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著
王老五一早起來,剛吃完早餐,接到了單若蘭的電話。
原來是單若蘭球癮犯了,約王老五打球。
「行啊,別的沒有,時間嘛,我有的是,等會我去酒店接你,然後直接去球場。」王老五爽快的答應下來,他也想找單若蘭談談,因為這個女人姓單,王老五有個預感,這個女人應該和蕭伯年手稿裡的單擒虎有些淵源。
單若蘭明天就要走了,這次到島城,該談的已經談完,幾本已經和海星集團達成初步協議,算是有了收穫。可她覺得這次收穫最大的,是認識了王老五這麼個男人,幾天來,她除了和司馬文晴夫婦倆談合資的事情外,幾乎沒什麼事,腦袋裡會時不時的冒出王老五的音容笑貌來,她明知道這個男人和幾個女人有很多說不清楚的關係,可她還是忍不住的想見到他。
今天一早,在餐廳吃完早餐,她把手機裡王老五的電話找出來,猶豫了一會,害怕被他決絕,一個女人主動約男人私自見面,這本身就是個難以啟齒的事情,要是被男人拒絕怎麼辦?
單若蘭還沒因為工作以外的事情單獨和男人見過面,這還是頭一次,她像個初戀的少女,春心萌動,又不好意思開口,可要是再不開口,也許就錯過了,甚至今生都會留下一個遺憾。她兩年前離婚到現在,還沒和男人約會過,婚姻給她造成的傷害,除了心靈上留下個傷疤外,還有肉體上的,她得了性冷淡,儘管表面上看還是個活色生香的女人,可生理機能快變成個老太婆了,她只有在球場上能找到那種從沒體驗過的快感,幾乎把高爾夫當作是她的情人一樣,她把激情用在工作和球場上,用這樣的方式來解脫自己內心的苦悶,發洩心靈裡的那份孤寂。
單若蘭本以為王老五會找借口拒絕,沒想到會是這麼爽快,這讓她內心一陣驚喜,似乎全身每個細胞都充滿了快樂。她回到房間,開始精心準備,以前打球,換上衣服鞋子,提上包就可以走,可今天她卻覺得應該多做點什麼,她看著鏡子裡自己紅彤彤的臉蛋,眼神流露出那中久違的神情,她幾乎認不出鏡子裡面的自己來,單若蘭雙手捧住臉,羞澀的笑了。
「愛情!難道這就是愛情嗎?」她似乎是在問鏡子裡的那個人,又似乎是自己問自己:「你喜歡上這個男人了嗎?不喜歡,不喜歡那怎麼會這麼激動,你看你,臉都紅了,還說不喜歡,騙誰呢?」單若蘭一會高興一會眉頭緊鎖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似乎想從鏡子中找到答案:「他有那麼好嗎?一個花花公子似的單身男人,一個快成老頭的男人,為什麼會讓你這麼癡迷呢?比他好的男人多了去了,年輕有活力,為什麼你不喜歡,卻偏偏看上了他呢?若蘭啊若蘭,你可別又重走老路哦,也許這是個陷阱,是個火坑,你可別再往裡跳啊!」
單若蘭自己警告自己,這麼一想,激情被遏制了許多,變得冷靜下來:「不過,玩玩總應該可以吧?只要不陷得太深,尋找到一個做女人的快樂,總不會錯吧?對,就當是一場遊戲,玩完就完,主動權在我手中,就像球桿一樣,我想使多大的力就用多大的勁,想把球擊到哪裡,就擊到哪裡,只要別擊落進水中就行,最好來個老鷹球,一桿準確的進洞,乾脆利落,比賽結束!」單若蘭邊說邊比劃起擊球的動作。
最後,單若蘭右手握成拳,來個加油的動作,對著鏡子說:「加油!若蘭!打個老鷹球!」說完,開始在臉上化淡妝,這是她第一次在打球前化妝,以前最多抹點防曬霜,可今天她卻化妝了。
