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好一會,她才擦乾眼淚,怒目瞪著流螢,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騙我?這樣很好玩嗎?」
流螢無辜地攤開雙手:「是師父要我這樣說的。出家人不打誑語,為了你,我都破戒了。」
流螢說這話的時候,又回復了些許當初的輕狂模樣,說他是個出家人,還真有點不倫不類。
諾顏驚奇地望著念癡:「爹,你為什麼要騙我?」
念癡語重心長地勸:「顏兒,我就是要你看明白你自己的心。你既然肯為他去死,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何苦要折磨自己,也折磨他?你想想,如果他沒有被人救下,而你剛才也撞到了牆,什麼仇恨,什麼愛情,還不是全都化作一場空。」
念癡的話彷彿當頭棒喝,讓諾顏在重重陰霾中看到了一線曙光。心頭卻如亂麻般理不出個頭緒。
「爹,你再讓我好好想想,好嗎?」
「好,你不要再鑽牛角尖就好了。」
三天以後,諾顏來到念癡面前,她的眼睛無比的清澈和堅定。
「爹,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如果單是因為我自己,不論他如何待我,我都不會怪他。可是我只要一想到有那麼多的族人在地下含冤,特別是如今洛叔也因我而亡,而我卻在同他在一起,就覺得那幸福好像是偷來的,不應該屬於我,心裡總是不踏實。」
念癡憂慮地問:「你到底準備怎麼辦呢?」
「我想暫時同他分開一段時間,算是告慰族人和洛叔的在天之靈。我也好再理理自己的心緒。可能是我太貪心了,我不甘心僅僅是同他在一起,我想像過去那樣,與他心無嫌隙,親密無間,呼吸著同樣的呼吸,再不分彼此。」
「你打算分開多久?不怕他傷心嗎?」
諾顏面露出柔和的微笑:「以前確實想一走了之,不過現在想來那種做法太自私了,沒有設身處地為他考慮。所以,我決定,將我從大火中逃出以及順利生下孩子的消息告訴他,這個就要靠爹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