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美地艷 VIP章節 第二卷:厄運當頭 236 不倫之戀(2)
    236不倫之戀(2)

    「啊,英娣……你……」孫水侯聽到這句話,大吃了一驚。

    「孫廠長,我是有病了,可是……心裡並不糊塗……」英娣凝視著他,顯得有氣無力,「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唉!」孫水侯悄悄哀歎了一聲,本想將這個話題岔開了去。然而,當他看到她那副認真的神情,覺得這個話題是躲不過去了。

    「英娣,」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慢地扶她躺下,然後推心置腹地說道,「人啊,幹什麼事情都可以允許受挫折,唯獨這感情是個例外啊……如果你在年輕的時候感情受了打擊,那心中就等於擰了一個永遠解不開的痛結啊。」

    「孫廠長,你就不想……解們開你心裡的這個痛結嗎?」

    「是啊,我是想過……而且不止一次地想過。可是……事實證明,這都是陡勞的……過去的東西,猶如薊原河西逝的流水,它永遠也不會返回來了……」

    「不!」英娣掙扎著坐起來,一雙眼睛盯了他,搖著頭反駁說,「孫廠長,你……太悲觀了。在這個世界上,只要你認為她是美好的,只要你真情地面對她,她……遲早會帶著那份美好回到你身邊來。」

    「英娣啊,謝謝你的安慰。」

    「孫廠長,這不是安慰,這是活生生的現實。難道……你不希望這種奇跡出現在你身上嗎?」

    「英娣啊,你真是個孩子啊。說出話來這麼天真。」孫水侯又歎了一口氣,「……人啊,是不能任性的。只要我們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得接受它的制約、接受它帶給我們的種種清規戒律。誰要是衝破它,誰就會受到懲罰呀!」

    「可是……假如,有人不怕這種懲罰呢?」英娣睜大了那雙憂傷的大眼睛,像是在對他進行莊嚴的拷問。

    「英娣,你……你想說什麼?」孫水侯一下子驚呆了。

    這個在自己心目中無比美妙、顯得凜然不可侵犯的神聖女子,曾經多少次令自己怦然心動、心儀神往啊。然而,當她真的這麼剛烈直白地突然面對了他的時候,他竟覺得自己有些個戰戰怯怯,想要逃避了。

    「孫廠長,聽我說說心裡話好嗎?」

    「嗯,說……說吧!」

    「說實在的,過去……我挺恨你的,甚至於討厭你。」

    「嗯……」

    「我為什麼答應做你的秘書?那是為了我爸爸;為了給他……復仇。」

    「英娣,你這麼想……我理解。」

    「可是,這些日子……不知道怎麼了。我覺得……你在我的心目中,變了!」

    「我變了……」

    「孫廠長,你告訴我,我幾次舉報你的『罪行』,甚至偷拿了你的鑰匙,把你送進了檢察院……可是,你為什麼不恨我?你為什麼還把我留在你身邊?」

    「英娣,你年輕……還是個孩子嘛!」孫水侯說出了一個很勉強的理由,像是在搪塞她。

    「不,孫廠長,你要還是個男人,就應該給我說心裡話。」

    「英娣啊,你要這麼說,我就向你坦言吧。」孫水侯看著將要滴完的藥液,伸出手去,慢慢地將針頭從她的手背上拔下來,然後又去外屋裡接了一杯水,放到她的手裡。

    英娣接過水喝了幾口,默默地聽著孫水侯的下文。

    「英娣啊,人們都說,往事不堪回首。我的往事……你大概也知道了吧。那絕對不是普通的失戀,那是在我前途、命運的關鍵時刻狠狠地被砸了一棒呀。它差一點……讓我走上絕望的道路。」

    英娣同情地點了點頭。

    「我想,要不是改革開放,要不是政策允許我這樣的人創業致富。我……也許活不到今天了。唉,這些年來,那種心痛的死結,就像蛇蠍般的毒蟲一樣,天天噬咬著我的心,讓我心疼地不能自拔啊……即使後來我發了財,成了億萬富翁。我也沒有覺出,自己到底幸福在哪兒?」

    「孫廠長,你太癡情了!」

    「是啊。」孫水侯點了點頭,又深情地看了看她,「直到後來……你出現了,這才使我重新看到了青年時代所追求的那副燦爛的美景,讓我的生活裡充滿了歡笑和陽光。英娣,我真感謝你能走到我的身邊來呀!」

    「真的嗎?」英娣聽到這兒,像是被感動了。

    「是啊。」孫水侯不容置疑地說道,「……所以,即使你舉報了我的所謂罪狀;即使你讓我進了檢察院的審訊室;甚至你就是再做了讓我更慘痛的事情……我對你,也恨不起來呀。因為,只有你,才是我生活裡最亮麗的一道曙光!」

    「孫廠長,謝謝你。」英娣流了感激的淚水,一下子撲在孫水侯懷裡。她使勁兒地*緊了他,鼓起勇氣說道:「那我……從今天起,能不能……像一個女人喜歡自己的男人那樣……喜歡你?」

    說完,英娣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英娣啊,這是不行的。」孫水侯搖了搖頭,果斷地拒絕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聽到孫水侯這樣說,英娣猛地抬起頭來,猛烈地追問起來。

    「英娣啊,你知道,你哥哥已經是我的女婿了。我們是兒女親家,是兩輩人呀。如果我接受了你,那不是**嗎?

