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新韻 第21章 激情——雲江愛潮接汶川 (8)
    有一次,在睡夢裡,丈夫竟然叫一個陌生的名字,一打聽才知道就是其前妻。林先生的兒子回來探望,談論許多話題也是「孩子他媽」,「我知道他們當時是因為感情破裂才離婚的,但和我在一起就要一心一意,如果有什麼難言之隱可以和我說啊!」然而,當何阿姨詰問此事時,林先生總是說:「沒有的事,不要疑神疑鬼。」「我也相信是沒事。但我心裡總有一絲擔心。」何阿姨感到無奈,她感覺他追她的始末就有一絲狡黠。

    採訪中筆者看到,特別是一些喪偶的老年人和前配偶有深厚的感情,再婚後難免要把對方和前任比較。對前夫前妻的眷戀是老年人追求幸福時的一個障礙。俗云:一日夫妻百日恩。要想將曾經與自己耳鬢廝磨的伴侶影像從腦海抹去,確實困難。但再婚後,如果不學會忘記和體諒,哪有空間裝載眼前的這個愛人?如果是鰥寡者,總是如此比較,那麼只能陷入懷舊,而忽略了身邊的風景!

    「性」福讓他(她)們難以承受

    緣起:孔子在《禮記》裡講「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但有許多老者羞於談性。他們怕人家笑話,拍人家罵「老不正經」……於是,他們強壓慾望,成為性的「大隱者」。難道老人就應該成為禁慾主義者?

    兩人私生活的問題,讓董女士很難啟齒。最近,董女士總是和丈夫鬧彆扭。丈夫今年57歲,在瑞安市塘下鎮一私企上班。她在瑞安區帶孫子。今年60歲的她,每個週末和前來探望她的丈夫吵架,最後總是看到二人不歡而散。

    10年前,二人在雙方原配偶去世後,經朋友介紹走到一起。但礙於女方子女的反對,同居5年都沒有領結婚證。自去年開始,她就對夫妻生活很冷淡,很少有需求,但其丈夫不過夫妻生活就睡不了覺,好不容易熬到休息天,心急火燎地趕到老婆身邊,就想親近。但因為兒子一家就在眼前,看到他來就感覺不好意思,董女士總是拒絕同房。

    「我的身體不行了,每次同房後,身體都不舒服。」董女士感覺難以啟齒。

    「我們倆年紀都不小了,不要激動。現在小輩對你這樣都很反感。」董女士苦口婆心。

    但這位57歲的男士總是表示難以理解:「你不是不行了,你是不要我了。去年我一個星期來一次,我們都配合的很好,現在我一個月才來一次,你就說不行了。你肯定是有外心了。」每每於此,董女士只好痛苦將就。

    婆婆的痛苦,終有一天被兒媳知道了。兒媳將此事告知了兒子。作為年輕人,兒子當即就無限血氣地告訴繼父:「叔叔,下次不要來了。你以前的好處我們都記著,我賠錢給你補償。」

    董女士只好壓住兒子,因為在她看來,眼前的丈夫確實為這個破碎的家付出很多。

    董女士10年前喪夫。她家在農村,兒子只有18歲,為了給臥病在床的丈夫治病,家裡已是一貧如洗。當將丈夫撒手人寰安葬在後山後,她回到空蕩蕩的房內嚎啕大哭。剛上高中的兒子還要繼續讀書,在頂樑柱轟然倒塌後,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擔負起家庭的千斤重擔?她也倒下了。10多天後,她不得不拖著病軀在田野裡勞作。幾次無法堅持時,時常跑到丈夫的墳頭失聲痛哭。

    眼看這個家就要撐不下去,經過痛哭思量以後,她必須依靠一雙堅強的臂膀。不久,一位小她三歲的男人走進了她的生活,也慢慢點燃了這個家庭的希望。

    這位男人一米七五的身材,古銅色的肌肉疙瘩,包含了所有壯實男人的品質。他很善良,他將董家的田地收拾得人見人誇。他將董家的破屋推倒,蓋起三間漂亮的大瓦房。他供董家的兒子讀完高中,讓董家的女兒讀完初中。後來董家兒女出去打工,這位男人悉心照料董女士,將她養得白白胖胖。

    每年夏末,這個男人和董女士就買來小鴨小雞,養到三斤多重,放了血醃好曬乾,送到董女士兒子那裡,以改善伙食。董女士兒子、女兒結婚回老家擺酒席,所有花銷都由這個男人承擔。見到「兒媳」、「女婿」,這個男人還包了在當地還算過得去的大紅包。

    「這麼多年,我為你們付出了全部。你們就這樣對我。」這個平日很少發火的男人怒火中燒。

    「他什麼都好,就是在那方面要求很強。」董女士說。

    任何事都有利有弊,董女士也難逃這一定律。後夫身體好,幹事是一把好手。但強壯身體內的能量在日出而作消耗殆盡後,日落回家又迅速注滿,在董女士月事未干時,他們充分享受了男歡女愛。但最近兩年,不知怎麼身體不爭氣,就漸漸難以承受了。隨著年齡增大,董女士感覺自己男人十分在意的熱情已悄然消退,她感覺到了危機。

