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兒子棄了夫 正文 088 夜影
    「有嗎?」她歪著頭想了想,搖搖頭「沒有印象了。」

    封冶此刻心裡挺不是滋味的,他將她牢牢刻在腦海裡,牢牢印在心上,她卻早就遺忘了他這個人。

    「有啦。您不是說他身上的胭脂味很熏人嗎?」仇皓努力喚起她的記憶。

    印象中好像是有這麼個人,身上總散著女人的胭脂味,熏著她了,赫蓮火湊近嗅了嗅,撲鼻而來的胭脂味確實熏人,纖纖玉手在鼻前扇了扇,「原來是你這小子。Qī.shū.ang.」她迅跳開,十步之遙。

    封冶咬牙切齒走進她,笑著說道:「姑娘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她忘的夜太快了,前後才兩個月,她就將他給忘了,唯一慶幸的是她還能記得他身上的味道。

    躲在赫蓮森身後,她略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穿著,隨即又跳出來說道:「我也覺得自己是貴人,我也真的是挺忙的,而我也沒有必要記得你。不過麻煩你,離我遠點,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脂粉堆裡打過滾,那胭脂味濃得讓我無法忍受。」眼底的譏諷顯而易見。

    面對她的諷刺令封冶有些惱了,他封冶從來沒有被女人如此譏諷過,哪個女人不是對他千依百順的「哼……」一聲冷哼,他揮袖而去。

    赫連森沉聲問道:「火兒,究竟生了什麼事情?」他進房之時,似乎整個事情已經到了尾聲部分了,因此他還不十分明白生了什麼事。

    「我在洗澡,他闖了進來,我想,該看到的他都看到了,不該看的夜看的差不多了。」這也就是她生氣的地方,若他是正人君子就算是誤闖看到了什麼,也會立刻轉身離去,哪有像他一樣,盯著她身無寸縷的身體看了好一會兒,非禮勿視這個道理懂不懂啊。

    「火兒,你對封冶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他的風流我看已經到了下流的地步了。」偷看火兒洗澡,哼,下流的男人。

    赫蓮滿眼的不屑,冷聲道:「我知道,我看到他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一株爛桃花,誰愛摘誰摘,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或許其他女人會喜歡這一型的男人,可是她是絕對不會的,她感受過真心真意的幸福,怎麼還會為風流花心所情動呢。

    「反正聽說凌夫人的病算好了,我們也完成了此次的運鏢,睡覺完也精神也來了,我們就在這裡逗留幾日逛幾天,屆時我們就啟程回揚風鏢局去,相比爹娘,大哥二哥已經急壞了吧。」畢竟他們這次所托之物確實充滿了危險,讓他們不擔心都難。

    赫蓮火是想避開封冶沒錯,可是封冶卻不那麼想,他始終認為沒有一個女人能逃過他有心的引誘,可只有赫蓮火自己心裡知道,雖然悲哀在淡化,可是心底永遠都存在著一個溫柔的那人,雖然他們之間太短暫,卻也幸福,她品嚐過真正的幸福,因此,她不會嚮往地獄。

    名城凌府是凌素秋的娘家,因此當得知凌素秋病的只有赤煉珠才能救她之時,便飛鴿傳書到凌府,沒想到就是那封信讓凌府招惹了殺身之禍,當一件物品埋藏了三代,無人提及,無人想起的時候,它就是秘密,當再度有人提及,有人想起時,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壁,凌素秋是凌家最疼愛的千金,因此他們決定拿出赤煉珠救出凌素秋,因此死神就降臨到他們的身邊,用那森寒鋒利的鐮刀,砍斷了他們最後的生命之火。

    樹蔭下,一道人影憤恨地瞪視著那道緊閉的門。

    又是那個女人,又是那個女人,為何爹的心裡都只有那個女人,娘死了,是為了爹和那個女人才鬱鬱而終的,沒想到才過了半年,爹就要為那個女人正位,爹究竟有沒有想過娘的感受,想過他的感受。

    他的爹是太師封霄,他的娘是當今聖上的皇姑姑鳳仙,三十年當時的聖上將娘許配給了爹,兩人雖然沒有感情,卻也相敬如賓,成親兩年生下了他,封冶,只是一切都生在二十年前,爹意外地與凌府最疼愛的麼小姐凌素秋相戀,上門提親,想要納她為妾室。

    無論如何,凌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怎麼肯讓凌素秋成為妾室,即使那個人是位高權重的太師也一樣。

    可凌素秋還是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入了太師府成為妾室,自那時起,娘日盼夜盼卻等不到爹的垂憐,夜夜獨守空閨,直至鬱鬱而終。

