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大宋 第五卷 打仗不要跑 400、小衙內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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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最近西北風平浪靜,林羽冰每天只能縫補些無聊文章,街巷閒話,充作報刊之用。更兼劉毅大東家四處搜尋舊人,前前後後來了五六個編輯,雖然總編仲殊和尚遲遲未現身,但各項工作也基本開展得比較順利。正是林羽冰蛋痛的時候,聽說梁大人見召,心道有好買賣上門了。便顛顛地趕緊過來。

    「有一件事,有風險,但對咱們報紙,對你今後或許都大有好處,你幹不幹?」梁豐開門見山,直抵花心問道

    林羽冰連氣都還沒喘勻,毫不猶豫答道:「干了!什麼事?」

    「跟我去趟吐蕃,怎麼樣?」梁豐很開心地笑了,呵呵,真覺得這小子不錯,腦子不笨,膽子不小。

    這時四月將近,正是時節最好也最末的時候。劉娥難得放鬆一回。安排老內侍張景宗等佈置好畫舫。駕臨金明池遊覽勝景。

    內侍過來請旨是否觀看水戰操演,劉娥擺手曰免,只叫畫舫徐徐在池內游動,一路看些桃紅柳綠,煙波畫橋,已覺心神爽快。下船步出往南,來到欞星門下,遙遙看著對面的瓊林苑。回憶著上個月瓊林苑簪花賜酒,新科進士互相唱和的勝景。

    這一科不像上次那麼多故事,那麼糾結,自始自終比較平靜。有個吳育成績不錯,長相也拿得出手,劉娥印象頗深。趙禎拿著前十名名單給她看時,吳育本來排名第一,可一見這倒霉名字,劉娥馬上聯想起自己終身無育,心裡老大不痛快。便隱晦說了幾句。趙禎雖不明究理,但還不至於為這些小事同大娘娘糾結。便很痛快地給了他個第三名,也算保住了甲科。

    還有個人讓劉娥更不舒服,那就是廬州包拯,這廝居然厚著臉皮還敢來參加考試,而且成績也不算差,進入了乙科進士出身行列,劉娥正要想法子派人傳個話再壓壓他,攆到同進士出身算逑。誰知小皇帝下手倒快,還沒等她話遞到,已經大筆一揮,准了排名,再也難改。劉娥只得悻悻罷手。

    此時站在欞星門,想到這些年輕人如同韭菜般一茬一茬地上來,那個梁豐主動退讓到第三名還恍如昨天的事,眨眼之間,又是三年過去了!

    熏風醉人,劉娥正在感慨,羅崇勳腳步輕輕走近,低聲道:「娘娘,宋綬的對話筆錄已經得了。」

    「哦?有什麼要緊話沒有?」劉娥問道。宋綬自從被交給察院發落,暫時被安排家中閒居,不得亂動亂說,隨時聽候傳話的待遇。等於軟禁在家。是屬於對沒犯罪,但有過失的朝臣一種處罰方式,相對寬鬆得多。被調查也只是用詢問的字眼而非訊問,這區別很大,所以才有了幾乎算是天天不用上班,專門同薛奎喝茶打屁聊天切磋學問。他倒是過得輕鬆而又自在。這一切,劉娥其實都看在眼裡。

    薛奎拖延多日,才慢慢吞吞寫出了對宋綬的詢問筆錄。羅崇勳是高手,幾乎同一時間就將副本拿到。

    劉娥接過羅崇勳遞過來的副本,陽光下仔細觀瞧。

    問:宋綬,你資善堂中,故意曲解《管子?國蓄》,蠱惑君王,是何居心?(這是薛奎的問話)

    答:下官不明,歷朝為前代諸子百家作注,爭論頗多,非哪一家之言為正統,下官只是按自己理解道來。抑且,也先對官家奏明,何來曲解之說?(這是宋綬的回答)

    問:國蓄篇中,已註明為「農戰「,你牽扯到人君正統之道,不是曲解是什麼?

    答:請問中丞,農戰便不是人君之道了麼?而其下文明明有「故予之在君,奪之在君,貧之在君,富之在君。故民之戴上如日月,親君若父母。」之句,意為生殺予奪,皆為天恩,下官如此理解有何不可?

