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心江湖淚 第二卷 當愛慢慢走遠 第五十二回 一線天加盟
    隱劍喝了口酒,絲毫沒有驚詫的表情,只道,「大王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忽必烈濃眉挑了挑,道,「假話怎麼說?」

    隱劍自己倒了一杯酒,呵呵笑道,「當今昏君當道,百姓不堪重壓,大漢率兵來功,這些愚昧之人不懂大漢為民之心,實在可惡,但中原兵實不能與蒙古抗衡,因此必敗無疑。」

    忽必烈齒縫中再擠出三個字:「真話呢?」

    隱劍亦是盯著大漢,緩緩道,「譬如狼群擇王,強者當之,這是天理!其他種種所謂,無非是安撫人心的借口罷了,我有兵,我就是王,就如同,在下手中的劍,若是能殺盡一切人,便不再敢有人與我爭峰,至於俠義,為國為民,全是放屁,至高劍道,乃是心,至高心道,乃是無情,所謂無情,無心也,只管自己,若是自己舒服,便再好沒有。」

    忽必烈仰天大笑,道,「王弟一番言論,可謂精闢之致,精闢之致啊。」

    隱劍再喝了一口酒,感歎道,「然而此種人者,必須享受孤獨,因為別人再難懂你,難懂,難懂…」

    忽必烈也歎息道,「可惜我那蕭王弟始終不肯真心助我,真是讓我費盡心思。」

    隱劍低『恩』了一聲,他此次前來,說是什麼混功勳,其實都不是主要原因,他的目的只是為了蕭峰,這個至情至性的大哥,在這場戰爭中,一定會遭遇到一些事情,而隱劍只有拼盡全力,保護他的安全。襄陽那邊說他是叛徒,蒙古這邊對他不信任,他自己也絕對不可能會去攻打襄陽,到了最後隱劍猜測他大概要弄個兵兼,然後自殺,解了襄陽之危,這大概就是遊戲公司的安排,是以他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論武功,他已經不在蕭峰之下,所以這一次,他是有備而來,設想了種種情況,即使拼掉性命,也要保護蕭峰,畢竟武功可以再練,然而蕭峰死了,這個遊戲中就再沒有他了!

    隱劍忽然道,「大漢是用什麼方法迫使我大哥此次同意攻打襄陽。」

    忽必烈笑容一滯,心中震驚不已,他複雜地看了隱劍一眼,見他一手拿著酒囊,一手端著酒杯,正在自酌自飲,問出這話似乎是漫不經心。他乃歎息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只能先囚禁啊紫郡主。」

    隱劍點了點頭,心想此刻虛竹跟段譽應該已經跑去營救了,你這一手棋得失敗,最後卻得逼死我大哥,他腦中複雜地運轉,口中酒也不停,蕭峰此次出兵必是報著必死的信念,像這種人,名節重於性命,隱劍是真的為難了。

    他想著想著,忽然手中的劍就動了,劍起,劍回。忽必烈只感覺到一股白光從脖子下面衝過,那白光有著點點落寞,跟自己的皮肉差不過幾毫米,再看隱劍,仍舊是喝酒的姿勢,他猛然回頭,只見一個黑衣人停在自己身後,手中握著一柄長劍,似乎是剛從屋頂落下來,他的劍,離自己的後背更近…

    隱劍低聲道,「這人很擅長隱匿,似乎是方才從帳篷頂鑽下來的,只是聲音太小,你我都在談話,因此沒有注意。」

    忽必烈驚愕道,「你已經將他點穴了?」

    隱劍搖頭,道,「我使劍,劍只殺人。」

    忽必烈駭然,他可從未從這人身看到一點血跡,而隱劍的劍也從未見他出過鞘。然而事實又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相信,剎那間的恍惚,他以為隱劍是神人。隱劍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笑道,「大漢不必驚疑,我殺人,因為速度快,所以從不流血,你看他的脖子就知道了。」

