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 第二卷 游龍蟄伏 第31節、午餐會
    了運騰的大門,看看差不多快到下課時間,給王絹打電話剛通就被掐了,然後是一條短信:「我還在上課。有什麼事?」

    「我在上地這邊,中午一起吃飯。」

    「到宿舍樓前來等我。」

    李暢在女生宿舍樓門前等了十幾分鐘,看見王絹和一個女孩朝他走來。

    王絹介紹後,李暢才知道面前這個叫葛菲的女孩,就是那天追著要自己幫她做衣服的姑娘。

    果然,王絹剛介紹完,葛菲就仰著頭說:「李哥,什麼時候幫我做?我可是等了很久了。」

    葛菲是那種小巧玲瓏的姑娘,比王絹矮半個頭,說話帶著江浙吳語的軟綿。

    「好好,先去吃飯,等你看上哪種款式,告訴我。」

    正說著話,兩個男生結伴過來了,其中一個高個子的帥哥朝王絹打著招呼:「王絹,中午去哪裡吃飯?」

    「來朋友了,正在商量呢。」

    另外一個個子稍矮,胖乎乎的男生說:「葛菲,中午一起吃吧,我們也不想在食堂吃飯。」

    葛菲道:「吳振平,鄭爽,你們先去吃吧。王絹有客人,就不跟你們扎堆了。」

    「不就多一個人嘛,多個人多雙筷子。一起去吧。」高個子吳振平熱切地邀請。

    王絹正想拒絕得乾脆一點,轉念一想,對李暢說:「一起吃飯,熱鬧點。」

    李暢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

    幾個人來到體育場邊的一個餐廳。找了個圓桌,李暢正要坐下。王絹一把拉住了他,從口袋裡掏出紙巾,仔細地把椅子擦了一遍,方才按住李暢地肩膀讓他坐下,自己坐在了李暢的旁邊。

    葛菲見狀,走到王絹地身邊坐下。矮個子鄭爽趕緊搶了葛菲身邊的座位,吳振平只好坐在李暢和鄭爽的中間。

    吳振平擺出一副東道主的架勢招呼服務員點菜,葷素點了七八個。葛菲笑道:「吳大才子,存心讓我們發胖嗎?」

    「我正羨慕兩位美女呢,怎麼吃都不會發胖。你們還要點什麼?」

    「不要了,點多了浪費。」王絹說。

    「中午喝點酒吧,反正下午沒課。」吳振平說。

    「來點白的,啤酒太涼。老闆,來一瓶二鍋頭。」鄭爽喊道。

    「這位是……」吳振平看著李暢,隨即目光又轉向王絹:「王絹。你還沒有介紹呢?」

    「哦,他是我的同學李暢。」王絹說完。身子又往李暢身邊靠了靠。

    「在哪個學校啊?」吳振平地目光又轉向李暢。

    「沒有讀書,在北京打工。」李暢淡淡地說。剛才王絹給他擦拭椅子的舉動讓他感慨了一會,這丫頭,心思比以前細了。

    振平很驚訝的樣子:「這麼早就踏入了上班一族?在哪裡高就?」

    「在酒吧裡做服務生。」李暢很坦然地告知。

    吳振平正想說什麼,服務員把二鍋頭拿來了。吳振平打開,拿過李暢的杯子就要往裡倒。李暢忙搶過杯子說:「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在酒吧工作哪有不喝酒的?」吳振平說。

    「誰說在酒吧工作就要喝酒?照這個邏輯,在酒廠工作的就都是酒鬼了?」李暢用開玩笑的口氣說道。

    鄭爽一聽,無所顧忌地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吳振平說:「這下聽見了,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撞到槍口上。」

    王絹忍住笑對李暢低聲道:「吳振平家裡是開酒廠的。」剛才在路上的時候,王絹已經把兩個人地姓名告訴李暢了,吳振平和鄭爽都是王絹那個專業高一年級的師兄。

    「怎麼,初次見面,不給哥哥一點面子?」吳振平依然站著。拿著酒瓶。

    「真地不能喝。抱歉了。」李暢乾脆把杯子倒過來,扣在桌子上。

    「是男人哪能不喝酒?不是我搞性別歧視。在這個桌子上,只有女生才有權力不喝酒。」

    「吳振平,你也真是的,人家不喝酒,非得要灌人家嗎?」葛菲出來打抱不平。

    「什麼叫灌人家?葛菲,你這話我可不愛聽。鄭爽,你也該管管你們家葛菲了。」吳振平說。

    「我可不敢管葛菲,倒是希望有一天能被她管。」鄭爽嬉皮笑臉說。

    「做夢去吧。」葛菲說。

    吳振平倒也沒有再堅持給李暢倒酒,看李暢一身的打扮,少說也在上萬,吳振平有點摸不透,一個酒吧的服務生怎麼能穿上這麼貴重的衣服。他不知道,這些衣服都是李暢複製的偽名牌。

