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著
蕭伯仲肯定的回答說:「確實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這個人,是個有名的隱士,叫寒山。」蕭伯仲說到這,站起來說:「我給你看樣東西。」說完,到保險櫃前,打開最下面的那個櫃子,他家的保險櫃,有兩層。
王老五聽到寒山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時沒想起在哪裡聽過,心裡默默的念叨著『寒山?寒山……』。
「王先生請看,這幅字,與合歡佛圖譜及合歡佛書上的字跡,是不是一樣的?」蕭伯仲在他書桌前展開了一幅字,邀請王老五過去看。
王老五走上前去一看,驚呆了,張著口看著蕭伯仲,手指桌上的那幅字半天才說:「是乾坤隆卦!?這……這怎麼可能……它怎麼會到了蕭先生的手中……」王老五看到的,是李雲曾經賣給新加坡姓賈的那幅字。
「哦,王先生見過這幅字嗎?」蕭伯仲一臉疑團的問。
「何止是見過,這幅字是我一朋友的收藏品,後來賣給一個新加坡人,當時交易時,我在場。」王老五回答完,然後自言自語的說:「寒山,難怪我聽著這麼耳熟呢。」
「看來這個合歡佛,確實與王先生有緣分,這幅字,我從一個姓賈的新加坡人那裡買到的,原來他是從王先生朋友那裡得到。我買這幅字,是因為合歡佛圖譜上的文字是寒山老人寫上去的,而且他還對合歡佛那本書做了修訂,所以你看到的字跡一樣,就不足為奇了。」蕭伯仲說話的時候,王老五卻在想一個問題。
寒山這個名字,讓王老五想起了寒冰,寒冰也姓寒,他把寒冰、寒山及合歡佛聯繫在一起,似乎得出了一個結論:寒冰是寒山的後裔。這樣的話,考證合歡佛,最終還得找寒冰,在孝莊手裡的合歡佛和書,為何會到了寒山手中?吳三桂手裡的合歡佛圖譜又為何也到了寒山手中?他為何要在圖譜上注字?為何要重新修訂合歡佛的書?後來是怎麼分開的?圖譜到了蕭家,合歡佛卻留在了寒家。這其中,又會有些什麼鮮為人知的故事呢?王老五謎團重重,百思不解。
「王先生……王先生,在想什麼呢?」蕭伯仲看到王老五有些發呆,連喚幾聲,等王老五『哦』的答應後才問。
「我有很多的疑問,可又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既然是寒山老人親手書寫了圖譜文字和修訂了合歡佛的書,說明兩樣東西一起到過他的手中,但後來為何又分開了呢?」王老五把自己的疑問整理一下,說出自己的困惑。
「我也為此感到納悶,也問過父親同樣的問題,但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何,我想,其中必有原因。」蕭伯仲收起那副寒山老人的字。
蕭薇和媚姨這個時候回來了,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書房,媚姨卻站在了進門的那個地方沒走過來。
「爸,你們談完了嗎?都錄下來了沒?」蕭薇進門就問。
「你們回來的正是時候,薇薇,把錄音拷貝一份給王先生吧,電腦這個玩意,我不怎麼會弄。」蕭伯仲給蕭薇說著,把那副寒山的字又放回到保險櫃裡。
「伯年,我有話和你說,你能出來一下嗎?」媚姨站在門口,與王老五點頭微笑後,好像有事要和蕭伯年談。
蕭薇坐到電腦前拷貝錄音,蕭伯年和王老五客氣的說了聲後,跟在媚姨的後面走出書房。
房間裡只剩下王老五和蕭薇,蕭薇在拷貝錄音過程中,走到王老五身邊坐下,看著王老五,什麼話也沒說,把頭埋進他的懷抱裡,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啦?今天去購物,遇到小偷了嗎?」王老五伸手摟抱著蕭薇,想逗她開心的問。
「武哥,我想死你了,今天一天見不到你,心裡總是怪怪的。」蕭薇在王老五的懷裡悠悠的說。
王老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在蕭薇的額頭上親吻一下後,才說:「我不是在這裡嗎,你說要帶我在高雄到處逛逛,明天怎麼樣?明天一早,你做導遊,都帶我去看看高雄的美麗風景。」
「嗯……要是你永遠留在這裡,該多好啊。」蕭薇眼角慢慢流下了兩滴清澈的淚珠。
「怎麼像個小女孩似的胡思亂想呀,你要是這樣,以後我會愧疚一輩子的,你不想讓我生活在愧疚中吧?」王老五用唇把蕭薇臉頰兩旁的淚珠吻干,捧著她的臉,看著她潮濕的眼睛說。
