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用重要的人來威脅,未嘗不是一個好方法。」伊斯利的第一句話,就讓泰萊莎和伊奈莉變了臉色,但是他隨即就微微一笑,「而且,說實話,那個時候我也並不很在意你們的性命問題。但是,到底是深淵級的戰力,說什麼,也是不能保證你們一定會戰死啊!如果為了這個理由,和兩個深淵結下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不是太划不來了麼?我還沒打算,為了組織的問題,把自己的命也一樣給搭上去啊!」
「而且,」最後,他又追加了一句,「如果我真的有那打算的話,絕對不會讓你們懷疑到我的。」
「我明白了。」泰萊莎點了點頭,「狂災有多強,我不知道。但是既然當初你逃出來了,想必我們要逃也不是很困難的事情。你只要明白,深淵級,沒有那麼容易被抹除,就成了。」
伊斯利呆了呆,「我這是……算是被威脅了麼?」
唔……一向都聽說泰萊莎凌厲而高傲,但是一直以來都沒怎麼見到這一面。看起來,古蕾雅的被劫確實是刺激到她了。連原本不打算插手的東西,現在都要來開口說明了嗎……
「古蕾雅被劫走。其實,我確實不認為那是你動的手腳。因為現在的狀況,完全沒有必要。」泰萊莎微微的笑了起來,恢復了平日的狀態,「而且,不管你怎麼說,我也知道,古蕾雅的狀況,到底還是存在著危險的。所以,我不希望雅羅爾也出事。」
「如果是那樣的話,」她笑得冷艷,「我可不會管什麼狂災之類的,絕對,和你不死不休!」
因為泰萊莎的話,伊斯利難得的呆滯了一下,「我記得……雅羅爾現在也是深淵吧?」一個深淵,哪有這容易被抹殺掉?還讓泰萊莎來出頭?剛才不是才說起這一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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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的,雅羅爾就算自己沒發覺,但是,她已經很信任你了,這一點是事實。而這個,就足以成為她最大的弱點了。所以……」泰萊莎的目光,極具脅迫性。
確實,古蕾雅的事情刺激到她了。原本,雅羅爾和伊斯利的事情,她是不打算多管的。畢竟,那是人家的感情問題。
可是,古蕾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劫走了,誰又知道,雅羅爾會不會在她的身邊出事?而最有可能讓她出事的人,就是眼前的這一位,不是嗎?她是一個那麼冷靜聰明的人,一般人就算想要算計她,也未必能夠做到。但是,眼前的這個,卻有這個頭腦和實力。而且,還得到了最重要的,信任。
再何況,這個人的風評實在不算好。幾百年間,都讓組織大為頭痛……就是因為他聞名的陰險……
「這個……是要一個承諾嗎?」伊斯利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雖然說,總覺得泰萊莎是高估他們之間的關係了……雅羅爾,沒有那麼容易相信人的。確實,現在是比較相信他了,但是會成為弱點的地步……還遙遠的很呢!
略略偏了偏頭,發現小火倒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樣。剛開始見到泰萊莎的時候還蠻有精神的,現在,卻已經趴在他肩上休息了。小火……倒是相信他的很啊!
「就當作是威脅來看待好了,」伊斯利微笑著伸出了右手,「我承諾絕對不會把雅羅爾當作棋子的。」
頂多……把利益最大化而已。否則,他未免就吃虧了一點不是麼?現在的狀況下。不過,泰萊莎好歹也是雅羅爾的密友,她看到的東西,應該不至於太失實的吧?那樣的話,倒算是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呢……
是不是太爽快了一點?泰萊莎盯著伊斯利看了老半晌,忽然間就明白了什麼似的,燦爛的笑了開來。伸出了手,和他擊掌達成了協定。一直以來,依靠著雅羅爾維持著關係的兩個人,現在,算是真正正式的,建立了合作關係。
得到了這個承諾,泰萊莎就盡力配合他的要求。伊斯利自然知道,她的意思。
那麼,泰萊莎現身的話,和組織的戰鬥,就真的要進入倒計時了。除非……
藍若斯,你又到底,想要告訴我們什麼?爵士的計劃,有一部分,是必須阻止的嗎?在借助他達成自己目標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那件事情,真的糟糕到了這種地步?爵士首先要做的,應該是另一件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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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羅爾自然完全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某個地方,有人正針對自己達成了協議。
對她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盡快養好因為能量的衝擊造成的內傷,還有恢復損失的精神力。在經歷了兩場戰鬥,以及兩次空間轉移之後,她的損耗,也實在是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咦?你還沒走啊?」第二天醒來,雅羅爾驚訝的發現,居然珍居然還在不遠處的地方。因為疲累而休息了一陣的她,本來還以為,珍應該回組織了呢!
