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封禪 卷二 鏖戰赤壁 第八十一章
    沙摩柯不由低頭細想起來,銅木南說的不錯,若是想幫恩公,出兵是必須的,不出兵的話那就根本談不上幫忙了,僅靠支援的那點肉脯果肉能算得上什麼幫助,兩軍對陣之際,便是血淋淋的廝殺,只有親自參與血戰之中,才能真正算得上是回報恩公的救命大恩。

    沙摩柯腦海之中一個個意念閃過,在銅木南的勸說之下終於下定決心,準備盡全力助恩公一臂之力,人不能忘本,若不是恩公搭救,如今自己可能早已橫屍荒野之中,更別說是重新奪回魁帥之位。如今自己的一切都是恩公賜給的,自己又豈能眼睜睜看著恩公衝鋒陷陣而無動於衷?

    出兵,全力出兵,自己先前既然能在恩公的帳下出生入死,如今也一樣,我的便是恩公的。藉著幾位魁帥皆在玉屏的機會,沙摩柯頓時迅速召集他們議事,沙摩柯的突然出現不僅讓已經亂成一片散沙的眾人迅速的形成了合力,更為他們救回了失陷在沙摩羽手中的親人,在這種情況之下,對於沙摩柯的意見,眾人根本沒有絲毫的遲疑。在得到四溪同意之後立即舉五溪之兵而行,除去各處防守兵力之外,共領三萬蠻兵緊隨劉封等人而去。

    三萬蠻兵一路呼號,在叢林之中疾步如飛,雜草籐蔓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阻擋之力,那希奇古怪的裝飾、各式各樣的兵器以及散亂無序的陣型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收到消息,停下腳步駐足後望的劉封,看著撲天蓋地趕來地蠻兵連眼都看直了。

    沙摩柯這時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條巨大無比的青牛坐於其上,配合著他那龐大的身軀,以及四周呼號怪叫如同野人一般的蠻兵悍卒。倒真有幾分蠻王風采。

    劉封看著坐於青牛之上飛奔而來的沙摩柯哭笑不得,待他臨近苦笑說道「蠻族新定,叛逆猶存,你不在玉屏整束各部跑這來幹什麼?你小子就不怕再被別人把蠻王位置搶了去?」

    狠吞了一口吐沫,沙摩柯一躍而下,咧嘴說道「恩公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今日的一切都拜恩公所賜,我如今重領魁帥之位,但仍然是恩公的侍衛督曹,恩公要去血戰。我身為親衛又如何能夠不去?」

    手執戰斧的韓風聞言蹦了出來,瞪大了眼睛指著沙摩柯說道:「大熊,你可要搞清楚了,現在我才是將軍大人的侍衛督曹,你想跟我爭,得先問問我手中的利斧同不同意。」

    沙摩柯急急說道:「我不爭我不爭,我只要當恩公地一名普通親衛就成了,再說,你那把小爛斧子對付別人倒可以,在我面前就不要炫耀了。都被我空手搶來十幾回了,你還好意思說。」

    「……」韓風聞言差點沒被氣死。一旁眾人哄然大笑,凝重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輕鬆至極。

    劉封一向冰冷的臉上這時也變得溫暖起來,輕笑著說道:「什麼救命之恩不救命之恩的,以後就不要再提了,按照此次議定之計,我等只為躲開敵軍耳目,出奇不意,趁亂殺進城中,一千八百士卒已經嫌多,若是再加上這數萬蠻兵。恐怕還未到武陵,光大軍揚起的灰塵和大地的震顫便已將我們出賣了,那時候城中守軍哪還敢對我二叔發動突襲?」

    沙摩柯呆了一呆,回頭看了看聲勢震天的蠻兵不由緊皺眉頭說道:「恩公。此次我帶了三萬蠻兵前來,實力已足夠壯大,根本就不需要隱蔽。直接強攻便可奪下武陵。」

    「此事萬萬不可!」沙摩柯剛一說完,一旁的王威就衝出來說道。

    「將軍,武陵城中百姓久歷蠻族叛亂之苦,十之八九有親人死於蠻人之手,若是發現蠻兵攻城必然上下齊心死守城池,況且蠻兵雖然驍勇,但只限於叢林之中,若是平地攻城以其散漫個性戰力必然大降,根本沒有攻克武陵的可能,反而會適得其反,讓武陵百姓對我軍產生誤解,還望將軍三思。」

    劉封嚴肅的點了點頭,對著沙摩柯說道:「蠻王一片心意,封感激不盡,但叔義之言確實有理,我不能冒這個險,還望見諒。」

    沙摩柯聞言頓時僵在那裡,有點茫然不知所措,他也知道恩公說地有道理,漢蠻兩族歷代恩怨交雜,尤其武陵更是時時遭受蠻兵攻擊,當年施容溪魁早邱羽林聚眾叛亂,攻克武陵郡大部城池,斬殺數萬漢人更是將兩族的仇恨推向頂點,如今此事雖然已過十餘年,但血腥之氣猶

