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隨著婚禮司儀的喊聲,王二虎和沒見過面的老婆一起跪在地上磕頭。王二虎一邊磕頭一邊在心裡嘀咕,心說這是什麼事啊!本來不答應大哥給安排的婚事,可大哥一哭,把他的魂魄都給哭懵了,稀里糊塗的就答應下來,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司儀喊完,王二虎像個木頭人似的被人推著走。就在這個時候,一隊人馬突然闖到喜堂。
就在人們覺得這些人沒有分寸的時候,來人的一句話就把他們給震住了,而且只有三個字——『聖旨到』。
王二虎渾渾噩噩的腦袋因為這三個字一下子清醒了,打了一個冷戰後來到喜堂前,跪倒道:「王二虎在此。」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王二虎因屢立戰功,特晉陞其為上尉軍官,踢同進士出身。」宣旨官把聖旨讀完了,見王二虎還跪在地上,低聲道:「王將軍,趕緊謝恩啊!」
王二虎這才如夢方醒,不過謝完恩之後仍然覺得不太真實,讓他不敢相信的是,他大字不識一筐,現在卻是『進士及第』,簡直不敢想像。
王大虎緊緊的按著胸口,生怕自己的心會蹦出來,他不知道上尉軍官是什麼官,可是他知道進士是什麼,村裡二十年前出現了一個舉人,那時候他還不大,清楚的記得當時是如何的轟動,而自己的弟弟居然成了進士,難道他們家的祖墳冒青煙了嗎!
整個村子徹底的沸騰了,他們之前很羨慕王家,自從王二虎去當兵,王家的生活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後來王大虎又走了狗屎運,銀子越賺越多,不過這一切跟王二虎『進士及第』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只有考中進士當了狀元,才算出人頭地,而王二虎雖然沒參加科考,但是被皇帝賜予同進士出身,那個榮耀更勝一籌。
我看著桌子上擺放的幾套衣服,這是禮部按照我的要求製作出來的,其中比較符合我心中理想是後世時候的一套中山裝,和一套十九世紀法國的軍大衣,我想這兩套衣服一穿出來,再配上軍銜肩章,絕對帥呆了。
「馨兒,拿把剪刀來。」我對一旁的費馨兒說道,接過費馨兒遞來的剪刀,我沒有猶豫,打開自己的髮髻,一刀剪了下去。
「啊!」尖利的叫聲把我嚇了一跳,我回頭見費馨兒雙手捧臉,一臉驚恐的樣子,問道:「怎麼了?你怪叫什麼。」
費馨兒伸手指著地上的髮髻,嘴巴張合卻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崇禎皇帝要她拿剪刀是幹這個,實在讓她受不了。
我早就想把頭髮剪短了,摸摸頭上的頭髮,覺得還是有些長,最理想的長度是板寸,那樣穿著新式的軍服才顯得帥氣。
「啊!」又是一聲尖叫,我回頭看看一臉驚嚇模樣的周皇后,心說可別再尖叫了,這殺傷力比大炮還厲害啊!
周皇后看著剪短頭髮的崇禎皇帝,幾乎都快暈倒了,她也曾經聽人說過崇禎皇帝時常有瘋狂的舉動,可是這次實在太瘋狂了,連受之父母的頭髮都給剪掉了。
我伸手招呼周皇后,道:「愛妃,過來幫幫忙,把頭髮再剪短一些,大概留指甲那麼長就可以。」
如果不是和崇禎皇帝和周皇后感情不錯,時常交流,周皇后一定會認為崇禎皇帝瘋了,她拿著崇禎皇帝遞過來的剪刀,手足無措,愣愣的看著崇禎皇帝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光當!」王承恩進來找崇禎皇帝,卻看到了讓他驚秫的一幕,腳下沒有站住,一下子摔倒在地。
我看著屋子裡三個人的神情,看來自己的演出實在有震撼性,幸好我只打算在軍隊裡施行這種頭型,否則全國性的震撼還真不好面對,畢竟這和滿洲八旗強行讓人梳大辮子沒有本質的區別。
在我的逼迫下,周皇后不得不客串一下理髮師的職業,當她顫抖的手在我的腦袋上梳理過後,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用她給我剪頭髮了,簡直跟狗啃的一樣嘛!
