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大宋 第五卷 打仗不要跑 371、送客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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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狗賊,如此辱我大夏!我與你等誓不兩立!」野利旺榮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跳腳大罵。又嫌不夠,直衝上前要去揪魏元瑜的衣領。

    韓琦在旁邊早有準備,喝到:「保護黨項使者。」刷地一下,出來七八個士兵,將野利旺榮攔在兩丈開外,圍得結結實實。徐敏宗也沉不住氣了,霍然站起怒道:「宋朝聽了,我國一心向佛,出使你朝。你等不分青紅皂白,不待我使從辯解,強加罪名,霸道蠻橫。是可忍孰不可忍?為之兩國刀兵相見,你們擔得起嗎?」

    梁豐哼哼冷笑道:「徐尚書好一張顛倒黑白的利口。妄入我軍大營,窺探機密,現場捉拿,供認不諱。居然你還能信口雌黃,老子真心佩服啊!說起刀兵相見,好啊,你們要不是想朝我大宋動刀子,幹嘛喬裝改扮前來打探山川道路?當我們傻子好欺負是吧?來呀,拿上來!」

    說完大手一揮,外面士兵唱一聲喏,進來幾個手抱托盤,二話不說將托盤放在地上,徐敏宗和野利旺榮掙扎看去。竟是些空白的硬紙、線筆、規尺、羅盤等等物事。梁豐反背雙手朝徐敏宗冷笑道:「徐尚書。這就是從你驛館中搜出來的各樣物事。還有你下面二十多人,俱都被我捆了。怎麼說,不是想刺探我朝機密,你帶他娘的如此多方圓規尺圖紙羅盤,難道是幫我大宋看風水麼?」

    原來他們這邊把徐敏宗和野利旺榮請到,後腳就派兵去抄了驛館,將那剩餘的特務連同贓物一併拿了,另行審問。毫沒耽擱時間。

    徐敏宗冷汗直流。兀自嘴硬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要栽贓陷害,老夫無話可說!罷了,既然宋朝不歡迎我大夏使團,我們今日便回國稟報。哼哼,咱們走著瞧!走,野利大人。」說完袖子一揮,抬腳便要出門。

    「站住!」梁豐一聲大吼。上前兩步,居高臨下地盯著徐敏宗打量了兩眼:「想走就走?你當我大宋的節度使衙門是菜園門麼?告訴你,今天你們還就走不了啦。我家督帥已經上奏朝廷。陳說你這一幫黨項jiān細。且回去住著吧,等候我朝發落。放心。我們不缺這倆糟錢給你們餵食吃,還餓不死你這老兒。來呀,押他們回驛站。」

    一下子變得蠻橫無理之極的大宋兵,推推搡搡把正副兩個大使帶出了大堂。魏元瑜、梁豐、韓琦、趙大用等一個個得意洋洋順著後門進了二堂,王德用正在那裡等候。

    「辦得怎樣?」王德用笑吟吟問道。

    趙大用扯著嗓門連說帶哈哈把剛才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王德用點點頭,凝視門外:「胸中憋了幾十年,今天方得出一口小小的惡氣。哼哼,旁人都說老夫官做久了,必不敢行此冒失之事,老夫今天就偏偏要冒失一回給他們看看!」

    回頭他又向梁豐和韓琦深深點頭道:「謝謝你們兩個幸伙,來到此處,才讓老夫重燃熱血。讓大宋兒郎們看看,我還是當年那個王元輔,從未變過!」

    聽了王德用一番好言,梁、韓肅然起敬,拱手不語。

    到了晚間,梁豐不容韓琦分說,強行拉著他來到德勝樓,進去一看,王英、楊文廣、狄青三人都在,準備了滿滿一桌子酒菜,把雅間坐得滿滿當當。

    席上眾人說起梁豐和韓琦最近屢屢替王德用出得主意,王英哇哇大叫:「你們兩位現在我老頭子眼裡,真是寶貝了。天天不離嘴邊的,梁家哥哥,小韓,我同你們喝一盞,真羨慕啊,啥時候咱的腦瓜子也有你們如此靈光就好了!」

    梁豐笑道:「兄弟莫要妄自菲薄,咱們是擊鼓賣糖,各幹各行。說到動嘴巴子,你差一點,可是說起動刀尖子,我和稚圭捆一起也不是你對手啊。說一千道一萬,咱大宋還得你們這樣的勇士去保衛!該我敬你!」說完舉杯回敬。

    韓琦心裡滿不是滋味,要不是今晚有事,他還真心不願意跟來。跟這些武夫鬧酒,怎麼滴也覺得和自己文曲星地位大不般配。只是人家探花都放下身段了,咱這老四也不好擺臭架子不是?只好勉強笑著也跟著呷了一口,卻並不多話。

    小狄在旁邊聽大哥說得熱血沸騰,見他們喝完,急忙站起來先敬了梁豐一杯,又滿滿斟上,雙手舉起對韓琦道:「稚圭兄,小弟不善口舌,只知道你們做得大事,讓人好生羨慕。請飲此酒,小弟干了,你隨意!」說完仰頭一口,將杯中酒盡數倒入口中。楊文廣、王英大聲叫好,梁豐笑瞇瞇看著。