    一般,讓人難以忘懷,這樣看來,自己顯然是幫不上

    正當沙摩柯失望之極,鬱悶地準備撤軍之時,龐統出言說道:「我倒有一計可以一試,雖不敢保證能殺進武陵,但至少也能為蠻王除了心腹大敵!」

    眾人不由齊齊轉首向龐統望去。

    這時沙摩柯也反應了過來,驚訝問道:「大人說的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沙摩羽?」

    龐統點頭說道:「正是沙摩羽,此次蠻王能夠輕易便奪回魁帥之位乃是因為他的一時大意,沒有料到蠻王盡然未死,而且還在這個時候殺了一個回馬槍,如果派人前去武陵通傳沙摩羽,如今蠻王正引領四溪蠻兵攻打玉屏,那會如何?」

    劉封聞言當即會意,不由拍手稱道:「先生妙計,沙摩羽最忌憚的恐怕就是他哥哥,如今聽聞其兄依在世哪敢在武陵逗留,必然輕騎領兵疾回,我軍那時便可埋伏大軍於其歸路之上,一舉襲殺,徹底斷了武陵外援。」

    —

    龐統搖了搖頭說道:「大公子難道忘了兵為利行的道理?殺一個沙摩羽不過是殺了一個圖謀篡位的小人而已,如此勞師動眾,豈不是殺雞用牛刀?」

    劉封吃了一驚,難道士元先生還有什麼殺招?他的大腦在這一刻不由飛速運轉了起來,對於龐統的智計他一向是極為欽佩,那種料事如神的本領更讓他悠然神往,如今士元先生說了這話,定然是有其他變招了。

    眼前如果沙摩羽地三千蠻兵都只能算得上雞的話,那惟一能稱的上牛的也就只有武陵城了,但攻佔武陵與沙摩羽又有什麼必然地聯繫?蠻兵不能用,自己兵力又少,除了偷襲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機會。

    驀然,劉封的眼睛一亮,「偷襲!」自己一直以來想地便是如何騙過敵軍的斥侯埋伏到離城不遠之處,再藉著城中守軍殺出的機會一舉奪下城門,突進城中以死相搏,沙摩羽既然與金旋相熟,那豈不是可以利用?劉封的眼睛不由放到了沙摩柯的身上,蠻兵,上萬蠻兵,隨即他便恍然大悟。

    「先生之計,莫非是利用金旋與蠻兵相熟這點加以利用,調換蠻兵騙開城門?」

    「確如將軍所言,以乃連環計,先以假信息將沙摩羽從武陵騙出,於半路劫殺,同時借用蠻王數千兵力假裝被伏擊逃回武陵,只要裝的逼真一點,當能騙開城門,那時蠻兵在前守住城門要道,將軍再領精兵隨後掩殺,武陵之兵雖然精銳但士氣連遭重創之下戰力必然大減,如果搶佔城門的蠻兵能將軍大人的援兵抵達,那時當能一舉奪城。」

    「不過……」

    「不過什麼?」

    「從連番佈置來看,沙摩羽當是精細之人,若是前去稟報之人露出絲許破綻,恐怕會適得其反,若讓武陵守軍有所警覺,恐怕便不敢出城突襲關將軍了,那時要想奪城除非調齊數郡大軍連番廝殺,否則非一年之久不可下。」

    劉封不由低下頭來,細細思量,這是一次冒險,但毫無疑問這是一次完全值得的冒險,相對躲開敵軍斥侯突襲城門來說,這個連環計策不僅效果更大,成功率也要高的多,他思考的是,如何能夠盡量完善這中間的環節,最大可能的提升成功率。

    沙摩柯一直在側耳聆聽,知道龐統所說的誘出敵人是什麼意思,很顯然能進去武陵通報的只有他們族人,關鍵便在這個直面沙摩羽的族人身上。想了想,沙摩柯一把聽過一個年輕小帥,認真叮囑了一番,只見那名小帥神情嚴肅,點頭不已,顯得格外剛毅。

    指了指這名小帥,沙摩柯說道「將軍儘管吩咐,這乃是我族之中出了名的勇士,悍不畏死,必能不負所托,將沙摩羽誘騙出來。」

    龐統微微笑了笑,微瞇上了眼睛說道:「這樣去不行」對著那名小帥問道:「你怕不怕死」。

    沙摩柯做起了翻譯,立即用蠻語呼喝了幾聲,只見這名小帥當即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左手小指,猛的一折,清脆的骨骼折斷聲嚇了駭人一跳,但那名小名盡然能狠狠咬住嘴唇連哼都不哼一聲。沙摩柯對眾人說道:「連死都不怕,又豈會怕疼。」

    龐統沒想到這個蠻子盡然能如此血腥,也極為讚歎,對眾人說道,「若要成功,非行苦肉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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