    「兄弟,你這身衣服哪裡買地?不過要小心哦,穿這身衣服出國就危險了。」吳振平笑道。一個酒吧服務生,怎麼穿得起范思哲?肯定是小攤販的假冒偽劣產品。

    鄭爽沒明白話裡的意思,問了一句:「什麼意思?」

    「現在國外出台了一個法律,禁止購買使用假冒名牌產品,違者罰款。」

    李暢笑道:「怎麼了?話題轉移到我的衣服上了。吳先生,你看走眼了,我這身不是范思哲,這是定做的衣服。王絹,我們走吧,看來吳先生對我有些敵意。」

    吳振平黯然地看著王絹跟李暢離開,憤憤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杵,由於用力過猛,杯子頓時裂開了,白酒從杯縫裡流了出來。

    服務員馬上在旁邊說:「碰壞一個杯子,賠五元錢喲。」

    「你們真沒勁!」葛菲摔下一句,追了出去。

    鄭爽看著葛菲離開的背影,正想追出去,吳振平冷冷地說:「你要是離開,以後就不做兄弟了。」

    「你這是何苦呢!」鄭爽抬起一半的屁股又坐了下來。

    「失態。是有點失態。我就見不得王絹對那小子親熱。媽地!一個破服務生,有什麼好的。」吳振平把裂開地玻璃杯扔進服務員遞過來地垃圾桶。

    這句話把餐廳裡的人都得罪了。旁邊地服務生冷笑著說:「服務生又怎麼了?我看你比服務生還不如。還是人家姑娘有眼光啊。看不上你這個草包。」

    「你!」吳振平猛地站了起來,一看五大三粗的廚子也站在一邊,頓時氣餒。拔腿就往外走去。

    服務生拉住了他:「還沒付錢呢!想吃霸王餐?沒門。」

    吳振平看了看桌面,扔出一張二十元的鈔票,說了句不用找了。一瓶二鍋頭十元,

    杯五元。二十元足夠了。

    服務生還是沒有鬆手:「二十元不夠。你還點了菜呢。」

    「我沒有吃啊,我不會為我還沒有享受過地東西買單。」

    「你吃不吃我們不管,你已經點了,我們已經下料了,你不吃,那些東西我們賣給誰?」

    吳振平又憤憤扔出兩張老人頭:「這個破餐廳我再也不來了。」

    「你想來我們還不歡迎呢!」

    本來是想為難一下王絹那個同學,沒想到自己反倒惹了一肚子氣。吳振平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

    鄭爽心道,怪就怪在你那句話把餐廳的工作人員都得罪光了。人家這是故意為難你呢。

    李暢和王絹走到大門外,聽見後面傳來葛菲的喊聲,遂停了下來。

    「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王絹的眼眶有點潮濕。

    「我都沒放在心上,你哭什麼?眼睛哭腫了不好看。其實。王絹,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答應讓我與他們一起吃飯,我就明白了。是不是那個吳振平在追求你?你想讓他死心是吧。小伙子長得還是不錯的,估計家世條件也很好,就是心眼太小。不是良配。」

