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心江湖淚 第三卷 最美麗的一剎那 第二十八章 玄蛇之死
    隱劍這一招旋風劍,倒是頗有些橫掃千軍的味道,此招對於施術者的輕功和身體靈敏以及協調性,爆發力等等要求都是甚高,更重要的是反應要快,時機把握的要准。

    那烏鞘劍如一把開足馬力的電鋸一般從白色巨蛇腹下劃過,這蛇最柔軟的地方被急速轉動的烏鞘劍切割,即使再堅硬那也是沒用的了。

    蛇身仍然朝前撲去,凌空飛出數十米終於落在了蛇群中,那巨蛇身體砸下之時,周圍的一群毒蛇頓時猶如世界末日一般嘶鬧不安。

    白蛇身體發狂般痙攣扭動,巨嘴張合,不知壓死咬死了多少同類,腹下的青草更是被蹂躪的狼藉不堪,滿是血跡,那周圍的蛇群對於這條大蛇似乎極是畏懼,見此蛇臨死發狂,再加劇毒的血液腥味飄蕩在空氣中,早已嚇得四散飛奔,逃跑時常有互相撕咬擠壓,壓死咬死不計其數,場面一時混亂之極,

    隱劍適才一場惡斗乃是平生僅有,連接受傷不說,就連最後一招也是拼卻了全身的精力所發而出,現在滾落在地連站都站不起來,昏沉沉只想就此睡去。耳中雖聽到巨蛇蛇身撞擊樹木翻動草葉的巨大聲響,知道如若此刻白蛇向他撲來危險級大,怎奈何卻是毫無力氣逃脫。

    也算是他幸運,那巨蛇臨死之時拼力雖然恐怖,但離他和巨雕尚遠,所以也沒有連累到這一人一禽。

    待得那響聲變小,小聲消逝,隱劍也積攢了一些力氣,勉強支著烏鞘站起,環顧之下不禁訝然,那巨蛇屍體已然癱倒在地,腹下流了一大片鮮血,周圍的草地樹木,凡是沾染到這鮮血的,竟然全部結了一層淡淡的霜花,冰寒之氣頓時撲面而來,再看那狼藉的草地,甚至那一人合抱仍被連根撞起的樹木,就連張狂如隱劍者也不得不暗呼僥幸。

    正在隱劍唏噓之極,一聲糜頓的鳥鳴在他耳旁響起,隱劍這才響起身旁的大鳥,只見此鳥早已沒了初見的精神,兩只眼睛渾濁不堪,眼瞼和翅膀無神的耷拉下來,此刻正看著隱劍,似乎頗感欣慰。

    隱劍走到巨鳥旁邊,摸出一些藥膏給它塗抹,那巨鳥似乎知道隱劍是為了救它,因此也並未阻攔,反而感謝似的低鳴了一聲。

    傷口處理完畢,而巨鳥的神情卻越來越是萎頓,隱劍觸到巨鳥身體,只覺摸到一塊堅冰,再見到地的霜花,不驚訝然道:“這蛇毒竟然如此霸道。”

    眼見那巨鳥就要不行了,隱劍急中生智,似乎以前在哪本小說看過,蛇毒的解藥往往可以被此蛇的蛇膽解掉。

    此時姑且不管靈與不靈,他提著烏鞘劍,走進蛇屍,只見那巨蛇嘴巴已然閉,兩只獠牙卻露在吻外,顯是臨死之時脫力痙攣所致,而那一只血淋淋的眼睛和另一只猩紅色的眼睛卻如同黑暗中的魔鬼一般審視著他,即使死了也是一般的猙獰,叫人雙腳發顫。

    隱劍揮動烏鞘劍,這蛇皮果然堅硬之極,隱劍自用此劍一向斬狼殺虎,如同切豆腐一般,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阻力,此刻卻如同割布一般,這還是蛇腹這種最柔軟的所在。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巴掌大的東西,便是此蛇之膽,這蛇膽觸手冰冷無比,仿佛一塊潔白透明的水晶一般淡淡流動,真是好看極了。

    隱劍拿了巨膽到巨鳥面前,示意他吃下,然而巨鳥似乎及是畏懼,低鳴了一聲,接嘴含過只輕啄了一下,略微吸食一些便不再用了,隱劍估摸著絕不過10滴。

    他心想此鳥果然是只不錯的好鳥,知道這個東西的寶貴,給自己留著,卻不知真實原因絕非如此。

    他做完這一切之後,渾身便再沒力氣,他方才翻動蛇身取膽時已經極為勉力,這下坐倒也再不願起來。

    他知道蛇膽是個好東西,便張嘴吮吸了一大口,那膽汁比冰水更甚,遠比入手時的溫度要寒冷的多,此刻入肚雖然一路滑下,然而所過之處卻幾乎要被被冰雪凍結。

    腸胃被凍結的感覺極度痛苦,隱劍剎那間便後悔不跌,想要吐出然而整只嘴巴已然沒了知覺。他知道不好,暗想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可別在享受勝利果實的時候掛掉,那才是真正的欲哭無淚……

    其實隱劍不知,這種天地異種並非常人可以消化得了的,此蛇年歲愈千,不知歷經多少風雨,其膽汁對人體固然有妙用,然而其霸道的冰寒藥力亦不是人類能夠承受的,此膽必須輔之以別的藥材制成藥品,譬如千年的朱果如此及陽之物,將寒毒瞥去,又或者修習之人功法純陽,能夠將陰寒化解,如此方能服用,但即使是第二種方法,那服用的亮也是以滴為單位計算的。

