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黑幫 第10章
    "這就是你們的房間了。"

    房間寬敞明亮,裝修樸實精細,各種家電一應俱全,電視,電腦,擺滿各種酒水的雙開門大冰箱。賁和大丸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牆上有警鈴裝置,它一響,你們要立即趕往一樓報到,你們的工作可不只是二十點到凌晨四點這八個小時,你們可能還會擔任別的工作,所以不可掉以輕心。最後,有句話僅以我私人身份告訴你們,你們兩人被直江先生直接選入我的保全隊,那麼你們必須明白,你們的身份不是保全,更不是小混混,你們將效力於偉大的上杉家族,請勉力!"

    "唔。"

    高梨雨離開後,賁和大丸還久久站在舒適的房間裡不知所措。

    "不是在做夢吧?"

    大丸還神情呆滯。

    "這不就是你想來到的東京嗎?"

    賁淡淡一笑,看向大丸。

    當天,他們搬出了居住了一年多的破舊的租屋,那裡記錄了他們在東京最苦澀也是最踏實的一段歲月,就是在他們搬出那裡的時候,騙子深井也沒有出現,一次偶然的機會賁和大丸回到築地來吃"若葉"的拉麵,在那裡撞見了更顯蒼老和落魄的深井,賁和大丸知道報仇的機會來了,衣著光鮮的他們深井那眼花的傢伙當然認不出來了,而且深井更顯得申請麻木呆滯。賁和大丸輕而易舉的尾隨他來到了他的居所,大丸看四下無人,正想上前卻被賁攔住了,這個時侯,深井已經走了屋裡。

    "孩子們,看我給你們帶回來了什麼好東西!"

    "這些殘羹冷炙,你就這樣忍心讓孩子們吃嘛!"

    女人尖銳的叫嚷起來。

    "有什麼辦法,那有什麼辦法,我沒錢,那你砍下我的手去給他們煮過湯吧。"

    女人沒有再說話。

    賁往裡面瞄了一眼,五六個髒兮兮的孩子坐在榻榻米上,神情茫然的看看深井,又看看那個在埋頭啜泣的衣著邋遢的女人,深井還是蓬頭垢面,他拿起酒瓶就是一通猛灌。

    "大丸,走吧。"

    賁招呼一聲大丸。

    "怎麼,不找他算賬了?"

    "命運已經懲罰了他,他已經是個沒有靈魂的人了。"

    夜幕深沉,澀谷似乎這才來了精神,流光閃爍,萬紫千紅,千金夜總會更是人聲鼎沸,門前名車絡繹不絕,各色人物身著光鮮混跡其中,音樂聲震耳欲聾,男男女女穿梭其間,夜夜紙醉金迷。被賁和大丸打敗的那個壯漢叫饅頭,原來根本是個話包子,他和賁、大丸同分在外場組,來輛車就介紹這是什麼什麼好了不起的名車,來個人就介紹這是什麼什麼好了不起的名人。其中確實不乏養眼的明星,還有AV女星也喜歡光顧此店。

    一輛GT-R停下來,後面緊跟著一輛保時捷,兩個年輕人跳下車,工作人員紛紛點頭示意,許多客人也過去親切招呼。他們一個是上杉家第二軍團主將直江貴信之子直江廣賴,另一個是他的好哥們毛利蒼之介。毛利蒼之介總算是回到了東京,心情大爽,他留著長髮,威猛帥氣。

    "賁,你看,是毛利那小子,過去打招呼嗎,我們可是打著他的牌子才來到這裡工作的。"

    "唔,現在我們可沒資格跟他打招呼呀。"

    兩人退到一邊,並未讓直江和毛利看到。

    凌晨一點來鐘的時候,直江讓高梨雨把賁和大丸叫進去。

    "嘿,我的朋友,在這裡還好吧。"

    賁和大丸進入寬敞的包房時,毛利起身迎接。

    "高梨,今晚荒川和飯盛兩人放假,外面就拜託你了。"

    毛利對高梨雨打了個招呼,高梨點點頭帶上門出去了。

    "毛利君,實在是不好意思。"

    賁誠懇的向他鞠躬,畢竟打著毛利蒼之介的名號才找到工作,本來也是讓人難為情的事,賁和大丸的拘束反而讓毛利不知所措了。

    "荒川君言重了,直江可是求賢若渴,能有你和大丸幫助,真是幸運的事情!"

