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亂華 第四卷 北國雄主 第三五五章 上了賊船下不來
    雲峰完全可以依樣畫瓢,只要確定了鐵牛在河中的位置就可以,不過,這麼重的鐵牛沒可能自然落入河中,應該是焚燬浮橋時,也不知是誰閒的蛋疼了,把大鐵牛推了下去,照這麼算,鐵牛不會很遠,必在河岸不遠處。

    『真他娘的損人不利已!也不知是哪個操蛋干的!』由於二十多年過去了,已經沒法指認是當時的晉軍,還是劉淵、劉聰父子中的哪一位焚燬的浮橋,雲峰暗暗罵了句下命令推牛的人,轉頭微微笑道:「這不算難,明日一早,讓人下水摸清楚鐵牛的位置,孤有辦法先把西岸的鐵牛撈出來。」

    「將軍,您又吹牛了吧?」別說庾文君,就連荀灌娘、劉月茹以及蘇綺貞等一眾女羅剎們都是美目中泛出了不相信之色,把十餘萬斤重的鐵牛從河中拖起,又豈是人力可以為之?

    只有草香幡梭姬,拋了個媚眼過去,說實話,她也不認為雲峰能撈出鐵牛,這個媚眼,僅為雲峰力挺她的提議而拋。

    雲峰順勢在草香幡梭姬滑嫩的臉蛋上捏了一把,又狠狠瞪了庾文君一眼,這才招呼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咱們都下去罷,今晚的晚餐是黃河大鯉魚!」說著,自顧自的向城下走去,眾女紛紛交換了個眼神,便緊緊跟了上前。

    回到城內,雲峰忙活起了晚餐,而他準備打撈大鐵牛的豪言如一陣風般傳遍全軍,除了枹罕慕容部的兩萬騎兵堅決認為不可能,秦軍將士則全都滿懷著期待。在他們眼裡。大王無所不能。既然說了能撈,那就一定能撈,只是不知道用什麼手段罷了。

    第二天一早,黃河岸邊擠滿了人,幾名親衛潛入水中,很容易就確定了兩隻大鐵牛的位置,一隻靠河岸六丈,另一隻為十丈左右。但令所有人都心癢難耐的是,雲峰並未著手,而是下令造船,造兩艘大的平底船。

    造船可不是一兩天可以造好的,臨晉雖處於黃河岸邊,卻苦於沒有合適的船,除了一些打魚的小船偶爾會小心翼翼的下入河中,這滔滔水面很少能看到只帆片影,沒辦法,有如戰國時的秦魏分野。東岸為羯趙所有,西岸屬於秦國。非但不相往來,反而視彼此為仇寇,因此,只得耐心等待起來。

    而在建康,距離司馬氏滿族被誅已經過去了將近五個月,餘波還未消褪,又一枚重磅消息憑空炸響!

    一夜之間,街頭巷尾到處流傳著一則謠言,當今天子不是孝元皇帝的種,而是太后鄭阿春與豫州刺史祖約一夕**的結晶!

    這可是特大號新聞啊!這要是屬實的話,豈不是意味著宮裡的那位小皇帝乃非法僭位?司馬氏再無血脈流傳,那麼,大晉天下該落到誰人之手呢?

    許多人都會意的望向了石頭城!

    百姓們料想中的那人並不在石頭城,而是在尚書檯,這個時候的尚書檯,一應權貴們均已陸續趕來,緊急商討此事,但與以前相比,少了司馬氏諸王,顯得清爽了許多。

    劉琨身為丞相、錄尚書事、楚王,會議自然由他主持。

    「咳咳~~」劉琨清咳兩聲,銳目一掃,冷哼道:「今日坊間的傳聞想必諸位都聽說了,具體老夫不再重複,哼!這還了得?竟敢誹謗太后與主上,必有人居後指使,一定要嚴查,要從嚴從重處置,還主上與太后一個清白!」

    眾人陸續交換了個隱秘的眼神,都在想,幕後指使的除了你還能有誰?在之前,他們的猜測無非是暴斃、夭折等等意外死,卻沒料到,劉琨竟會使出這麼損的招數!

    如果傳言不假,這可是個天大的醜聞,而劉琨既然敢散播,說明他有十足的把握指證此事的真實性,由司馬紹以奇詭的方式死去,到司馬氏宗族因謀反被誅,再到質疑司馬昱的血統,環環相扣,滴水不漏,儘管所有人都知道是劉琨下的黑手,卻拿不住他的痛腳,每一件事都是如此的合情合理。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心裡均是欽佩不已,為劉琨的精密謀劃而不得不欽佩,同時又脊背發麻!

    要知道,前兩個事件可以臨時佈置,但司馬昱已有七歲,再加上懷孕的十個月時間,這表明,劉琨最晚在八年前,也就是孝元皇帝剛剛定鼎建康之初,已經設計好了針對司馬氏的一整串陰謀!

    與虎謀皮,誰不膽戰心驚?

    陸曄、顧和與周嵩更是現出了一絲幾不可察的悔色,他們與僑姓士族不同,僑姓士族分為兩派,一派支持雲峰,如荀崧、郗鑒、桓彝,或許還有其他人,另一派雖明裡投向劉琨,實則保持中立,如王導、庾亮以及當中的絕大多數。

    就目前而言,僑姓士族並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損失,而且在可預見的幾年內,劉琨為保持穩定,即便稱了帝也依然要與他們維持著表面上的和睦。

    不過,這三人可是連老本都貼了進去,不但要為劉琨的軍隊提供錢糧,倚之為重的水軍也不再屬於自家所有,所得到的,無非是幾個空銜而已,在劉琨獨攬朝綱之下,根本沒法大施拳腳。

    然而,他們除了後悔還能如何?他們敢背叛劉琨嗎?他們不敢想像所帶來的後果,何況背主,為時人所不齒,簡而言之,既然做了狗,就別想做回人。

    劉琨的提議,僑姓士族可以裝聾作啞,吳姓士族卻不行,相互看了看之後,顧和咬咬牙道:「回丞相,空穴來風,非是無因,嚴查是必須的,但和以為,此事既然涉及到祖約,還是把他召回京為好,令他來尚書檯申辯,如果如果再能說服太后請主上與祖約滴血認親,真相自可大白!」

    「這個」劉琨看了眼僑姓士族,見無人有答腔的意思,這才為難道:「主上怎可與臣子混血?皇家威儀何在?」

    陛曄拱了拱手:「若不如此,謠言只是會愈演愈烈,事關國本,太后素有賢德美名,豈會不明事理,必會為自已與主上證得清白,何況祖約若坦然赴京,當可說明他心裡無鬼,若是推推托托,哼!此事已不言而喻了!」

    劉琨眉心一擰,略一尋思,便探頭問道:「諸位以為大中正的提議如何?」

    王導點點頭道:「大中正所議合情合理,請丞相即刻下令,召祖約入京!」

    劉琨也不多說,向後一招手,侍從連忙奉上了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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