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黃獅傳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再平靜的西牛賀洲
    「大聖,你現在怎麼一副和尚打扮?莫非釋迦牟尼要大聖皈依佛門才將大聖從五行山放出來嗎?」將孫悟空請進豹頭山後,黃獅假作驚異道。

    孫悟空苦聲說道:「雖不中亦不遠矣,老孫算是倒了血霉了,當日觀音路過五行山,她要老孫給一個小和尚做徒弟,保他去西天取經,才能放老孫出去。形勢比人強,老孫也只能應下來,這不,也就成了一個和尚了。」

    冰凝奇道:「想必大聖現在已經做了那取經和尚的徒弟了吧,那怎麼還有時間來我們豹頭山?要知道,這西天取經之路貫穿西牛賀洲,一路上妖魔鬼怪多了去了,保不齊你那和尚師父一不小心就葬身他們的腹中了。」

    「這位是?」孫悟空原本以為冰凝只是黃獅身邊的侍婢,卻沒想到她還敢在他們之間插話,想必身份定有不同。

    黃獅拉著冰凝的素手笑道:「忘了給大聖介紹了,這位就是拙荊,謝冰凝。說來她和大聖還有些淵源呢,大聖已經皈依佛門,而冰凝原來也是佛家子弟。」

    孫悟空連忙拱手道:「原來是嫂夫人,剛才多有失禮,望嫂夫人勿怪!獅王,你也不要一口一個大聖地稱呼,當日在五行山上你我曾有約定,若是一朝被獅王言中,從此脫困,俺老孫定往豹頭山與獅王義結金蘭。俺老孫一口唾沫一根釘,還從來沒有食言過呢。」

    接著孫悟空屈指一算。說道:「在五行山上壓久了,好久沒有想過自己的年齡了,剛才算了一下老孫今年不過一千兩百一十八歲。俺想獅王地年齡肯定要大過老孫吧,咱們也不搞那些什麼形式,老孫就直接尊獅王為大哥好了。」

    收孫悟空當小弟,黃獅自然是十萬個願意。當年原本以為孫悟空只是隨口一提而已,黃獅並未將其放在心上。再說,孫悟空出山後便一直當著唐僧的保姆,哪有什麼機會來豹頭山尋他,沒想到孫悟空還真就來玉華州了。頓時喜形於色,一臉微笑地說道:「我的年齡確實要大過孫兄弟,既然孫兄弟把我黃獅當兄弟,我哪有不從之理啊!」

    孫悟空咧嘴一笑。起身又重新朝黃獅和冰凝作個揖,恭聲道:「小弟見過大哥,大嫂!」

    黃獅回禮後問道:「想必兄弟這次來豹頭山就是為了你我兄弟結拜之事吧,此事已了,兄弟還是快回去保取經人取經去吧。正如你嫂子所說,這一路上的妖怪們可都不是善類啊,兩界山附近的蛇盤山鷹愁澗好像就有水妖存在。」

    孫悟空將臉轉到一邊,忿忿地說道:「這唐僧俺老孫不保也罷,不過是殺了幾個不入流的強盜而已。那死和尚就在兄弟耳邊唧唧歪歪地說個不停,老孫才受不了這種悶氣呢,誰受得了誰去!」

    黃獅也就明白了過來。原來孫悟空是因為殺了那幾個強盜被唐僧給趕走了。不過原著中他好像是跑到東海龍王那吃酒去了,而現在估摸著是想跟我結拜,所以才轉道豹頭山。

    黃獅正準備再挑撥一下孫悟空,讓這猴子直接回花果山稱王算了,也讓釋迦牟尼嘗嘗失算地滋味。不過冰凝卻搶先說道:「孫兄弟,這你就不對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你已經答應下來保唐僧西天取經。那怎麼可以中途食言呢?」

    孫悟空頓時被臊得滿臉通紅。剛才他還說自己是一口唾沫一根釘呢,現在卻又反悔。也就不敢在虎口洞呆下去了。起身告辭道:「嫂子說得極是。老孫怎麼就犯糊塗了,也罷。那和尚要嘮叨就讓他嘮叨吧,大不了老孫拿一團棉花把耳朵塞住。左右也不過幾年,待小弟幫那死和尚取得經書後再與大哥相聚,俺去也!」說完也不待黃獅回話,直接奔出虎口洞,一個觔斗雲便不見了蹤影。

    黃獅無奈地搖搖頭,想不到孫悟空雖然沒有聽聞「圯橋進履」的故事,卻被冰凝的一番言語給擠兌回去了,難道這就是天意使然?只好起身為琴蟲、蟄蛭以及那些受傷的小頭目治傷去了。

    「主公,黃花觀百眼魔君在洞外求見!」

    正在教導回到豹頭山的蘇定方道法的黃獅聽到青臉兒的聲音後一愣,疑道:「蜈蚣精?這可是稀客啊,他來豹頭山幹什麼?」

    青臉兒也是茫然,百眼魔君可是西牛賀洲妖盟的情報頭子,誰知道呢,只好答道:「這個卑職也不清楚,古怪正在招待他呢,主公是不是現在就……」

    黃獅不待青臉兒說完便揮揮手讓他退下,對蘇定方說道:「定方,你久在長安,也很少見過這些地界大妖,今天你就隨為師去見見這頭蜈蚣精。」

    蘇定方將昆吾劍收起,臉上寫滿了好奇。他這些年來一直呆在長安玄天閣中,不過玄天閣可是正宗地情報機構啊,所以雖然蘇定方只見過幾乎天天往豹頭山跑的豹子精、白鼠精等少數幾個妖王,但是早就對這些妖王如數家珍了。這個百眼魔君更是稀奇古怪,肋下長了一千隻眼睛,也不知是怎麼排列才能排得下來。

