兀自嘴硬地說。

    「你以為五萬塊錢就是一筆了不得的巨款了?我在北京找人打聽了一下,沒有準備幾十萬根本不要往醫院送。」

    —

    「幾十萬?他們是你什麼人?居然捨得幫這麼大的忙?是不是哪個大老闆出錢把你包下了?賣多少次才能掙這麼多錢?」石磊氣憤地謾罵起來。在他心目中,朱珠人長得漂亮,肯定有許多不懷好意的傢伙在打朱珠的主意。本來定親之後,石磊是不願意朱珠去北京打工的,可是五萬塊錢的彩禮對石磊家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再沒有餘錢拿出來給丈母娘治病了,治療癌症五萬塊錢夠不夠,石磊還沒有愚氓到不會知道癌症病之可怕的這種程度,他也知道五萬塊相對於那個天文數字的治療費用來說,的確是杯水車薪。所以,朱珠要去北京打工貼補家用,尋找機會,他也是默認了。現在朱珠還沒有嫁過來,朱家的兩個哥哥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一年掙不了幾個錢,老漢成天照顧女人,也沒有心思出去打工,家裡的開支就全靠朱珠寄回來的一點辛苦費。可是,當看到朱珠居然能自作主張地把媽媽接到北京去治病,他就知道肯定找到了更大的資助,想起自己掏出的那筆五萬塊錢,在村裡是一筆巨款,可是在這些富豪眼裡,也許只是一頓飯的錢,男人的自尊心讓他受不了這個屈辱。何況,他也有許多疑慮,別人憑什麼要這樣幫助朱珠?肯定是不懷好心。

    「混蛋!」朱珠尖聲地喊叫了起來,眼淚汪汪地推開石磊,掙脫石磊拉她的手,撲到父親這邊。

    朱珠的兩個哥哥雖然老實,可是見妹子受了委屈,也不幹了,早已忘記了對方是村長的公子。大哥衝了過來,掄起胳膊就要揍石磊,石磊脖子一硬,眼睛一瞪,吼道:「你敢!」

    大哥是在村長的積威下生存了好多年的人,被石磊這一聲頗有氣勢的呵斥還是嚇得頓住了腳步,揮舞的拳頭揍也揍不出去,放也放不下來,頗有點尷尬,最後老實人長歎一口氣,蹲了下來,抱住頭,哽咽起來。家裡的事情做男人的幫不上忙,全靠妹子一人操持,眼下妹子受了欺負也沒法幫妹子出頭,大哥鬱悶得簡直想死。

    李暢厭惡地掃了石磊一眼,對曾昆使了個眼色,惡人還得要惡人磨,對付這種人,曾昆出馬是最合適不過了。

    曾昆懶洋洋地走到石磊面前,這是在朱珠的老家,是石磊的地盤,曾昆走慣江湖的人,自然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要不然朱珠在這個地方也不好立足做人。石磊看著雖然懶洋洋,但是滿臉殺氣的曾昆走過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嘴裡念叨著:「你要幹什麼?這村子裡都是我的人,你不要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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