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心江湖淚 第一卷 懵懂江湖 第三十四回 劈邪劍譜,終究還是學了
    隱劍冷汗遍體,當下便道:「為什麼一定是我。」

    岳不群哈哈大笑:「因為你的劍法成就他日一定不可限量,只要招式圓通,便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徒弟可還有什麼不開心。」

    隱劍罵道:「就是成為一等一的高手我也不要做太監。」

    岳不群怒道:「誰說學辟邪劍譜就要做太監來的。」

    這下隱劍倒的愕然了,疑惑道:「不是欲練神功,必先揮刀自宮嗎?」

    岳不群怒罵道:「你翻開來看看就知道了。」

    隱劍內力被封,但身體還是能動,當下翻開闢邪劍譜,第一業赫然便是「欲練神功,必先揮刀自宮」,岳不群咬牙切齒道:「當年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寫了這段話在面,簡直氣死我也,你再翻第二業。」

    隱劍剛到嘴中罵人的話又嚥了下去,依言翻開第二業,便是「若不自宮,也能成功。」當下大是慚愧,又好奇道:「師傅當年可是自宮了。」待看到岳不群殺氣騰騰的眼神,嚇得趕緊縮回了頭,心想我看你這眼睛就知道答案了。

    再看第三業,「即使自宮,未必成功」。隱劍哈哈大笑,但覺身後殺氣沖天,趕忙收斂,怒道:「哪個蠢貨,竟然如此糊弄人,簡直該死。」

    岳不群哼道:「若我知道是何人加的這三業紙,即使拼掉性命,也要叫他好看。」

    隱劍於是又安慰了一番,這才得到解脫,辟邪劍法果然不是蓋的,隱劍但覺這劍法招招狠辣,式式奪命,兼之出手迅猛,方向詭異,實是令人防不甚防。

    岳不群滿意得點頭道:「這辟邪劍譜屬於劍宗的武學,招式方面狠是精巧,徒弟你劍法迅猛,卻只是劍心初成,招式方面要更加磨練啊。」

    隱劍點頭道是,忽然想到了劍無影來時的話,於是道:「師傅可知獨孤九劍。」

    岳不群雙目忽然閉起,喃喃道:「我怎麼不知,怎麼不知。」他似乎壓抑住了心中的一絲感情,道:「便是那劍法讓我知道了,即使劍法再高明,若使劍時心術不正,劍心不穩,是終難悟到最乘的劍道的,為師的一生,可都毀在了獨孤九劍了。」

    隱劍黯然點頭,心中開始同情岳不群起來,岳不群為了成為高手,不惜自宮練劍,但他卻是藉著劍來達到自己稱霸江湖的目的,所以終難成功。最後徒落的個萬人恥笑的下場,心中的悲涼,又豈是別人能知道的呢?

    隱劍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是道:「師傅不必太過介懷,人之一生,誰都有錯,然而知錯能改,卻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岳不群哈哈大笑,道:「你錯了,誰都知道改,只是遲與早罷了,像為師,就是遲了,哎,遲了。」說罷大手一揮,道:「你走,為師想靜一靜。」

