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內心彷徨。
修紅的生活,本來一切都那麼直白,恨就是恨,恨得徹底。無論對方怎樣,自己已經是「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把他們從自己的生活中刪得乾乾淨淨;愛便就愛了,愛得坦然。即使天人相隔,她也依舊珍藏在心裡。
可是對蘇維嘉,自己的丈夫,那個曾經在她最艱難的時候,總是在自己身邊,給過她溫暖,依靠,愛護和「家」的人。那個承諾自己一生一世的人,本應該是毫無保留最愛的人,但是,她現在卻不知道該不該還這麼純粹地愛下去。不是不愛,而是不敢……
若是他和喬忻茹之間真有什麼,我該怎麼辦?離開他嗎……
若是他和喬忻茹什麼也沒有,我這樣的懷疑,是不是褻瀆了維嘉曾經為我所做的一切?
相信他?還是相信直覺……
修紅的頭要爆炸了。她只希望,能有一個什麼人,什麼神,什麼仙,什麼菩薩給她一點暗示,讓她知道怎樣做才是正確的……
修紅需要找些事情來做,把自己的時間和腦子裡的空間佔滿。來防止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
常來Tem實驗室做實驗的一個研究生,今年是第三年,馬上要畢業了,本來應該在寫論文階段。可是,他的導師對他所照的Tem照片不滿意,逼著他補照。他上星期來找過修紅,請修紅幫忙。修紅知道他是做「位錯理論」的。需要補照一系列的位錯網的明場像和暗場像,還有相應的衍射斑點圖像。修紅建議他,預訂一天的Tem;準備好試樣;補做實驗之前和導師好好談一下,把所要補照的照片,還有其他需要的數據列一個清單。這樣,修紅可以和他一起,用一整天的時間,按照他的清單,一樣一樣補做。
那個研究生定的是這個星期二的Tem。星期二一大早,研究生就來了,修紅把他列出的清單看了一下。兩個人一頭扎進了實驗室。
上午,實驗做的比較順利。修紅按照研究生的要求幫他把原來的照片全補照了,效果比他自己照得好多了。尤其是照暗場象時。把樣品調節到「雙束條件」很難操作。那研究生說,他自己操作Tem時,從來沒完全達到要求。所以照片照得一塌糊塗,根本說明不了問題。今天看到修紅操作Tem那麼純熟。照出來的照片效果那麼好,心裡充滿了對修紅報的景仰和感激。到了中午,研究生非要請修紅吃飯。修紅一笑,免了。其實修紅在心裡還要感謝他。因為集中精力做他的實驗,上午的時間過得格外快,沒有時間容她想其他的事情。
到了下午,來Tem實驗室的除了研究生自己,他導師也跟著來了。原來午休時,研究生遇見導師,導師問他實驗進展,研究生就把上午做的結果匯報了一下。他導師很感興趣。下午,導師就要過來看看。
那個研究生的導師,是做位錯理論研究的,他一生的研究成果就是建立了一個他自以為世界領先的位錯理論模型。而他的所有研究生的研究課題都是用實驗結果來為他的模型的正確性提供實驗證據。一般來說,搞理論的人都有這麼個特點,清高,自負。對自己的理論非常自信,有些小瞧實驗工作者。如果實驗結果和他的理論不符合,他一般先懷疑的是實驗結果是否正確。這位導師也不例外。更有甚者是,他是系裡的幾大「怪人」之一。刻板,固執,脾氣怪張。修紅和他的學生打過不少交道。沒有一個學生不背地裡罵他的。下午,這位老先生來陪同實驗,別說他的學生,就是修紅都有些緊張。
有這位老先生的攙和,下午的實驗並不像上午那麼順利。幸虧修紅和研究生早有溝通,堅持先做完研究生的實驗。然後剩餘的時間都用來滿足老先生的一些七七八八的奇怪的要求。到了下班的時候,修紅已經頭昏眼花了。好不容易,才找了個借口。把老先生和研究生給打走了。修紅自己把實驗室收拾了一下,才出了實驗室。
在黑暗的實驗室呆了一下午。剛出來,外面的光線刺激,修紅有點暈。等適應了一下,才現今天外面的世界是格外熱鬧。平時這個時候,該下班的下班,該下學的下學,走廊裡非常安靜。尤其是修紅她們辦公室,因為在走廊一頭,平時很少有人走動,可今天,走廊裡人來人往的,修紅的辦公室好像成了熱鬧中心,門外面居然還有些人站著,往裡張望。
修紅剛出實驗室,就有人打招呼了:「修老師,您做完實驗了。」
修紅點點頭。
又有人說:「修老師出來了。」
修紅還納悶,今天大家怎麼這麼熱情?
