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心江湖淚 第四卷 最後再說一次我愛你(終) 第十章 送別
    那人的笑容絲毫沒有改變,他左手擱在胸前,那秋水一般的劍身卻被他勞勞夾在指中!

    「陸小鳳!」不少識貨的人已經叫了出來。

    「小這裡可以吃白酒怎麼也不叫我。」陸小鳳似乎毫不在意手中的劍,嘻嘻對著隱劍笑道。

    「陸兄小心!」隱劍知道獨孤九劍的厲害,即使自己手握烏鞘劍時也不一定就是他的對手,更何況獨孤九劍遇強則強,傷人不備。

    果然,陸小鳳手中的劍,突然橫向一扭,大紅袍失色之下,險險低頭,那黑衣人一個倒翻,已經飄然出了院外,只聽他冷聲高叫道:「快劍手隱劍,靈犀一指陸小鳳,雨落忘川刀,聽雨君莫問,修羅劍無影,玄鐵劍緋鞠,不過爾爾,忘川刀,何敢……」

    他囂張的聲音愈來愈遠,卻悠然消逝不見。

    「獨孤九劍!不過如此!」

    院子的門打開,眾人忽覺渾身冰冷!

    那人頭髮黑中夾白,眼神冰冷如劍,他默然地看著一屋子的人,渾身的白袍如同雪花一般純潔!

    西門吹雪!

    眾人再次驚歎,卻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今天的事實在太刺激了,先是江湖數得的好手悉數到場,而後聽雨送曲,無懈可擊似乎找茬,忘川刀更是無影無蹤,盛傳的江湖第一劍法終於在玩家的手中現世江湖,逼退一眾高手!

    陸小鳳靈犀一指,夾住了秋水劍,卻夾不住獨孤九劍。而西門,只在剎那間,便冷著聲音,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這個時候,沒人會再關心獨孤九劍,沒人會去在意黑衣人了。

    西門吹雪冷冷地站在那裡,熱火朝天的氣氛頓時像一陣冰窟!

    「聽說你結婚了。」西門吹雪看著隱劍,淡淡問道。

    「不錯,這是我的娘子。」隱劍拉著雲雨,笑著道,「謝謝你能來。」

    「我來與不來,都是一樣。」西門的聲音聽不出一絲神彩。「如若知道你的劍法現在如此不堪,我決不會來。」

    隱劍乾笑,「還得謝謝你。」

    西門扭頭便走,「你的劍,已經失了犀利,縱然現在內功高些,亦是無用。」

    隱劍急忙問道:「為什麼。」

    「你的劍在最後一刻若不格擋,而是進攻,那才是你以前的劍。」西門的身影已經消逝在屋外,只有冰冷的聲音傳來。

    隱劍楞住了。

    酒桌的氣氛漫漫地又逐漸回復。

    雨落忘川仍舊是一臉懶洋洋地像是剛曬完太陽回來,他一邊敬酒,一邊打著哈哈,死去的水柔等人也回來了。

    不驚風陪著雨落忘川,又盡量地去搞氣氛了。

    似乎剛才的事,都不存在似的。

    然而酒後,江湖卻向炸了窩一樣,這一段時間銷聲匿跡的隱劍,以前所未有的勢頭成為了江湖中的話題人物,而隱劍的婚禮,也成為了江湖中玩家喝茶吃飯時的談資。

    到處都有人談論著獨孤九劍,談論著西門吹雪,談論著陸小鳳。

    沒有N會為了玩家出手,可是最不近人情的西門吹雪卻公然出手了,對著一個使獨孤九劍的玩家。

    沒有人知道當時的戰況怎樣。

    有人說是一個字的時間西門的劍就割下了黑衣人的腦袋。

    也有人說兩人大戰三百回合,最後西門吹雪才險勝一招云云。

    無數人都在猜測,這個黑衣人到底是誰,因為沒有人認得這個中年的黑衣人。

    更有許多幫派,在論壇大發帖子,以最好的待遇尋求黑衣人的加盟,然而就跟站在西門屋前等待機遇的玩家一樣,沒有一絲希望。

    黑衣人來的快,消逝的也快,他那一人獨闖許多高手的劍法,已經被大眾當做了神話。甚至有人說,當時的雨落忘川之所以沒有發出他的飛刀,是害怕獨孤九劍那破盡天下一切的劍法,會把他的飛刀送回。

    江湖中再沒有人認為雨落忘川是第一高手了。

    江湖的第一高手使劍,他的名字沒人知道,但他那把秋水似的長劍,和那水銀瀉地一般破了6位一流高手的劍招,永遠留在了江湖的心中。

    襄陽的一處密林裡,那個江湖最為神秘的黑衣人正踽踽獨行。

    在一處寬廣的地帶,那一片岩石正坐著一個人,一個渾身藍色衣服的人,這人的衣服稜角分明,渾身華麗不已,他的嘴角掛著一塊藍色的圍步,頭頂是一塊不大不小的斗篷,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那藍色的衣服背後,正掛著一把藍色鞘的大刀。

