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默生隨筆:用心聆聽世界 第12章 美德的力量
    正直、誠實、善良和勤勉是人們推崇的美德,也是衡量一個人品行的重要標準。在真理與美德之間,人們總是把美德看得更為重要。在人們的心目中,良好的品行是永遠處於優勢地位的。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世界更加美好,而不僅僅是想證實或展示真理的存在。

    美好的德行是人們從事某項事業的目的。勇敢,就是一旦決定實現公眾的利益,面對危險也不退縮。愛,就是心甘情願地為了對方而放棄自己的利益。面對人們的共同利益時,謙虛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我們應該當仁不讓。

    美好的品德使人們把目光放得更遠,不會再滿足於做一些瑣碎的事情,而是更看重事物發展的趨勢和目的;不再僅僅滿足於得到食物,而是應當更加看重獲得食物的權利;不再只是關心自己的利益,而更注重與他人的交流。誰都無法離開其他人獨立存活,如果別人都在承受苦難,幸福也不會單獨落在某一個人的頭上。道德標準的確給予我們很大的幫助,但是它又以另外一種方式,使我們獲得一種歸屬感。它使我們不再是游離的個體;它使我們處於自然的中心,處於原來就應該屬於我們的地方;它使我們成為了一個整體。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人類的智慧似乎就是這樣發展起來的。因為如果沒有它,天才也無法明確地把思想表達出來。美德的涵蓋面十分廣泛,真理、能力、善良、美麗都是它的代名詞,是同一事物的不同方面。美德是萬能的,品行良好的人通常都能夠做到無私奉獻、勇於犧牲。

    有很多人為了維護真理而甘願把生命拋在腦後,既使為了祖國、親人和朋友獻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能夠作出這種英雄的壯舉的人的靈魂將會得到昇華。他們的精神也會超越時空,被人們所牢記。

    永遠相信自己,忠實於自己靈魂深處的真實想法就是良好的品格的核心,不會輕易地被外來的意見或事件所干擾,也不會隨便因為那些所謂的正確思想而改變自己的立場。我們時常對別人的頑強和執著大加讚賞,其實更為重要的是那種經過理智地思考後便不再為外界左右的堅定。

    美德就是永遠遵循真理行事。美德在每個人的一生中永遠都是居於首要位置的。美德可以使人們之間的關係更加和諧。美德在你面對陌生人甚至是敵人的時候也能夠顯現出來。

    普拉賀拉達曾對他的父親說:「父親啊,我眼中從來就沒有敵人和朋友,因為我覺得別人的靈魂與我的是相同的。」這句話中包含著深刻的道理。所謂的朋友和敵人都是我們自己根據自己的標準劃定出來的,是我們主觀判斷的。我們經常會做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事情,卻要將不幸歸罪於命運的安排。人類就是這樣,認為好運也好,噩運也罷,都取決於外界因素,而認識不到自身才是一切的根源所在。世界萬物不過是一種反映。將敵人消滅了,我們又能夠從中獲益多少呢?未知的事情太多了。我們所憎恨和畏懼的東西其實就是我們自身,藏於靈魂深處卻又無法觸及。孔子曾經對他的國君說:「大王,您統治人民為什麼一定要殺戮呢?您心中有仁,百姓才會安順。柔和的風也可以使草彎腰,您的仁德也會使百姓臣服的。」國君又向孔子請教國家竊賊眾多的問題應該如何解決。孔子說:「大王,您自己如果沒有貪心和慾望,就算您鼓勵百姓去偷盜,他們也不會去那樣做的。」

    美德對人類的教育和感化是潤物細無聲的,在這一過程中並不存在強制或敵意。瑞典科學家、神學家史維東堡曾經說過:「在精神領域內,如果誰想控制別人或是踩在別人的身上,那麼他就會被排斥在外。」歌德在談到品德時,是這樣來闡述自己的看法的:「善良的品性是人類最重要的東西,在它的面前,所有的榮譽、光彩和英勇都是次要的。」

    一個懂得自我約束而且品行良好的人,會把自己的存在看做是一場戰爭。他愉快地行進在人生之路上,從而使自己遠離失敗。在他看來,沒有什麼事是沒有意義的,他能夠感到有一條巨大的鎖鏈在他的面前,他把最後一環牢牢握在手中,並由它牽引著前行。美德是無形的,卻又是包容一切的。奧裡列阿斯曾說:「美德究竟是由什麼構成的呢?」美德中包括謙虛,這種看似自我貶低的舉動實際上反而會抬高自己。擁有美德並不意味著你在世間一定會幸福,一定會長壽。雖然它會使你完全有資格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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