等到了辦公室門口才現,蘇維嘉赫然坐在她的辦公桌前,談笑風生。和他一起在辦公室的還有物理系的系主任,系辦公室主任,修紅的頂頭上司室主任劉教授,系裡的另兩位教授,梁老師,還有幾位學生站在角落裡,把辦公室擠得滿滿的。沒擠進去的學生則站在門口。
修紅有些傻了:他不是去廣州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見修紅,辦公室裡的人都向她打招呼。蘇維嘉站起來,笑著問:「實驗做完了?」
「嗯,你什麼時候來的?」修紅懵懂地問。
「來了一陣子了,梁老師說你在做實驗,就沒打攪你,在這裡聊了一會兒。」蘇維嘉說。
「小修啊,我可要批評你了,」系主任半開玩笑地說:「蘇總有項目你不引見給我們系,卻介紹個理工大學,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嗎?」
「啊,哦,哪個……」修紅張口結舌不知說什麼好。
「開玩笑,開玩笑,不要有壓力,不過下次蘇總有項目,你要第一個想到自己的系裡。」系主任說。
「嗯,嗯。」雖然鬧不清楚什麼狀況,修紅還是連連點頭。
蘇維嘉是下午三點多到的c大。那時,辦公室裡只有梁老師和劉教授。蘇維嘉之前見過梁老師。和劉教授也有過幾面之緣。聽說修紅在幫人家做實驗。就沒讓他們打攪她。坐在辦公室和他們邊聊天邊等修紅。
過了一會兒,物理系的系主任來找劉教授。劉教授就給他和蘇維嘉做了介紹。系主任對嘉華早有所聞,現在有緣得見蘇維嘉,就留下一起聊起來了。蘇維嘉信口談起嘉華和c理工大正在合作的那個能耗監控項目。系主任一聽,扼腕歎息,其實c大也可以做這個項目。然後就打電話把無線電組的兩個教授叫下來了,和蘇維嘉交流,以期以後還有機會合作。後來,系辦公室主任聞訊也來了。
兩年前嘉華和c大合辦健身房的時候,學校裡刮起過一陣「蘇維嘉」旋風。蘇維嘉年輕有為,英俊瀟灑,傳奇式的家立業的經歷,再加上大學裡有眾多「金牌爭霸」的玩家。讓蘇維嘉在c大早已是一個偶像級的人物。許多學生對其早有所聞,只恨無緣相見。如今「偶像」娶了物理系漂亮的女講師,今天又突然降臨。消息一經傳開,誰也不願放過近距離一睹偶像風采的機會。就這樣人越聚越多,先到的鑽進辦公室佔領了一個角落,晚來的只能在門外伸長脖子張望……
蘇維嘉煽乎的本事本來就是一流。他要高談闊論起來,神仙也要被他煽暈。何況現在系裡在到處找人投資合作開課題。見到蘇維嘉這個財神爺,更是不能錯過。平時,修紅十分底調。見到系主任級別的人,一般都是溜著牆邊躲著走的。蘇維嘉今天出現,連繫主任看修紅的眼光裡都有些討好的成分。
系辦公室主任說:「要不今天晚上蘇總在學校這裡吃個便飯?」
蘇維嘉連忙婉言謝絕:「今天已經和朋友約好了,有個飯局。我來就是接紅紅的。下次吧,一定叨擾。」
系主任帶頭和蘇維嘉告別,其他人也都散了,留下修紅和蘇維嘉。
修紅問蘇維嘉:「你今天怎麼來了?是去c工大嗎?怎麼沒提前說一聲?」
蘇維嘉說:「沒別的事,星期天你走的時候,有些不高興。我不放心,所以就過來看看你,這兩天怎麼樣?還生氣嗎?」
那天,修紅走的時候自己是有些傷心來著。沒想到,他今天就過來了。修紅心裡一熱,便有些內疚,覺得自己有些任性,又讓他操心了。窩在心裡的那些鬱悶,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晚上你真有飯局啊?」修紅知該說什麼,沒話找話地問了一句。
「哪裡?那只是借口。我不想一大堆人在一起亂哄哄的。只想安靜地和你在一起呆一晚。」
蘇維嘉今天沒有開車過來。修紅本想問他是不是從廣州直接飛過來的,卻又怕自己聽了肯定答覆以後不開心,索性就沒有開口問。
兩人在校外找了個飯店吃了晚飯。然後,打的回了在山景小區的家。蘇維嘉很久沒來這個家了。進了家門後,蘇維嘉先把每個房間巡視了一遍,現主臥室衛生間的水龍頭漏水,被修紅用個毛巾綁著。修紅白天不在家,晚上一個人不敢讓陌生人進家門,所以一直沒找人來修。這個衛生間就停用了。於是蘇維嘉立即給小區的物業管理中心打電話,要他們馬上派人來修。
書房裡,原來說要添置個書櫃。蘇維嘉一直沒時間。這事也就一直拖著。蘇維嘉看了看修紅的書,碟,把書桌擠得滿滿的。就讓修紅在「xx傢俱」的網站上查一下書櫃。
「買個成品吧,買xx傢俱的東西還要自己組裝.」修紅建議.
