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著
海星酒店,是全天候服務的酒店,在這裡,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吃喝。
肖戰說的喝茶,其實不是光喝茶那麼簡單。
服務員很快送來了各樣小菜和點心,在肖戰辦公室會客商務角落的茶几上,擺得滿滿當當,幾個人圍坐在茶几邊,肖戰和王老五坐在一起,蕭薇與單若蘭坐一處,王倩雯顯得有些孤單,獨坐著,把整個身子靠進真皮單人沙發裡,眼睛不時朝王老五偷偷的看一看。
王老五有些哭笑不得,到這裡,是找陳然算賬的,沒想到弄成如此情形,尤其是知道三個女人為了自己,一個也沒睡,都跑大堂裡碰到一起,在肖戰面前,他有些尷尬。
蕭薇和單若蘭倒是有說有笑,似乎她們倆習慣了夜生活,精神飽滿。
肖戰作為請客的主人,自然親自動手給每人沏茶,他邊熟練的沏茶邊說:
「我剛從警局回來,武哥的事,馬上可以水落石出,陳然已經找到陷害武哥的有力證據,我已經把陳然收集到的證據交給了警方,估計這兩天內,武哥的事情就會有一個結論,唯一遺憾的,是沒能收集到松下褲帶陷害武哥的證據。」
「陳然找到的?他怎麼找到的?」王老五一聽,有些懵了,害自己被抓的人,現在卻成了為自己洗脫罪名的人。
「武哥,是這樣的……」肖戰於是把陳然如何利用對酒店財務電腦維護,備份了酒店資金往來的數據,然後通過攻破王老五網絡銀行密碼等手段,做了手腳,告發王老五洗錢的經過,給王老五和三個女人大概的說了說,講完,他似乎在為陳然開脫的說:「陳然儘管盜竊了酒店財務數據庫,誣陷了武哥洗錢,但他確實是個電腦奇才,當認識到自己錯了後,積極配合我們,通過網絡,追蹤到一個日本電腦黑客,找出了這個電腦黑客通過武哥的郵箱,偽造了出賣商業技術機密的假證,還利用蕭家企業的賬號,給武哥賬戶裡打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錢……」肖戰盡量的說些陳然的好,他不想王老五因為父親的死怪罪陳然,再惹出什麼亂子,這也是陳銘川和司馬文晴的意思,作為王老五的朋友,他們都不希望王老五在這個時候,又惹出麻煩來。
王倩雯有些不明白肖戰說的這個陳然為何偏偏陷害王老五:「肖總,你的員工,把你公司的財務數據偷偷的做了備份,還平白無故的陷害武哥,你說的這個陳然,幹嘛和武哥過不去?要說他對你們公司有仇恨,應該陷害你和司馬總經理才是呀,可他害的人,卻是武哥,我有些不明白他作案的動機。」
單若蘭也跟著說:「是啊,當時警方抓走武哥,是以洗黑錢的罪名抓的,並不是以盜賣商業技術機密的罪名抓武哥,對於松下褲帶的陷害,是在武哥被抓後幾天才出現的,這其中,難道肖總你就不懷疑陳然和松下褲帶的勾結嗎?或者說,一開始,就是陳然受松下褲帶的指使干的!」
蕭薇接過單若蘭的話說:「我剛才和我爸通了個電話,這件事,與我家也有些關係,我爸在電話裡說,他查到了還有姓孔的那個混蛋參與,是他勾結松下褲帶這個小鬼子陷害武哥的,他們倆,以前就經常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而且,我家為松下褲帶家公司生產的零部件,就是姓孔的混蛋找來的外包項目,可以排除陳然和他們合夥的可能性,誣陷武哥是商業間諜的罪名,陳然應該沒有參與。」
「武哥,這個陳然過去與你有仇嗎?」王倩雯問王老五。
王老五回答:「沒有。」
「那他幹嘛只對武哥你下手?酒店資金往來的,可不僅是武哥一個吧?那麼多的賬戶,他怎麼這麼巧選中了武哥?誣陷武哥洗黑錢呢?看來過去紅色年代把知識分子都打倒,說什麼知識越多越反動,看來,當今社會,是技術越高越危險,以後,我們企業用人,還是少用像陳然這樣有著某種專業技術的人為好,不然,公司裡那點秘密,遲早得被這些人給拿出來在太陽光下暴曬不可。」王倩雯不無擔憂的說,作為一個家族企業的領導者,她的這番話,似乎在提醒自己,畢竟,做企業的,多少都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比如一些商業賄賂呀,偷逃稅收等等,可以說這些要是被查到,都是企業致命的七寸。
「王總說的有些道理,肖總,你們的財務數據庫,得多加幾把密鑰,以後再也別用像陳然這樣所謂天才的人了。」單若蘭也是做家族企業的人,她贊同王倩雯說的。