    問:既之生殺予奪皆為天恩,又何為二日必妖,二主必亡之語?今太后垂簾理政,輔佐官家,照你的意思,難道是暗指當今國有二主麼?

    答:非也,官家沖齡方過,春秋才盛之時,太后垂簾輔之,是為先帝遺詔而行。何來二主之指?雖為秉政,何詔何旨能從慈寧宮出?非福寧殿不能辦也,正可見天只有一日,便是官家,民只有一主,正是當今。太后不過盡本分,行托付而已。下官非此指也!

    問:狡辯,你當日曾對官家進言「官家,我大宋此時正出二孔也。」是官家親口,還敢抵賴不成?

    答:那是臣稍覺陰長陽短,譬如隆冬,晝短而夜長,官家大婚已過,可以秉政矣。然遲遲不思奮進,耽於遊樂,臣出於擔心,試圖說動君心而一時激言,不可當真!

    問:荒謬,國事豈可以四時相比喻?你果真擔心,難道不會直言進諫麼,亂用此喻,是意指太后如冬夜而長麼?

    答:太后為國殫精竭慮,天人共戴。然畢竟貴為國母,豈可一再臨朝理政?官家以孝治天下,正該體諒太后苦心,侍奉天年,享萬民供奉。豈可兀自不思奮發。耽於嬉戲?此人君之當為耶?

    ??????

    這哪裡是詢問筆錄?簡直是在故意串通一氣。肆意談論朝政,談論後宮,談論君臣母子的關係。句句如同刀子般捅在劉娥的心頭。

    羅崇勳低頭跟在劉娥身後,儀仗內侍宮女們都退在兩丈之外服侍。羅崇勳偷眼觀瞧,只見劉娥的衣袖微微抖動起來,漸漸幅度增大,急忙抬頭看去,劉娥仰頭對天。只覺陽光耀眼,一陣昏花。

    「娘娘!娘娘!」

    大宋天聖五年四月廿六日,應元崇德仁壽慈聖皇太后游金明池,仆地,內侍救起,太醫急症,為患風疾,下針石湯藥,旋稍緩,然暫不可視事言語。

    太后病倒。朝廷震動,百官議論紛紛。然畢竟內宮,不得探入,只有各王公大臣遣內命婦探望謁拜,被慈寧宮一概拒絕。又有魯宗道、寇准等請命內省公佈病情,入內內侍省都知羅崇勳於垂拱殿宣佈,太后偶染風疾,已無虞,不日將大好,朝中各臣不須驚惶,恪盡本職,政事暫托魯宗道權處分,殿前三司歸入內內侍省都知羅崇勳代管,不得內旨,樞府不得擅自調派;邊事即由寇准與羅崇勳暫商處理。

    一句話都沒提到讓趙禎暫時親自處理政務!

    這是歷史的又一次大轉折,因為這樁意外,寇准和羅崇勳在軍事會議上爭持不下,終於使原本擬定「夏竦左遷陝西經略、安撫使,節制秦鳳、永興、河東三路」的詔書終於沒能發出,同時,原本擬定梁豐「以朝散郎直龍圖閣、領保全大夫,宣諭使,赴吐蕃賀大讚普壽辰」的詔書也沒能發出去。

    當然,就在夏竦和梁豐都伸頭苦等詔書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京城發生了這個變故。

    按照起初的商定,這次密使出行不能多帶人,免得目標大。只組了一個五十來人的小隊,由夏竦的衛隊親兵頭領黃林海擔任隊長,專門負責保護密使梁大人的安全。其餘隊員幾乎都是黃林海隊長精挑細選出來的。

    梁豐在行轅看著這一水的個個六塊腹肌,生龍活虎般的壯士們,一陣陣地心驚膽跳。別說五十個,就是一個也隨便扭了自己的脖子!