「你不是喜歡xx的傢俱嗎?這會兒要給你買,你又不要了?」
「我不是怕自己組裝不好嗎?」
「沒事,我會.」蘇維嘉說:「我明天上午去理工大學,老雷說他們完成組裝了一套電表。現在已經裝在他們實驗室了,正在搞硬件和軟件的配合調試。我要去看看調試得怎麼樣了。明天下午回市。星期六我再過來,路過xx傢俱城時,帶個書櫃過來,週末我幫你裝好。」
星期六,蘇維嘉開了從公司借的小貨車,帶了修紅選定的書櫃模板來了。組裝用的工具也一併帶過來了。
修紅以前很少看到蘇維家做這種手工活.家裡的裝修都是委託給裝修公司的,傢俱也是買的全木成品。所以對蘇維嘉的動手能力還是持懷疑態度:「你能行嗎?要不你把板留在這裡,我找系裡的技術員來幫忙。」
「一個書櫃算什麼。」蘇維嘉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我什麼沒幹過?嘉華起步時,我寫代碼寫得眼睛都綠了。剛開始在市辦健身房,室的第一批健身房的所有器材都是我帶著人肩挑手扛地搬運,又自己動手安裝的。就是現在這個新項目,前幾天去理工大學,老雷他們要測無線電信號射的最遠距離。我還跟著拿著測試儀器跑到他們樓外去測量了。當老闆自己啥也不會幹,那不是等著讓人糊弄嗎?」
「我還以為你指手畫腳動嘴皮子就行了。怎麼還要自己動手?」修紅對蘇維嘉有點刮目相看了,比較蘇維嘉在高高在上的樣子,修紅更喜歡他現在這樣腳踏實地,勤勞苦幹。
那個週末,他們過得忙碌而充實。丈夫忙裡忙外給家裡添磚加瓦;妻子跑進跑出,為丈夫端茶送水打下手。正是這種平凡,讓修紅重新體會到了和蘇維嘉相濡以末的感覺。看著蘇維嘉忙碌的身影,她的心裡變得溫暖而踏實。她深深體會到了「家」,「夫妻」,「生活」的真正含義。從而也讓她對她和蘇維嘉之間有了全新的認識。他們和千千萬萬平凡的夫妻一樣,是一對共同為家庭啣泥堆巢「勞燕」。一起享受今天的家庭,憧憬未來生活。
而夫妻之間的含義還應該包括:信任。修紅為前幾天對蘇維嘉的懷疑深感歉疚。那是對蘇維嘉的褻瀆,也是對他們的愛情褻瀆。
她決定,從今以後。愛他,信他,再不猶疑。
蘇維嘉在系裡的出現,讓修紅在一段時間裡再一次成為人們的「八卦」中心。郎「財」女貌,「財」子佳人,又一次贏得了眾多少男少女的羨慕和追捧。
就這樣,修紅懷著這樣平靜而幸福心情度過了這一年的春天.
到了四月底,因為幫劉教授送一個樣品給大的郭教授,那個週五,修紅提前回到市.先去了大,送完樣品.然後,她給蘇維嘉打了個電話,準備告訴他,自己已經回來了.
電話打到他的辦公室,是他的秘書小關接的.
小關聽出是修紅的聲音,告訴她:「蘇總去機場送客人去了,等他回來我轉告他.」
去機場送客人?什麼客人重要得要蘇維嘉親自接送?修紅一滯,心虛地問:「他是去bsp;「是的e下午的飛機回廣州.」手機裡傳來小關的聲音.
結束和小關的對話,修紅的心情瞬間從雲端降到了谷底,僵在那裡了.原來自己的心中的信念是這樣的脆弱.已經下決心不再懷疑蘇維嘉了的,可是僅僅是一絲疑問,自己便不由自主地惶恐起來.
修紅記得,她第一次去嘉華找蘇維嘉時,蘇維嘉打破常規,親自下樓迎接.只因那時她是他的未婚妻.那麼現在,蘇維嘉打破常規,親自去機場送她,她又是他的什麼?
這疑問便像一條毒蛇一樣吞噬著她的心.
她到底是他的什麼?
他們到底有什麼關係?
修紅不再想當鴕鳥了,她必須在這一秒鐘把這個問題弄清楚.在出租車上,她的腦中已經閃現了幾千幾百個念頭:
現在馬上打蘇維嘉的手機,讓他回來說清楚?
找小關要喬忻茹的聯繫方式?
找私家偵探?
……
手足無措地回到別墅小區的家裡,修紅強迫自己鎮定.突然想起了王瑾曾經提到過喬忻茹的博客.
於是修紅打開電腦,在百度上輸入了e,喬欣茹,忻茹,心如,馨茹……
王瑾提到過的那個博客很快被找到,但久未更新.修紅快看了一眼,正如王瑾所說的,那是對她前一段婚姻的記錄.
修紅再次回到百度,細心地查找搜索的結果,然後,一行文字進入她的視線:
錯過:那個叫我忻茹的男子,
修紅用鼠標在那行字上輕輕地點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不是我要帶領大家往狗血的方向奔,情節展不得不往那個方向走.
小蘇雖然對紅好,但是,他仍然是一個有風流債的人啊.