    特別是孫子出世,她到兒子身邊當起「免費保姆」後,一直住在兒子家,夫妻間的義務就盡得更少了。因為長期分居,最後導致自己甚至對此產生了厭惡。漸漸,這位三好男人的脾氣變得暴躁,對他而言,一位57歲的壯年男人,荷爾蒙分泌旺盛並非死罪呵。

    從此,這位前來董女士身邊探望的先生得不到滿足,就會發脾氣,摔門,在房間裡來回跺腳,吵得兒子全家雞飛狗跳。董女士身體和精神上都疲憊不堪。據瞭解,董女士正在鬧分手,提出此要求的是男方。因為沒有結婚證,他們分手的背後就是一聲歎息。

    採訪中,當筆者談及老年人的性生活問題,許多被訪者都覺得不好意思。其中涉及觀念更新、心理調節、生理常識等多方面,老年人如何樹立正確的性愛觀?

    美國著名性學專家斯塔爾·韋納和布萊徹指出,老年人也有正常的性需求和性行為。專家指出,老年人應該過積極適度的性生活,既對自己的性能力充滿信心,又保持性生活頻率和方式的適度。老年慢性病患者不妨多進行非直接性交方式的性活動,包括親吻、擁抱等,過一個「性福」的晚年。

    「新移民」導致「新空巢」

    緣起:老年夫妻雙方因子女外出工作或照顧小輩,而導致兩地分居。短則半年見一次面,長則一年,雙方都倍感失落、焦慮。這樣的情況在新瑞安人中較為普遍。因為這種人為導致的「新空巢現象」,困擾著許多分居兩地的老年夫妻。

    秋夜,瑞安市政府廣場上華燈初放,音樂悠揚。一對對中老年夫婦柔手相挽,隨著忽而飄逸,忽而熱烈的舞曲翩翩起舞。夏大媽捋了捋被晚風吹亂的額發,輕輕歎了一口氣,環看四周,當年空曠的廣場,如今四周高樓壁立,一晃眼,不知不覺間,她已來到這個城市整整六年了。每當此時,她想念東北老家,想念精神矍鑠的老伴,想念抱病在床的大嫂。有時和兒媳拌嘴後,心裡更是憋悶。

    「奶奶,我們一起跳舞。」六歲的孫子小彤從遠處跑來。奶奶沒聽見,老人的眼睛盯著最近一處大廈的圓頂。

    「奶奶……」當小彤再次催促時,她才回過神來,一對老夫妻挽著手過來向祖孫倆打招呼。

    她被小彤牽著手拉到舞池邊。孫子學著一瘸一拐,惹得圍觀者發出陣陣笑聲,老人收穫著大家的喜悅。六年來,從小彤出生至今,她已將這個當初只有六點八斤的生命,用抱、背、喂等方式,將其帶到腳板落地,上了幼兒園大班。每天她送接小彤上幼兒園,回家做家務、看電視,這些成了她的全部生活。夏大媽沒有讀過書。在老家,串門是她惟一的社交方式。來到瑞安,她從沒有走入第二個人家。因為瑞安方言她聽不懂,她和本地老太太再熟,也只是點頭微笑打個招呼。

    昨天,夏大媽接到女兒從東北老家打來的電話,嚇得一大跳:「爸爸和鄰居一位阿姨有點勾勾搭搭,有點說不清。你再不回來,爸爸可能要出格了。」

    老實疙瘩一個的丈夫在夏大媽的眼裡,是那種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會出軌的男人。他膽小,連和人家開玩笑的本事都沒有,他又特小氣,連買包好煙抽都捨不得,平時脾氣也不好,總喜歡嘮叨,在街坊鄰居間寡有人緣。老伴真的能紅杏出牆,傳到她的耳朵裡,打死了她也不能相信。

    不出五天,女兒再來電話:「爸爸偷著給那個女人買衣服,花了500多塊!」結婚30多年來,從沒給老伴買個針頭線腦的丈夫能幹出這種事,讓她驚得目瞪口呆!但她還是不能相信,老實得一塌糊塗的老伴會有非分之想?她趕緊給老伴打電話。

    「老伴,我想你啊。你到兒子那裡了,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一個人在家守活寡啊。」電話那頭的話讓夏大媽心頭一震。

    是啊,自己在瑞安,兒子一家三口,兒子兒媳早出晚歸,回家就是討口飯吃,休息一下。孫子上學後,夏大媽一整天就在家看電視,在瑞安一個朋友都沒有。不像在老家,左右街坊一出門就嘮嗑,好不熱鬧。從未體驗背井離鄉味道的夏大媽,在此時此刻,已徹底明白了這個古老卻揪心的詞語,她心底何嘗不孤獨寂寞啊!

