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制 第二卷 游龍蟄伏 第48節、很俗的結局
    翅膀長硬了!”一陣冷到極點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望去,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

    李暢至今為止,還沒有見過比這個中年男人更有風度、更為儒雅的男人。一絲不亂的頭發,定做的衣服貼切合體,下巴上光滑得無一絲胡渣,一點點不明顯的抬頭紋,給他俊朗的面孔增加了一些成熟男子的風度,薄薄的嘴唇緊閉著,顯示出意志的堅定和做事的果斷。西裝革履,皮鞋擦得明瓦亮。

    子期恭恭敬敬站直。看他的身體姿態,比起蕭老爺子,他更加懼怕自己的父親。

    要不是蕭子期稱呼了一聲,李暢真的不敢相信面前這個人就是蕭子期的父親。兩人的眉眼之間還是很像,但是乍一看,兩個人年齡的差別並不明顯,倒像是兄弟倆。雖然已經是五十歲年紀,仍然腰板挺直,腹部看不出一點贅肉。

    他就是現在蕭家真正的當家人蕭劍,蕭子期的父親。

    而老爺子,卻是個太上皇的身份。

    “在這裡還擺什麼當爹的架子?”老爺子臉上的胖肉顫抖著,看起來想在笑,說出來的話卻沒有一點笑意。

    “爸,您把他嬌慣壞了。”

    “慣壞了嗎?我覺得他很好好啊!好孫兒,過來,到爺爺這裡來,別怕。小劍,你沒發現子期是他這一輩中最優秀的嗎?他要是不優秀,你會把那麼重要的職位交給他?莫非是你地判斷力出了問題?”

    蕭劍有點哭笑不得。老爺子什麼時候都很清醒,就是在這個孫兒的事情上有些糊塗。可惜他沒法看到他來之前這裡發生地事情。他要是看到了,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

    “爸,子期為了一個女人居然要脫離家族,你還說他好?”

    “這才是好男兒啊!至誠至性,敢愛敢恨,有我年輕時的風范。好小子。不錯,不錯。”老爺子把胖胖的手在蕭子期的手臂上拍了拍。

    李暢難以置信地看著老爺子,要不是親耳聆聽,他真的不敢相信這是從這張胖嘴裡說出來地話。開始他不是拼命反對蕭子期的決定嗎?什麼時候變卦了?並且變得這樣快!好有意思的老爺子!

    老爺子好像很喜歡和自己的兒子唱對台戲,兒子越反對的,他就越要贊成,根本不顧他開始還是與蕭劍是一樣的態度。

    李暢站了起來,手裡變魔術一樣又變出一個命運之匙,而在這同時,蕭老爺子手裡的命運之匙瞬間就消失了。蕭老爺子感覺到手裡一輕。然後就看見面前這個奇怪的大男孩拿著命運之匙正在琢磨著什麼。

    “既然這塊命運之匙沒有用,我還是把它帶走吧。蕭哥。你只要能下定決心脫離這個家族,你還是能夠追求到自己的幸福。自己的命運還是要靠自己去把握,這玩藝沒有什麼用,指望不上它。”李暢把命運之匙隨隨便便地往口袋裡一揣。

    蕭老爺子胖胖地臉在那一剎那間僵住了,滿臉的肥肉已經不再顫動,常常笑得象彌勒佛一樣地眼睛也。瞬都不瞬地盯著李暢手裡的玉佩。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怎麼把玉佩從自己手裡搶過去的。

    蕭老爺子對自己的功力知道得非常清楚,雖然已經年老,但將近一百年打下的內功底子已經爐火純青,這個世界上他不相信還有人能夠從他手裡把東西搶去。更別說這種輕描淡寫,舉重若輕的方式,讓他幾乎就沒有察覺就把命運之匙給奪了去。

    更何況身邊還有兩大高手護衛著自己,並且蕭子期地功夫也是不俗。在四個人的環伺下,他怎麼可能把玉佩奪走呢?可是,玉佩那一瞬間的消失,手上那一瞬間的輕松。都在告訴蕭老爺子,這不是魔術。的確是一種玄妙的功夫,把它從他的手裡奪了去。

    能達到這種效果,只能證明這個家伙的內功已經達到凌空取物的境界。不過,不是很像凌空取物,即使是凌空取物也能看出物體運動的軌跡啊。可是現在?這好像是很玄妙地境界,在他們看來,這已經不是人間的絕技了。家族裡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達到這種境界。面前這個普普通通地大男孩的內功已經達到這種境界了?