    「百眼兄,你今天怎麼有空到本王這豹頭山作客啊?」黃獅迎上去後指著蘇定方笑道:「這是本王的二徒弟蘇烈,草字定方,乃是一名人族修士。」

    蘇定方連忙稽首道:「小侄蘇烈見過百眼師叔!」

    蜈蚣精仔細打量一下蘇定方,讚歎道:「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如果沒記錯的話,獅王收下這個徒弟不過十三年吧,沒想到現在就已經有了玄仙初階的道行,天才。天才啊!若是我有個一兒半子,一定會賴上獅王地。」

    黃獅暗翻白眼,果然不愧為情報頭子,連老子什麼時候收徒弟都查得一清二楚的。招呼蜈蚣精坐下後,黃獅調笑道:「西牛賀洲傳言,要是百眼魔君來拜訪。指定沒有什麼好事,不知這次百眼兄帶來的是喜訊還是噩耗啊?」

    蜈蚣精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搖搖頭說道:「那些傢伙說地沒錯,我這個瘟神還能送來什麼喜訊啊,自然是噩耗了!」

    黃獅心裡一登,能讓蜈蚣精親自通報的事情可不是什麼小事啊,連忙屏退左右,只留下了蘇定方和玄武魔寨地情報頭子古怪。追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蜈蚣精咬咬牙,抬頭說道:「近日,五百年前大鬧天宮地齊天大聖已經破山而出,聽聞孫悟空出山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豹頭山拜訪獅王大人?」

    「不錯,本王每次去南贍部洲的途中路過五行山,都會下去看望一下孫悟空,所以本王和孫悟空還算有些交情。所以這次他出山後便回訪豹頭山,有什麼問題嗎?」黃獅心裡尋思著,孫悟空出山後皈依佛教。當了和尚,莫非這頭蜈蚣精還當我和佛教也有貓膩不成?是了,冰凝是阿彌陀佛記名弟子這件事在妖盟高層中並不是秘密。哼哼。他們哪知道老子可是破壞了佛教好幾次計劃。

    「我看不止吧?據我的瞭解,獅王和孫悟空可是以兄弟相稱的!」百眼魔君眼神與黃獅對視,好像想要看穿他一般。

    「不錯,是有這麼回事,這也是當年我和孫悟空在五行山下的約定,待他脫困後,便拜我為兄。有什麼問題嗎?莫非你們是怕本王也會轉投佛教不成。照這麼說牛魔王牛大哥和孫悟空也是結拜兄弟。」黃獅冷冷地說道。

    百眼魔君被黃獅看得心裡發虛,不過還是壯了壯膽子。大聲說道:「那可不一樣,七大聖結義在孫悟空被天庭招安之前。而獅王和孫悟空的結義,則是在他加入佛門以後,這其中就不好說了。我們妖盟中人都知道,嫂夫人在與獅王成婚前乃是佛門聖人阿彌陀佛地弟子,靈山上地冰凝尊者。」

    蜈蚣精頓了一頓,聲音弱了下來,又繼續說道:「獅王應該清楚得很,西牛賀洲乃是佛門的根基所在,千百年來,那些和尚尼姑一直把我們這些妖族中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亡我之心不死,從來就沒有中斷過像道門獨霸東勝神洲那樣,做著一統西牛賀洲地美夢。當年盟主之所以在翠雲山號召群妖成立妖盟,其首要因素就是為了讓我們團結起來,讓佛門有所忌憚。但是當此佛門開始行動之時,獅王作為我妖盟領袖之一,卻和佛門有些不清不楚的,著實令我們這些底下小妖寒心啊!」

    得,還真地就上綱上線了,黃獅不由苦笑,無奈地說道:「百眼兄放心好了,你既然知道冰凝的身份,那也應該曉得她當年是怎麼反下靈山的。本王和佛門不僅毫無關係,確切地說,佛門中倒是有幾尊佛陀對本王恨之入骨,比方說定光歡喜佛。」

    百眼魔君也是關心則亂,探聽到黃獅和剛剛皈依佛門的孫悟空結拜後,又想起謝冰凝以前地身份,這才匆忙趕上豹頭山質問黃獅。現在也覺得太過危險,如果黃獅真的有意歸佛,那他不是去找死嗎?

    接著蜈蚣精正色道:「獅王威震三界,自然不會拿謊話搪塞在下,只是還望獅王和孫悟空劃清界限的好。虧我當年還如此崇拜於他,如今竟然成了佛門除妖地急先鋒。」

    「孫大聖不是在保唐僧西天取經嗎?怎麼又成了佛門除妖的急先鋒了?」蘇定方奇怪地問道。

    蜈蚣精冷笑道:「西天取經?不過是假道伐虢之計爾!佛門特意安排了一條我們妖盟之中大妖相對集中的取經路線,讓取經人一路降伏過來。待我們這些大妖被解決了,其他的自然成不了什麼氣候。而孫悟空就是這一計劃的執行者之一,這段時間以來,黑風山的黑風大王被觀音收伏為洛迦山守山神,而黃風嶺的黃風大王也被靈吉菩薩收伏。短短幾個月地時間,我們妖盟就損失了兩位金仙,西牛賀洲從此不再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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