蕭薇擠出一絲微笑來:「人家才不是這個意思呢,我只是一想到你過幾天要離開,心裡就酸酸的難受而已,根本就不是要你心裡感到愧疚。」蕭薇說完,把唇湊到王老五唇邊,輕輕地但很深情的吻了一下。
蕭伯仲和媚姨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蕭伯仲於是咳嗽了兩聲。
王老五聽到咳嗽,立刻難堪的站了起來,羞紅著臉,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說:「蕭先生……你別誤……」王老五結結巴巴的想解釋什麼,可被蕭伯仲打斷了。
「請坐,王先生,你和小女的事,其實我早知道,唉!這都是我的錯,當初為了家族生意,不得不用犧牲薇薇的幸福來達到目的,為此,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自責中,薇薇可能也給你說起過吧?好了!不談這些,年頭說這些不吉利,你休息一會,晚餐我們到外面吃。」蕭伯仲臉上,帶著淡淡的憂愁。
王老五尷尬極了,他確實沒話可說,這種事情,擱別人家身上,自己早被趕出家門,甚至會把他暴打一頓,他的那份內心的慚愧,實在難以用言語表達。
蕭薇站起來拉住王老五的手,把他拉出書房。
第二天一早,王老五在蕭薇的陪伴下,開車到西子灣轉了一圈,還去了幾個風景不錯的地方,直到下午晚飯前,才回到家中。
兩人才把車開進院子停下,強叔就走上來給蕭薇說:「小姐,孔先生回來了。」
蕭薇一愣,看了王老五一眼,問強叔:「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個小時前。」強叔也看了王老五一眼,小聲的在蕭薇耳邊提醒她似的說:「他看上去,臉色很不好,進門就和董事長及夫人在屋子裡爭吵。」
王老五有種預感,蕭薇的丈夫提前回來,肯定是為自己和蕭薇的事趕回來的,但王老五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感到害怕,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反而覺得是蕭薇的丈夫忽然回來,打攪了他和蕭薇平靜幸福的生活,所以王老五心裡很不爽。
「我爸和媚姨也在屋子裡嗎?」蕭薇又問強叔。
「也在屋裡呢。」強叔回答。
「哦,我知道了。」蕭薇心事重重的說。
強叔正要說什麼,只聽一個細聲細氣的男人聲音傳來:「二位好逍遙自在啊!神仙似的日子該結束了吧!」
王老五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見一個矮胖,像個不倒翁似的男人,穿著背帶褲,戴著金絲眼鏡,嘴裡叼著雪茄,站在正屋外的台階上,他也正在用異樣的眼光盯著王老五上下的掃來掃去,一付居高臨下的嘴臉,讓王老五看著很是討厭。
「你就是那個岳父請來的王先生吧?」男人看著王老五問。
「你是誰?」王老五明明猜出對方是誰,但他有意的這麼問。
「我是誰?哈哈……有意思,很有意思!」男人雙手一攤,哈哈的仰頭大笑,他就連笑聲,都帶有女人的腔調,他的模樣和尖細的笑聲,讓王老五想到了古時候皇宮中的太監。
男人尖細的笑聲忽然停下,盯著蕭薇說:「難道我的夫人沒有給王先生提起過她已經是個有夫之婦嗎?」
蕭薇有些惱羞的瞪著自己的丈夫,說不出一句話來。
「哦,原來是孔先生,久仰久仰!」王老五這才強裝微笑,走上前,伸出手:「原來是蕭薇的先生,果然是個『肚大量寬』的男人,見到客人打招呼的方式都與眾不同。」王老五話說得很好聽,可意思卻是反的。
蕭薇的丈夫沒伸出手,而是斜著眼鏡後那對三角小眼,看了王老五一會,什麼話都不說,背起手轉身走進正屋。
蕭薇走到王老五身邊說:「武哥,別和他計較,他就是這麼個人,我們進屋吧。」
寬敞的客廳裡,蕭伯年和媚姨緊挨著坐在一起,他們身前的茶几上,放著一些照片,都是蕭薇和王老五在一起的照片,有幾張還是沒穿衣服的,是在小木屋外早晨面對太陽時候的照片,王老五看到這些,心裡頓時明白了,果然是蕭薇的丈夫派人跟蹤。
「王先生,請坐吧,本來這是家裡的事,但既然你在這裡,也就沒必要背著你,因為這個事,也和王先生有關。薇薇,你也坐下。」蕭伯仲讓王老五和蕭薇坐下。
蕭薇瞪了對面坐著翹起二郎腿抽煙的丈夫一眼,和王老五雙雙併排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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