    但每次回老家,她又和老伴說不到一起去。嫌老伴不乾淨,便後不洗手,睡前不刷牙。每當夏大媽嘮叨時,其老伴也感覺不自在:「出去才幾天,什麼都變了。」但因久別,彼此忍氣吞聲,小磕小絆也就過去了,都沒往心裡去。但的確有一絲異樣的感覺橫亙心頭,拾不起,理還亂。但兒子一家正在創業期間。在家呆不到一月,兒子兒媳電話催,孫子在電話裡一句一個「想你」,叫得心都碎了。熬不住,夏大媽只好南下。如此循環往復,惹得老倆口勞燕分飛,苦不堪言!

    夏大媽覺得此次與往常不一樣,事情非同小可。鬧大了,讓街坊鄰居看笑話事小;弄得家裡雞飛狗跳,以致事情無可挽回,才是得不償失。夏大媽經再三思量,小聲地把老伴的事情和兒子說了。兒子沉默許久,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與妻子商量,馬上送老太太回家,趕緊買好機票將夏大媽送到溫州永強機場。

    夏大媽回去了,事情慢慢平復。老倆口賭氣了1個多月,但雙方四眼相對時,總感覺怪模怪樣的,心底總有一股無名之火奄奄一息。兩個月了,夏大媽打電話給兒子,說在家呆得不習慣,其言下之意,還是想到瑞安來帶孫子,但為了父母的晚年幸福,兒子含淚拒絕了老母的要求。因為這個貧困的家庭,兩位善良的老人培養他這麼一個大學生不容易,但他確實現在沒有房子和精力,在瑞安贍養二老。他不能自私得剝奪老年人的幸福,決定今後帶著老婆孩子常回家看看。

    瑞安的民營經濟發展,吸引了50多萬新瑞安人參與其中,其中外來的老人數量不容小視,他們因相隔兩地會帶來怎樣的社會影響?已受到社會有識之士的關注。

    據專家介紹,重新搭建家庭平衡,是預防空巢危機的關鍵。不應忽視夫妻情感的培養。學會互相尊重的同時,也要保持精神獨立,發展自己的興趣愛好,充實自己的生活。俗云:少年夫妻老來伴。無論兒女對父母怎麼孝順,老人有老人的圈子。只有相互攙扶才能排除憂慮情緒,才能將幸福進行到底。

    快樂才能成就金婚

    緣起:在一個特殊的年代,因為共同的志願,他們將事業與婚姻連體,生兒育女,相互扶持。他們在婚姻的殿堂裡堅守了50多年,正邁步走向鑽石婚,講述了一段源自雪域高原的夕陽戀情。

    在瑞安市區的鳳山小區見到鄭志生時,很難猜到,他今年已八十有五!挺直的腰板,發自內心的微笑,清晰可見當年的軍人英姿。「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這是鄭志生手書的一個條幅,掛在進門就能見到的位置。一張騎著藏馬在拉薩布達拉宮前的黑白照片鑲嵌在木質相框裡,一切無不顯示這個瑞安人的昔日逼人英氣。1956年,他和老伴陶阿姨在西藏結婚。如今,這對金婚伉儷居住在美麗的濱海小城瑞安,以一對戀人的姿態安享晚年。

    1949年,解放大西南的硝煙剛剛散盡,毛主席發出了「進軍西藏」的命令。1950年3月29日,鄭志生所在的十八軍52師154團作為進藏先遣部隊,由川西樂山向西藏進發。親歷昌都戰役、解放軍進入拉薩入城儀式、青藏川藏公路通車、中印自衛反擊戰等重大歷史時刻,鄭志生在拉薩度過人生最美的27年。

    50多年真摯的愛情,歷經激情燃燒的歲月洗禮,如一朵盛開的雪蓮,曾在雪域高原盛情綻放。當時,成都是西藏軍區的後方補給地。因為工作需要,鄭志生一直往來於拉薩與成都之間。1955年,在去成都接兵的一個偶然機會,他見到了成都第二人民醫院的護士小陶。小陶固有的四川妹子的美麗和賢淑,深深地吸引了鄭志生,兩人相識並相戀。1956年,他們組成了一個小家,小陶被調往西藏,開始了艱苦卻幸福的二人世界。其間艱辛與光榮,已隨著歲月的消磨,變成老人心間漸漸塵封的往事。驀然回首,老人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最大的憾事就是沒有享受過天倫之樂。

    現在,老人有一女一兒。女兒在成都,兒子在蘇州,老人和老伴生活在瑞安。及至耄耋之年,遠離子女的兩位老人孤獨相伴。已有子女雙全,人生本無遺憾。可惜兩個小孩一直沒有在他們身邊長久地呆過。

    當年,駐藏部隊,因高原缺氧,條件十分惡劣,軍人家屬懷孕臨產,只能送到成都分娩,大女兒在成都出生後,就被留在西藏軍區駐川辦事處下屬的保育院生活。

    1963年,鄭志生兩口子回成都探親,女兒已經8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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