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無涯 第五卷 冷面市長 第118章 暗箭
    正強走後,方天雷和趙長風又回到了房間。

    「怎麼回事?長風?」方天雷關切地問道。以他閱歷之豐富,當然能夠看出來,趙長風肯定是出了問題。要不然,一個堂堂的市委副記會親自叮囑一個派出所所長去查找線索?

    「哎,」趙長風聳聳肩膀,「天雷哥,我現在可真的是孤家寡人了。在南江市舉步維艱。」

    方天雷眉毛微微蹙了蹙,說道:「是楊一斌,還是崔中凱?」

    「楊一斌。」趙長風苦笑著說道。

    「老楊家,你可要重啊。」方天雷遞給趙長風一根煙,說道:「老楊家樹大根深,即使小姨夫輕易也不肯去碰這種龐然大物。」

    「這個東西可不是我主動意去碰的。」趙長風說道,「可是我來南江的時候,是帶著任務來的。整頓房地產市場,為住房制度改革探索一條新路,這些必然會觸動某些人的利益。」

    「崔中凱什麼度?」方天雷問道。

    「總的來說還是支持我,只是力度非常弱。」趙長風說:「想來他對京城的那位老爺子還有顧忌啊。」

    「是,崔中凱是貧家子弟出身,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全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地爬來。」方天雷說道:「不過呢,這種出身的官員也有種好處,一旦下定決心,就絕對不會回頭。他們知道位子得來的艱辛,所以就分外敏感只要有人威脅到他的位子們就會……」

    說到裡。方天雷看了趙長風一眼。說道:「你要利用好這一點。」

    趙長風點了點頭。這個道理他當明白。目前能夠影響崔中凱位置地只有是楊一斌。所以崔中凱和楊一斌之間地矛盾注定不可調和。目前崔中凱之所以沒有徹底下這個決心。就是他還有幻想。想著在南江能夠和楊一斌和平共處。一旦他現楊一斌把他逼到了牆角。顧忌崔中凱肯定會爆出來。

    「長風。你也不要顧慮那麼多。」方天雷說道:「真正論起來。咱小姨夫家族力量未必就弱與老楊家加粵東地一把趙強手。掰起手腕來老楊家也只有甘拜下風。」

    「唉。這就是現實。好端端地幹點事情。最後就變成了幾家勢力掰手腕。」趙長風無奈地搖了搖頭「不說這個了。天雷哥還沒有說。來南江市幹嘛?」

    「呵呵。師裡要參加一個秘密軍事演習。我這個參謀長過來打打前站。」方天雷含混地說了一句。然後道:「我在南江可能要住兩三個月。以後咱哥倆有地是機會喝酒。」

    「嗯時間不早了。您也休息一下。」趙長風站了起來。

    「好。沒事多往家裡打個電話省得佳怡掛念。」方天雷拍著趙長風的肩膀。

    趙長風愧疚地說道:「我對不起他們母子倆,等這件事情忙完帶著他們到馬爾代夫好好玩他個半個月。」

    崔中凱參加中央召開的一個會議,住在西山賓館。晚飯後給妹妹崔新娟打了個電話,約妹妹、妹夫到西山賓館來見面。

    崔中凱和妹妹半年沒見面了。妹妹崔新娟大學畢業後,在一家國外建築材料公司工作。

    妹夫謝萬有和妹妹是同班同學,在一家外國商社工作。崔中凱和妹妹從小便相依為命,感情始終很好。

    在等候妹妹到來的這一段時間,崔中凱打開了電腦。他先是瀏覽了一下新聞,然後在自己的博客中掛了一篇博文,徵求網民對南江市經濟展的意見。他在博文的最後寫道:「南江,是南江人的南江,也是天下網民的南江。沙場點將,南江振興的決戰即將打響!這場關係一千多萬人民福的北方戰役起前夕,決策希望借助於廣大網民的智慧,形成具有科學內涵的戰略思想。」

