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拿穿越不當工作 正文 第十二章
    兩個男人的劍拔弩張讓所有人知情人為之側目,身處其中的凌局長萬分尷尬,她沒想到未婚夫會把事情鬧這麼大,甚至還擺出一副「有他沒我有我沒他」的決絕表情……

    而另一個,在這雞飛狗跳的紛亂中。卻照樣悠哉游哉,根本就不管別人目光裡的東西,在史遠征看來,只要關鍵人物粱所長不將他趕出去。一切就都。當然就算梁所長發怒將他趕出研究所,他也不怕。

    他已經不害怕任何事情、任何人了。

    梁所長友幹嗎?我不由問爸爸。他難道還不知道麼?

    他真的不知道,我爸說,梁所長是那種根本不會關注此類事情的有缺陷的天才,對他而言,只要每天的研究任務按照計劃表持續執行下去。就可以了,一旦埋頭鑽進他的實驗室,你把麵包裡的乳酪換成臭豆腐他都發覺不了。他的性命在實驗室裡,至於誰愛上誰,誰失戀了誰吃醋了……這些屁事兒梁所長一概不關心,也沒人無聊到要去和他說這些。

    於是乎,史遠征繼續在所裡「無法無天」地追求凌局長,反正已經撕破臉了,而且現代人的尷尬在他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所以哪怕凌局長給他下了通牒:不許他再喊她「小涓」(這是她未婚夫的要求),不要再送她東西,不許隨便和她開玩笑,不許裝用功找借口、半夜捧著新華字典跑到她的房間來(凌局長後來很惱怒地發現,這傢伙的問比她大多了),過馬路不許假裝害怕故意牽她的手,也不許和她太接進……等等一系列禁令之後,史遠征也依然故我。表面上看,他似乎是接受了凌局長的疏遠,遵守她定下的禁令,但暗地裡,他依然時不時違規「踩線」,他用這種辦法來試探凌局長,若是真發怒了就退後兩步,若是看起來不那麼發怒嘛,嘿嘿,就再往前挪一點……

    爸爸說這些的時候我笑翻了,我和爸爸說,如果有這麼一個男孩子來追求我,時間長了恐怕我也會倒戈。

    「當然,除非我真的不喜歡他。」我說,「真不喜歡就沒法了。」

    爸爸點點頭:「只可惜,凌局長並不是真的『不喜歡他』。」

    而且之後徐博士所做的一切。貌似是努力挽救倆人的關係,但實質上卻將女友推得越來越遠……

    他甚至想辦法去陷害史遠征。

    我爸當時歎了口氣,他說書生想出的辦法一點都不可靠,俗話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所以黃巢非的屢考不第,才能造反成功。

    徐博士所想的辦法之不靠譜,連我聽著都搖頭,他竟讓史遠征在歸國留學生的聚會上出醜,因為他不僅不懂英文,現代社交禮儀之類的也一概不通,更別提跳華爾茲了……

    當你心懷惡意,試圖去暴露他人缺點的時候,你自己不良的一面,也將暴露無遺。

    還是那句話,他太小瞧史遠征了,看來,怒火中燒的徐博士,真的忘記了面前這個人是誰,他以為想辦法羞辱了史遠征,就能夠讓他掂量輕重、明白自己在這個社會的不足道。從而放棄追求凌局長。

    ……這算什麼羞辱?

    連殺人放火都干膩了的史遠征。能夠被這種「羞辱」給擊退?

    唉。

    然而,接下來的發展並不像我所想的那樣。

    據說,史遠征從聚會回來就一蹶不振,顯得深受打擊,不肯說話不肯笑,也不和大家一起玩了,之前還總是去研究人員的辦公室裡打牌,這之後叫他打牌他也不去了,他連食堂都不肯去了……

    「啊?不肯吃東西?」我有點驚問道:「怎麼那麼嚴童啊?用沾著蛋黃醬的手和人握手,真就丟臉」

    爸爸哈哈大笑:「丟臉?他要是知道『丟臉』倆字怎麼寫那就好了!聚會上被人看見往西服口袋裡塞鵝肝醬,他不也臉不紅、心不跳的照偷不誤?」

    「那他不肯吃東西……」

    「他不是不肯吃東西,是不肯去食堂吃東西。」爸爸眨眨眼睛,「如果凌局長自己下廚做菜,那他吃得比誰都開心。」

    我也大笑起來!

    原來是這樣!

    儘管徐博士自以為得計,但他完全沒想到史遠征早就看出了他的用心。於是乾脆將計就計……

    他活活把這場男歡女愛的爭奪,弄成了一場人心的戰爭。

    凌局長因為史遠征受辱,和未婚夫大吵了一架,她責怪徐博士不該這麼做,「這太過分了!平白無故的。為什麼要羞辱他?!」在她看來。史遠征本來就在社會適應期。他還是個「新人」,徐博士搞的這場鬧劇,使史遠征對外界產生了退縮之意。大天傷害了他參與社交的積極性。

    事情完全按照史遠征的預測發展:凌局長因為此事,對徐博士的態度也冷淡了幾分,本來之前他提出的那些過分要求就讓她很難受,例如不許對史遠征笑,不許和他說工作之外的話,出去約會的時候不許接他的電話……

    凌局長本身不是受制於人的那種女性,不是丈夫給打造個小金籠子。就老老實實呆在裡面的那種妻子,徐博士越緊張他倆的關係、對她干涉得越多,她就越反感對方。留學生聚會這件事,不過是凌局長忍耐了許久之後的爆發。

    史遠征十分冷靜、十分謹慎的看著這對未婚夫婦日生嫌隙,想到不遠的即將實現目標的將來,即便是作為一個多年來歷經波折、從底層岫路爬上帝位又瞬間跌下來的人,有時他依然難免會激動到發抖。可是在冷靜的大多數時候,他更明白功虧一簣這種事情又是多麼常見,他曾親見過眼看著就要成功,然後一切又都歸為失敗的例子。所以那段時間,他越來越小心翼翼,注意不在他人面前露出自己真正的用心。只將自己偽裝成一個無辜受害者,一個需要女性撫慰的對象,借此使凌局長放棄自己的未婚夫,轉而與他產生情感的火焰他希望這火焰能夠燃燒得既安全又持久。在這一點上,他非常清楚該怎麼辦。

    ……以上,為我個人略帶性的猜測,當然這也是從我爹傳播的八卦中所產生的猜測。

    然而沒過多久,忍耐到達極限。徐博士終於爆發了。

    他向凌局長提出最後通牒:要麼,立即結婚,然後離開研究所,和他一同去國外;要麼,倆人分手,他離開研究所去國外。

    他說他不想再看見史遠征,否則他會忍不住殺了他。

    我爸說其實徐博士的話說反了,事實上,是他隱約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史遠征身上所散發的殺意已日漸明顯,一旦徐博士真的和凌局長結婚,卻還繼續呆在此地的話,早晚他會被史遠征給殺掉。

    我打了個哆嗦!

    這時我問出了一個已經想了良久的問題,我說,為什麼爸爸所描述的那個年輕的史遠征,和這麼多年裡,這男人給我的感覺,完全不是一事?

    為什麼我從未見過那個飛揚跳脫、熱愛「亂來」的史遠征?

    爸爸沉吟片刻,說,那是因為,後來發生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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