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心江湖淚 第四卷 最後再說一次我愛你(終) 第四十四章 東方不敗
    念兒尷尬道:「念兒以前自以為劍法已成,今日見了雲娘的劍招,才知道以前是太過驕奢,我定然先將這劍法練好,若哪一日成了,再來請教先生——」

    雲雨感歎道:「念兒,你有此想法,便不枉我和先生一番苦心了,你如今好好練劍,他日先生帶你去見你父親時,莫讓他看輕了,畢竟你的父親,乃是當今世第一劍客,便是連獨孤求敗,想也難以抵敵的了的。」

    念兒眼睛一亮,激動道:「要見……我父親麼?」

    雲雨笑著點了點頭,她撫摸著念兒的頭道:「已經16年了,我和你家先生雖不是你的至親母親父親,可愛你之心,實不差了多少,見你心中受此折磨摧殘,自然是要為你解決的。」

    那念兒嗚咽道:「雲娘……」便再也說不出話來,撲到了雲雨的懷裡輕輕啜泣了起來。

    雲雨感受到有人注視,回首望去,卻見隱劍正灼灼的看著相擁在一起的二人,目光,卻是說不出的溫柔,她心中一蕩,旋即想到了什麼,一抹哀傷湧眉頭,便不敢再接觸他的目光,強回過頭去,悄悄滴下了兩顆淚珠。

    只聽隱劍道:「念兒便在這裡吃飯,我去做飯,你們繼續練武。」

    看他那身影消逝在廳堂內,雲雨身子忽然一軟,跌倒在了遍是花瓣的地,淚珠止不住地簇簇而下,卻是把念了嚇的慌了手腳,「雲娘,你怎麼了?是不是念兒惹你生氣了,念兒該死,念兒不該和你比試,你怎麼了。」他的語音中,已經帶了濃重的哭腔。

    雲雨止住他的聲音道:「念兒乖,別說話,當心給你先生聽見。」

    念兒聽話的閉了嘴巴。

    雲雨輕輕道:「念兒,你長大了,莫要學你先生這般,好麼?」

    念兒不解道:「莫要學先生哪般。」

    「莫要學他這般的癡情,這般的癡傻。到頭來,苦的,還是自己。」她輕輕撫摸著念兒的頭顱,便似一個愛及了自己孩子的母親一般,「念兒,你答應嗎?」

    念兒似懂非懂,但眼見雲雨發問,淚痕未乾的臉滿是鄭重道:「念兒答應,雲娘說的,念兒都答應。」

    「好念兒,真乖!」雲雨的臉綻開一朵花兒般的微笑,輕輕將落在念兒頭的花瓣拿去,道:「記住,今天的事情,不許告訴先生,這是我們的秘密。」

    念兒好奇道:「為什麼?怕先生責罰我把雲娘惹哭了嗎?放心,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先生要打要罰,念兒自然認了。」

    雲雨見他小小年紀,卻故意做出一副豪氣干雲的模樣,不禁也被惹的笑道:「還是男子漢大丈夫,這種哭哭啼啼的事,拿出來說很光榮麼?你不嫌害羞,雲娘可還要臉面呢!」

    念兒受了這一激,臉色豁然鄭重道:「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今天哭鼻子的事絕對不說出去。」

    雲雨笑道:「果然是男子漢大丈夫,也多少有些氣魄,可是要記得說話算數。」

    念兒第一次不被雲娘當小孩子看,早已樂開了花,把小胸脯拍的直響。

    夜了,夜裡的月光總是很美。

    隱劍靜靜地躺在雲雨的懷裡,看著漫天的月光。

    靜靜的,輕輕的,萬籟俱寂的晚,蟲鳴也止歇,邀看天邊的月,猶如一個大大的圓盤。彷彿被一塊紗布蒙住一樣,看的不甚真切。

    花兒的幽香,幽幽的,淡淡的。艷麗的花朵凋落,鋪就了一張最華麗的地毯,在朦朧的月光中鍍起一層銀白色迷幻的光芒,遙遠的星空。卻彷彿將這一切都照映,它就像是一塊巨大的鏡子,鏡子中的人看到的也只是自己。

    這樣的安然,這樣的淡漠,這樣的愛情,這樣的讓人癡迷。

    「已經6年了!」雲雨忽然感歎,隱劍不知這感歎因何而來,竟然能有這樣深沉的感情,他低低囈語道:「是啊,已經6年了,我們都是老夫老妻了。」

    雲雨輕笑,忽然又道:「你很累,是嗎?」

    隱劍笑著搖頭,他的手在雲雨身輕輕畫著圈,「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不但是為你,也是為我自己。」