難道前十幾,二十章的鋪墊大家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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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上一章好像炸出了幾個深度潛水,欣慰.所以,正好有時間,全部回復了.
但是,對蘇失望的mm好像好多,導致收藏掉了好幾個,我可憐的收藏啊,怎一個"慘"字了得.
錯過:那個叫我忻茹的男子
上大學的時候,所有外語系的學生都有了一個自己的外國名字.我也也不例外。因為喜euve(凱瑟琳-德納芙),這個永遠優雅的法國女人。我給自己取bsp;自從有e這個名字以後,除了父母和至親,很少有人再叫我忻茹了.結婚以後,更是連名帶姓都法國化了.在我的法國護照上,喬忻茹只是一個曾用名,如同封存一段歷史一樣,將這個名字封存了.
而他,卻是這麼多年唯一一個堅持叫我忻茹的人.有一次,我問過他:"為什麼不叫bsp;他說:"你一個中國人,叫外國名字?彆扭。"
僅僅是這樣?我有些不甘心,又說:"我已經是法國人了。"我的意思是我現在拿的是法國護照。
「在我的眼裡,你還是中國人,跟過去沒有什麼兩樣。」他說.
第一次聽他叫我喬忻茹,是在大三的時候.一個星期五的下午,他堵在我的宿舍門口,對我說:「喬忻茹,今晚我請你看電影.」
我那時並不認識他是何方神聖.只覺得這個人非常奇怪.有一頭蓬亂的長.高高瘦瘦,一件白T恤,象面旗幟在掛在他身上,下身是一條破舊的牛仔褲.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我看著他遞過來的學校電影院的電影票,冷冷地說:「我從來不在學校電影院看電影。」
「那我請你到外面看。」然後又加了一句:「我給你買爆米花。」
我有些好笑:爆米花是什麼好東西?難道我會稀罕?只要我略有暗示,捧著鮮花,拿著精美巧克力來請我約會的男人,會從樓門口排到轉角。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去看電影?
毫無意外,我拒絕了他。
過了幾個星期,他又來了,照例說:「喬忻茹,我請你到外面去看電影。」
「不去。」我看都沒看他一眼.
「是法國電影,你都不去啊?」他說。
法國電影怎麼了?我看過的法國原聲片,多的數不過來,為什麼要和你一起去看?
我再一次拒絕了他。
不過從這次起,我知道了他這個人。物理系的浪蕩公子,因為玩電腦遊戲差點退學。他如同那些追求我的「裙下之臣」一樣,眼裡流露出對我的崇拜和愛慕。所不同的是,他用表面上的玩世不恭掩蓋著內心對我的渴望。我對他不即不離,反正在追求我的隊伍裡,不多他一個。與我眾多的追求者不同,他並不挖空心思來討好我,或者用的貴重精美的禮物來收買我。他的所謂的追求的方式只有一個,就是以各種奇奇怪怪的理由請我看電影。而且,遭到拒絕以後並不氣餒。所以,我有時懷疑,追求我只是他得一種消遣。一個空手套白狼的遊戲,或者,他故意是想用這種與眾不同的方法顯示他的個性,從而引起我對他的興趣。無論他的心思是哪種?我都對此類遊戲都不感興趣,自然也從來不給他任何機會。
就這樣一直拖到將近畢業。
又一個週末,他再次來到宿舍門口,看見我,照樣說:「喬忻茹,我請你看電影。泰坦尼克,你們女生不都喜歡嗎?」
喜歡怎麼了?難道就非要和你一起去看?真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我已經厭倦了他的這套把戲,連看也沒有看他,徑直走我的路.哪知他突然接近我,伸手一把摟著我,一手按著我的頭,恨恨地親了我的嘴一下。他比我高將近一個頭,做這些的時候非常容易.而我卻被他突如其來的襲擊所嚇倒,有些蒙了.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退到三米以外,邊退邊咂著嘴,似乎在回味.他滿意地笑了,說:「不枉我追你一年多。」然後,揚長而去。
再一次見他是五年以後,在一次校友聚會上。召集人是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我必須承認,當年他的那些把戲奏效了。我居然記得他。這時,他已經有了間遊戲公司,正幹得風生水起。
他已不是我印象中的楞頭青了,有了些成功人士的模樣。席間,他說他正在籌備一個新項目,要經營國際知名的體育運動器材。
我問他:「以前幹過嗎?」
他說:「沒有。」
「有什麼內線嗎?」
「沒有。」
「哪為什麼要幹這個項目?」
「就是想幹。」
在這時,可以看見他當年無所畏懼影子,難道又是一個空手套白狼的遊戲?