    關閉電腦後,崔中凱在屋子裡踱來踱去。他的腦海裡,情不自禁地又浮現出二十年前的泰山之行。

    那一年,崔中凱的刻苦努力終於見到了成果,他考了北京大學。

    崔中凱要告別家鄉的小山村了。村裡人三三兩兩,默默地來到崔中凱家的茅草屋裡。你一毛他五分,捐了一百多元錢,讓金榜題名的崔中凱到泰山的廟裡香還願。然後,再到北京的大學去讀。崔中凱的家鄉,方圓幾百里山區,從未有讀過大學的學生。父老鄉親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鄉親們都知道,泰山住有神仙。咱這偏遠的大山溝裡出了個大學生,是老天爺睜開了眼,是神仙保佑的結果!鄉親們要求崔中凱一定要到泰山去拜謁,去跪謝天的恩賜。崔中凱在中對泰山有所瞭解,也嚮往已久。於是懷揣一張地圖,獨自一人徒步向遙遠的泰山出。

    為了節省路費,風餐露宿,跋山涉水,一路乞討。十多天後,崔中凱終於來到巍峨的泰山腳下。

    衣冠不整、身心疲憊的崔中凱,感受到了泰山的氣勢磅礡。十八歲的他,面對泰山長跪不起,淚流滿面。

    一位路過的挑夫被感動了。

    挑夫什麼也沒有說,默默

    了崔中凱。肩挑著沉重的擔子,手裡拉著崔中凱,去。

    一路,數不盡的名勝古跡、遍佈山中的摩崖碑碣,讓高中畢業生崔中凱驚歎不已。廟內,漢武帝植下的柏樹翠影婆娑;紅門宮前,孔夫子「登泰山小天下」的感慨音繚繞;回馬山玄宗勒馬而回的怯懦尤現;雲步橋畔,秦始皇敕封的五大夫松瘦骨昂揚;十八盤道,李白、杜甫「笑拍紅崖詠新作」墨意未盡,豪風猶在……

    十八盤是泰山登山路中最為險要的一段,共有一千六百餘級石階。兩邊崖壁如削,陡峭的盤路鑲嵌其中,遠遠望去,恰似雲梯。

    崔中凱看了看身邊的挑夫:面孔黑粗,衣衫破舊,腳是被泥沙染成土色的舊膠鞋。肩擔子兩頭是兩隻筐裡面裝滿了青磚。他正在吃力地台階。氣喘吁吁的崔中凱想幫挑夫一把,被斷然拒絕了。他試探著詢問,是否休息一會兒再走,也被否定了。挑夫說弟,一坐下來不再想往前走了,會前功盡棄的。崔中凱無奈,只好緊隨其後。挑夫的話「一坐下來,就不想再往前走了,會前功盡棄的」,讓崔中凱心裡一「激靈」。他覺得生活平凡、甚至有些艱難的挑夫出的話卻很有哲理。

    挑夫小心翼翼。在一處彎路,本來是橫著的擔子在肩頭一點點挪動,挪到幾乎與身體平行肩頭搭成一線,簡直是在用手托著擔子。他低著頭眼盯著容得一隻腳平放的台階。因為用力,喉結正面深陷著一個坑。前面是兩個高鼻樑、藍眼睛的外國人,正在把鏡頭對準挑夫。只聽挑夫一聲吼叫,兩個老外惶恐地躲到了一邊。挑夫卻看也不看他們,擔子在肩顫動了一下,然後喘了幾口氣,繼續向前艱難地攀去。

    崔中凱對人生認識,正是從泰山挑夫開始的。他覺得,泰山挑夫,挑起了人生生存的全部意義。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默默:挑著沉重的貨物,山山下往返不斷。所得到的,僅僅是一份微薄的血汗錢,卻毫無怨言。也許,他們的一生就如此度過,直到無力挑起肩的擔子為止。