單若蘭換好衣服,在衣領和脖後噴了點香水,這是她最喜歡的香水,不是很濃烈的那種,而是有著淡淡蘭花清香的那種,她不是為了掩蓋體臭,她沒有體臭,只有那些有很濃體臭的女人才用濃烈的香水來掩蓋,單若蘭平時很少用香水,這種香水,是她在法國一家專門從事蘭花養殖的科研機構訂製的,據說香味不是化工原料,而是蘭花花蕊散發的芬芳,是用專門儀器採集而成。這個科研機構認為,蘭花的香味可以誘發人的荷爾蒙,使人體機能保持最佳狀態,其香味可以刺激人體分泌出一種抗氧化有機物質,能防止皮膚角質層的老化,當然,這還只是在科研試用階段,不是市場上的那種蘭花香味的香水,一般是買不到的。
單若蘭有些等不及的不停看表,等待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尤其是等愛人的時候,最是痛苦,那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滋味,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
「快了,再過十分鐘,不,也許是五分鐘,他應該到了。」單若蘭一會站,一會坐,在寬敞的套房客廳裡等待王老五。
王老五不緊不慢的開著車,腦袋裡想的是最近兩天來查找史書的事情,他像是著了魔一樣的想:『這趙匡胤到底是怎麼得到合歡佛的,是偷還是搶,趙景輝說在太祖神拳秘笈裡有記載,究竟有多詳細呢?太祖與單家是什麼關係?難道是在他流浪的那一年中得到的嗎?聽趙景輝說太祖神拳是趙匡胤學了單家的拳路後自己改變出來的,難道是真的嗎?要果真是這樣,說明趙匡胤與單家可不是一般的關係。』
王老五想到今天要見的單若蘭,覺得自己聯想也未免太多了,也許人家根本與蕭伯年說的單家沒任何關係,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遐想罷了,但是,還是要問問,只要有一線希望,都要追查,說不定還真能得到點有用的線索呢。
就這樣想著,王老五把車開進了海星酒店的停車場。
單若蘭焦急的等待已經到了極限:「怎麼還不來呢?都快一個鐘頭了,難道路上塞車?也不是上班高峰呀,真急人!」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茶几上的手機看。
王老五沒下車,而是用手機給樓上的單若蘭打電話。
單若蘭聽到手機響起的時候,心跳都快停止了,才響一聲,就迅速的拿起手機接聽:「你到了嗎?在樓下了,好,我馬上下來。」掛斷電話,拉起球包朝門外走。
郝冬梅這兩天來,都會在早餐後來找單若蘭,陪她參觀酒店,陪她到風景區遊覽,今天說好要到一個海邊風景區的,所以郝冬梅來到單若蘭房間門前,抬手正要敲門,門卻開了,單若蘭差點和郝冬梅撞個滿懷。
「單總,你這是……?」郝冬梅看單若蘭的裝扮和手拉的球包,有些不解的問。
「哦,是郝經理啊,怎麼,有什麼事嗎?」單若蘭忘記了昨天和郝冬梅說好要去風景區的事。
「我們可以走了嗎?」郝冬梅問。
「走?去哪裡?」單若蘭一臉疑惑的問。
「昨天不是說好了要去……」郝冬梅還沒說完。
單若蘭這才想起:「哦,我忘了,今天算了吧,我約了人打球,這兩天真是謝謝你,陪我去了那麼多地方。」單若蘭邊說邊把門關上。
「原來單總約了人打球啊,那好吧,我會給司馬總經理說明的。」說完,郝冬梅伸手接過單若蘭的手拉球包,和她一起走向電梯。
王老五走下車來抽煙,偶爾的朝酒店門口看看。
郝冬梅和單若蘭在電梯裡,單若蘭問郝冬梅:「你以前學的是酒店管理專業嗎?」
「不是。」郝冬梅禮貌性的回答。
「這些天,我看到你對酒店工作的那種認真專業的態度,還以為你學的是酒店管理專業呢。」單若蘭確實很喜歡郝冬梅,不僅是因為她漂亮純潔,主要還是因為這個女孩身上有一種吸引人的東西,這種東西人們叫做氣質,連單若蘭這樣的富家千金,商界女強人都被郝冬梅的這種氣質吸引,可見,郝冬梅這一年來的變化有多大,與以前那個陝北干溝村土裡土氣的女學生比,完全是兩個人。