穿著近似的中山裝,我站住鏡子面前,總算找到了一點現代人的感覺,讓我有了一點推廣這種改革的決心,因為不管朝代如何變換,人的審美之心永遠不會變,這帥呆酷斃的穿著,誰會不喜歡呢!
在桌子上還有三套高弘圖送來的軍銜肩章,尉官的肩章核心是用銅、錫、銀合金製成的指甲大的圓形光面豆子,手工縫製在肩章上,而校官的肩章豆子是用銀、錫合金製作,將官的肩章豆子則用的金銀合金,色彩層次鮮明,亮度也不錯,這讓我對生產銀元銅板也有了一絲信心。
周皇后和費馨兒、王承恩看著崇禎皇帝在那裡擺弄衣服,等崇禎皇帝穿戴整齊站在他們面前,讓他們眼前為之一亮,雖然還是感覺彆扭,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確實很美,一種利劍藏鞘的美。
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感覺很滿意,而周皇后等人的神情更讓我滿意,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果然是這樣。
第二天的早朝,和我預想的一樣,朝臣們又被我震撼了一回,驚嚇了一回,不過因為在周皇后他們那裡有了免疫力,我可以從容應對,以我的強勢,大臣說什麼都是白搭,軍服和頭型的樣式被正式確定了下來。
大批的軍服和肩章陸續的製作出來,在王二虎成親的那天,崇禎皇帝正式下旨推行軍銜制度和軍裝,髮型。
校級和尉級軍官的委任令都下發下去了,而將級軍官卻還沒有確定下來,我看著手裡的名單,究竟怎麼給他們定位,頗費腦筋啊!
袁崇煥、盧象升這樣的必然是上將無疑,而且還要擔任一方軍區的指揮官,難辦的是中將少將的授銜,不好定奪
第一七零章(想當然和拮据的生活)
吳三桂看著手裡的關於軍事改革的公告,心裡想著的是他自己的位置,他自己給自己的定位是上校,或者少將,想他自從遼東發跡以來,雖然不敢說每戰必勝,但是可以說是兢兢業業,堅決的貫徹崇禎皇帝的一切決斷,不打絲毫的折扣。
就在吳三桂想東想西的時候,崇禎皇帝關於校尉級軍官的委任聖旨到了,吳三桂先看了看,發現上面並沒有他的名字,稍微鬆了口氣,並不是他把名利看的那麼重,而是這個軍銜能看出崇禎皇帝是否器重他,以及他在崇禎皇帝心目中的位置。
當他看到校尉軍官的大名單,發現父親吳襄的軍銜是少校,覺得崇禎皇帝已經高看了父親,按照父親的戰功,能做個上尉,同進士出身就不錯了,從這看來,崇禎皇帝是不會虧待他了。
吳三桂的心落地後沒幾天,崇禎皇帝關於革新軍裝和髮型的聖旨下來,讓他的心忽悠一下起來了,不過本著一貫的方針,他仍然把命令推行下去,而且從他做起。
留著近乎光頭的髮型,穿著分發下來的軍裝,吳三桂看著鏡子裡自己的模樣,他沒有從美觀方面去考慮,而是來回活動,踢踢胳膊伸伸腿,得出的結論是這套軍裝的適應性不錯,就是防護能力差了些,衝鋒陷陣不大合適。
劉肇基來見吳三桂,看著穿著新式軍裝的吳三桂,道:「這樣的衣服如何上陣殺敵啊?」他剛才也試穿了一下,唯一的不足就是防禦性很成問題,面對韃子的弓箭,這樣的軍裝不堪一擊。
吳三桂整理衣服道:「皇上既然如此改革,可見必然有配套的措施。」誰都能看出軍裝存在的問題,相信崇禎皇帝還有後著。
劉肇基來找吳三桂,為的是新的髮型的問題,將頭髮剃成近乎光頭,恐怕士兵和下面的軍官會有牴觸情緒,弄不好還會有嘩亂。
吳三桂聽了劉肇基的疑問,笑了笑道:「挑選和訓練士兵已經開展了,把那些重新編排成軍的士兵召集起來,告訴他們不想剃頭的,就剃腦袋,有堅持的,開刀就好了。」
劉肇基啊了一聲,道:「這樣,不大好吧!」如果真有不想剃頭的,難道還真的把腦袋砍下來嗎?