    實際上這只是李暢耍的一個小把戲,開始給蕭老爺子也是一個復制品。李暢從口袋裡掏出真品的時候,同時就讓蕭老爺子手裡復制的玉佩失蹤,這樣,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李暢利用神奇的內功,在一瞬間從蕭老爺子的手裡把玉佩奪去。畢竟李暢根本就沒有接近過蕭老爺子的身體,不這樣解釋還真的沒法解釋。

    蕭劍在此刻也有一瞬間的楞神。他同樣不知道這塊命運之匙是怎麼回到這個大男孩的手裡的,這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並且還是高手中的高手,可能傾家族之全力也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這個意外讓他不得不重新估量面前的形勢。

    這塊玉佩既然已經出現,蕭劍怎麼還能忍受讓它回去呢。三塊玉佩已經歸還了其二,雖然取得這兩塊玉佩的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但畢竟已經湊起了大半,這最後一塊蕭劍無論如何不能放過它。

    蕭劍也楞住了。李暢的功夫他早已聽說過了,賈老六和郭麻子兄弟都先後栽在他的手下,雖然這兩個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高手,但李暢以還不及弱冠的年齡,一舉擊敗在道上享有盛名的兩位高手,並且聽說只用了一招,也算了不得的身手了。要不然,以賈老六和郭麻子的強悍,不會這麼快就輕易服輸的。可是,比起剛才顯露的一手,先前表現出來的那些能耐幾乎就不值得一提了。蕭子期覺得自己有重新認識面前這個大男孩地必要。

    李暢輕輕松松就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在場的幾個人地表情都無一遺漏地被他捕捉在眼裡。不就是一個信物嗎,自己再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他們應該輕松下來才是啊,怎麼還搞得如臨大敵一樣,他們是不是極不放心把這塊東西扔在外面而不在掌控之中?也就是說,這塊玉佩的價值可能比想像的還要大。他朝蕭老爺子鞠了一躬,然後轉向蕭劍走去。

    “蕭伯父,剛才的事情你都看到聽到了吧。我本來想用這塊命運之匙幫助蕭哥得到自己的幸福,不過看來我錯了,這塊信物根本什麼都不是,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個騙局,至少對我來說,它已經是一個廢物了。所以,我把這塊命運之匙收回,同時,我保證再也不會拿

    現在你們面前。你們就不用為它擔心了,現在我還放幾天。也許那天我玩膩味了,就把它丟到鋼水爐裡化了也不一定。不過。這都不是你們需要關心地事情了。”

    李暢說到這裡,轉過身對著蕭子期:“蕭哥,我能為你做的我已經做了,沒有達到我們預料的結果我也無可奈何。我剛才說了,命運還得靠自己去把握,而命運之匙這種童話永遠還是不要去相信的好。行了。我該告辭了,蕭伯父,是不是還要把我的眼睛蒙起來?”

    蕭劍笑了起來,他笑的時候,李暢居然也有一種心動的感覺,這絕對具有蠱惑力的笑容:“年輕人,我們並不是食言的人。蕭家也不是不守承諾的家族,你有了命運之匙,我會,我也有能力讓你地生活發生巨大的改變。我可以給你錢,一億美元夠不夠?十億美元?錢是個好東西。它能讓你地生活發生你根本想象不到的變化,他能讓你從丑小鴨變成白天鵝,從青蛙變成王子。或者我們給你權勢,讓你擁有生殺大權,能夠一句話決定別人的生死。如果你既不愛錢,也不愛權,我們可以給你幾十個絕色的美女,她們都是下得廚房,上得廳堂的女孩子,並且個個都有自己的特長和絕技,可以幫助你建立自己地世界。或者,你想成為一個科學家,或者音樂家,或者文學家,我們可以為你制定一個完美的計劃,我們會組織一個班子去幫助達到自己的目的,這個班子裡都是行業中的精英。

    或者,你只是想在某個玄幻小說網站做一個大神,我們可以把它買下來,我們也可以組織幾十萬人收藏你的書,給你推薦票,月票,幫你訂閱。在你疲累的時候,我們有槍手可以代勞,你可以很輕松地做一個大神。難道這一切對你都沒有吸引力嗎?”