    隱劍便即告退,剛剛出得屋子,岳不群長歎一聲,那身影顯得甚是悲涼,這時,門忽然又開了。

    岳不群回頭看了一眼,擠出一絲笑道:「徒兒善解人意,你放心,為師若真的那麼脆弱,早在以前便棄下華山不顧了,有生之年,能得到你這樣一個弟子,我願足矣。」

    隱劍尷尬的一笑,走到岳不群身側,道:「師傅不必想那麼多,您還有華山啊。」

    岳不群又是一聲長歎,道:「眼下人人凱覷為師的紫霞真氣,怕是也活不了多少時間了。」

    隱劍心下黯然,知道象岳不群這種普通的高手N最容易被人攻擊,等到玩家學完門派功夫,基本就沒有再用門派的地方了,華山在與不在也沒什麼區別。

    岳不群又道:「我死不足惜,只是愧對華山的列祖列宗啊,這門派掌門一職,我本想傳給沖兒,但奈何已經大錯特錯,如何有臉再叫他回來,況且他現在已經是衡山掌門。」

    岳不群搖了搖頭,苦笑了幾聲,隱劍安慰了幾句,岳不群閉目沉思,忽然道:「徒弟若有一天見到令狐沖,便待為師問聲好,如何?」

    隱劍點頭稱是,岳不群這才擺手,道:「去。」

    隱劍小心的退開,卻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繞了一個大圈子,將插在地的烏鞘劍收回懷中,心下吁了一口氣,這才關門。

    隱劍收好東西,忽然間不知道何去何從,心想漫漫江湖,難道真的如同人生一樣沒有目標?

    目之所及,仍然是那些修葺房屋的,看到那些不知是N還是玩家忙的熱火朝天,忽然覺得生活很真實,而自己真的不知道要幹什麼。

    隱劍又覺得孤獨,這孤獨來得自己都不明所以。

    信息欄不斷有人要添加他為好,隱劍都回絕了,即使是大頭佛。

    陽光穿過樹葉照在他的臉,隱劍覺得穿著布襖有些熱,他將外面的布襖脫了下來,露出了憶雨衫。

    憶雨,憶雨,飄雲雨,即使沒有這件衣服,又怎能忘記你呢?

    隱劍看著身那細蜜的針線,他真想此刻這個女孩就坐在自己的身旁。

    這個世界,沒有不明所以的付出和犧牲,隱劍知道的,也沒有心安理得得享受,隱劍也是清楚的。

    但是為什麼,隱劍一直在問自己,被人愛的感覺很幸福,就如同飄雲雨對隱劍。

    雖然飄雲雨算不特別美麗的那種,比之濛濛有所不及,但隱劍知道,在他的心裡,他早已將這個女子當作了自己最知心的一個人,如果可以,隱劍會毫不猶豫得愛她。

    可是隱劍在顧慮什麼,沒人知道,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可能是長久的單身讓他害怕兩個人在一起,也可能是兩個人一旦消失了神秘就變得平淡,再沒有愛了。

    隱劍害怕失去,害怕被人瞭解,所以他不喜歡有人指使,不喜歡被人管束,但他卻是善良的,縱然這善良已經被現實的生活所壓抑,難以看出。

    隱劍拿出酒,那半壇撕心裂肺,看也不看就往嘴中倒去,他的嘴角抽搐起來,忽然好想哭,於是淚水就止不住,他坐在牆角下,一口一口灌著,眼淚一遍一遍流著。

    他記得老王曾經說過,一個人的一生,難免不犯錯誤,但終究都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如果死死盯住,那也沒什麼意思。

    可是有的錯誤能夠彌補,若是無法挽回的錯誤呢?

    若是不懂得原諒,那就只能享受孤獨,像我一樣!?隱劍哈哈大笑,笑的有點苦,那麼好,孤獨就孤獨。

    隱劍的眼睛迷濛了,他知道自己醉了,睡夢中他依稀記得,有雙手將他擁入懷中,胸口是那麼的溫暖。

    溫暖呵!多麼溫暖的懷抱。

    美麗的女子緊緊將隱劍的頭擁入懷,這個男人,為什麼會這樣的悲傷和淒涼呢?他本該是無憂和快樂的。女子的面紗被風扶起,帶著憐惜將隱劍的淚水抹去。

    「你是誰?」女子的身後走來另一個人,她也是同樣的黑紗蒙面,隱劍醉酒的雙手緊緊擁著眼前的女子,口中喃喃道:「雲雨,雲雨…」

    抱他的女子渾身一震,忽然笑了,縱然她帶面紗,但仍能感覺到她笑了,因為她的週身都充滿了溫暖,充滿了笑意,即使這午後的陽光也要遜色。

    她緩緩得道:「我是飄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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