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狼入室 第一卷 第十四節 大笑話2
    到底有什麼好笑!婉兒實在想不明白!

    不如趁此機會好好觀賞一下!她支起下巴,瞪大眼睛瞧著上官赫飛——就像古大俠說的:他不笑的時候的確夠嚴肅,但是他一笑起來就像溫暖的春風吹過大地……

    「像溫暖的春風吹過心底!」婉兒喃喃道,目光轉向癡迷。

    「你說什麼?小虎!」上官赫飛含笑走近,英俊的臉幾乎令她窒息,聲音低沉而磁性。「你的眼睛怎麼了,有點對對眼?」

    「沒……沒什麼!?」婉兒趕緊變「眼」,現在可不是心動的時候。「你們到底笑什麼?」

    「畢廚!」上官赫飛臉上仍舊帶著笑意,「小虎是胡大帥侄子,自小在胡大帥府生長,不知道平日裡吃的什麼豬,這次的事不是他的錯!你給他講講該買什麼樣的豬吧!」

    畢廚好不容易直起腰來,愣住了:「將軍!你笑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笑呢!」

    上官赫飛立刻板起臉嚴肅望他一眼。

    正事!辦正事!明白嗎?——那雙眼睛在下命令。

    畢廚趕緊點點頭,轉頭來看著婉兒,忍不住又裂開嘴。「胡副將!」邊說邊笑,「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連這個都不懂……」

    這算什麼話?道歉還是譏諷?「畢大廚!」婉兒翻翻白眼,「您能費神給我講講讓您先哭後笑的公豬不能吃的原因嗎?」

    上官赫飛微微笑。

    畢廚臉有點紅,還是哈哈笑,「我向來就愛哭,愛笑。全軍營都知道!這沒什麼!——男子漢嘛!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這才是真性情!」

    「公豬有什麼不好?」婉兒再次提醒這個愛哭愛笑的男子漢。

    「你拉回的有一些是種公豬!」

    「種公豬是不是豬?難道它不是豬?」

    「種公豬是豬,不過是不能吃的豬!」

    「不是豬養它幹嗎?」

    「呃!」畢大廚覺得這個問題有些難解釋,難以用文雅的字眼解釋。想了半天,他吞吞吐吐道:「這些豬都是專們用來和母豬生小豬的。」

    生小豬!而且是專門「用來」生小豬!婉兒終於明白豬場負責人躲躲閃閃的話語了。一陣紅潮從頭上湧到腳下,她幾乎想看看地上有沒有縫隙可鑽。她吶吶道:「這個……呃……種豬為什麼不能吃。

    這個問題比較簡單,畢廚不再斟詞酌句,輕鬆道:「這種豬通常養的時間長,肉質老,味道也不好!吃了容易生病,所以不能吃!」

    講述完知識,他拍了拍婉兒的肩膀,語重心長:「胡福將,求知的路很漫長。你要好好多學多看,才不致每一次都鬧笑話啊!」

    婉兒瞪大眼睛。

    「好了!我走了!以後有什麼不懂隨時來向我請教吧!」畢廚正色道。轉頭向上官赫飛,「將軍!屬下告退!」

    現在營帳裡只剩下婉兒和上官赫飛了。

    第一次出馬就辦這樣一件大笑話!婉兒偷偷望了望白馬王子,他會怎麼想?會怎麼說?會不會也用那種語重心長的話讓她多學學?

    然而他沒有說教,他的眼睛裡也沒有平時的冷峻、嚴肅,他甚至在微笑,他只是說:「去陸府調換一下吧!」

    她立刻又開心起來了!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婉兒簡直懷疑自己已經患上了失眠症。已經三更了,四下裡一片寂靜,她躺在床上,不太清楚地聽著巡夜的士兵有節奏地走過,一會兒又走回來。

    為什麼不太清楚?因為她早已困得東倒西歪,幸好是在床上;她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激烈地打架;她的頭昏昏沉沉……

    ——世上竟有這樣的失眠症?

    是啊!她不得不這樣失眠,不得不勉強著撐著眼皮,她怕自己睡過去!

    ——為什麼?難道怕睡著了……

    打住!打住!不要往歪處想啊!她只是想等到大家睡著了,偷偷溜出去洗個澡而已!

    咳!這軍營的日子真不是女孩子過滴!

    話說今天晚飯後,小開笑嘻嘻來約她,一進門就大喊,

    「胡哥!胡哥!快點快點!」

    她以為有什麼好事哩,結果小開接下來道:「快脫了衣服!」

    「脫衣服?」婉兒大驚,種種設想掠過:終於被發現了,要驗明正身?

    「脫了一起去洗澡!我們都要去軍營旁的河邊洗澡呢!」小開不知道自己脫衣服和婉兒脫衣服的區別和意義,兀自嚷嚷。

    「洗澡!」她瞪大眼睛。

    「是啊!到軍營旁的小河洗澡!上官將軍叫我來叫你呢!」

    軍營旁的小河!婉兒想起來時看到過的小河:從軍營旁邊悠悠流過,清澈見底,在裡面洗澡多麼舒服……

    可是她能和這一大群男人一起去嗎?——即使是鐵金剛的邀請。「不去!」她憋氣道。

    「這麼熱的天你不洗澡?多臭啊!一起去嘛!」小開好像一心要和她一起洗鴛鴦浴。

    好像是有點臭!婉兒悄悄嗅了嗅衣服,來軍營後還沒洗過澡呢!今天又去豬場鑽了幾圈,或許又沾上豬的味道……

    可是臭死也不能在一大群光棍面前光屁股啊!

    ——裝病!

    她有氣無力呻吟幾聲,道:「我今日好像感冒了,不能見冷水,你就去吧!不用等我了!」

    ——心裡恨恨不已。

    小開偏偏不走,關心道:「感冒了?吃藥沒有?」

    「吃了吃了!」她揮手,「你快去吧!」

    於是小開走了。

    於是她苦苦等到夜深人靜,等到上官赫飛上床睡著,她才好溜出去,到河邊洗一個澡。

    她轉動著眼睛看了又看,確定上官赫飛的的確確,完完全全,真真正正進入了夢鄉,趕緊從床上爬下來,一邊用手使勁撐開眼皮辨認鞋子。

    她躡手躡腳溜出營帳。

    看守主帥大帳的士兵站得筆直,婉兒向他比劃了個上廁所的手勢,那士兵眨巴著眼睛不明白。

    「噓噓!」婉兒只好小聲撮動著嘴唇,一邊做出在褲子前面抖動什麼的樣子。(生活中到處是知識啊!——幸好隔壁王大娘家的小屁孩經常在戴雲寨隨地小便!——而她竟然還因此粗暴地打他!這樣對待傳道授業者真不應該!)

    那士兵恍然大悟,笑瞇瞇表示理解和。

    婉兒提著褲子向廁所蹦去,不一會兒悄悄從廁所裡鑽出來,鬼鬼祟祟四下張望一番,向小河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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