不過,這一次,我決定幫他。我正好認識幾個國際品牌的在中國的代理商。我介紹他們和他認識。果然,後來,他幹得火熱。他的公司的名氣越來越大,他似乎越來越意氣風。
後來,我們斷斷續續地聯繫著。偶爾互相問候一下,但似乎誰也沒有花費心思,刻意維持這種關係。有一陣,大概快有一年我沒有和他聯繫,只是偶爾在媒體上看見關於他和他的公司報道。然後,某一天,他突然有聯繫我了,要求見面。
見面後他告訴我,他要開一個全新的項目。這個新項目和和他公司現在的業務完全不相干。並且,要和法國人打交道。所以,他需要我的幫助。我被他跳躍的思維弄糊塗了。劍走偏鋒,又是新一輪空手套白狼的遊戲。如果哪一天他說要買下火星,我想我再不會吃驚的。
那次見面,他告訴我他結婚了。我知道,這個些年來,他身旁一直有各色女人出現。能讓他收心,結婚的女子一定是有些特別。關於他的妻子,他說的不多,我只知道,那個女子的家庭和他的家庭有一些淵源。她是個理科女生,在某大學任教,並在職讀博士。他們現在還兩地分居。
而那次見面,我並沒有告訴他,我正在和我的法國丈夫鬧離婚,倆人已經反目成仇了,各自請了律師,準備在法庭上「兵刃相見」。
七月,陪著他和他的同事一起去了法國,為他們做隨行翻譯。這時第一次有機會和他有一段長時間的相處。而且在公事之餘,有充足的時間,聊一些其他的話題。現,其實他不是我印象中的那個率性而為的男人,他成熟沉穩,思維活躍而有獨特見解,更重要的是,我們其實很說得來。
從法國回來後,我們的聯繫頻繁了許多,他其實對他的新項目心中沒底,總是在惴惴不安的時候我來信息,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而我,以我這麼多年工作中,和那些從事法中之間貿易的商人打交道所得到的經驗來鼓勵他,勸解他。讓他獲得信心。
十二月初,母親突心臟病,需要到市做通血管手術。我那時正帶團在法國。家裡只有我一個孩子,父母沒有其他人可以依靠。於是我打電話給他,請求他的幫忙。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等我從法國趕回來,母親已經接受手術,恢復得不錯。父母親對他讚口不絕,說他安排和照顧得非常細心周到,每天都來醫院看望母親。連同病室的人都以為:他是母親的女婿。母親提到他時,語氣就有些幽怨:「我哪裡有福氣有這麼好的女婿?」母親是在責怪她自己的女婿對她的病不聞不問。她哪裡知道:她的女婿已經快要不是她的女婿了。而這個男人,曾經向她女兒申請過想當她的女婿,只是被她女兒錯過了。
然後是他公司的新年酒會,他向我出了邀請,而我卻猶豫到最後一分鐘才決定出席。猶豫的原因是因為知道他夫人也會出席這個酒會.要看見他和別的女人以正式的身份站在一起,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大概每一個被追求過的女人都有這樣的心態:男人,在他開始追求她的時候,就被打上了歸屬她的烙印。她可以鄙棄他,他卻永遠要忠於她。即使他結婚了,在她失意的時候,他依然要體現他對她的不離不棄。我知道這個心思非常可惡,可是我真的希望他現在對我而且只對我忠心。我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身邊有另一個女人?
而最後決定出席的原因也是因為那個女人。實在是好奇,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居然能讓他臣服於她?
我到達時,酒會已經開始了。他在台上致歡迎詞,意氣風,光彩照人。我用眼光在前排人群中搜索那個可能是他夫人的女人,沒有找到。
他言以後,走下台,到了一個偏遠的角落。在那裡,有一個女人,穿著一件淺到白的禮服,渾身透著清冷的光芒。那就是他的夫人。然後,他把她介紹給客人們。她禮貌地微笑,笑容中卻帶著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孤傲。
他果然善於劍走偏鋒,連娶的妻子也是這樣一個別緻的女人。我原以為,他的妻子要麼是那種精明強幹,可以助他雄霸天下的女強人。要麼是純真無邪,不理時事,等著他的寵愛的小公主。可她顯然不是這兩類女人。總之有些特別,不像是他周圍的那些女人。
在走廊上,我和她偶然遇見,有幾分鐘的對峙。我知道她是誰,她卻不知道我。她明我暗,她敗走。看來,她不是一個強勢女人。
後來,他介紹我們認識。我們彼此客氣而疏遠地問候。
在酒會上,我四處周旋,走到哪裡,哪裡就是漩渦中心;而她靜如一泓池水,如無人打攪她,她似永遠波瀾不驚。
那一晚,他一直在我身邊流連忘返。成功地從她身邊奪走他,我應該開心。但卻開心不起來。我知道,酒會一過,他和所有其他人一樣將從我身邊消失,我依然孤影只單。
他看出我的不開心,問我。我便說了離婚的事情。在走廊呆的時間久了,有些冷。我打了一個寒顫。將我拉近他,讓我在他的懷抱中取暖。
我以為,我是一個堅強的人,可以永遠以笑臉示人,而把任何痛苦都埋葬在心底,獨自咀嚼,不需要和任何人分擔。可是在他溫暖的懷抱裡的時候,我意識到我錯了,我依舊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一月底,按照我的建議,他再次和我去了法國。我介紹他認識了一些要人,為他給他進軍法國出謀獻策。在和那些人的指點下,他在法國事業展的宏圖已漸漸展現在他的面前。
從法中貿促會出來的時候,他無法抑制他的興奮,一個勁地向我道謝。
「你用什麼謝我?」我問。
「說吧,你要什麼?」他慷慨大方。
「不如請我看電影,吃爆米花?」我說。他一愣,隨即我們一起哈哈大笑。十年了,從大的宿舍樓前,到巴黎大街上。曾經,他情櫝初開,對我情有獨衷;現在,我心懷異樣情懷,對他越陷越深。
我踮起腳尖,親了他的臉一下:「這是報復你十年前對我的襲擊。」
然後,我再一次踮起腳尖,用我的嘴唇,觸了觸他的嘴唇。他的唇依然溫熱柔軟,如同十年前一樣。
「這是你對我的回報。」
我的話還未落音,身體就被他摟緊,一如十年前那樣有力堅定。他俯下頭,用他的唇蓋住了我的唇。
巴黎的街頭不乏羅曼蒂克,而我們這一對,我相信,是最浪漫的……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感謝大家的留言,好多Tx的長長留言寫得比我的正文還好,使我受益匪淺.讓我覺得不只是我一個人在創作,而是大家的集思.