    只是沒了寒毒的蛇膽藥用未免大打折扣,但以此提升功力,卻也算得是神品了。

    巨鳥雖然無礙,那一半是因為禽類消化道本非人累可比擬,而此鳥亦是天生異種,另一半則是因為此鳥雖有服食,卻只是區區幾滴,遠沒有隱劍這般吮吸。

    隱劍此刻可謂直入阿鼻地獄,他渾身情風決運行不斷,以期能化解體內的寒意,然而平時他自覺頗為不凡的內力此刻對蛇膽的藥力卻顯得相當渺小。

    然而渺小歸渺小,畢竟他內力渾厚,又喝過撕心裂肺這種同為天才地寶釀造的藥酒,所以還可以勉強將這股陰冷的寒氣融入體內,只是那速度,不免讓隱劍想起新手村教學的時光……

    劇烈的凍風在隱劍內腹嘶號,幾乎要扯破他的丹田,再混之以腸胃冷凍成冰的劇烈痛楚,若非隱劍耐力遠非常人,怕也早已頂不住了。

    此刻隱劍的感覺便是,身子裡仿佛有幾千把刀,每把以每秒數千下的頻率狠狠剁著他的內髒,瞬間變成肉末之後,再凍成冰坨,而後再剁,周而復始,循環往復,從不間斷,十八層地獄的刑罰怕是也不過如此了。

    只是寒氣雖然霸道,但隱劍隱隱覺得丹田處雖然疼痛,但明顯要比其他地方好很多,若非如此,他根本連內功都運不出來。

    其實此乃天下至寶盤龍古玉的功效,傳說此玉乃盤龍精魄所化,而龍乃是蛇的始祖,是以此寶才能在如此強勁的寒氣下護得隱劍內力周全,若沒有此玉,隱劍不但此刻得身死,怕是渾身經脈十有八九都得斷裂,丹田自然會被撕的粉碎,最好也是一個廢人的下場……

    當然如果僅一個游戲而言,想要獲得就必須付出,我們的主角是一個從不吝嗇的懂得付出的男人,縱然這付出有時候只是為了變態的和自己找麻煩……

    隱劍不知過了多久,當他的內力逐漸化解到一小半的寒毒時,不但本身的內力猛增,那配合了冰心決的寒冰爍爍的內力更讓他清爽非常,內髒便也不感覺到有多麼痛了,只是之前的那一段時光實在非人可以忍受……

    他耗盡心力將余毒煉化完全,卻沒有先前那種功力增長的明顯感覺,大概自己的內力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或者這蛇膽汁吞的太多,已經沒有太多作用。

    他略微運了運氣,方才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巨鳥丑陋的外形,此刻正昂然站立在自己身側,正是在為自己護法。

    不遠處的土地,正坐著一個嬌俏的女子,鬢發微散,眼睛微腫,正直直地朝他所坐的方位看來,在他睜眼的那一刻,四目相交,淚水便似乎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隱劍的心仿佛被針刺著,眼眸深處似乎有濕潤即將奪眶而出,那女子卻早已撲了過來,緊擁在他懷中,盡情而放肆的流著眼淚。

    隱劍的手溫柔地撫摸著她那如雲般的秀發,“傻孩子,你一直等在這裡麼?”

    懷中的人兒沒有回答,只是哭,淚水仿佛珍珠一般低落在他的衣襟。

    那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某種感情被深深觸動著,隱劍就如同哄著孩子一般輕輕撫摸著她的背,她的發,她的臉……似乎將要用他一生的愛憐,去疼惜眼前的這個女子。

    身後的巨雕兩只眼睛神光湛然,朝天鳴叫一聲,清脆的聲音直直穿入雲霄……

    “我這樣是不是很無理取鬧,明知道是個游戲,還哭成這樣。”雲雨斜倚在隱劍懷中,輕輕地問到。

    “其行雖愚,其心可佳。”隱劍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

    “是啊,確實有夠笨的。”雲雨臉帶著笑,似乎想起了方才那股止不住的淚水,“你可不許笑我。”

    隱劍緊緊將她擁入懷中,把頭埋在他如雲的秀發間,聲音雖輕但很堅定:“天下人,不論善也罷,惡也罷,他們真正最關心的那個人,只會是他自己。這樣的生命還有什麼趣味,這樣的活著還有什麼意義,而你卻讓我找到了它的意義,你的每一滴淚水,每一個笑顏,都讓我擁有同樣的感動,因為,我的心,已經張在了你的心。”

    雲雨的身子微微顫抖,她將頭搭在隱劍的肩膀,美麗的雙眼癡癡的看著前方,嘴中喃喃重復那句話道:“我的心,已經張在你的心……”

    金庸小說中最為完美最為迷幻也最為不切實際的作品《神雕俠侶》讓我感動至今,從孩提時代開始,我就幻想著這種純粹的歇斯底裡的愛,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有時我們太過一廂情願太過迷戀美麗其實只是因為我們無法擁有罷了。所以在那如夢如幻與世隔絕的美麗中,我們只聽見小龍女和楊過癡癡地說:“這個世界,只有我憐惜你,也只有你憐惜我。”平凡語言下給我的感動勝過我所看過所有籍的辭藻。所以謹在此刻,借來楊過的巨雕助陣,在這純潔神秘的昆侖山,再次重現一段只為彼此而活的浪漫,再造一對不切實際的《神雕俠侶》,用以祭奠兒童時代的幻想,祭奠那份當時內心純潔但現在卻死尋不倒的感動。苦於文筆所限,各位看客如覺有不到處請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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