    當爹說讓凌素秋正式成為正妻之時,他氣得和爹大吵一架後離家而去,若不是赤煉珠之事,他根本就不會回到這裡來。

    他難得回家,可爹的心裡就只有凌素秋一個,而對爹來說,他這個兒子似乎對其一點意義都沒有,或許他不該回來的。

    夜深,一間殘破的小屋裡,一陣淡淡香氣瀰漫,屋內之人沉沉睡去,兩道身影從小窗躍入。

    一雙纖纖玉手,輕柔地撫摸著俊美稜角分明的輪廓:「狐主,您又何必執著呢,難道我就不能取代她嗎?」月光下,淡雅的美顏可以牽動無數男子的心,眼底卻浮動著妖媚之色。

    「媚姬,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俊秀男子低聲斥責道。

    「哼,都怪那個女人,竟然再一次封印了狐主,她有什麼好的,狐主絞盡腦汁地區接近她,卻一次次地被她傷害,我那麼愛狐主,為何就是無法取代她?」媚姬嫉妒的眼底透著濃濃的恨意,卻在望向床榻的人時浮現愛意。

    「媚姬,你就別癡心妄想了,你確實比不上她。」男子冷嗤道,在他的心裡也只有她比任何女人都要好。

    「你……」媚姬恨得牙關緊咬,心裡甚是不甘。為什麼,每個男人都這樣說,那女人真是天生的狐狸精,勾引了一個又一個男人。

    男子冷聲道:「我們應該想辦法解開狐主的封印,就算你另有目的,危害到狐主,或者違抗了狐主本身的意願,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知道了,我是最愛狐主之人,怎麼會危害到他呢,宿,你太草木皆兵了。」她的眼底透露著詭異的眸光,卻又很好地掩藏了起來。

    宿冷哼道:「哼,我們只要等到下一個月圓之夜,去除封印,狐主就會醒來了,在這些日子裡你不要再接近狐主讓他起疑了,更不允許你去找她的麻煩,媚姬,你最好記住,休要將我的警告當成耳旁風,否則我不介意親手殺了你,讓你再死一次。」他會死死的守著,讓媚姬沒有機會去危害她的。

    輕撫著熟睡的臉龐,眼底浮現一絲不捨,宿不悅地冷聲喚道:「走吧,萬一狐主醒來就不好了。」

    破屋裡只是一瞬間就平靜了下來,兩道身影從屋內消失了,無影無蹤,彷彿這間破屋裡除了床榻上躺著的人外,沒有第二,第三人出現一般。

    「我親愛的小火兒,你別躲啊,我追你追得好辛苦哦。」真不知道為何,她怎麼會來回跑,他追得都氣喘吁吁了,她仍然大氣都不喘一下。

    呃,她真的快受不了了,這個花心大蘿蔔,她和他充其量只能算是陌生人而已,什麼親愛的,肉麻又曖昧,她討厭被人把自己和這顆爛桃花畫上等號。

    赫蓮火嫌惡地蹙眉道:「你這個桃花男,別跟著我,我心煩著呢。」心煩有很多因素,他就是其中之一,皓皓和三哥去給太師的妾夫人治病了,而她什麼都不懂,因此也只能留在這裡被他纏了。

    「桃花男?很好的稱號,好吧,我允許你往後就叫我桃花哥哥。」他自動地剔除了她話中的不耐。

    赫蓮火更是翻了翻白眼:「死桃花男,我哥哥多得是,不需要再多一個。」這傢伙不知道是白目還是自戀,好似給了她很大恩典一樣。

    微微蹙眉,他還真沒見過如此不稀罕他的女子,嘴角揚起,「親愛的火兒,一個人很無聊吧,讓桃花哥哥陪你逛逛,京城可比霞城熱鬧的多了。」封冶自動將她話中的不耐給篩除了。

    上街?赫蓮火眸底浮現一抹興味,她確實很想上街,偏偏三哥說,若沒有跟著她後面就不許她出去,以免她闖禍,拜託,她不是三歲孩童好不好,而且有什麼她向來就是打不過就跑,誰能跑得過她呢。

    三哥都不想想,他和皓皓都去替凌素秋治病了,而留下她一個人呆,她可就日子難過了。

    從那雙晶亮的眸子中就知道她很感興趣,或許就差那臨門一腳了:「你怕我?所以不敢喝我出去?」

    「誰怕你啊,我才不要和你這顆爛桃花一起出去呢,你身上的那股味兒,真令人難受,我等三哥他們回來一起出去。」其實還好啦,味兒也沒有那麼濃了,只是她對他還是有些排斥的,而且激將法對她也沒什麼用。

    逛街嘛,她可以等皓皓和三哥回來後一起去,幹嘛非要和他一起去。

    「火兒,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而且他們要兩個時辰後才能回來,雖然我已經很久沒有回京城了,可是還是比你們熟,什麼地方有好玩兒的,什麼地方有好吃的,我都一清二楚,和我出門不會吃虧的。」這絕對就是引誘,從她不安分的眼神裡就知道她是個坐不住的主。

    赫蓮火想了想,也是,要她等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她都快無聊死了,再說這個人雖然是顆爛桃花,好歹還算是個人吧,回來三哥也不會責罵,因為她確實不是一個人出去的,她帶著一個「人」一起出門的。