「雅羅爾前輩受傷了不是嗎?」儘管沒有外傷,但是空間轉移之後,面色上掩飾不住的疲勞和蒼白,還是讓珍發現了這一點,「而且,前輩的救命之恩,我也還沒有報答。」
「不過是順手而已。」雅羅爾想起來「劇情」中珍為了報恩甘願為古蕾雅而死的情節,有些皺眉。她可不希望,在她的身上,珍也做到這種程度,「而且,我是覺醒者不是麼?」
「如果前輩是覺醒者的話,就不會把我的妖力往戰士的方向拉了。」珍平靜的說到,「我知道我的力量比起前輩來不算什麼,甚至可能會成為前輩的拖累。但是,在前輩養傷的期間,希望至少能夠守在前輩的身邊。」
「但是,如果你不回組織報到的話,可是會被當作叛徒的哦!」雅羅爾無奈。而且,這周圍沒有什麼妖魔啊!就算有,也傷不了她。能傷得了她的,珍則是對付不了……可是,這些話,她就沒有說出來了。
珍沉默不語。
不只是救命之恩的問題。組織任由覺醒者和妖魔在西方大鬧卻不聞不問的情況,也讓她對組織產生了懷疑。儘管收取巨額的報酬,但是,組織一向是以「人類的守護者」自居的不是嗎?
「為什麼組織不肯接受洛森的委託?」不知不覺間,她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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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羅爾呆了一呆。
在她的印象裡,這是一個有些呆板和嚴肅的戰士。所以,完全沒有想到居然她也會思考這樣的問題……
「應該說,這種狀況,有一部分就是組織的功勞吧!」她說著話,躍上了一棵樹坐著,「他們散佈了兩位深淵要在這裡戰鬥的信息,而且,還有覺醒者之間的戰鬥。而露西埃拉她們,也表達了要招收手下的意願……再加上這段時間,覺醒者們都被組織逼迫得利害,所以不就都趕過來了?」
「應該說,組織應該已經放棄這片地區了吧,以達到某種目的。」
珍瞪大了眼,「為什麼?要在這裡消滅覺醒者嗎?但是組織……」
「確實,只靠你們這樣的戰士是做不到的。但是,覺醒者會自相殘殺。而且,組織還有其他的力量。」雅羅爾斟酌著。雖然想過勸服大劍們叛離組織,但是事到臨頭,又有些猶豫起來。
畢竟,按照伊斯利的做法,那是在渾水摸魚。他能夠調用的力量,幾乎都散在了大陸的各個地方。在聖都,那一次的集結,人數已經是太多了。他肯定不可能再安排這麼一次的集結的,在進攻組織之前。可是,什麼時候進攻組織,說實話,這還得取決於露西埃拉……
那麼,就算她把所有的大劍都給遊說得背叛了,又該怎麼安置她們呢?
現在組織的態度,明顯是在到處捕殺覺醒者。那就不要說原本就捕殺得厲害的叛逃大劍了……可是,留在組織,又真的安全麼?
「也就是說,組織把現在西部的人類全都放棄了嗎?」珍卻明白她的意思了。很明顯,她還真不是那種呆板的戰士。
還在猶豫的雅羅爾驚訝的看了看她,發現她現在眉頭深深的皺著,顯然在思考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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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如果完全依靠理智來判斷的話,雅羅爾也能發現組織這樣做的好處。
本來他們大量的捕殺覺醒者,就已經讓單獨的覺醒者們人心惶惶了。即使是露西埃拉沒有來這麼一出,也會有不少的覺醒者會想要投靠她。而現在這樣,依靠流傳廣泛的西南之戰,把覺醒者們都集中到一個地區,至少還增加了他們自相殘殺的可能。
何況,在他們的宣揚當中,莉芙露也是有著不小的勢力的。就算覺醒者們沒有隨便的戰鬥,也會因為投到了不同的陣營而自相殘殺。削弱了覺醒者力量的同時,還似乎可以搜集到他們需要的覺醒者屍體……
同時,利用莉芙露牽制露西埃拉也是目的之一吧。
至於,還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一定,對組織也是有好處的。而拋棄那麼多人類的性命,對他們來說,也是值得的吧!只是,像珍這樣的戰士,顯然不會這樣冰冷的思考而已。
其實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只是……她卻不能改變什麼……也不會,想去改變什麼……果然,她的思考方式,也是頗為冷血的呢……
「雅羅爾前輩。」珍忽然認真的看著她,「我可以向前輩請教戰鬥的技巧嗎?雖然這樣的要求可能有點過分……」
雅羅爾再次呆了呆,不明白最近怎麼總碰見這種事。「指導你戰鬥,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你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