    到達目的地,挑夫把擔子裡的青磚卸了,領崔中凱來到金頂一處偏僻處。令崔中凱驚訝不已的是,在這樣一個不為人知的岩石後面,竟然有一汪清泉。

    挑夫摘下一片樹葉,圍杯子形狀,舀滿了泉水,遞給了口渴的崔中凱。泉水很涼,甜絲絲的。

    挑又從衣兜裡掏出一個黑面饅頭,一掰兩半,遞給崔中凱一塊。崔中凱也不推辭,接過來狼吞虎嚥起來。他餓極了。一路乞討,難得飽腹。

    挑夫:「小兄弟,今年四月二十八日,我挑著糧食山,你猜我在十八盤遇到了誰?」

    崔中凱搖了搖頭。

    「我遇到了一位大官!」

    「真的?」

    「是真的。我在電視裡見到過這位官。和本人一照面,我還真不敢相信呢。這位大官很關心人呢,問我累不累,每天收入多少錢,家裡幾個孩子,孩子沒學。和這位大官一同登山的,全都是拜相入將的官兒。見到大官時,我一下子嚇傻眼了,這可是當今皇啊!不呼萬歲,不路邊跪拜,也該問個好呀,可是,心裡一慌,全忘了!」

    挑夫很健談,他說據史記載,歷代天子更替都要登泰山祭拜。古時帝王在登基稱帝后,大都要去泰山封禪。泰山封禪,「受命於天」。同時,帝王們在其統治獲得一定成績後,赴泰山封禪,向天地之神報告天下太平,並且致以謝意,感謝神靈保佑國家風調雨順,民生安樂。他津津樂道地介紹與的不期而遇。

    原來,那一年的春天,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乘專列到魯東省視察工作。先後聽取了魯東省委的工作匯報後,提出要登泰山,要登頂,體驗「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大家都很緊張,因為已六十多歲的年齡,徒步登山,身體是否能夠承受?可是,要徒步登山,誰也不好阻攔。

    地方領導只好交代警衛人員,在必要時攙扶一把,但不要明說,以免破壞了他的好興致。也在幾處略平坦處擺放了椅子,以便中途休息。

    登山時,興致很高。一邊欣賞風景,一邊和大家說笑交談,氣氛很活躍。

    當大家路過一個小廟堂時到一個小腳老太太在燒香。只見她跪在神像前口中唸唸有詞:「泰山奶奶,我十年沒來了,不是我不願來,我也沒有忘了您,是因為那些頭頭腦腦管得太嚴了,不讓我們老百姓來。」大家聽到這裡都笑了。領導低聲對說:「你聽見了沒有,這位老太太在告你的狀。」聽後微微一笑。

    大家繼續登山。到達中天門時,都感到有些累,就作短暫休息。因陋就簡,在路邊買了水從賓館帶出來的餅乾,之後繼續攀登。登泰山最難的是三個十八盤,在登最後一個十八盤時,隨行的一些同志都有些吃不消也喘起了粗氣,警衛秘想要攙扶他他說:「不要,不要,爬山嘛,怎麼能讓人扶呢?還是自己走的好,爬山當然要累,還是要堅持。」最後終

    了南天門。他站在南天門前過身來,俯視著險說:「如果有人爬到這兒人問他累不累,他要說不累就不是一個唯物主義。」大家到達山頂時,太陽西沉站在極頂眺望,久久未能離去。

    當晚,住宿在山。頂只有一個小旅館,條件很簡陋。確實比較累,進了房間後就沒有出來,晚飯也是獨自一人在房間吃的。

    他平時不喝酒,這次主動叫服務員拿了一瓶酒。第二天早飯後,在下山之前,告訴身邊的工作人員要結賬,昨天晚喝酒也要交錢。這是他的老規矩……

    聽了介紹,崔中凱覺得眼前這位看似有些木訥的挑夫,真是有些不簡單。又一想,挑夫整日在山路間往返,自然見多識廣。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都不過是挑夫身邊的匆匆過客。

    時間已近傍晚,雲霧瀰漫開來。順光而視,崔中凱看見縹緲的霧幕,呈現出一個內藍外紅的彩色光環,將整個人影或頭影映在裡面。他感到十分神奇,便驚叫起來。

    挑夫也很興奮,:「見到佛光了,見到佛光了!」

    崔中凱現,那彩色光環,似佛像頭方五彩斑斕的光環。

    要分手了,挑很認真地說:「小老弟,我不知道你來自何方,也不知你到泰山來的目的。但是,泰山佛光,沒有多少人見得到。能夠見到佛光的人,此生必有飛黃騰達之日,前程不可限量。在泰山待久了,我也會看一點相。你,不會是個凡人。但是,要一生做個清官、好官。記住我的話,一個挑夫在泰山說的話。我也曾是有志青年,也想中舉及第,有個好功名、好前程。可惜,家境過於貧寒,生活的重負把我的腰壓彎了,只好放棄夢想,在艱難中求生……」