    黑衣人見到他的樣子豁然一呆:「雪飲!」

    「看來你對這把刀很熟!」那人聲音清淡,緩緩轉過頭來盯著她。

    「你不是隱劍。」黑衣人眉頭緊皺。

    「你不但對刀熟,對曾經使這把刀的人更熟!」

    「可我跟閣下卻不熟!」

    那人歎息一聲,緩緩站起身子,「沒關係,以後我們會熟的。」

    「為什麼!」

    「因為快活王。」

    黑衣人臉色疾變,「什麼快活王。」

    藍衣人已經緩緩抽出了刀,「多說無益,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獨孤九劍。」

    寒氣逼人,藍衣人的刀已經出了。

    黑衣人嘿嘿冷笑,「你倒是挺有自信。」

    「你不是也挺有自信,不然不會是這樣一副表情。」

    「你怎麼知道我贏不了你!」

    「說實話我沒有把握。」藍衣人淡淡一笑,「可這把刀不允許輸。」

    說罷,藍色的刀光轟然閃過,那黑衣人急急躲開,藍一人刀光似無止息,猶如北極冰風一般再度出擊。

    黑衣人臉被風刮的生疼,終於抽出了那一泓秋水一般的長劍。

    「破刀式。」黑衣人的身體奇異地扭曲,竟從刀鋒的間隙中棲到了藍衣人的面前。

    藍一人的刀瞬間由豎變橫,一道碩大的刀光橫切而出,黑衣人劍勢更不稍停,整個劍身超那藍色光弧一磕,身體竟然藉著這股力巧妙地沖半空。

    只聽身後嗤拉數聲,一排小樹隨著刀光倒下,他挺劍再刺時,迎面已經迎來了另一泓刀影。好快的刀!黑衣人驚歎,眼中竟然火熱非常。

    「破氣式。」他高呼一聲,劍如剪刀一般劃過光幕,整個身子更不停,直直朝下綴去。

    藍衣人似乎對於獨孤九劍能破地了雪飲刀光早有預料。那劍下來直刺時,正迎著寬大而雪白的刀身。

    藍衣人側著身子,露出的兩雙眼睛劍一般盯著黑衣人,黑衣人的劍法太過詭異迅捷。眼見刺到刀背,竟然化不可能為可能,那已衰弱的劍尖猶如游魚一般游過刀身,直刺藍衣人的右肩。

    藍衣人混不管刺來的劍,單手一撩,竟然朝著對方的身子割去,如此大的一幕刀光,穿過了黑衣人的身體,雪飲的鋒利瞬間將他的身體切成了兩半。

    藍衣人的左肩,多了一個碗大的洞!

    血流不止。

    然而藍衣人卻也不止,他只是淡淡地歎了口氣,緩緩消逝在了叢林的陰影中。

    空地,到處是雪飲過後的溝壑!和數十課切口整齊的樹木,還有,點點殷紅的血跡……

    數分鐘後,一切竟然恢復如初!哦,是系統刷新了。

    依然對面的別墅空了,濛濛臨走時將鑰匙給了他。

    演唱會的時候黃石他們幾個人全部都去了,依然卻始終沒有去,他只在濛濛走的時候,略帶苦澀地在飛機下方,緩緩注視著飛機的尾巴而已。

    「林依然,我本來準備和你一起在這裡過年,可是台灣實在有太多的事情,所以對不起。」濛濛那天晚坐在門口,就像當初兩個人坐在街一樣。

    「我與你都習慣了寂寞,所以會和你一樣的無所謂。」林依然語音幽幽。

    「不,你已經不會寂寞了,雲雨姐姐說過年的時候會找你的。」濛濛仔細地看著那個男人,「她說會給你一個驚喜。」

    林依然默不作聲,只有晚風在吹。

    忽然,「我有種擔驚受怕的感覺。」林依然轉過臉,有些憂愁。

    「那是因為你沒有過這種經歷,在新生活面前無所適從很正常。」濛濛安慰著。

    林依然覺得或許就是如此。

    那一夜,星光黯淡,只有濛濛懷中的吊墜那幾個英文字母閃爍著耀眼的光輝。

    飛機的樂路蒙,望著越來越小的那個人,那個修長的穿著自己買的黑色rd羊毛外套,內裡襯著Dir白色短衫的男子,她能記得給他買的每一件衣服,此刻的他就像一個皇室古老的貴族一般稜角分明的臉龐抬頭觀望,竟然清晰就如同在她的眼前,於是眼淚竟悄悄地流了下來。

    「我祝福你們。」她輕輕低語,終究還是捨不得移開頭。

    一旁的男子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然道:「我有種危險的感覺,我們似乎是在玩火。」那人正是大頭佛,他滿臉抽搐,「我甚至都不知道,當一切事實擺在他的面前時,他會不會一拳將我打死。」

    「不會的,你要知道,時間會抹掉一切,包括愛情!」雲雨低喃,語氣中有著一絲自信。那倒映在眼中的人也越來越小,越來越小,逐漸消逝了……

    人走了,走後一切清爽,就像沒來過一樣。

    依然不由得想到了一首詩: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於是他對著遠方已經消失的飛機,對著那藍色的天幕,揮了揮衣袖。

    飛機的轟鳴聲響起,遮住了一切送別的言語!

    這一走,或許就是永別……

    不知怎的那一刻,依然竟然有了要流淚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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