    還不敢不要,要了還不敢不謝!只好以生活習慣需要適應為由,申請把李達也帶上,夏竦心想反正一個是趕,兩個也是放,就批准了以示領導關心。

    四月二十八這一天,也就是劉娥中風病倒後的兩天,朝廷還沒那麼急的快報傳來,五十多人在梁豐的帶領下,穿戴整齊,收拾包袱行禮,拜別相公大人,懷揣夏竦親筆書信、印信、以及堪合等物事,出門朝西南走,拜訪唃廝囉老大去了。

    這回梁豐已經不再坐車,清一色大家都騎馬,而且趕路甚急。早上出門,還沒到申時,已經走到去年冬天元昊駐紮的老虎溝了。

    「大人,走了一早上,這衣裳都快擰出水來了,要不咱們歇歇?」黃林海過來請示道。

    梁豐累得要死,早就巴不得歇歇了,只是才出門,不敢趕路,要小心翼翼觀察地形,免得發生意外。聽他問話,急忙警覺地遊目四顧,看看好像也和一般的荒山野嶺沒什麼分別,再往前走還是沒什麼人煙,就很喪氣地點點頭:「那就歇歇吧!」

    大家下馬打尖,各自取出乾糧水壺吃喝,黃林海還專門給梁豐尋了一出背陰有大樹靠的地方坐下,李達取出吃喝來服侍他。

    梁密使很無聊地懶散看著前方,這麼遠的路途,要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趕到,壓力很有些大哩。更何況,能不能到還是一回事。悲催啊!

    正想著,忽然聽到來路上得得馬蹄疾馳之聲,有人一路追來,還大聲喊叫「哥哥、哥哥!」梁豐翻身站起,手搭涼棚朝後方看去,只見前面一人領著仈jiǔ個大漢,平常裝束,正朝己方瘋狂追來。黃林海也看到了,立時拔出腰刀喊一聲保護大人,刷刷刷,五十來人全部把梁豐圍在中心。梁豐心裡一冰,他媽的這就要動手了麼?

    就在己方全神戒備時,梁豐已經看清了來人模樣,濃眉大眼,膀大腰圓,正是王英那小子。

    梁豐一下子喜出望外。趕緊衝出圈子迎了上去。王英快馬堪堪衝到梁豐跟前。一提韁繩。那馬兩蹄騰空,長嘶一聲,立時剎住。王英右腿前抬掃過馬頭一躍而下,穩穩站在梁豐跟前,顧不得擦掉頭上大汗,放聲大笑道:「哥哥,終於追上你們!」

    旁邊黃林海認得王英,一見他來到。心中狐疑不定,上前抱拳道:「衙內,遮莫也追來了?可是督帥有事吩咐?」

    「啊,有啊,俺老頭子覺得你們人少不放心,怕出了什麼岔子你們擔待不起,已經跟相公說了,派我來做個副隊長,帶了十個兄弟跟來,和你一同保護我家哥哥!」王英咧嘴笑道。

    「呃?怎麼不聽相公說起?」

    「嗨。他們臨時想到的,哪兒來得及跟你說?要不是我家哥哥出來。這麼熱的天,俺才懶得理會呢。喏,這是我爹鈞旨。」王英說完從懷裡扯出一封皺巴巴的信件遞給黃林海。黃林海一看正是督帥大人的鈐印,不敢怠慢,急忙撕開仔細看了兩遍,信上說的無誤,就是派王英來當副隊長,共同負責梁豐的安全。

    黃林海還是很鬱悶,開口道:「如此事體,怕是須得相公親筆鈞旨方可吧?督帥的鈞旨,小可不是不認,只是」

    「只是什麼?夏相公的話是鈞旨,俺爹的話就不是了?俺可是他親兒子,沒得無事找事,送我來吃苦吧?你當這是美差麼!要不你自己回去問問,俺們先朝前慢慢走著,等你回來如何?」王英瞪起牛眼不滿地看著黃林海粗聲道。

    黃隊長還真不敢惹這位小衙內,自己草根出生,得相公賞識,才漸漸做了個貼身衛士,今又派了重要任務。這才出城沒二十里,難道還敢跟衙內翻臉不成?就算仗著夏相公撐腰不怕這個小衙內,可壞了大事,自己是要掉腦袋的。想來想去,只好賠笑道:「衙內說哪裡話?有衙內親自來,小可擔子還真輕省不少,這不是怕累著衙內麼。既如此,不須說的,就請衙內帶隊,小可自做個副手得了。」說完就要彎腰讓位。