    「什麼**?我們又不上床幹那種事兒。」她反駁道。

    「就算是這樣。可是,我和你爸爸,本來就心存芥蒂,你這樣……不是給我們火上澆油嗎?」

    「我不管他們……我只知道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我們為什麼不能像別的男人和女人那樣……」

    嘩啦啦……英娣正嚷著,外面屋裡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孫水侯擺脫了英娣,幾個大步躥到了寫字檯前,忙不迭地按下了免提鍵。

    擴音話筒裡立刻傳來了李金鑄那副傲慢的聲調:「喂,孫水侯嗎?」

    「金鑄,是我。你找我……有事兒?」孫水侯恭敬地答應著。

    「孫水侯,你聽著。我現在是重化機械廠廠長了。我要你明天早晨八點整,準時到我的辦公室裡匯報工作!」

    「金鑄,匯報什麼內容啊?」孫水侯急忙問道。

    這時,臥室裡的英娣像是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她走出臥室,悄悄地來到了電話機旁邊,靜靜地聽著爸爸的聲音。

    李金鑄卻沒有理睬孫水侯的問話。他說完,卻「啪」地一聲,將電話放下了。

    「你看到了吧?」孫水侯指了指電話機,無奈地對英娣說道。

    沒想到,此時的英娣卻猛然衝到電話機旁,衝著話筒怒氣沖沖地大喊了一聲:「李金鑄,我恨你!」

    一場普普通通的婚禮,因為庾省長的參加,竟在社會上引起了一場轟動。

    首先是薊原的老百姓們,他們對一個省長參加一名職工的婚禮表示了極大的讚揚和敬佩之情。「人家庾省長,親民啊!」大街小巷裡,人們都是這麼說。

    當天晚上,省電視台竟例外播送了這場婚禮的簡要錄像,這一下子,薊原人更是像炸了鍋似的,引得大家議論個不停了。

    「呵呵,一場婚禮,省電視台也給報道了。老李家要花多少錢?要搭多大的人情啊!這場婚禮,真算是世紀婚禮之最了。」

    「這有什麼?在國外,婚禮、葬禮不是天天有報導的嗎?」也有人不以為然。

    實際上,省電視台報導的重點,不是婚禮本身;而是庾明省長在婚禮上的講話。

    金融風暴、金融危機,像瘟神、又像災難,嚴重影響了中國經濟乃至世界經濟的發展。面對這股莫名其妙的災難,經濟發展減速,股市行情暴跌,專家學者紛紛發表高見,他們一個個口若懸河,不外乎扮演一個事後諸葛亮的角色。在講壇上、電視上,他們憑著從西方經濟學那兒販來的一點兒常識,一張花嘴,說東道西,極盡渲染悲觀、可怕的情緒,儘管中央政府採取果斷措施,擴大內需,股市依然低迷,經濟發展依然放緩。一向擅長於胡吹亂侃的理論家們,像是亂了方寸,恐怕把這場危機說小了將來獲罪,便一個個縮回了脖子,開始比武似地大肆散佈悲觀言論;幾位聲稱2008股市將上漲到10000點的預言家,竟帶頭打起了自己的嘴巴。說是1600點也未見谷底。一向是樂觀有餘的政界人士們,此時不敢人云亦云,又拿不出什麼高見。只好簇起眉頭,唉聲歎氣,將經濟發展遇到的一切難題都歸罪到金融危機上。

    然而,就在這麼一種頹廢情緒的籠罩裡,省內著名的企業家、從歐洲留學回來的省長大人竟在婚禮上發出了石破驚天的豪言壯語:「面對金融危機,我們毫不畏懼!」現在,敢於說出這種話來,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啊!看來,這位省長好像是受了婚禮喜氣的鼓舞,再不就是喝了喜酒,酒後壯了膽子吧?

