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大宋 第四卷 基層放手搞 320、對口詞
    (一大早遇到幾個網友在網上胡扯,沒留神跟進去亂說一氣,居然就把時間給忘了。可真對不住各位!請原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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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一,午後,慈寧殿。

    善國公趙元億攜夫人進宮,探望太后。說是探望,其實是應邀去坐坐。

    既是家裡人,又有夫人在場,劉娥便撤去垂簾,請了太妃楊氏來,同敘家常。

    趙元億的夫人方氏,系出小官宦之家,今年四十歲還不到。比著劉娥,歲數上幾乎可算是差了一輩,老老實實坐著不敢多說話。

    趙老九平日大大咧咧,但對這位皇嫂還真是懼怕。一進來便恭謹大禮參拜。劉娥笑著虛扶一把道:「都是自家人,不須如此客氣。咱們只說些家常話罷了。說起來,九叔和弟妹可恁久不見了,倒顯得生分許多。」

    「太后!」趙元億起來要說話。劉娥打斷笑道:「叫皇嫂吧,都說自家人說話兒,別作神弄鬼的。」

    趙元億本來想客氣一下,被劉娥打斷,只好訕笑著又坐下。楊太妃見他發窘,笑道:「九叔這樣子可是少見,一向都聽說你天不怕地不怕的。莫非是你夫人最近學了什麼散手,把你可教乖了?」

    方氏客氣笑道:「臣妾可管不住他。平日他也就是聽聽八伯的。」

    「說道定王,哀家也好久不見了。老九,近來和老八還常在一起麼?」

    「回皇嫂,也沒常在一起,最近定王身子不豫,閉門在家呢。說老實話,臣弟其實也有些怕這位八哥,總是板著臉教訓臣弟。所以,很少去見他。」

    趙元億憨直說道。

    「呵呵,老九這話要是傳到你八哥耳朵裡,怕他不尋個由頭,把你請到宗正寺住上幾天才罷休哩。他這回又犯什麼病了?」

    「嗯。聽說是上個月庭中賞雪作詩。受了風寒,一直不怎麼見好。要不然的話,前兒給皇嫂賀壽,他便親自來了。」

    「哦。那有空你還是去看看他。」劉娥點頭道,順口又吩咐內侍,去內府找些外面進貢的藥材,給定王送去。內侍答應了。

    回過頭來又對趙元億笑道:「賀壽賀壽,只是些虛禮罷了。一個孤老婆子。拿來給你們熱鬧熱鬧。」見趙元億夫婦急忙起身要謝罪,急忙伸手打住道:「不過老九上的賀表,哀家看了倒是挺受用的。寫得很好啊,原來你府上還又如許人才,平日倒讓人小瞧了去。」

    「皇嫂過獎了,臣弟家裡哪裡能裝得下這些大神?左右不過是些插科打諢的夯貨罷了。呵呵,不瞞皇嫂說,這是臣弟花了些銀子,請人代做的。」

    趙元億笑道。他從來文字一道最不擅長,這個全家都知道,也用不著瞞著哄著的。說說老實話反而不丟人。

    「是哪一位名士如此厲害?遮麼不是朝中大臣吧?」

    「皇嫂你算猜著了,還真就是朝中大臣,不過不在京裡。就是眼下的洪州知州夏竦。前些日子聽老翰林楊成說起他,當年詩賦立就,文不加點。正巧他兒子現在京裡,又同允升關係不錯。就拜託他請他老子幫幫忙作篇文章。沒想到夏竦倒也爽快,居然答應了。為此臣弟也奉了五百貫謝儀呢!」

    趙元億說得高興。只顧口無遮攔,他渾家方氏幾次扯他衣袖,這廝都作不知。

    劉娥聽了呵呵直樂:「好啊老九,你這就算是結交外臣了吧?」

    一句話把趙元億嚇得面如土色不敢多言。

    不過劉娥卻只是開開玩笑,繼續說道:「別緊張,說笑呢。難得你有這份心意,知道奉承你嫂子,豈能不領你這個人情?」趙元億這才稍稍安心下來。

    叔嫂弟妹幾個又說了半天話,晚上劉娥楊氏留了飯,才把趙元億夫婦送走。

    回到家裡,趙元億有些惱火地叫來一個家人吩咐道:「去,給我八哥說,就說已按他的吩咐說了話。真是的,一篇破文章,要給就給唄,早先不說,都遞上去了才來囑咐。早知道我他媽不用了,省的出這麼身冷汗!」

    原來過年前幾天,趙元儼把趙元億叫去吃酒,無意中提起長寧節賀表的事,趙元億說自己已經找人在寫,還沒交貨呢。趙元儼笑道自己也寫了一篇,不過因同洪州夏竦交情不錯,他又幫忙寫了一篇,要是老九的還沒出來,反正放著也是放著,你拿去獻上就完了。

    趙元億聽了大喜,急忙謝過八哥,回頭就把賀表帶回去按制式謄寫後遞了上去。

    可這邊才遞上,趙元儼卻又叫曾亮其來收回,說是忘了結交外臣的忌諱。趙元億一聽也急了,怎麼不早說哇,我這兒都送上去了。橫豎不能去要回來吧?

    曾亮其急忙回去了,轉天又回來,說是已然送上,沒辦法了。只好先把對口詞編好,免得到時候太后問起露了破綻。說完便的話教給趙元億聽。

    趙元億也不算十分傻,聽來聽去,只沒說裡面有老八什麼事,把趙元儼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都是自己和楚王家允升干的,心裡窩火,又不敢說,只好悶聲答應。

    果然不出所料,今日居然便用上了,心道還好,老八早些提醒,雖然被嚇了一下,畢竟沒往心裡去。便吩咐家人去回話。從此打定主意,以後這些東西,還是自己找人寫的好,不死細胞!

    夏竦,字子喬,至道丙申年拜進士姚鉉為師,為水賦,姚鉉認為「可教矣」;景德甲辰年以父夏承皓死忠,錄官潤州丹陽縣主簿;景德乙巳年舉賢良方正擢光祿寺丞,通判台州;大中祥符庚戌年為國史編修官,與王旦同修《起居注》;後出知黃州、知鄧州,又徙襄州,遇大饑,勸令大姓出粟,得二萬斛,救活貧者四十餘萬人;又知壽州,徙安州,再知洪州。

    劉娥把夏竦的履歷調來看了,非常滿意。說起來他對夏竦十分熟悉,先帝在時,他就常隨侍左右,修《起居注》嘛。趙恆對他的文字功夫是十分認可的,記錄裡哪些話該記,哪些話該刪,這位同志也清清楚楚,所以一本皇家日記讓先帝讀起來還算舒坦。

    反覆研究,地方履歷也很完備,中 央地方都做出了些成績來。算個能幹的官兒。

    劉娥心動了,要不把這人調回來試試?

    因為她看來看去,夏竦有兩個愛好比較讓人放心,這人太喜歡錢,也喜歡捧腳。

    否則當年先帝怎麼能看上他用他修《起居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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