    「去你的,把人家眼淚都逗出來了,還開人家的玩笑!」王絹輕輕地捶了李暢一拳。心裡說,這臭小子,總是不跟我挑明,想的什麼呢。

    葛菲追了上來,氣呼呼地說:「鄭爽這小子,他要是再與吳振平混在一起,我永遠不理他。」說著往後看了一眼。

    王絹拉住李暢,示意再等一會。葛菲嚷嚷道:「走,再找個地方吃飯。今天氣死我了。」

    「不等等鄭爽?」

    「不等他。」葛菲說著又回頭看了一眼,拉著王絹就往前快步走去。

    「真的不等鄭爽了?」王絹問。

    「他不會出來了。」葛菲黯然地說。「他不敢得罪吳振平。」

    「算了,這樣地人甩了就甩了吧。沒什麼可惜的。」

    再找地,重新坐下,點菜。李暢說:「這次就讓我來做東吧。這裡就我一個男士。」

    「喲,你是不是還有點不情不願?告訴你,只要一句話,要請本姑娘吃飯地排成隊。不過,」葛菲看來看王絹說:「要請王絹吃飯的該排到建國門了。」

    「我的榮幸,榮幸。」李暢趕忙說:「剛發了一筆小財,該我請客。」

    「你不就是一千多塊一月嗎?從哪裡還能發財?」王絹問。

    「嘿嘿,服務生是我的本職工作,我還做點兼職啊。要不趁現在多賺點錢,以後怎麼養活老婆孩子?」

    王絹臉紅了紅,低頭去喝茶水。

    「做什麼兼職啊?」一個酒吧服務生能做什麼兼職,葛菲很感興趣。

    「呵呵,有點手藝。」

    「不會是開了個裁縫店吧。」葛菲自作聰明地說。

    「裁縫店?不不,那只是業餘愛好。從沒有掙過一分錢。葛菲,你放心吧,答應你的一定做到。不掙你的錢,請我吃頓飯就行。」

    「跟王絹身上地衣服差不多,一頓飯就夠了?我還以為要上千元呢。在燕莎,這樣的衣服要上萬。不會是到王府飯店請客吧?」

    「差點忘了,送你一個東西。」李暢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盒子遞給王絹。

    王絹打開盒子,裡面是一串漂亮的項鏈,一根銀絲上串了幾十顆晶瑩透亮的八角形小球。

    「這是什麼?鑽石項鏈?真漂亮!」王絹欣喜地說。

    「玻璃的,哈哈。鑽石的多貴啊!」

    「我喜歡。」王絹馬上把項鏈往脖子上系。

    「等等,讓我看看。」葛菲接過項鏈仔細地看了起來,她一邊看,李暢心裡一邊打鼓。姑奶奶,別看得這麼認真好不好,我承認,這是一副鑽石項鏈,是我用石墨複製成的,可是,你把它當成玻璃的就行了。千萬不要自作聰明,不要說破。

    「玻璃?我看不像,有點像鑽石。」葛菲好像沒有聽見李暢的碎碎念,從脖子上取下一條項鏈,那是一條金鑽石墜鏈,葛菲仔細地比較鑽石墜和那一串『玻璃』。

    「真的很像鑽石耶,太像了。」葛菲把項鏈還給王絹。

    「我說是玻璃嘛,水晶玻璃。」李暢把心放進了肚子。

    「要是沒有這麼大,這麼均勻,這麼多,如果只是用一個讓我來鑒別,我一定會認為這是鑽石,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漂亮地水晶玻璃。李暢,在哪裡買的?我也想買一串。」

    完蛋了!這個小姑娘怎麼什麼都想學樣?衣服送她幾套倒沒有問題,但是這是鑽石項鏈啊,到時她誤會了怎麼辦?

    「在阜城門,我去看地時候,已經是最後一套了。」李暢瞎掰了幾句。

    王絹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手裡的項鏈,忽聽得有人說:「哼,真是沒有見識,一串水晶玻璃項鏈也值得這樣?」

    王絹抬起頭,是張效蔓那張漂亮得像電影明星的臉和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玻璃項鏈?這個玻璃項鏈與別的不一樣,你要是能找出這樣一串玻璃項鏈來,我才真服了你。」葛菲一見張效蔓那張傲慢的臉,就有點不悅。

    「誰稀罕啊。」張效蔓挑了附近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別理她,她就這個德行,我喜歡就行。」王絹低聲對李暢說。

    「真的喜歡?」

    「真的很喜歡。我要天天戴著它。」

    張效蔓的桌子正好在王絹的對面,王絹驕傲地挺起胸,那串『玻璃』項鏈的閃光彷彿一下子耀花了張效蔓的眼睛。張效蔓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胸口的項鏈,心道,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一個從農村來的小丫頭,怎麼買得起如此昂貴的項鏈,那上面的每一顆都比自己的這個墜子要大得多。

    可是,真的很像耶。

    還有那身服裝,王絹她根本就買不起,說不準是地攤貨。

    張效蔓從小就在珠寶時裝裡打滾,珠寶的真假好壞,服裝的高低貴賤,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她第一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力了。

    怎麼可能呢,幾十顆如此均勻、碩大的鑽石項鏈!英國女王都不會有這樣一串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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