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是家兵營似海 第29章 第三輯(五)《河南人惹誰了》引發的思考 (1)
    2004年9月,筆者帶著妻子和女兒去北京遊玩,在去八達嶺的公交車上,筆者結識了一位河北的老兄,此老兄得知我是河南人,河南河北是半個老鄉,便多了幾分隨意和親近。從談話中得知,此老兄經常來北京,知道北京的不少風土人情,兩人聊得久了,相互之間便隨意起來。後來,這位老兄便很自然地把話題轉移到了北京人對河南人的看法上來,並給筆者講了以下這個故事。

    故事講的是某年某月某日,在北京某古董市場,一個面相厚道說一口河南話的老頭和老太,守著一大堆雞蛋般大小的石頭。自稱來自河南安陽人氏,老家住在一山腳下,在挖山修路時,發現了這些奇異的石頭,後經專家辨認,方知系恐龍化石。因家中孩子上大學花錢,現在把它們帶到北京便宜出售,僅售5000元一隻。此語一出,引來不少人圍觀,倒不是這價錢定得有多高,而是大家都在懷疑這老頭是不是騙子,他賣的究竟是不是恐龍蛋。就在這當口,來了一個滿頭銀髮,戴一副老花鏡教授模樣的老者,只見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放大鏡,把幾個石頭照了又照,然後回頭對圍觀的群眾說,這根本不是恐龍蛋,這老頭是騙人的。

    然後開始給圍觀的人群講解真正的恐龍蛋裡邊是什麼花紋,有什麼樣的特點等。見有人攪了生意,老頭急了,急忙說,我們河南老家的教授難道講的是假的?北京的教授怎麼跟我們老家的教授講得不一樣?便一定要這位教授重新作一鑒定。這北京的教授沉吟良久,對老頭說道,如果是真的,就把它弄開方可識別真面目。老頭就好像是很不情願的樣子把石頭打個粉碎,沒想到,打開以後,裡邊的花紋竟與北京教授講的一模一樣,這名北京教授當即拿出5000元錢,表示這是對老頭的賠償。眾人一見,都信了這是恐龍蛋,一些早聚集在周圍的「玩家」紛紛掏錢買蛋,等到一回家,才發現上了當。原來,那個北京教授是個假教授,是那老頭的一個「托」。

    講完這個故事,這位河北老兄又給我講起了一個幾乎全中國人都知道的段子,「董存瑞戰友的故事」。關於這個故事我不想再在這篇短文裡提及,因為它不但是挖苦河南人,同時也是在嘲弄紅色經典。謬種流傳實在是害莫大焉。類似這樣的故事還有很多,比如就有這樣一個版本的故事,為了挖苦河南發展得慢,竟說河南的重工業是釘馬掌,輕工業是彈棉花。如此,不一而足。

    這樣的故事流傳得多了,便引起了河南人的不快。有一位河南的離休幹部便很不服氣,特意寫了一篇《河南人惹誰了》這樣一本書。本想為河南人正名,沒想到書一出版,反而多了一條傳播的途徑,一時間謬種更加流傳。

    河南是一個人口大省,這些年,到北京來的河南務工者是越來越多了。他們有做生意的,也有做小工的,有做家政的,三教九流,不一而足。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流動是合理的,他們一樣在為自己的生活和城市的建設出力流汗。但由於務工者眾,難免有素質不高的人,做出了有損形象的事,甚至干了違法犯罪的事。如果對此缺乏理性的思考和判斷,便容易產生「河南人不行」這樣的邏輯推理。

    筆者工作在沿海城市,近年來也聽到了不少關於河南人的故事。一個就是在溫州打工的河南務工者李學生,他為搶救別人的生命獻出了自己的生命;一位是寧波的好人王延勤,他為幫助寧波的殘疾人積勞成疾,過早地離開了這個世界。他們都受到了當地群眾的好評。他們為河南人爭了光。

    在中國,人口的合理流動是由中國的國情決定的。事實證明,人口的合理流動,平衡了目前中國的勞動力市場,有力地促進了生產力的發展,為經濟的發展注入了活力,也有利於社會的和諧發展。但是,對外來務工人員的歧視和偏見不消除,勢必會傷害外來務工人員的感情,引發新的社會矛盾,給構建和諧社會帶來新的障礙。這一點。應該引起全社會的重視。