    雲雨捧起他無力的臉,放到自己的胸前,好好打量這個眼睛微閉的男人,她的手撫過他的臉,一寸又一寸。

    隱劍輕笑,「摸了6年了,你不覺得乏味了麼?」

    飄雲雨搖頭無語,手的動作卻更加細膩。

    她靜靜地看著那張已經酣睡的臉蛋,就那樣靜靜的,從午夜,一直到天明。

    兩個人就這樣躺在花叢中,這個世界,所有人都認為林依然變了,其實,只有雲雨知道,林依然,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當一切凡塵往事煙消雲滅,他仍舊是那個他,心之依然。

    她忽然有些痛恨自己起來,為什麼要讓這個人去管理自己的『lte』,為什麼讓那個本身無憂無慮的青年變成一台工作的機器,她剝奪了他半年的時光,想要給他一份新的生命,然而那,卻不是林依然他想要的。

    林依然嘴不說,雲雨卻是知道,他之所以那麼賣力,完全都是為了她,為了她的那個家。自己這樣做,真的對麼?她喜歡他,不正是因為他的孤獨讓她憐惜麼?而他死命愛著她,也正是因為她是唯一那一個可以分享他孤獨的人啊。

    這個世界,沒有人再能更加瞭解林依然了,他們在遊戲中,就如同在現實中一般,度過了別人眼中枯燥無比的六年,不打怪,不提升熟練度,沒有江湖豪氣,只是純粹的為了生活而進入遊戲。

    他們做菜,他們種地,甚至隱劍身的蠱毒,都沒有想辦法逼出來,其實6年的時間,以隱劍的內力,逼出這份蠱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只是他想,既然這樣能夠沒有人打擾,我還奢求別的幹什麼呢?

    最終還是,刀郎親自將解藥送了過來,他燦燦表示,當日實在是惡作劇的心理,想看看盛傳的第一高手是不是真如傳說中的那樣百毒不禁。

    後來雨落忘川說過,那一段隱劍失去功力的日子,『燕血』的行動很是惹眼,硬生生地干了無數票,捲了無數的銀子,血盟和龍洛遙都被算計了。

    隱劍問這和自己中毒有什麼關係。

    雨落忘川走的時候撩下一句話『因為你愛管閒事!又及沒有準則,說不定印雪寒看在快活王的面子求你和劍無影,也說不定你就去了。』

    隱劍再問『那現在為什麼將解藥給我』時,雨落忘川已經踏出了門,遠遠傳來『因為你是真的『隱劍』了。』

    隱劍心想自己是真的退出江湖了,以前的朋都沒有來找過自己,甚至也找不到自己,偶爾過來做客的都是些老朋,6年時間,足夠改變很多東西的。

    至少在武功這個方面,隱劍的天下第一早已被人跑諸腦後。

    他這些年唯一進步的,也只有內力而已。然而他的劍意,卻更加安然祥和,再沒有以前的鋒銳。

    隱劍,終歸是隱劍了。

    即使他現在再拔出劍,相信西門吹雪也不會再看一眼。

    雲雨想著想著,心中百感交集,『我從沒有這樣迷茫過,從沒有對自己那麼不確信過,是因為,我不確信你麼?』她的手撫過他的臉,心中想著,『林依然,我的老公,你太優秀了,優秀的讓人心生嫉妒,讓我覺得對著你撒謊實在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如果一切都照我所料,那麼,所有的痛苦,都讓我來承擔。』她靜靜想著,誰讓我是這樣一個人呢!

    次日清晨,隱劍得到了一個好消息,一個月後,在自家舉行的宴會,他的父親會邀請林依然。

    終於要見面了!

    隱劍想,他低聲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領結婚證了?」

    雲雨輕輕一笑:「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我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她快樂的用手比劃著。

    依然呵呵直樂,卻不知道,那個驚喜,確實很大,大到當時的他,會有殺人的衝動!

    這日隱劍在撫琴作樂,黑狗忽然氣沖沖地跑過來道:「先生,先生,大事不好了。」隱劍好奇道:「發生了什麼事?」

    「村長被一個花男人……一個花男人攔住了,那男人很兇惡,非要找村長討東西。」黑狗呼呼呼著粗氣,「我爹讓我來找你。」

    隱劍急忙點頭道:「我馬去看看。」

    黑狗已然交代清楚,雲雨和正在練劍的念兒也聽到了,他們自然也好奇的跟了出去,只見隱劍一個縱身,人已消逝不見,念兒不禁感歎:「先生這身輕功,可是當世最妙的拉。」

    雲雨笑著鼓勵一番。

    新手村本來就小,隱劍耳力過人,村口確是有些嘈雜傳來,他身子輕飄飄地貼著地面,果然正圍了一群人,那群人將村長護在中間,為首的正是村裡的鐵匠,黑狗他爹。

    看了對面那兩人,隱劍這才知道為什麼黑狗會叫他們作花男人了。因為他們的衣服實在太花俏,大紅色,繡了花的大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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