寫這篇文,沒有任何炒作,進這個文的Tx,寫留言的Tx都是自的,這篇文能把大家聚在一起,又能引起大家內心的共鳴,我已非常滿足了.
非常遺憾的是我是時差黨.沒有QQ,不能建個群和大家一起討論.十分抱歉!!!
特別提出enen貢獻的下面這段:
「我若要得,就要得到純粹;
我若要失,就不怕失的精光!
沒有敷衍,不必強求,離去或者回歸,我之順心而行,誰也休想強加我分毫!」
提出這段,與大家共勉.
如果enen沒有意見的話,我將把這段話用到後文裡.
給你的版稅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另外上一章go28的這句留言,也在備用之列:"既然我的天空本是陰雲密佈,你又何必讓我看到彩虹,既讓我看到了彩虹,何又讓彩虹消失,並又電閃雷鳴。風雨過後,我相信總是睛天,但是、是我一個人的晴天。"在此深表感謝.版稅同上.
聲明:再次更新之前,我要把前面幾章的順序調整一下,喬的博客要放在這章之後.之所以提前把那篇博客表,主要是不想吊大家胃口,提前公佈喬和蘇的歷史關係.現在看來.還是放在此章之後更合理一下.希望不會引起大家的困擾.
雖然不能日更,讓大家久等,但是看在我一就是近5ooo字,趕上別人兩章的份上.相信大家一定會原諒我的.
下面一句大家自動忽略:
(順便偷偷說一聲:自家的孩子自己疼,看到我家小蘇被罵得這麼狠,好心疼啊.)
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那些看似平淡的文字,蘊涵著些許傷感,些許惆悵,些許甜蜜.每一個字在修紅的面前爭相呈現出一副旖麗的畫面:她的丈夫,那個曾經對她深情款款的男人,懷抱裡已經有了別的女人.那個女子,讓他魂系夢縈了十年;如今她是個受傷的女人,憂愁,哀怨和彷徨,他向她展開了溫暖的懷抱,哈和他一起正在追尋他們曾失落的戀情.
在那篇「錯過:那個叫我忻茹的男子」之後,還有另一篇博客:「錯過:母親眼中理想的女婿」.
喬忻茹寫道:
「終於回來了,帶回了不僅是疲憊的身體,還有滿心的創傷,破碎的感情,和迷茫的未來…
他在機場接到我時似乎已不敢認了.憔悴而頹廢的我比起曾經那個驕傲的女子,象換了一個人似的.我終於丟棄了華麗堅強的外表,把一個脆弱的小女子的形象呈現在他的面前.他的眼裡流露出對我的憐惜.這樣的目光讓心灰意冷的我找到了些溫暖的感覺.
我本打算讓他把我從機場送到長途車站,然後我自己坐長途汽車回父母的家.他不忍放我獨行,執意將我送回家裡.兩個小時的路程,到家裡的時候,父母看見他,滿臉笑意.似乎比見著我還歡心.
少許坐了一會兒,他原想告辭.母親的臉上出現了失望的聲色.我知道母親的心事:在我長大以後,她一直等著我帶這樣一個男子進門,作為女婿,在節日裡向她問好,呈上禮物.然後坐下來,陪父親喝一杯小酒.可惜的是,我從沒有滿足過母親的心願,那個曾經是她女婿的法國人,給她的只是比表面的禮節,卻從未對她有過絲毫的親近.而他的到來,多少讓母親體會到做一個丈母娘的喜悅.
不忍看見母親失望,我開口留他吃頓便飯.他答應了.母親喜滋滋地端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宴席.父親也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家裡一副翁婿同歡的景象.母親坐在他的身邊,不停地為他布菜.他做得非常得體,恭唯母親的話,讓母親像是喝了一杯醇酒,快要醉了.