    韓琦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一看到狄青那張俊臉就覺得不自在。也許是潛意識裡,自認為也是個帥哥,卻被這位比得無影無蹤的緣故,也許是瞧不起他配軍出身的緣故,總之就是不爽。礙著梁豐的面子,也不太好發作,只好端起酒來,點點頭抿了一口,將杯子放下。

    狄青倒是不以為意,王英卻不依了:「小韓,狄兄弟如此敬你,怎地不幹了?」

    少帥問話,他還是比較客氣答道:「今夜有事,不敢多飲。再加上這兩日頭疼得很,改天再喝吧。」

    王英神經大條,聽了就算,答應一聲哦便不追究。狄青更是不會。只有楊文廣心中不爽,看這廝明明就是一副瞧不起人的鳥樣!忍不蹤意笑道:「唉,稚圭這話不對,區區一杯酒,喝下去又待怎地?就算不幹,人家滿杯敬你,起碼也要一半吧?哪能碰碰嘴皮了事,那你還不如乾脆別舉杯呢!」

    韓琦面上變色,正要發作,梁豐急忙勸道:「好了好了,晚上有事,既然稚圭不願喝也就罷了。我也最恨別人鬧酒,這酒量有大有小,比這個也沒意思。稚圭自便,咱們兄弟多吃幾杯就是。」他一發話,楊文廣也不敢多言,只好兩兩忍住。

    又喝了幾杯,梁豐看看時辰,問道:「差不多了吧?」狄青忙答:「差不多了。」說完就要同楊文廣起身出去。韓琦忽然站起來道:「你們別去了,乾脆今晚我去看看便成。又不是什麼動刀動槍的大事,你們兄弟只管吃酒,待會兒差人來送信,我就不回來了。」說完看了梁豐一眼。

    梁豐知道他實在不想再呆在這裡,無可奈何,只好點頭道:「那你小心些。」韓琦更不答話,朝他一拱手,對其餘人卻招呼都不打,掉頭便走。

    等他走遠,楊文廣再也忍耐不住,砰地一聲拍在桌上罵道:「媽拉個巴子的,有個**了不起?敬酒不吃,老子早晚讓他嘗嘗罰酒的滋味!」

    梁豐笑道:「嗨,人各有志,既然他的確不願同咱們交好,何必強求?只要做事的時候齊心合力不就行了?你別動不動就擺出那副衙內嘴臉,我都恨這個!」

    楊文廣真心冤枉:「我對你擺過衙內嘴臉?你講話要憑良心好不好?」罵罵咧咧一混而過。王英卻見韓琦已走,氣氛融洽不少,茲溜一下鑽了出去,不知道在外面嘀咕了些啥,轉頭賊忒嘻嘻的笑著進來。別人問他也不回答。

    過了一會兒,簾子掀開,居然鶯鶯燕燕來了三個漂漂亮亮的大姐兒,王英眉花眼笑趕忙招手讓座。三人這才明白,原來這廝剛才去找小姐來助興了。梁、楊不免笑罵他小yin棍一根,狄青不經此事,羞著不說話。偏偏他模樣太俊,那三個小姐不約而同都心裡怦怦直跳,不由自主就朝他靠攏過去。搞得狄青難以上下,其餘三個哈哈大笑。

    梁豐見王英只叫了三個來,心知他這是顧著在雪裡梅的地盤,不敢放肆。自己也算是有肉的人,怎會吃這些豆腐乾?嘿嘿一樂,站起身來道:「你們樂吧,我找東家說話去。好生招待我這弟弟!」說完朝狄青眨了眨眼,也不等他們開玩笑,自己掀開簾子揚長而去。

    溜躂著去到雪裡梅的繡房,小娘子正在燈下臨帖,見他進來,淺淺笑道:「大爺不在外面嘗鮮,來看我這老婆子做甚?」

    「嘗鮮?還有比你鮮的麼。哈哈,別說這延州城,如今你來了,可著這大西北,再沒有比你更鮮的。江湖上傳言難道你沒聽說麼?」

    雪裡梅明知他胡開玩笑,還是忍不住問道:「傳些啥?」

    「西北一枝花,雪裡梅當家!」說完不由分說,上去一把摟住小妮子纖腰,高高抱起,往床上走去。雪裡梅笑著又捶又打,手裡毛筆還捏著,童心忽起,就在他臉上畫了一個大圈圈。畫完嬌笑連連,梁豐骨頭都快酥了。

    二人上床胡撕亂響,正要入巷,外面有人輕敲房門。梁豐不耐起身問道:「什麼事?」

    「回大人的話,韓大人命來報信,事情辦妥了。」

    「哦,這麼快啊?好,知道了,你去吧。」

    雪裡梅問道:「又辦何事?」

    「女諸葛這回請猜上一猜?」梁豐故意問。

    雪裡梅眼珠一轉,嘴角輕揚:「送客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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