    "就是,高梨跟你們說了吧,我們雖不以兄弟相稱,那都是靠不住的,我只相信友誼,建立在你我共同利益之上的友誼,兩位可願與我等共謀大業?"

    直江本身是年輕人,討厭成人的那些客套,他從心裡欣賞賁和大丸這兩個小子,又恰逢需要收羅自己人的當口,所以格外親切。

    "求之不得!"

    大丸看見飛黃騰達的機會就擺在自己面前,喜形於色。賁禮貌的點頭微笑,對直江和毛利的示好顯得冷靜。

    "客套話我也不多說了,咱們都是年輕人,第一眼看到二位,我的直覺就告訴我你們不是泛泛之輩,是有血性的男子漢。我希望二位,荒川賁和飯盛丸能成為我們的戰友,為我們的友誼和家族的利益而拚搏!"

    直江端起酒杯,看看賁,又看看大丸。

    "悉聽吩咐!"

    賁和大丸也端其酒杯。

    "太好了!"

    毛利笑道,四人將酒一飲而盡。

    "怎麼樣,金王馬爹利干邑的味道,這可是我們酒單上最貴的一支酒了!"

    毛利得意的說。

    "喝太快了,沒嘗出來。"

    飯盛撓撓頭,傻乎乎的說。

    "飯盛,沒關係啦,今晚這瓶酒我們四個人慢慢喝,我給你們講講酒的知識。"

    "毛利君對我們太照顧了,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吧。"

    賁早已看出毛利有話要說,他也聽聞過一些東京黑幫的事情,不經過一番考驗,是很難取得其成員信任的。

    毛利看了看直江廣賴,廣賴點點頭。

    "既然如此,我也是討厭拐彎抹角的人,想必你們也能感受到我和廣賴對二位的誠意,我們也希望與你們成為真正並肩戰鬥的兄弟。所以這裡有個任務,是顯示你們兩人對我們的友誼和上杉家族忠誠與否,我就冒昧在此有話直說了。"

    "毛利君但說無妨,我和大丸來東京闖蕩,當然希望能有所發展,有這樣好表現的機會,承蒙毛利君和直江君不棄才是!"

    毛利看看賁和大丸,他確信不用對這兩個英氣逼人的同齡人再繞什麼彎子了。

    "現在東京的兩大家族,就是我們上杉家和武田家,爭霸之勢日趨明顯,誰能控制澀谷,誰就可以佔得先機,現在我們面前有一個障礙,那個人叫麻繩折戶,他控制著澀谷毒品生意,本來便是個十惡無赦的人渣,他不願意接受我們的友誼,還咄咄逼人,我想你們應該明白我們的意志。"

    "你們不用擔心,所有事宜已安排妥當,他每晚會去一家洗浴中心泡湯,辦完事情後會有人接你們,可能得去外面避避,放心,只要你們幹得漂亮,你們將會受到重用這是三百萬日元,事成得到另一半當然,你們可以選擇繼續拿五萬的月薪。"

    直江說完,把一張支票放在桌上。

    "承蒙信任!"

    賁收起支票,雙方都笑笑。

    "好啦,今天就放鬆一下吧。"

    包房門打開走進來幾位身材惹火的比基尼女郎,笑盈盈的坐到四人身邊。

    "飯盛,可以打包的!"

    大家一陣哄笑,大丸摟著女郎只管喝酒,來到東京他從未那麼快活過,那麼貴的名酒,跟AV片裡走出來似的美女,這樣紙醉金迷的上等人生活,曾經不過是他的白日夢罷了。

    當晚兩人住在上杉家族控股的一家酒店裡。

    女郎已經熟睡,賁並沒有碰她,他穿上睡衣,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拉開窗簾,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夜色迷離的東京,美得讓人心曠神怡,賁將酒一飲而盡,這就是他要的嗎,不,這是大丸要的,他想要的不是紙醉金迷過上奢華的生活,他想要的是擁有強大的實力,然後報仇。

    有人說,善良的亡靈會化作夜空中的星星,那麼母親會在天上看著他吧,他舉頭望去,天空是紫紅色的,雲層很厚,蒼穹無邊,卻不見一顆星星,賁覺得心裡很難過,莫名的難過,他以為是對母親的難過,其實是對自己的難過,他將走向巨大的罪惡,而背棄母親的善良,但他將勇敢,無論是如何的一條道路,他踏上了,就得走下去,我們將它稱之為命運。

    麻繩折戶搶先下手,愚蠢的他對千金夜總會實施破壞,收效甚微,當地居民早對麻繩折戶深惡痛絕,地區警方也在找機會打壓他的勢力,這樣便給了直江他們可乘之機。

    麻繩折戶在出門前被武田家呵斥了一番,他的冒失行動有百害而無一利,招之厭惡又打草驚蛇,這讓武田家主公武田龍馬大為震怒。

    "你的愚蠢會讓你喪命!"