吃過飯,他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和父親下了幾盤棋,又陪著母親說了會話.父母並不知我離婚的事情.不過也能從我疲憊的臉上,看出我的憂慮.談話中便流露出對我擔憂.而他一邊誇獎我的聰明能幹,一邊寬慰父母.有了他的那幾句話,父母似乎也開心了許多.好像把我托付給他了一般.
那晚,為了滿足我父母的心意,他呆到很晚才離開,漫漫長夜,寒風凜冽,他終於要回到他自己的家中.我心中卻有些不捨.但是這場戲劇終將落幕.這虛構的歡樂,竟也給父母帶來了一些慰籍,給我留下的是一些惆悵……」
也是那個寒冷的夜裡,在蘇維嘉和喬忻茹的一家營造翁婿和諧的天倫之樂的氣氛時,修紅卻在一面安慰爺爺奶奶.一面苦守寒燈為無音無訊他祈禱平安
屏幕上的文字,炫耀一般展現在修紅的眼前.情竇初開的美好衝動,事業上的鼎立相助,還有對他越看越愛的「岳父岳母」,這一切修紅都不能給他……
喬忻茹的另一篇博客的題目是:穿越時空,談一場十年前的戀愛
修紅的心如失去依托的物體,從高空跌落到深淵,她的世界坍塌了.屏幕上的文字告訴她:她的丈夫背叛了她,欺騙了他,而她卻像個傻子一樣,因為對他的懷疑而羞愧,自責……
她不能再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他的每一點溫存,都只是虛幻的陷阱,讓自己欲罷不能,她必須逃離這裡,離開他,回到屬於她的地方.
她站起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品……
而這時,門口響起了開門的聲音,緊接著,蘇維嘉的聲音傳來:「紅紅,我回來了……」
這個聲音曾經是那樣的甜蜜,如今卻讓修紅感到恐懼.修紅本能地環顧了一下四周,似乎想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但是已經晚了.蘇維嘉已經出現在書房的門口.
「紅紅……,你怎麼了?生什麼事了?」蘇維嘉一看見修紅,便現有些不對勁.修紅的眼睛裡充滿了受傷,憤怒,絕望的神色.如同那次聽聞她母親的噩耗時一樣.蘇維嘉本能地張開臂膀,將修紅摟進懷裡.想如以往那樣安撫一下她.
「別碰我,你這騙子.」修紅如同見到魔鬼一般驚恐地往後退,想躲開蘇維嘉的擁抱.可是已經晚了.蘇維嘉已經把她摟進懷裡,口裡還在不停地問:「怎麼了,紅紅,到底生什麼了?」
「放開我.你離我遠點.」修紅喊著,奮力地掙扎.如同被一條被抓住的魚一樣,絕望地扭動著身體.
「到底生什麼了,你別急,紅紅……」修紅越是掙扎,蘇維嘉越是用勁地摟著她,不讓她掙脫.往日溫暖的懷抱,如今成了禁固她的牢籠.修紅無論如何用力,也掙脫不了.她一扭頭,張開嘴.用盡最後的力氣,一口咬在蘇維嘉的臂膀上.
「啊,」蘇維嘉的左臂一陣鑽心地疼痛.本能地鬆開了修紅.低頭一看,被修紅咬過的地方居然滲出血來了.
「你瘋了.」蘇維嘉對修紅吼到.
「我是瘋了,我是被你逼瘋的.」修紅趁機跳出蘇維嘉的懷抱,退了幾步,拎起自己的包,就要往外衝.
「你去哪裡?」蘇維嘉問到.
「你別問我,也別來追我.你如果來找我,我就一頭撞死.我寧願死了,也不願再被你當傻子騙……」
「紅紅,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蘇維嘉哀叫到.一手捂著受傷的地方,試圖向修紅接近.
「你還說沒有騙我?你敢說那上面寫的不是真的?」修紅一手指著計算機屏幕,「你敢說你剛才不是和喬忻茹在一起?你上個月還跑到我的辦公室跟我秀恩愛,轉眼你又和別的女人混在一起,你還說沒有騙我……」
蘇維嘉回頭看看屏幕,那一行:「穿越時空,談一場十年前的戀愛」映入他的眼簾.他呆了,說不出話來.
修紅看見他默認了.心裡越悲哀.提著包扭頭出了書房.
蘇維嘉追到門廳:「紅紅,你聽我解釋,我沒有騙你,你在我心裡,永遠是第一位的.」
「那誰是第二?喬忻茹嗎?誰又是第三,第四?肖虹,還是王瑾?如果你以後還要展事業,是不是還有第五?第六?你心裡到底有多少女人?」
「閉嘴,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蘇維嘉怒了.他怎麼沒想到修紅會把他說得這麼不堪.
「好,你不是利用感情籠絡她們,讓她們為你賣命.那就是你真喜歡她們了?她們對你即衷情,又有用,所以你不捨得傷害她們?你這麼憐香惜玉,為什麼不娶她們?偏要娶我,娶了我你又不好好愛我……」修紅聲嘶力竭地吼著,忽然說不下去了,轉身扭開房門.衝了出去.