    北導和南導

    我說的北導,不是北京大學的博士生導師,南導,也不是南開大學的博士生導師。

    我說的北導和南導,在本文裡分別是「北方的導遊」和「南方的導遊」的簡稱。

    我最早見識北方的導遊是在五年前,在去八達嶺長城的路上。因為是第一次實地考察長城,我幾乎是懷著一種朝聖的心情去的。帶著一種肅穆感和興奮感。

    可我的興致最終還是被破壞了。這可能是因為自己是個容易情緒化的人。原因就是因為帶我們這輛車的「北導」。

    我和一大幫在北京沒什麼親戚、明眼一看就是普通百姓的遊客,為了圖便宜都是在賓館裡提前交錢的所謂的「經濟一日游」。等上車出城走到半路的時候,這個長相還算漂亮的女北導開始導遊了,臉色毫無表情地自我介紹一下自己和參觀的路線之後,很乾脆地提出由於什麼什麼原因,所有上車的遊客必須再加上50元錢。她說完全憑自願,如果不願加錢的現在就可以下車,並且說回去她可以幫你打車回去。這時候旅客之中開始有人騷動,主要是幾個像我這樣出門總要穿件好衣服總以為也算見過一點世面的人。沒等有人說話,女北導又講了中國的那句名言:「不到廣東不知自己的錢少,不到北京不知自己的官小」。這句話就是為下面的話作鋪陳,果然下面的話就是說這是在北京,皇城根下,那怕你在某地是一官員,也得按我現在車上的規矩辦事。她這話還真管用,果然,遊客騷動幾下之後,有想講話的,最終都不講了,選擇了集體沉默。

    我也是那沉默人群裡的一個。因為我帶著孩子,孩子還小,我不想因為幾十塊錢讓孩子看到她的父親同人吵架而且打起架來有可能佔不到便宜。如果我真是官員,我可能會一笑了之。而且我也能看出來,這車裡坐的都不是什麼官員,如果是官員他們也不會選擇這種「經濟一日游」。我想這女北導大概也早已看出,她不過是借這樣的話警告我們這幫百姓:當官的我都不怕,還怕你們?

    於是,開始收錢,一車人開始慢騰騰地交錢。交錢的人,不但交了錢,也都帶了一臉的屈辱。

    這場較量以北導的勝利告終。

    收了錢,導遊開始導遊。講的卻不是八達嶺,卻是皇城根下的一些現代趣事。這些趣事,北京的出租車司機都會講。並且,這個女導遊講起來還樂此不疲。給人一個感覺,北京這個文化底蘊豐厚的城市竟然還會有如此文化底蘊不豐厚的導遊。最後終於步入正題了,卻始終板著一副臉孔,她哪是在服務,她是在給遊客上課啊。

    五年後有機會去了一趟蘇州城。由於客居寧波,我當時跟的是寧波一家旅遊團隊。到了蘇州,導遊是個典型的江南男人。小個子,眼睛小小的,但卻堆滿了笑意和精明。這就讓人生出了好感。他一上來就自我介紹自己,極盡「損已」之能事,就像趙本山的小品,說得一車的人轟堂大笑,一車的疲憊消了一大半。然後開始表揚浙江人。先受到表揚的是浙江的美女,也就是越國的西施。說西施代表著浙江的女人,美麗絕倫,打敗了蘇州的男人也就是吳國的夫差。說得一車的寧波男人都點頭稱是,人家說得有理啊。

    然後又說到幾千年後浙江的女人仍然很歷害,又打敗了蘇州的所有男人。有人問怎麼回事,南導說溫州的太太炒房團帶了一大堆錢來蘇州炒房,炒高了房價,炒空了蘇州男人的腰包。寧波男人再大笑,有道理,並且聽著心裡挺受用。這明顯是在表揚浙江的GDP嘛!浙江的領導不在車上,如在車上省委書記聽了也高興。再接下南導又開始表揚浙江男人,說浙江的男人有本事,那些炒房的太太都嫁給了浙江男人啊。這話聽了一車的男人更受用。下面就是任何景點不介紹,相信一車的人都不會再說這個南導的半個不是。果然是歡聲笑語,大家一路上對導遊都非常地配合,不像是導遊領著大家在看景點,更像是親戚帶著客人在遊玩。

    返回的路上,這個導遊對帶隊的領導提出能不能賞光再看一個景點。這個景點就是蘇州的一個專賣蘇州蠶絲被的商店。帶隊的領導本來是個不願輕易改變計劃的人,這次他同意了。想必是這個導遊誇寧波男人的原因,因為他是個正宗寧波男人。而且這個導遊把話說在了明處:大家去看絲被的製作過程,去了之後呢,如果覺得產品可以,大家就帶點回去做個紀念,如果大家拉動了蘇州的內需,這裡有我的功勞,每100元錢,店裡會給我2元錢的提成。由於把話說在了明處,在座的遊客沒有一個表示反感,反而在購物的時候,表現得很大方。

    這就是導遊的功夫。

    這就是南方的導遊和北方導遊的差別。

    但我這句話講得可能不對。因為我看到的畢竟是個案。畢竟,他們不能代表全部。況且,時光已過五年,上次北京之行見識過的北導應該大變樣了吧。

    因為一切都在改變。

    小小寰球,有幾隻蒼蠅碰壁?

    ——致呂秀蓮、李洪志和達賴集團

    骨幹分子及他們的洋主子的一封公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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