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著
王老五被帶到一間詢問室,由兩個一男一女穿制服的人開始對他進行問話,男的負責問話,女的那個做記錄。
「姓名?」男的用四川口音問。
「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嘛,還用問嗎?」王老五知道這是人家例行公事,但他想逗逗他們玩。
「這裡是什麼地方?難道你不知道嗎?」問話的男人敲了敲桌子問。
「知道啊,這裡是你們的地盤。」王老五回答,他要的就是讓他發怒的效果,最好氣得他給自己臉上來兩拳,那以後的事就更熱鬧了。
「那你最好配合我們把口供錄完,別油嘴滑舌的。」問話的男人很嚴厲的說:「要知道,你現在所回答的每個問題,都將作為法律證詞,對你的詢問,不僅有筆錄,還有錄音錄像。現在我再次問你,姓名?」
「王老五!」王老五大聲的回答,把旁邊做記錄的那個女同志逗得忍不住掩口而笑,笑起來還蠻迷人的。
而那位男同志,差點也忍不住,但他畢竟是女同志的頭,總不能在這嚴肅的場合,在下屬和嫌疑人面前笑吧,所以強忍住沒笑出聲,可他的面部肌肉,是笑了的,王老五一眼就看出他強忍住的笑。
「我問的是你真實姓名。」男同志輕聲咳嗽兩聲,看了坐在他身邊的女同志一眼後說。
「你咋知道這不是我的真實姓名呢?」王老五問。
「現在是我問你。」男同志大聲說。
「我明白是你在問我,我哪有資格問你啊。」王老五也板起面孔,正襟威坐的說。
「你少貧嘴!我再問你一次,姓名?」男同志有些不高興了,瞪起了眼睛。
「不是告訴你了嗎。」王老五才不怕他呢,自己又沒幹壞事,用錢幫助台灣同胞度過難關,這算犯的哪門子法嘛,他才不怕呢。
那個做記錄的女同志,半天沒能寫一筆,這個時候也裝著威嚴的給王老五說:「你最好老實回答問你的問題!」
「我很老實的呀,別人就是這麼叫我的。」王老五微笑著回答。
「問的是你真實有效的姓名,不是外號。」女同志像規勸小孩一樣的給王老五說。
「什麼是真實有效的?」王老五裝傻的問。
「就是你身份證上的名字,有法律效應,能證明你身份的姓名。」女同志很不耐煩的解釋給王老五聽。
「哦,是這樣啊,那你看我的身份證吧,那裡很詳細。」王老五回答完,又加了一句:「哎呀,剛才被你們的人收走了我的錢夾,身份證我一般是放在錢夾裡的,麻煩你去找他們要回來吧。」
這位女同志氣得白嫩的臉蛋通紅:「你……」騰的站起來。
旁邊的那位男同志拉了一把她的衣袖,女同志才又一屁股坐下,用她的杏眼瞪著王老五再也不說話了。
「你要死扛著是吧?好啊,那我們就和你耗著,看誰耗得過誰,我們可以輪流著問你話,幾天幾夜都可以,到時候,看你還能扛多久。」男同志掏出香煙來點上,靠在椅子上說。
「因為你們問的都是廢話,明明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卻還要問什麼姓名,這不是多餘的嗎,要是我說自己叫阿貓阿狗,你們也信啊,我知道你們接下來還有更廢話的問話,什麼年齡、民族、職業、性別,對了,性別就不用問了吧?」王老五翹起二郎腿,雙手抱在胸前,搖頭晃腦的說。
坐在對面的男女同志,再也不問王老五什麼了,而是用眼睛看著他,王老五也用眼睛盯著他們,四隻眼對兩隻眼,像是這次詢問是眼睛與眼睛的詢問。
王老五沒感覺自己是個囚犯,他本來就不是囚犯。
可詢問他的人卻把他當做個囚犯,而且是極其難搞掂的囚犯,對付這樣的犯人,他們很有經驗,那就是車輪戰,讓犯人不間斷的在他們詢問下,最終因為精神崩潰,就什麼都『坦白』了。
王老五當然知道這些,他一點都不怕,倒是感覺很新鮮,想嘗嘗這樣的滋味,想知道自己能與他們耗多久,能不能像『革命先烈』們那樣『寧死不屈』,自己夠不夠格做一個『革命者』。
在王老五與同志們周旋的時候,單若蘭卻在外面忙開了,她的私人律師是個女的,叫周媛,在這個城市裡,她的名氣,與她的相貌一樣有名,是全國十個最美貌的女律師之一,當然,這只是他們業界評選出來的,並不是正式選出的,她滿腦子的法律知識加上天生美貌,還沒有她拿不下的案子。