    面對佛光,崔中凱鄭重:承諾……

    崔凱正在回憶當年的泰山之行,妹妹崔新娟和妹夫謝萬有來了。

    妹妹疼地說哥哥你瘦了。崔中凱笑了笑,自我解嘲說:「負重而行,消耗的能量自然要多一些。」

    「圓圓的學習怎麼樣?」崔中凱有意開話題,問起外甥小圓圓的學習情況。

    兒子是妹妹的另一個主要話題,無論什麼時候一提起他來,總是滔滔不絕、喜形於色:「我家圓圓可聰明了,這次中考,又是學校第一名。圓圓說了,他的人生偶像是舅舅,他將來也要到國外去留學,學成回國後報效國家。今天他在學校有晚自習,要不我一定領他來看你的。」

    崔中凱感到很欣慰。妹妹的三口之家,雖然處於中等生活水平,但是,能夠豐衣足食,兒子學習又好,就足矣了

    妹夫說:「圓圓說了,他要沿著舅舅的足跡前進,將來也要當市委記!」

    「孩子正在成長期,千萬不要給他灌輸這種思想。要樹立做普通人、做對社會有益的人的思想。從政,只是報效國家和社會的道路之一,並且,這條道路需要付出的東西很多,偶然性的成分也很多。」崔中凱說到這裡,神情嚴肅了起來。

    妹妹見崔中凱認真起來,怕他又要講大道理了,便趕忙問起南江市的一些情況。提起南江市,崔中凱興致高漲起來有板有眼地介紹起來省情。彷彿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妹妹、妹夫是來訪的客商。

    「南江市的城市建設動作很大。」妹妹說。

    「南江市的城市建設?你怎麼知道的?」崔中凱問。

    「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公司代理的幾種國外著名品牌建築材料,馬要進入南江市建築市場了。南江市建委派人專門到我們公司來考察,邀請我們公司參加招投標,結果,我們參加的幾個招投標,都中標了。」妹妹沾沾自喜。

    「和你有關嗎?」

    「當然有關了,我是銷售經理嘛。要不,我這樣一個小經理,工資怎麼能比你這個市委記高好幾倍呢?」

    聽到妹妹公司代理的產品打入南江市建築市場,並且是南江市建委派人主動到妹妹所在公司,邀請他們進入南江市,崔中凱警惕了起來。他敏感地認識到,也許問題並不那麼簡單。

    「新娟,你們……你們公司和南江市的有關部門沒簽什麼合同之類的法律文件?」崔中凱問。

    「簽了,簽了,這個問題你儘管放心。我們公司是正規的大公司,歷來重合同守信譽的,並且產品質量完全可以信賴!」

    「合同額多少?」

    「總共……總共是三點五億元人民幣。南江市建委表示,這僅僅是開始們每年政府投資城建項目這一塊,可以和我們公司對接的項目概有十幾個億元左右。他們還表示,我們的產品好們要向全市的建築商推薦……總之,南江市場太大了益太誘人了。我們老闆非常高興,希望我充分揮作用。」

    「他們……他們知道你是我妹妹嗎?」

    「這個……看樣子好像並不知道……」

    「新娟,我跟你說。你的業績好,公司的盈利就高,你的收入也就相應增加。這一點,我是知道的。」

    「哥哥,是這樣。和南江市的業務,雖然我沒有親自參與,但是,因為我負責銷售業務,賬是記

    的。也就是說,功勞是屬於我的。今年年底,我是……理想的話,可以達到幾百萬元,哥哥,我可要成百萬富婆了!」

    「可惜不會這麼簡單,不會這麼簡單……」

    「哥哥,怎麼不會簡單?白紙黑字,我們合同都簽了,誰也不可以違約的。違約金可是一個大數目,誰也賠不起的。哥哥,你就放心,我們公司正規,不是皮包公司,所簽的合同是制式合同,條款清清楚楚。」