「謝謝單總的誇獎。」郝冬梅微笑著回答。
「別單總單總的叫,要是你不嫌棄,以後就叫我若蘭姐姐吧,我應該比你大幾歲,當個姐姐還是可以的。」單若蘭拉起郝冬梅的手說。
「那怎麼可以,你是我們的貴賓,哪有我這個為你服務的小服務員喊貴賓姐姐的。」郝冬梅才不願意叫單若蘭姐姐呢。
「你別把我當客人看就可以了,以後,我可是要經常來的,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你可以喊司馬總經理姐姐,那麼,也可以喊我姐姐呀。」單若蘭很少被人拒絕,這次在郝冬梅這裡遇到了,她有些尷尬的說。
「到了,單總你請。」郝冬梅見電梯到了一樓,做個手勢,讓單若蘭先走。
單若蘭碰了個軟釘子,心裡不僅沒怪罪郝冬梅,反而覺得她很有個性。也不客氣,邁腿跨出電梯。
王老五抽完一支煙,走到一個垃圾桶前,很小心的把煙頭按滅丟進垃圾桶裡,抬眼朝酒店門口一看,見單若蘭和郝冬梅一前一後的走出來。
郝冬梅跟在單若蘭身後,才出酒店的門,看到王老五站在停車場上朝這邊看,她心裡頓時明白了,原來單若蘭是和王老五約好的,臉上本來很燦爛的微笑,一下子像是陰雲遮蓋了太陽。
單若蘭遠遠的看到王老五,忙給他招手,沒注意郝冬梅的變化,走了幾步,才發覺身後沒了郝冬梅,這才回頭看,見郝冬梅愣在那裡,她才意識到,自己真不該讓郝冬梅和自己出來,她一時忘記了這個可愛的姑娘是王老五認的乾妹妹。
「郝經理,謝謝你。」單若蘭伸手接過郝冬梅手裡的球包說。
「哦,不謝,祝你玩得開心。」郝冬梅臉上強行擠出笑容的說。
王老五朝兩個女人站的地方走過來,是想幫單若蘭拉球包的。
郝冬梅見王老五走了過來,和單若蘭說了句再見後,轉身走了。
王老五來到單若蘭身邊,看到郝冬梅走開,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語:「這小丫頭片子,見到哥來了,也不打個招呼,看來當上經理架子也變得大了。」
「你這妹妹,可沒什麼架子,你可別這麼說她。」單若蘭在邊上回答。
王老五接過單若蘭手裡的球包拉桿時,聞到了一股淡淡蘭花香氣,鼻子吸了吸,覺得很特別:「你有蘭花香,和你名字一樣,香氣若蘭。」王老五笑著說。
單若蘭臉唰的紅了,趕緊說:「走吧,你可別被我的香氣給熏到在這裡了,那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謀殺了你呢。」
王老五和單若蘭並排的走,哈哈大笑著說:「若蘭香中死,做鬼也能香!」
單若蘭聽了王老五這麼一說,更加的羞澀,情不自禁的在王老五手臂上捶了一拳,嬌嗔的說:「看你把古人好好的一句話改成什麼樣了,要都像你這樣,以後就沒有文學了,老祖宗留下的東西,非得就這麼滅了不可。」
「哈哈,現代人的新名詞可多著呢,超爽、酷斃、帥呆,甚至網絡語言都不用漢字了,用字母,比如YY、YD等,還有的用標示樣的圖代替。」王老五說著,把手握成拳,大拇指上翹:「這叫強。」然後把手翻個個,拇指朝下:「這叫弱。」
「還以為你這樣的大叔不懂這些呢,沒想到你還蠻時髦的。」單若蘭被王老五逗得像盛開的蘭花。
「大叔?你說我像個大叔嗎?我看上去真那麼的老嗎?」王老五立馬裝著一臉嚴肅的問。
郝冬梅進到酒店後,透過落地玻璃,看到單若蘭和王老五嘻嘻哈哈的,心裡那個難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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