蘇維嘉愣在門廳.他從來沒有看見修紅這樣暴怒和絕望過.即使在她聽到她母親的噩耗的時候.她最悲痛欲絕的時候.只要他把她摟在懷裡.她便會安靜下來.那時候他的懷抱是她的依靠,她的安慰.可是今天,她卻視他如洪水猛獸,對他防備,恐懼,厭惡,憎恨……
他回頭看看屏幕.他傷害她了嗎?這不是他的初衷.
對於他來說,喬忻茹只是他少年輕狂時未實現的一個夢想
對喬忻茹來說,他只是她感情沉淪時的一葉扁舟.
他和喬忻茹,與其說是在談情說愛,不如說是一場遊戲.正如屏幕上的那一行文字說的那樣,是一場穿越時空的感情遊戲.在這場遊戲中,他能找回他那無法複製的單純美好;能彌補他曾經沒有得到過她的遺憾;能在她對他的依賴中,滿足他曾經沒有得到過的征服感;還能用對她的關愛,回報對她曾經給予他的幫助.而喬忻茹在他身上追尋的是往日的被眾星捧月時的那種榮耀,是現在失落的生活中的一絲慰籍,是她空虛的感情世界裡一點補充.
最初他們開始的時候,他們或者有一時的衝動,一時的漏*點.也有情不自禁的時候.但是當衝動過後,他們只把這種交往定義在遊戲的界面上.遊戲將會結束.一切都將歸於平淡.
蘇維嘉沒有想到修紅對這件事情的反應這麼大.他和修紅兩地分居,而修紅又不是那種粘著他不放的人.他們的婚姻生活中有很多的空檔.蘇維嘉只是利用這些空檔來和喬忻茹玩這場「遊戲」.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改變自己的生活.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修紅,拋棄修紅.他沒有欺騙她,在他的心目中,她永遠是第一位的.她不開心,他的心情也會沉重.所以那一次,在他們第一次爭吵之後.她走的時候,不是很快樂.他的心情也跌入了谷底.見到喬忻茹以後也不如以往那麼興奮.後來他便提前離開了廣州,去了c市,為的就是要彌補她,用他的言行告訴他,他還是愛她,關心她,在意她.
修紅如此暴怒地沖走,顯然是對他有些誤解.他必須要去找她,要親自告訴他.他對她心意依舊,他是永遠也不會離開她的.
這樣想著,蘇維嘉立即撥打了修紅的手機.鈴聲響了幾聲以後,被掛斷了.蘇維嘉猜測:一定是修紅還在生他的氣,所以才掛斷了他的電話.他又打了一個.再次被掛斷.她會去哪裡?蘇維嘉想了想,在市,只有奶奶家可以去.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應該不會去打攪老人家.她只有bsp;蘇維嘉拿起鑰匙,就出門了.
這一天是五一長假之前的星期五.高公路上比以往更加繁忙.車根本跑不起來,走走停停.蘇維嘉煩躁地幾次差點撞了前面的車.本來三個半小時的路程,花了五個小時才到.到c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蘇維嘉這時又累又餓又渴.但是他顧不上其他了.他必須先找到修紅.他先是去了他們在山景小區的家.家裡空無一人.於是他又驅車去了c大修紅的宿舍.還是沒見到修紅.他有些著急了.修紅的朋友不多.更沒有可以留宿的朋友.不知道她會去哪裡?
蘇維嘉給修紅打電話,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然後就自動斷了.打了幾次,依然如此.蘇維嘉便更加著急了.她不會出什麼事了?
他給修紅的手機上留言:「紅紅你在哪裡?趕快回我電話,我現在bsp;留言以後,修紅仍然沒有消息.蘇維嘉有些懵了.他像只無頭的蒼蠅一樣,在他的車的周圍不停地來回走動.一些不祥的猜測突然冒了出來:修紅不會真的出事了?被人綁架了,還是出車禍了?
他又給修紅了短信:紅,趕快給我回電話,要不我就報警了.
過了一會兒,接到修紅的短信:你不要找我,我不會讓你找到我的.
看到修紅的短信,蘇維嘉心裡的石頭落地了.起碼她沒有出事.他給修紅回了個短信:紅,你可以生我的氣,可以不和我說話,但是,必須讓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蘇維嘉在c市等了兩天,每天無數次地穿梭於家和c大的宿舍之間,但是沒有等到修紅.給她打無數個電話,了無數個短信,求她趕快回來.她一個也沒有回.只是在她掛斷電話的時候,他知道她還「活」著.
這時,他明白了:這一次修紅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生氣.她是真的不願意見他,在刻意迴避他.也許,她就在某個地方看著他,等著他離開以後才回家.於是,蘇維嘉給修紅了短信:我回市去了了,你回家吧,等你冷靜以後,我再和你好好談談.
然後,他開車離開bsp;作者有話要說:好了,再次感謝大家的留言.這章有些難產,主要是把握不了紅的那種絕望的感覺.大家湊合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