    「告訴我,新娟,為了這個合同,你到過南江市沒有?」

    「沒有去過南江市。哥哥,我要是去南江市,怎麼會不去看你呢?」

    「合同是你簽字?」

    「沒有,是我們老總簽的,人是法人嘛!」

    「那麼……你起了麼作用?」

    「我?我沒起什麼作用?」

    「既然沒起什麼作用,公怎麼會把在南江市的銷售業績記到你的頭,把獎金給你呢?」

    「哥,我真的沒有起什麼作用。」

    「你……你南江市建委的人見過面沒有?」

    「……見過面,和南江市的建委主任見一面,匆匆忙忙地吃過一次飯。那位建委主任很熱情,反覆邀請我到南江市去考察。還說,南江市委的郭……郭什麼記說了,我去南江市考察,他要親自陪同我的。」

    「我很擔心,很擔心事情並不簡單……」崔中凱憂心忡忡,「你們公司和南江市的合作,也許是整個陰謀的一部分,可能是一個陷阱!」

    「哥哥,你別疑神鬼,大驚小怪的。這些年受你的熏陶,我頭腦裡的那根弦繃得緊緊的,時刻保持高度警惕,從來沒有打著你的旗號,利用你的權力影響達到盈利的目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所以很謹慎,從來沒有被別人利用過,這一點你儘管放心!」

    「可是,我現在是南江市的市委記!」

    「……哥哥,這……我可能有些欠考慮。」

    「這個合同能不能作廢?」

    「什麼?作廢合同?哥哥,那可是違約啊,違約是要賠償人家的,並且違約金的數額是巨大的啊!」

    「能不能想個兩全其美的萬全之策?」

    「不可能的,木已成舟!」

    「……問題比較嚴重啊……」

    「有什麼嚴重的?是南江市建委主動找門來的,他們要國外的優質品牌建築材料,我們公司是這個品牌在國內的總代理。人家南江市接觸的,是我們公司的老總,招投標都是老總一手操作的,合同也是他簽的。我並沒有介入,什麼痕跡也沒有的。」

    「我在南江擔任市委記,你們公司的產品又銷售到我們南江,人們很容易把二聯繫到一起的。」

    「可是……」

    「可是什麼?難道這不是事實嗎?也許,舉報我這個市委記利用自己的職權和影響,為自己的妹妹所在公司推銷產品獲利的舉報信,現在已經放到了省委、放到中央有關領導的辦公桌……」

    「哥哥……事情有那麼嚴重?」

    「可能比我想像的還嚴重。必須採取果斷措施。中央早就有規定,不允許領導幹部的直系親屬,在領導幹部管轄的區域內從事經營活動。」

    崔新娟緊張了起來,她確實從來沒有非分之想,不敢借哥哥的權力為自己謀利。

    見哥哥分析得有道理,她也覺得事情也許真的並不簡單。情急之下,崔新娟不斷地問哥哥:「怎麼辦呢?這可怎麼辦呢?哥哥,我這叫被人家利用了,還蒙在鼓裡,不知不覺間,竟然闖了這麼大的禍!不管怎樣,也不能給你帶來負面影響啊!」

    崔中凱見妹妹很傷心,便安慰了她幾句,然後問道:「你們的合同什麼時候執行?」

    「下個月開始。」

    崔中凱沉吟了一下,說道,「這樣,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你回去向你們老總解釋一下,這個合同停止執行。」

    送走妹妹之後,崔中凱坐在房間裡沉思,毫無疑問,這件事情肯定是南江那一位搞得鬼,如果自己晚一點時間得知,這個合同真的執行的話,這件事情恐怕就說不清了。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想到這裡,崔中凱立即拿起電話,打回南江市委:「喂,達功秘長嗎?你去給我調查一下……」

    「是是,我馬去!」

    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羅達功的電話打了過來:「崔記,我查清楚了,是副市長韓國新交代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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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送到。今天老夏四更,第三更大約晚11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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