    忽必烈聞言走近那黑衣人,只見他神情決絕,一切宛如一個活人,在看他的脖子,果然有一條細縫,細縫周圍竟然沒有一絲鮮血,此刻,忽必烈甚至能聽到黑衣人尚未停止的心跳聲。

    「王弟莫不是劍神。」忽必烈乾嚥了口唾沫,由衷讚歎道。

    隱劍搖頭,道,「劍神,我可當不起,便是那位緋鞠兄,劍法便與我不相伯仲,而我更知道還有數人,劍法與我相當,真正的劍神祇有一個,在他面前,一切問題只需要一劍便能解釋的徹徹底底。」

    忽必烈以為他是在謙虛,只是笑著召喚門外的侍衛將這裡的屍體抬了出去,而後道,「王弟救了我一命,我實在無以為謝,不知王弟有什麼心願。」

    隱劍笑道,「我能有什麼心願。」即使有,你也不能滿足,你能讓雲雨回到我的身邊麼?你能讓蕭峰安然退走麼?這兩點,你都不能啊。

    忽必烈可是善於識人到了及至,他鄭重道,「我見王弟心事重重,到底有何難言,不妨與大哥說了出來。」不覺間,他的稱呼又親熱了幾分。

    隱劍道,「心事,心事卻沒有什麼了,只是大哥蒙古一代大王,這酒卻難醉人,若是能給小弟一壇能醉得了的酒,便是再好不過了…」

    是啊,是啊,隱劍已經醉不了了。

    忽必烈道,「這是我蒙古王室珍藏的好酒,王弟飲之如水,酒水大哥我確是無能為力了。」你醉了,誰來保護我,忽必烈可不做那種蠢事!

    忽必烈又道,「改日我兵占襄陽,一定搜羅天下間的好酒,滿足王弟的這個心願。」

    隱劍哈哈大笑,道,「怕是天下間的好酒,都不能再讓我醉了。」那笑聲中竟然有無窮的蕭索。

    就在這時,隱劍忽然道,「諸位不必再藏了,出來。」

    忽必烈驚愕回頭,卻見帳篷頂又鑽下了4個人,這4人裝束不凡,身氣勢更不是旁人可以比擬。

    忽必烈驚怒交加,蒙古百萬大軍,竟然讓這群武林中人如入無人之境,那自己以後的安全還了得。

    當中那人隱劍認識,正是曾經在襄陽城樓見過的一線天,只見他行了一禮,道,「大王不必驚怒,我等來此並無歹意。」說罷又對隱劍道,「血盟盟主一線天,見過隱劍兄,以前我等多有得罪,一線天給你賠個不是。」

    作為血盟一代盟主,低頭何其之難,此時無非只因為兩點,一是他跟蒙古可汗關係較近,二來方纔那一劍他們幾人看了,一線天並無把握自己能夠躲過,再加之隱劍那一身驚世駭俗的輕功,他是實在不想得罪這個人。

    忽必烈果然不愧是一代梟雄,處在這樣的環境中竟然毫無慌亂之色,他平靜道,「不知諸位豪傑深夜闖營,有何指教。」

    一線天道,「揚州血盟,早仰慕大漢,如今中原昏庸,我特率麾下強健之士,為大漢霸業盡綿薄之力。」

    忽必烈臉沒有絲毫表情,他只輕輕的『恩』了一聲,便道,「我蒙古百萬雄兵,如今取襄陽,猶如探囊取物,你們來歷不明,我怎能信的過。」

    一線天毫不在意,只輕輕從背後取出一個匣子,隱劍看著那匣子,實在想不出裡面是什麼東西,見其他幾人很是鄭重,不禁好奇道,「是什麼東西?」

    一線天笑了笑,道,「隱劍兄自己來看看便知。」

    隱劍神手打開那個匣子,忽必烈對他使個眼色,他是害怕他們暗中出手,隱劍搖頭只笑,絲毫不懼,那匣子一打開,赫然是一個血粼粼的人頭。

    隱劍呼了一口氣,讓開了身子,讓忽必烈自己看,那人頭眼睛大睜,似乎正是死不瞑目,忽必烈駭然道,「郭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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