「周律師,大概的事情,就是這樣,你要幫我打這場官司,不管花多少錢,我只要他能平安出來。」單若蘭把王老五的事給律師說完後強調了一句。
「單總,這個男人真值得你這麼做嗎?我在各新聞媒體上都看到了,要真是洗錢罪名成立,這麼大的數目,少說也得判十年有期。」周媛沒見過王老五,但她憑多年的職業經驗,這不是一般的案子。
「我不相信武哥會洗錢,他沒必要這麼做,他不會給我說假話的,他的為人,我很瞭解,你就準備無罪辯護吧。」單若蘭有些不耐煩的說。
「我得先見見你說的這個人,按目前輿論看,對他很不利,除非我們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他劃撥的五千萬是在幫助台灣的商人度過難關。單總,你最好與台灣那邊的人聯繫上,讓他們拿出有力的證據才行。」周媛一出口,就把案件的關鍵所在說了出來。
「好,我會跟武哥要台灣那邊的電話,盡快與他們聯繫上,你這邊,動用一切關係,憑你的影響力,我相信你會辦好這個案子的。」單若蘭說著,站起身來:「走吧,我們先去看看武哥。」
在單若蘭和周媛到警局的路上,接到了司馬文晴的電話,她把王老五被抓的事告訴了司馬文晴。
而王老五,一直與那兩位同志耗到中午,也沒讓他們問到實質的內容上,他總是用各種辦法,和他們瞎侃,就一個真實名字,都沒給他們說。
那個男同志沒辦法,最後只好問:「你叫王健武是吧?」
「哈哈……我不說,你這不是知道了嘛,幹麼這麼磨磨唧唧的呀,早這樣問,不就完了嘛。」王老五哈哈的大笑起來。
「知道為什麼找你到這裡來嗎?」男同志像是在賣關子似的問。
「看你,又問這樣可笑的問題,到這裡來的,難道還有別的原因嗎?反正你們不會無緣無故請我來這裡喝茶聊天的,再說,到現在,你們也沒給我一口水喝。對了,我還真渴了,能不能賞杯水給我喝呀?同志。」王老五一付玩世不恭的態度。
那個女同志斜了王老五一眼,站起來出去,不一會,用紙杯端來一杯水遞給王老五說:「喝吧,喝完了老實的回答問題。」
王老五喝了一小口,把水杯端在手中說:「這裡的水,還真難喝,是自來水吧?」
女同志哼了一聲說:「難道還給你礦泉水喝呀?」
男同志打了個手勢,讓女同志別說話,他接著問:「你幹這個,不止一次了吧?」
「幹什麼?能說明白點嗎?」王老五一臉迷茫的問。
「你還裝蒜!要知道,主動交代,和我們查實,可是性質不一樣的哦,我這是在給你坦白的機會,知道嗎。」男同志嚴厲的說。
「你要我交代什麼呀?」王老五又喝了口水,皺著眉頭問。
「你做的那些事呀,交代你是怎麼與外商勾結洗錢的事!」男同志把音調提高幾倍的說。
「洗錢?哈哈……搞錯了吧,同志,我像個洗錢的的人嗎?」王老五又哈哈大笑著反問。
「沒洗錢,怎麼會有五千萬從你的賬戶上在短短兩天內劃撥到台商的賬戶裡?我們可是有充分的證據可以證明的。」男同志又點上一支煙問。
「那你們還問什麼問,直接把我送進大牢不就結了。」王老五耍起橫來。
「你以為大牢是那麼好蹲的嗎?你可是有過前科的。」男同志說著,把王老五前面兩次被抓的事一件件的給王老五像數家珍一樣的抖露出來。
「你說的,確實沒錯,可那都是無罪,不然,也輪不到你在這裡和我嘮嗑了。」王老五對這個地道的四川同志很沒好感。
單若蘭與周媛到了警局後,周媛以一個律師的身份,提出要見當事人,可被拒絕了,理由是在案情沒有查清楚前,涉案人不能見任何人。
周媛儘管說了很多作為律師可以如何如何的話,但人家說這個案子與一般的案子不一樣。
急得單若蘭在一邊直跺腳,與他們理論起來,說他們這是侵犯了作為一個公民的權利,限制了公民的人身自由,並揚言要告他們。
可人家譏諷的給她說儘管去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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