「這件事就按我的意思辦,出了什麼事由我兜著。」吳三桂一個人把責任都攬了下來,他相信沒有士兵會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另外還要麻煩劉兄把公告的內容傳達下去,務必要使每一個新編的士兵明白內容,有什麼不懂的地方,讓專人負責講解。」重新整編的十萬兵馬是朝廷的新生力量,一定要讓這支隊伍聽朝廷的話,聽崇禎皇帝的話,這是吳三桂眼前必須要做到的。
戶部衙門內,倪元璐看著賬面上的銀子一天比一天支出的多,讓他越來越心虛,他現在最怕的是崇禎皇帝問他要銀子,自從崇禎皇帝提出軍事改革,又是軍服、又是肩章,是一大筆銀子,這個改革還不如不改呢!
「倪大人,想什麼呢?」倪元璐正想著,高弘圖笑呵呵的說道,「是不是在為銀子發愁啊?」
倪元璐點頭道:「是啊!這戶部本來就沒有銀子,皇上這次又是改軍裝又是製作金銀製作的肩章,花費不小啊!」
高弘圖笑著從袖口拿出幾樣東西,道:「就知道倪大人手頭緊,這不,我給倪大人送銀子來了。」他說著把手中的東西放到倪元璐面前。
「這就是銀元和銅元嗎?」倪元璐拿起面前的東西看了看,銀元和銅元的製作很精美,崇禎皇帝的頭像也很清晰,「這就是用一半銀子和銅錫合金製作的銀元嗎?」
高弘圖點頭道:「不錯,我也沒想到這東西做出來會這麼好看,比銀塊子和銅錢好看多了,皇上看了都愛不釋手呢!」
倪元璐掂量著手裡的銀元銅板,如果這個東西展開兌換後順利,那麼國家的國庫會很快的充盈起來,大明帝國的財產也一下子翻番了。
「大明帝國中央銀行?」倪元璐仔細的看著銀元和銅元,發現上面還有這幾個字,不解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啊?」
高弘圖解釋道:「這是皇上授意壓上去的,皇上說以後戶部會被分拆成幾個部門,其中就有這個所謂的中央銀行,是專門管理貨幣製作和發行以及存兌的。」
倪元璐哦了一聲,道:「皇上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開始強制兌換呢?」他更關心的是什麼時候能把國庫充實起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皇上讓我來把銀元和銅元的樣子拿給你,讓你看看,至於什麼時候開始兌換,皇上會親自找倪大人說吧!」
「最好馬上開始兌換……。」倪元璐說了一半就不說了,他突然想到哪有銀子來製作銀元和銅元呢!如果老百姓兌換踴躍,現在國庫裡的銀子連兩天都支撐不了。
御書房內,我舉著銀元和銅板看了又看,看來那個水力沖壓機不錯,製作出來的軍銜肩章核心很像樣,這個銅元和銀元也超出了我的預期。
我看的正高興的時候,高弘圖和倪元璐來,提出了一個棘手的問題,那就是國庫沒有足夠多的銀子、銅,來製作銀元和銅板。
「這好辦。」我對這個問題考慮過,「在京的所有官員把自己的現銀財產全部交出來,所有店舖的流通銀子全部造冊上交,一個月之後再還給他們同樣數量的銀元,一兩銀子兌換一元銀元……。」
「皇上萬萬不可,在京的官員那沒有話說,而所有的店舖有點難度,如果讓人誤以為朝廷奪民之財,那就糟糕了。」倪元璐覺得崇禎皇帝這個主意是純粹的餿主意,「微臣看不如先把軍餉壓一下,等下個月再發放新的銀元軍餉,如此一來,差的也就二三十萬兩銀子了。」他知道崇禎皇帝的內庫中有下個月的軍餉銀兩,如果能把這個延緩一下,朝廷也就有時間和資源來製作新的貨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