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 第四卷 第34節、歐陽楚的不安
    歐陽小姐身體已完全康復。回到家裡,有點心煩意間,周先生天天來陪伴,細緻周到,體貼入微。難得一個大男人,還是商場上的成功男士會有這麼細心的一面。經過劫匪挾持這一劫難後,當第一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周先生之後,她的堤防已經搖搖欲墜,對周先生已不是以前那樣拒之千里了。

    但是還是有點心煩意亂,歐陽楚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這是個週末,歐陽老先生還記得那天的承諾,安排了一個特大的宴會,感謝董局及他的手下在援救歐陽小姐的行動中表現出來的勇敢和機智。歐陽巧妙把這次答謝宴會變成了一次公關活動,還請來了更為上層的領導,進一步加強了與政府和警方的關係。

    歐陽楚先在主席位敬了一圈,然後依次下來,到了普通警員的一桌,見那個漂亮女警察正在眉飛色舞地說著什麼,歐陽楚笑道:「方警官,什麼事情說得這樣高興?我也來聽聽。」

    方琪見歐陽楚過來,忙把椅子往旁邊拉了拉,空出一個位置,服務員送來了椅子,歐陽楚一起敬了一圈方才坐下。

    「方琪正說著她心目中的英雄呢。」一個男警察笑道,「我們的方大美女春心萌動了,兄弟們,我們要努力啊,決不能讓外來入侵者摘取了我們的警花。」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方琪紅暈滿臉。

    「難得,方警官居然有崇拜的人了。」歐陽楚打趣道,「是誰啊,居然讓我們的警花動心了,可得讓我見識見識。」

    「這個人你認識的。」方琪說。

    「我認識?」歐陽楚腦子裡轉了一圈。搖搖頭,「恕我遲鈍,還真的沒有想出來。」

    「就是李暢啊。我們正在給他申請見義勇為獎呢。」

    「李暢?」歐陽楚搖搖頭,這個名字很陌生。也難怪,展示會上,李暢和歐陽楚之間並沒有相互介紹,而在拍賣場上,兩人甚至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遠遠地打了個招呼。李暢擊斃兩名挾持歐陽楚地劫匪後,連大堂辦公室的門都沒有進。就跑出去追逐逃跑的劫匪。歐陽楚迷糊之間,根本就不知道劫匪是怎麼死的,還一直以為是警方安排的狙擊手的傑作。住院期間,老爸和哥哥都避免提起與挾持有關的任何話題,生怕刺激了她。所以,歐陽楚一直就不知道李暢在裡面所起的作用。

    方琪古怪地看著歐陽楚,見她居然連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姓名都不知道。嘴角不禁掛上了鄙夷地神色,心裡大為李暢不值。通過各方面的調查,各種證據的綜合,警方基本上把事情的經過搞清楚了,現場的所有劫匪都是李暢擊斃的,還包括後來驅車逃跑的劫匪頭目。這個結果讓警方有點尷尬,雖然這也怪不得警方,警方來得較晚,沒有趕上最初地槍戰。李暢就把一切都解決了。待到與挾持人質的劫匪對壘時,警方投鼠忌器,為了保證人質的安全,在歐陽的壓力下。只得撤除警力,卻讓李暢鬼使神差地擊斃了兩個劫匪。

    在那種情況下開槍,只有天才和瘋子才敢做,警方不敢冒這個風險。所以又讓李暢拔了頭彩。

    方琪當時也在現場,只不過沒有親眼見識過李暢的壯舉,但是作為鍾隊的助手,整個案子的調查都參與了。最終報告的成文還是經過她的手。所以,對整個事情最為清楚了。

    「你不會連自己地救命恩人都不知道吧?」方琪帶點調侃的語調說道。

    「正想問呢,是哪位警察大哥擊斃了劫匪,小女子雖然不會飲酒。也要滿飲此杯,以表謝意。」歐陽楚往一個五錢的小酒盅倒滿了酒,端了起來。

    這話問得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好回答。還是方琪實話實說,打破尷尬地局面:「不是我們,是李暢。」