    然而,人們瞭解自己的省長。這位省長雖然年輕氣盛,卻從不吹牛,更不浮誇;他在一個婚禮上敢於發表這種言論,肯定是底氣十足,心中有數。所以,當「北方重化」電視台將省長的講話錄像送到省電視台審核時,台長立刻簽字,當天晚上就播了出去。

    就是這幾句講話,激揚了省內經濟界人士的鬥志,也引起了上層不少精英人物敏感的思考。

    「現在,經濟發展面臨的問題這麼多,中央領導講話都分外謹慎了。你一個省長憑什麼這麼豪氣沖天?!」龔歆看完了電視,第一個默默思索起來。最近,不僅省內企業紛紛告急;要求政府減負。連他那位香港的老岳父也頻頻來電話,向他探討企業經營的新策。雖然他對經濟並不太內行,可是,他知道目前的經濟遭遇了冰雹襲擊,即使不毀滅,也要肯定減速了。何況,一個省的政府並不具備宏觀調控職能;中央出台的政策,到了你這兒說不定是好事還是壞事兒。這個時刻,最好的辦法就是夾起尾巴做人,少說、多做;或者是不說、不做。因為,這種形勢太不明朗了,說多了就會有口誤;干多了就會有失誤。現在,庾省長喊出這種豪言壯語,可是犯了大忌了。

    再看看這則新聞的畫面,也頗有意思。庾省長講這番話不是在會議上,不是在工廠的車間和農村的田間,而是在一個旁通職工的婚禮上。這個職工是個什麼重要人物?不就是個剛剛畢業的海歸嗎?就這種人的婚禮,還要勞駕他大省長前去捧場?而且他還熱情洋溢地發表了這麼重要的講話?想來想去,不得其解。最後,還是拿起電話,問了一下電視台長。

    「喂,庾省長講這話時,沒有喝酒吧?」

    「沒有沒有。」電視台長連連解釋,「聽送稿的人說,庾省長講話時,還沒有開酒宴呢。另外,庾省長這次去只答應證婚,沒準備講話。可是,參加婚禮的職工們再三呼喊,要求庚總裁講話;面對企業的老職工們,庾省長覺得不講幾句也不好。所以……嗯,龔省長,這條新聞,播得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人家省長講話,在哪兒講,講什麼,管我什麼事兒。可是……庾省長講話涉及到經濟發展的敏感問題,你們報道這方面的內容,還是謹慎一點兒好。」

    「好好好,今後,我們注意。」電視台長雞啄米似點起了頭。

    可是,點頭之後,他也納悶了。這位剛來的龔副省長,怎麼會對省長的講話關注起來了?莫不是庾省長的講話。在哪兒刺激了他?

    作為資深的新聞戰士,他在省內報道過多次重大政治事件。包括中央領導來省內視察,他都親自跟蹤報道過。這交庾省長講話,場合有點兒特殊;可是,人家講的內容很好哇!最近,中央領導來省裡視察,多次強調在困難面前要有信心,庾省長說這句話,是給大家鼓勁呀。就算是講話帶著點兒情緒,也是因為守著「北方重化」的老職工,又是在婚禮上,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想來想去,他明白了。最近,全省經濟形勢不是太好,尤其是中小企業,裁員倒閉,即使是沒有倒閉的,經營起來也十分困難。龔歆副省長分管工業,每到公開場合講話,就是訴苦。即使在省政府會議上,也是愁眉苦臉,一一副活不起的樣子,現在,庾省長這麼高調的講話,一定是讓這位副省長覺得不舒服了。

    是的,看了這條新聞,龔歆心裡確實不舒服。但是,讓他不舒服的不是講話本身,而是這場婚禮。據他瞭解,庾明是個工作狂,不大注重人際關係,對部下家的婚喪嫁娶之類的事兒參加的很少。有的副省長的兒女結婚,儘管給他送了請帖,他也答應參加,但是,到了時候他總是借口工作忙,讓秘書把「紅包」送去,自己就不去了。這一次,他卻騰出時間去參加一個海歸的婚禮,讓人覺得奇怪。他聽說,這庾明當省長之後只參加了一個婚禮,那就是臥地溝棚戶區改造之後的第一個婚禮。看來,這位一把手對自己的政治發祥地是十分重情的。他能夠當上省長,*的就是「北方重化」經營和臥地溝的棚戶區改造。現在,自己正在處心積慮地要把北方重化弄到自己手裡來,這位「一把手」嘴上不反對,行動上卻表示出來了。看來,他一定是對「北方重化」、對礦山機械廠有了什麼新的計劃,或者是下了一個什麼賭注,逼著他這樣跑到一個職工的婚禮上進行這種政治表演。

    不管庾省長是怎麼想的?也不管一把手有什麼妙計,龔歆都可以置之不理。因為,對於「北方重化」、礦山機械廠的事情,他已經開始染指了。譬如,關於礦山機械廠新一輪租賃的人選,他就告訴薊原市委,一定要將孫水侯換掉,讓李金鑄這個全國勞模去經營。他知道,這一棒子打在了孫水侯身上,卻是疼在了老金的身上。儘管庾明明確表態,礦山機械廠的經營人要穩定,但是他還是按照自己的意願開始了行動。

    這,一把手不會有什麼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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