    面對這樣嚴厲的斥責,麻繩折戶感到委屈,他感到自己的忠誠受到了侮辱,他憋著一肚子氣,狠狠喝了兩杯酒,他不想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煩心了,他想到洗浴中心的按摩是多麼讓人快意,他知道這是非常時刻,但他並不把宇佐美放在眼裡,什麼狗屁,澀谷可是麻繩折戶的地盤。他憤憤想著,帶上兩名保鏢趕往洗浴中心。

    一路上他內心忐忑,他有些坐立不安,但桑拿和按摩結束之後他便放鬆了,他看看他的手下,幾個人湊在那裡打起牌來。

    "媽的,沒用的東西,養了一群蠢豬!"

    他把他的保鏢踢起來,開車回家。

    今晚一絲風沒有,靜得出奇,麻繩在下車前自己向四周看看,公寓樓下的花園裡似乎是坐著一對情侶,麻繩聯想到自己在國外讀書的兒子是不是也談戀愛了,和某個單純的女生花前月下,大說情話,他的心裡充滿了溫暖,他對自己的胡思亂想報以不置可否的一笑。兒子是他這輩子唯一值得驕傲的事情,再多的金錢也比不上兒子從國外打了的一個電話。但是兒子在長大後似乎是隱約知道了些什麼,越發不親近他的父親,並要求在國外讀書,以後也在國外發展,對麻繩的態度也越發冷漠了,很久也沒打一個電話回來。

    "你們回去吧,我走走。"

    麻繩吩咐手下,用一種少有的溫和態度。

    公寓的大門離車停的位置只有十公尺的距離,他緩步向大門走去,保鏢上車,目送著他,他安全到了大門,汽車開動了,麻繩掏出鑰匙來開門,他把鑰匙****鑰匙孔,還未扭動,門被猛的拉開,一隻手抓住他猛力一拽,另一隻手摀住了他的嘴,大門後黑暗的角落裡,另一個人迅速撲上,一把尖刀刺向他的胸口,又一刀刺向他的小腹,來人連刺了五刀。其中一名保鏢似乎發現不對勁,當他們衝到大門處時,麻繩已經斃命,他的眼裡不是惶恐,而是悲涼。

    賁和大丸迅速從後門出來,跳上早已等候在此的汽車。

    當時的時間是二十三點十五分,一班飛往沖繩那霸市的班機二十三點五十分起飛,當警察和武田家的人還沒摸清狀況的時候,賁和大丸已坐在了飛機上,他們還來不及平靜心情,大丸掏出掌上遊戲機猛打,而賁則一個勁的喝水,腦海中還在浮現他刺向麻繩的每一個瞬間,他深呼吸,試圖平靜,凝望夜空,他離母親是那樣的近,他一陣慌張,有想哭的衝動,他把遮光板拉下來,用毛巾遮住臉,他知道,一切都成了現實,他已經踏上了這條叫江湖的不歸路。

    麻繩折戶倒了,大崎山志和田中小野等人紛紛向上杉家示好,上杉家三家賭注登記站和兩家旅店入駐澀谷,直江廣賴正和宇佐美計劃再開一家更適合年輕人娛樂的酒吧,日子一天天過去,直江貴信帶領的第二軍團很快在澀谷的地下生意中取得了主動權。

    一旦上杉家完全控制了澀谷,那麼便與武田家真正形成了勢均力敵的態勢,這是武田家不希望看到的,麻繩折戶畢竟算是武田家的家臣,他被殺,武田家不可能不報仇,於公於私,武田家以被推到不得不做出回應的時候,他們一直以來低估了上杉端國的胃口,他們萬萬沒想到上杉家的推進速度會這麼快,如果不反擊,那麼他們東京第一家族的地位必將不保,那些見風使舵的人必將向上杉家示好,這樣一來,武田家的處境就更被動了。

    但與此同時,上杉家也並非團結一致,家族高層也是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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