    “可能吧。可是,我要這麼多的錢有什麼用呢?我的錢足夠花了,並且不瞞你們說,我雖然只是一個酒吧服務生,可是我掙錢很容易。錢掙得太容易,反而使人失去了掙錢的欲望。

    我要這麼大地權勢有什麼用呢?我從來就沒有想到去決定他人的命運,如果說權勢可以讓人決定自己地命運,可是我現在的命運就掌握在自己手裡,我還需要別人給的權力嗎?。

    我要這麼多的美女……美女當然受人歡迎,可是,當我與她們面對的時候,心裡卻總想著,這些女人只是都是聽從別人的命令來伺候我的,就如同開關掌握在別人手裡的機器人,就算再漂亮也會膩味的。

    並且,你們給我錢,給我權,能讓我達到蕭子期這樣地步嗎?就算能強如蕭先生,在碰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時,還不是照樣不能遂願?所以,我申請放棄,這塊玉佩嘛,雖然不值錢,也是朋友的饋贈,我就留做紀念吧。可惜了好幾條人命。”

    蕭劍微微一笑,朝著李暢跨上了一大步,這一步仿佛打破了一個微妙的力場平衡,李暢頓時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向自己壓迫過來,他好像處在幾百米深的海底,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能感覺到巨大的壓力,並且,他感到這種壓力在逐漸偏移,慢慢地,他好像處在一個飛速旋轉的漩渦中,周身的氣流撕扯著他的軀體,好像要把他撕成碎片,而頭頂卻生出一股極大的吸力,要把他吸到空中去。

    李暢自獲得異能以來,與有限的幾個對手交鋒,基本上是輕松獲勝,不過那都是些比普通略強一點的人,並沒有碰到過太強大的對手。今天還是第一次體驗到如此恐怖的力量,把這種力量與郭麻子之流比起來,就如同日月之輝與螢火之光。陡遇如此壓力,李暢身體的本能馬上調節全身的力量與這個恐怖而詭異的力量進行抗爭,李暢感覺到體內那種熱流霎時布滿全身,所到之處,被巨大的力量壓迫得酸痛難忍的肌體和皮膚馬上像在熱水中沐浴一樣變得松弛和舒暢。

    為了抵抗越來越大的力量,體內的熱流運轉得越來越快,熱流變得越來越粗,體內的筋脈好像被拼命地撕扯開,如同處女的初夜,在強忍著極度的痛苦時,也有著酥麻的快感。

    李暢已經發現每一次外界的突變,身體每遭遇一次難以承受的壓力,體內超級強悍的適應能力馬上把身體機能提高到一個新的高度,李暢感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是但願不會像以前一樣,都得昏迷一段時間才行。

    很幸運的,李暢沒有昏迷,當他逐漸適應這種壓力後,身體已經在這種壓力下又提高了一個階層。李暢也主意到以前的每次昏迷都是因為使用了精神的異能,而這次完全是肉體的壓力和身體的劇變。

    正如它的無聲無息的突如其來,它的消失也是毫無預兆。李暢全身正在抵抗著這種壓力,突然消失的力量讓他有種使出全身的氣力卻一下子打空了的難受感,全身酸軟的肌體使得李暢幾乎要癱坐在地上。李暢覺得自己全身像是被汗水洗了一遍。

    蕭劍站在那裡,臉上依然是帶著微笑,發絲都沒有一點零亂,他瀟灑地揮揮手說:“李先生,我答應你了。”

    當李暢蒙著眼睛坐上離開的車子時,蕭劍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喉嚨裡噴湧上來的鮮血被他使勁壓了下去。

    蕭劍開始想使用自己幾十年的功力一舉在精神上壓制住李暢,從而在談判中取得主動的地位,然而,剛一接觸,就引發了李暢異能的反撲,最後欲罷不能,要不是老爺子最後出手,巧妙地分開他們,蕭劍和李暢就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

    有這樣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蕭劍才放下了內心的驕傲。

    蕭老爺子搖搖頭:“死要面子活受罪,如果你剛才不是過於注重風度,你還有幾分勝算。”

    這些話,李暢是聽不到了。

    當李暢重新站在寬大的馬路邊,沐浴著深秋溫暖的陽光,耳聽得來來往往的汽車轟鳴聲和喇叭聲,感到非常的舒坦,那個古怪客廳裡壓抑的氣氛,有點讓李暢喘不過氣來,即使呼吸著馬路邊夾雜著汽車廢氣的空氣,也比那個客廳裡的混雜著幾千年來沉澱下來的霉味要舒暢得多。

    曉楠姐嫁入蕭家是禍是福,她能否適應得了這樣的家族,李暢也有點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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