    「好吧,我就帶你出去溜溜。」人家遛狗,她遛人,還高了一個等級,也不錯。

    「真是太好了,那我們走吧。」打鐵要趁熱,他可不想她後悔,更不想赫蓮淼和仇皓來打攪他們,因此等她剛吩咐好丫鬟傳達她和一個「人」出去逛大街的訊息後,封冶就拉著她疾步離開了太師府。

    她後悔了,非常非常後悔,她明明就不想那麼顯眼,所以才換上了一套普通女子穿的衣物,可為何就成了眾人嫉恨的對象?她和他本來就什麼都不是啊。

    原因就在於,他搭在她腰間的手,她竟然還掙不開,沒辦法,誰讓她專精的是輕功,而非內功呢。早知道就向老頭學點穴了,那時她嫌認穴位圖太麻煩,反正皓皓記得就成了,所以就連瞄一眼她都覺得麻煩。

    「爛桃花,你手擱哪兒呢,放開我啦,你這樣我告你非禮哦。」他的靠近,讓她很不自在,更是惱火,她被調戲了誒。

    「火兒,雖然我很想放下,可是為什麼我就是覺得,我的手本就該放在這裡的呢?」他笑嘻嘻地像個無賴,那雙手仍然搭在她的腰間,根本就無視四周的那些女子對他的暗送秋波。

    赫蓮火眸底劃過一抹冷然,故意壓低了聲音:「爛桃花,我算是明白了,我這是中了你下的套,不過你要對我怎麼樣?不會是找個地方吃了我吧。」她才沒那麼多忌諱呢,反正他現在就是耍流氓的行為。

    「如果我說是呢?」低下頭,四目相對,他似真似假地問了一句。

    赫蓮火沉聲說:「如果是,你可以試試看,不過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我向來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可知道什麼叫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句話,你有沒有聽過?」被武林統計的滋味不知道他受得住嗎?成為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她相信赫蓮家和羅家辦得到吧。

    「你放心吧,我封冶,是風流可不是下流,我才不會強迫女人呢,那樣也太下三濫了。」他笑了笑,笑她的草木皆兵,笑她的緊張過度。

    兩個人的親密舉動,和竊竊私語,讓原本就被人嫉恨的赫蓮火,更像是身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一般,都快被那些視線給灼燒了。「你離我遠一些好不好,爛桃花,我今日是出來玩的,你可不要害我敗興而歸,否則,我的怒氣可不是你能承受的。」確實,她不脾氣還好,可是認識她的人,包括他自己都知道,一旦她起火來,就算是來幾百頭牛都拉不住,倔強的讓人不想領教。

    看她氣得臉頰通紅,真是可愛,她越氣,他笑的越開心,卻沒有絲毫放開她的意思。

    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襲上心頭,她算是看透了,原來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啊,好,現在她不掙扎,不過呵呵,君子報仇,十年還不晚呢,她只不過是忍一時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嘴角揚起了一抹詭譎的弧度,她倒不氣了,也不掙扎了。

    封冶倏然地感覺一陣寒意襲來,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掃視一眼,嘴角勾出一道誘人的弧度,引起女子們的尖叫。

    這是什麼?他比較像那個現代夜店裡面的男公關,簡稱牛郎,一個勁地拋媚眼,引來更多的女客捧場,總的來說他有做鴨的潛質,若有一天她開鴨店,說不定還會邀請他來客串一把呢,赫蓮火在心裡很惡毒地想著。

    不過她是覺得不可能了,因為她沒有開鴨店的慾望。她比較喜歡走南闖北,所以鏢局這行比較適合她,對她來說,他不具備任何的利用價值。

    已經懶得掙扎了,她將視線落在了一旁的小吃攤上,糖葫蘆,豆腐花,一路吃過去,完全不顧慮形象地吃。

    遠處一雙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總覺得她十分有趣,一身的華衣應該是大家閨秀吧,卻吃得毫不顧忌,彷彿她的世界裡只有她一個人,大口大口地吃,讓人不禁懷疑真有那麼好吃嗎?

    看她吃東西是一種享受,明明舉止就不怎麼文雅,卻讓人覺得她吃的是人間美味,眼角的笑意感染者眾人陪著她一起笑。

    慢慢地走近她,才現她身旁的男子,竟是……

    「冶,你回來了?」

    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讓封冶一怔,轉過身一看「皇……」看到來人使的眼色才噤聲。

    哇,吃得好飽哦,肚子都快撐了,不雅地撫了撫飽脹的小肚子,滿足地笑了笑。

    轉過頭,赫然現封冶的身邊多了一個人,一個男人,紫色的錦服鑲著金絲,白色袖口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雄鷹展翅翱翔,渾身散著貴氣,五官立體,俊挺的帥氣,雖不是她看過的最最英俊的人,卻有著獨特的氣質,和一種令人難以抵抗的威懾感,給她的感覺就是,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必定是人中之龍。

    有些好奇,挑了挑眉:「爛桃花,他是誰啊?」

    「爛桃花?冶,何時改了名,怎麼不通知我?」男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雖然多年不見,可猶仍然記得封冶是非常有女人緣的,而能不受他的誘惑,給他取那麼個破綽號的女子,他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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