肖戰呵呵的笑著說:「這是個案,不能一概而論,陳然其實沒什麼問題,問題主要是因為他喜歡郝冬梅,因愛生恨,年輕人嘛,都好衝動,尤其在戀愛上一旦受挫,就會做出極端的事情來。」
「喜歡冬梅?他喜歡冬梅與武哥有什麼關係?」蕭薇一時沒反應過來,這也難怪,她是個很不會吃醋的女人,就像她明明知道自己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她也裝著不知道一樣,當然,她自己平時在生活上也不檢點,所以她難以理解陳然會為一個女人做出如此的事來。
「這你還理解不了啊,因為冬梅有自己愛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恰好是武哥,所以武哥就成了陳然的攻擊對像唄。」單若蘭說話的口氣,倒是有些醋味。
蕭薇和王倩雯聽了單若蘭直白的解釋,這才明白陳然陷害王老五的動機,三個女人都把眼睛盯著王老五,六隻美目,有著三種不同的深情。
肖戰心裡清楚,王老五和這三個漂亮的女強人,都有著割捨不斷的情絲,就像王老五與司馬文晴的情絲一樣,這輩子,是難以完全割斷的,他能理解,也能諒解,王老五作為現在自己老婆過去的一個情人,肖戰在一開始的時候,心裡確實有過牴觸,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加上司馬文晴懷上了孩子,他把這種難言的傷痛,慢慢淡忘了,他也相信,王老五和司馬文晴不會再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來,這點自信,他肖戰還是有的,作為一個男人,真正的男人,要是連最基本的自信都失去,那就不配當個男人了。
任何場合,只要有女人,都不會無聊和寂寞。
肖戰的辦公室,成了臨時的聊天室,三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話夾子一打開,就沒完沒了,從陳然的事情,說到了企業的管理,從企業的管理,說到了現如今社會人的心態,然後又從當今的仇富心態說到那些名利雙收的人做的慈善捐助,誰誰把自己多少多少的股份捐助出來了,誰誰又做了哪些善舉,甚至聊著聊著,就講到了當今紅透一時的演藝明星上來,什麼艷照門呀,某女紅星把捧紅自己的老東家給蹬了等等,這些八卦,都是被各媒體講爛得發臭的事,可三個女人卻在這麼一個夜晚,這樣一個王老五剛失去父親的時刻,津津樂道的當作美味茶點來說。
王老五倒像是成了個聽眾,他沒摻和三個女人的這台大戲,他悶悶不樂的喝茶,偶爾抽上一支香煙,他有些犯困,還不時的打哈欠。
肖戰可不同,他很來精神,與三個漂亮女人一起,有說有笑,積極參與她們的八卦大戰,他是個風趣幽默的男人,與王老五相比,在這樣的場合,他更比王老五有本事,這三個女人,除了單若蘭,另外兩個,都是他第一次認識,但卻一點都沒拘束感,也許是肖戰要把氣氛弄得熱鬧些,讓王老五淡忘掉這些日子以來的不愉快吧。
王老五似乎很不領情,他在幾個人正講得興趣正濃的時候,忽然問出一句:「陳然呢?現在在哪裡?」
肖戰一愣,三個女人也立刻把話打住,同時把眼光聚在王老五陰沉沉的臉上。
肖戰回答:「他呀,去他姐姐陳默那裡了。」他有意的把陳默說出來,就是要王老五看在陳默的面子上,放陳然一馬。
「他去陳默那裡啦?」王老五有些失望。
「武哥,我聽文晴說,松下褲帶那小鬼子提出要合歡佛,合歡佛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東西?」肖戰把話題扯開,再說,他是第一次從司馬文晴口中聽到有合歡佛的事,所以他對合歡佛也有些好奇。
「他休想得到!我就是死,也不可能把合歡佛給他,咱們中國的好東西,他們日本人,不知道搶走了多少!」王老五仰脖把一杯茶喝完,站起來說:「你們聊吧,我得走了。」
肖戰看看表,也確實不早了,都已經快凌晨四點鐘,於是跟著站起來說:「喲,是不早了,散了吧,武哥,伯父什麼時候出殯?」
「爸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葉落歸根,等弟弟妹妹來後,我打算親自送他回老家去。」王老五神情黯然的說。
三個女人也站起來,都沒說話,與肖戰一起,把王老五送到電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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