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入殮師 黃泉路之老太太的壽衣
    有錢,想要租條船,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晚上過去找的第一個船家就敲定了事情,船到手以後,夏洛克和尤剛準備上來拿紙紮,誰知路過一戶人家的時候,卻陡然聽到了裡面呼天搶地的哭聲。

    「什麼事啊?」

    「死了人吧。」尤剛輕聲回答後,兩個中年男人從裡面跑了出來,邊走邊說道:「哎,怎麼說不行就不行了,白天還好好的。」

    「是啊,晚上還在我那兒吃了兩碗飯,媽走得太突然了。」

    夏洛克聽了看向了尤則,豎起了大拇指。「猜得真準。」說著,準備繼續往前走,誰知尤剛卻停下了腳步,傻傻的看著那戶人家的門,夏洛克自然回頭拉了尤剛一把。

    「走啊。」

    「等一下。」

    「怎麼了?」

    「……我們剛才下去的時候看到的那個老太太真的死了。」

    「不會吧?」夏洛克試圖往裡面看,但門半關著,什麼也看不到,心中頗有些懷疑。「你咒人真能把人咒死?」

    尤剛無辜的搖了搖頭:「不是我咒她,我只是看到她快死了,就說了出來。」

    「這個也能看得到?」

    「我也不知道,以前沒這樣過。」尤剛說完,突然想起了爺爺生前跟自己說的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住的那個村莊,心裡咯登一下,自己都把自己給嚇到了。「難道又開始了?」

    「什麼又開始了?」

    「我……聽爺爺說,我小時候叫誰誰就會死。」

    「……還好你沒叫我名字。」

    「剛才我也沒有叫那個老太太名字啊。」

    「尤剛,我跟你說,別嚇我。」

    「夏大哥,我沒嚇你,是真的,我不僅突然的知道她會死,而且剛才我還……」

    「還怎麼樣?」

    「看到了。」

    「看到了?老太太?」

    「嗯,就她兩個兒子出來以後,我看到了,看到她從屋裡走了出來,然後一眨眼就不見了。」

    夏洛克不是個膽小的人,但聽到尤剛這麼說,覺得怪怪的,尤剛下車的時候才說了那個老太太,倒好,晚上就真死了,從剛才那兩個男人的對話中聽得出,老太太是無病無難的,死得非常的突然,這樣的『巧合』總是讓人恐懼的,夏洛克突然有些理解那些跟尤剛同村的人了,誰碰上這樣的人不怕?不過,還好,夏洛克在心裡安慰自己,幸好尤剛出門前說自己會活到八十歲,要是真這麼準,對於夏洛克來說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好了,別看了,老太太既然駕鶴西去,我們也沒有辦法,走吧。」

    「等我一下,夏大哥。」尤剛突然小跑的衝進了人家死了人的屋子,砰的一聲,推開門,闖了進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夏洛克想攔都沒攔得住,雖然夏洛克想跟進去看看,但又擔心別人知道尤剛起先說的話,會跟尤剛拚命,於是只好站在外面等,也不知道尤剛跟裡面的人說了些什麼,沒一會兒,裡面的人竟然哭得沒有這麼大聲了,過了一會兒後,那家人甚至像送貴賓一樣把尤剛送出了門口。

    「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不客氣。」尤剛笑著點頭,在那家人感激的目光中,走到了夏洛克的面前。

    這樣的場景讓夏洛克目瞪口呆,走了十多米才反應過來。「你……剛才進去跟別人說什麼了?為什麼那家人是那樣的反應?」

    「哦,也沒說什麼,我不是剛才看到那個老太太出來嗎?當時,老太太嘴裡好像在念叼什麼,我仔細的想了一下,原來她是在說她出殯想穿自己做的那件壽衣,她怕孩子們找不到,很不放心,所以我就進去幫她轉告她的後人了,幫他們找到了老太太生前做的壽衣。」

    「自己給自己做的壽衣?」夏洛克從來沒聽過這樣的事情。

    尤剛認真的回答道:「是啊,在城裡可能沒有什麼人會這麼做,在我們農村就不一樣了,有的人在生前還會準備好自己死後用的棺材,放在廚房的灶上架著,把那叫做壽材,是吉利的意思。」

    「有意思,有意思。」夏洛克微笑著點頭,發現自己眼前的尤剛似乎更加陌生了,一開始,他也是聽朋友介紹,沒想到蘇子昂會把尤剛一直留在身邊,也沒想到尤剛在這個方面確實有些過人,雖然聽不到也看不到尤剛看到的那些,但剛才的『巧合』已經說明了一些東西,有了這樣的人在身邊,夏洛克也放心了很多,這不怪他膽小,因為他一直處理的是人的問題,從來沒有跟人以外的打過交道,就像凌雨珊說的那樣,對未知的存在,存在著敬畏和恐懼是人的正常心理。

    有了尤剛的陪伴,夏洛克的膽子也大了很多,將紙紮帶上船以後,二人就按著黃泉路下面的河段駛去,雖然那個鎮與黃泉路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不過船開過去,卻是快多了,看了看位置,覺得差不多以後,夏洛克讓船家停好了船,而尤剛則是負責將紙紮放到了河心。

    河水悠悠的流著,紙紮飄在河心,就像是一個活人浮在水面上一樣那樣的逼真,看得那個船家都有些怕了,不過為了賺錢,人是什麼事都有可能會做的,比如,那個船家儘管怕得不敢吭聲,讓他再選一次的話,他還是會接這單生意。

    看著河面上的紙紮,尤剛坐到了船邊,一直盯著那個紙紮,眼睛都不眨一下,夏洛克一開始也跟著這麼看,可看了很久,除了無數的想像,他並沒有看到什麼,就變成東張西望了,四周都是黑漆漆的,船隻的燈光映在水面上,只有少許的波光,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河水拍打在船身上的聲音在夜裡聽起來讓人覺得平靜安祥。

    可是這種平靜並沒有持續多久,突然的,好好的飄在河心的紙紮就往下沉了一戴,尤剛站起來的同時,夏洛克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夏洛克知道,像這種防水的紙紮不會輕易的往下沉,如果有東西在下面撕扯,也只會一頭往下沉,可是這個紙紮卻像是真的人飄浮在水面上一樣的有重量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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