    王英大手一揮,不滿說道:「這成什麼話?你自作你的隊長,管好那五十個就成。俺只管自己帶來的這幾個傢伙,咱們同心協力保護我哥哥,其餘的老王可不理會!」

    在黃林海面前,這小子居然自稱起老王來。

    黃林海一聽大喜,剛才試探,還真是怕這小子突然來搶了自己位子,雖說下面都是心腹,可這麼一攪,麻煩定然大增。見他一句話就把兩邊撇清,巴不得如此,急忙點頭答應。

    梁豐這才明白當日王德用的安排,看來那天他就已經想好了。話說王英以前在家也是不住地打熬筋骨,練習槍棒,自從在梁豐家裡被狄青一招放翻,才知道自己學的是花拳繡腿上不了檯面。後來投軍,真是苦練不已,又常常纏著狄青教習點撥,現在也學到了狄漢臣五七分的功夫,放眼夏竦安排來的這堆衛士,還真沒有幹得過他的。在看他身後帶來的十來個親兵,個個目光凶狠,滿臉橫肉,黝黑的皮膚透著全身精力,一望便知是那種久經戰爭的狠角色。

    梁密使頓時放心,有這十一怒漢,自己小命算是暫時保住。

    從這天開始,梁豐跟王英好得真是要穿一條褲子,兩人吃則同桌(還要拉上黃林海),睡則同寢,馬上並肩,拉撒不分,一步都不離開。黃林海也不在意,路上竭力侍奉梁豐,讓他舒舒服服。

    才不過十來天的功夫,一行六十餘人已經過了慶州,原州,經渭州,過鎮戎軍、懷德軍,離西安州已經不遠了。一路上連兄弟部隊都沒敢驚動,繞路而行,好在黃林海帶著大包的金銀,啥也不愁,雖然趕路急些,也比跟旅行團疲於奔命舒服很多。

    起先幾天,王英和梁豐除了吃飯非要拉著黃林海一起之外,其餘時間都躲他遠遠的。但人家黃同志涵養甚好,該請示的隨便王英怎麼翻白眼,依然要請示到。不該上前湊的時候,他絕對躲得遠遠的面都不露。王英倒有些過意不去起來。

    這晚上在一個叫大王窪子的大車店住下,緊著車店條件,硬生生騰出一間廂房讓給梁豐和王英單住,天氣太熱,王英便開了門窗,扯著蒲扇,和梁豐躺在涼席上說話。

    「哥哥,這一路兄弟瞧了,那老黃也不是個惡的,服侍你也真仔細得很哩!」

    梁豐笑道:「是啊,回回除了吃飯,你還趕開人家,我都不好說你。這回算你這廝有些良心,知道念人家好了。要不是看在急著緊我的周全,你這樣的衙內我還真不想理會!」

    「是麼,呵呵,小弟可不覺得。對了,這一路行來,也沒發生啥事兒啊,俺家老子怎地如此不放心你?有啥緣故?」

    「我怎麼知道?左右不過是想著我是密使,怕去到吐蕃被人害了唄。反正有你墊背,我死了也不冤!」

    兩人在房裡扯淡,西北偏遠山村這種平平的屋頂上正趴著一個人,月色中黑漆漆地跟屋頂融為一體,看都看不出來。他伏在屋頂邊緣,透過頂和牆壁之間的些許縫隙,把這弟兄二人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屋子前院是李達坐在院子裡搖扇子納涼,完全不知道有人在偷聽自家少爺說話。

    那人聽到屋裡漸漸鼾聲發出,知道兩人睡了,也不停留,輕腳輕手溜下後牆,走得遠遠地拍乾淨身上泥土,才繞到前院。這時派出當值的衛士見了他,急忙胸脯一挺,他點點頭走進車店,進了專門歇下十幾個心腹中的心腹那間大屋。

    眾人見他回來,急忙起身不說話等他吩咐,他環顧一周,低聲說道:「已經得了聯繫,等過得三五天,出了宋境再下手,這幾日更需好生伺候,不可露了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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