    這話繞得歐陽楚有點糊塗,她想當然地以為是警察救了她,所以這位李暢先生也應該是警察:「李警官沒有在這個桌子上?他是不是出差了,爸爸真糊塗,也不說清楚。」

    「誰說李暢是警察了?」方琪說,然後把事情的經過又詳細說了一遍。

    「原來是來參加拍賣會的客人。爸爸怎麼沒有告訴我,我也好專門致謝啊。現在太失禮了。」歐陽楚喃喃自語道,又問方琪:「方警官,能不能告訴我這個李暢先生在哪裡?」

    「不知道,他已經走了。你問我們呂隊長,他也許知道。」

    「有沒有他的照片?讓我看看。」

    方琪臉紅了:「誰沒事把他的照片放在身上啊!再說,他又不是嫌疑犯,我們留他的照片幹什麼?」

    歐陽楚腦海裡一下子浮現出那個小伙子的影子,總感覺他與這個名字有著某種聯繫。歐陽楚知道當天夜裡,爸爸和哥哥請了

    方的人吃飯,也許他也在其中吧,爸爸和哥哥見過他

    —

    送董局長他們走的時候,歐陽楚把呂隊拉到一邊,悄悄地問道:「呂隊,有沒有李暢先生地照片。我想看看我的救命恩人是誰?」

    呂隊古怪地看來歐陽楚一眼:「沒有照片。他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伙子,不是本地人,現在也不知到哪裡去了。你爸爸和你哥哥都見過,回去問問他們就可以了。」

    「有他地電話嗎?」

    呂隊掏出手機,查出李暢的手機號碼,歐陽楚把電話記下了,馬上就撥打,結果是提示音:「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再撥,還是如此。

    「他開車走的,估計那一段沒有信號。你過些時候再聯繫。」

    歐陽楚回到家裡,等爸爸和哥哥都在客廳,嗔怪道:「爸爸,您也真是的,也不帶我上門去謝謝人家李先生。太失禮了。」

    歐陽一拍額頭說:「在醫院的時候,不敢刺激你,後來又忙忙碌碌,等想起此事,問呂隊他們,才知道李先生已經走了。這事是有點不妥當,這樣吧,我把李先生的住址搞清楚,你找個機會上門表示一下謝意。」

    歐陽傑不以為然地說:「爸爸,沒必要這麼做,我們已經表示謝意了。小楚,爸爸給了他一張一千萬的現金支票,他也收下了。用這筆巨款表示對他的救命之恩的謝意,也應該夠了吧。空口的謝謝,還不如一張支票來得實惠。」

    歐陽楚心裡越發不安了,哥哥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讓她有點心寒:「哥哥,你們的謝意是你們的,他救了我的命,我連當面一句謝謝也不說,一張支票就打發了,是不是太市儈了?」

    「我看這個人也談不上怎麼高尚,一張一千萬的支票,他還不是一句推辭都沒有就收下了。小楚,聽哥一句勸,這事已經過去了,你就別鑽牛角尖了。」

    歐陽楚沒有理哥哥,氣呼呼地一轉身走進了臥室。

    「你去勸勸妹妹吧,她一向心重,其實事情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以後找個機會再當面謝謝他行了。」歐陽老人說。

    歐陽傑敲了敲妹妹臥室的門:「小楚,能進來嗎?」

    「門沒有鎖。」

    歐陽傑推開門,見歐陽楚坐在床上,垂著頭,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笑道:「這個人你其實見過的。」歐陽傑想,當時見面歐陽楚和李暢還有些誤會呢,說出實情來,也許歐陽楚就會好受些。

    「我見過?」歐陽楚驚訝地抬起頭。

    「對,就是那天色迷迷的那個傢伙。」

    「原來是他?」歐陽楚把這個他字咬得很重,「你給了他一千萬表示謝意?」

    「是啊,怎麼?給多了?」

    歐陽楚拉開抽屜,翻出一個首飾盒,打開,一枚熠熠生輝的鑽石像個女神一樣站在那裡。

    「你知道它值多少錢了嗎?」

    「知道了。我們不是一起去鑒定的嗎?鑒定師說,能值得八百萬。」

    「能把八百萬隨隨便便送人,他會在乎你的一千萬謝儀嗎?」

    「你不覺得他這枚鑽石送得蹊蹺嗎?誰會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隨隨便便地送給陌生人?還有,一個普通的商人能有這種身手嗎?警察都沒有解決的事情,他單槍匹馬就解決了?你不覺得這個人很神秘嗎?再說,你去了拍賣場,他也去了,這不是太巧合了嗎?小楚,世界很複雜,你還在讀書,太幼稚,對這個世界還不大瞭解。等你到社會上闖蕩幾年後,你就明白了。」

    「可是……」歐陽楚想反駁哥哥,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我們以後提高點警惕就行了。再說,他也沒有吃虧啊。」

    歐陽楚明白哥哥的意思,爸爸給了他一千萬,他還賺了兩百萬。可是,這帳不是這麼算的。

    李暢要是自己隨便送出的一顆鑽石會惹出這麼多的疑問,他也許就會謹慎些。李暢是個性情中人,而鑽石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個小玩具罷了,他並沒有把這事看得太重。

    歐陽楚想起了當時李暢送她鑽石的情形,怎麼也不覺得像是有陰謀的樣子。神態自然、坦蕩,更像個鄰家哥哥,送了一朵絹花給小妹妹的感覺。

    後來在拍賣場的相遇,那神情的驚訝,也不像是裝出來的。周先生當時也在現場,他也許知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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